“砰!”
門被踢了開來,燭光映照着男子威嚴的臉更加的神秘莫辯。
“皇兄?”抱着懷裡這個暈過去的人,安王一點都不意外這個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人。
皇甫覺冷幽的眸子在看到安王懷裡那個人時更是深的發藍,讓人膽寒。
白紗長袍已經鬆散了開來,露出裡面包裹的如玉肌膚,頭髮微亂,憑添了幾分誘人的媚色。倚靠在那個人的懷裡,看起來無比乖巧。
安王與今日清逸妖媚的佟日禮,看起來般配極了,卻更刺痛皇甫覺的眼睛。
“三弟,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皇兄,皇弟知道。”安王的視線從皇甫覺那裡轉回佟日禮身上,手指也在那溫和纖細上劃過:“我在找回自己。”
皇甫覺的眼隨着安王的動作一眯,怒氣溢出,那放肆的話語更是戳破了皇甫覺冷硬的面具。
“他不屬於任何人,臣弟怕也摟不住這棵仙人掌。”皇甫覺冷冷道。
“是嗎?”安王看着皇甫覺,輕笑道,“等到流血了,臣弟就放手。”
“皇上?”角落裡,萬全小聲詢問:“太后那裡找您呢!還有宴會和大臣……”
皇甫覺淡看了那倚貼在一起的人一眼,轉過身,燭光從門那裡泄下,籠罩在他的身上:“那麼,輕一點靠近吧,會痛…….。”
“殿下?”夜半,佟日禮慢慢醒了,背後靠着溫熱的人體,他試探出聲。
“醒了?”修長的手指在佟日禮頭上爬過,那一頭的烏絲,不知是因此齊整了,還是亂了。
“我們沒有回府麼?”
面前太熟悉了,金絲紅錦的長毛地毯,琺琅瓶,紅棠木,紅色宮燈,都是皇宮大內的擺設。
這記憶裡與之相近的,讓佟日禮心裡涌起不安。
“太后回來了,所以我們今晚在宮裡住一晚。”說着,安王的臉湊到佟日禮面前,帶着不懷好意的笑:“難道你要讓我把佟佟送回去,再進宮?累着了我,佟佟不心疼嗎?”
“太后?”怔忡之後,佟日禮趕緊從牀上爬了起來,“請殿下慎行。”
嚴謹守禮,視祖宗家法爲天的太后要是知道他和安王同宿一處宮室,可怎麼了得!
“佟佟。”一把把那個就要逃出牀鋪的佟日禮拉了回來,壓在自己身下,安王顯得有點漫不經心,“你怕什麼,咱倆的關係,從入殿的時候就說不清了。”
安王趴在佟日禮身上,靠在他耳邊喃喃自語:“太后要看,早就看見了,你沒見她都沒有藉機塞那些難看的宮女給我麼?”
難看的宮女是沒塞,太后也不忍心委屈自己的小兒子,塞的都是美貌如花的女子,可是在佟日禮睡着的時候都被他給打發到偏殿去了。
“佟佟,太后承認我們了,高興不?本王很高興。”
“安王殿下。”佟日禮有些無奈,他們的關係,明明沒有如此曖昧不堪,清明的眼看着頭頂的龍鳳帳,說不清的情緒朦朧其中,“安王還沒有納妃,還是要照應名聲的,切莫因爲佟日禮而蒙垢。”
“佟佟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安王微微一笑,看進佟日禮漆黑的眼中,“我是怕…..不過……”是怕會弄髒你。
盯着佟日禮那溫潤秀美的臉,安王最後的話,已經接近自語,而他也在佟日禮身上睡着了,傳來綿長的呼吸。
佟日禮被當了人形墊子,壓的動也不能動,自然也不能以不合理爲由下了牀去。
望着那繡龍雕鳳的牀帳,佟日禮百感交集,也許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答應安王的糾纏,陪他進宮來參加什麼壽宴。
也就不會遇到那個古怪的人,對自己做出那種羞恥的事情來。
看自己並沒有哪裡覺得痠痛,看樣子,沒有發生什麼吧?
宮裡守衛衆多,想要不動聲色,做出什麼確實不易。
是安王找到自己,帶自己回來的嗎?
什麼都沒有問起,安王總是體貼的。
夜半深沉,寂靜無聲,只有耳畔的呼吸。
漸漸佟日禮也閉上眼睛,陷入夢鄉。
這時,靠在他身邊的安王卻睜開清醒的眼睛,慢慢的將自己的重量從佟日禮身上移了下來,玩世不恭的鳳眼,如今帶着慎重,帶着憐惜,手也在佟日禮平靜的臉上劃過。
夢中,佟日禮的眉都不禁皺起,什麼煩惱在無法擺脫。
佟佟,爲什麼讓你煩心的,都不是我?
我還是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