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人,下來吧。”車簾子被掀起來,佟日禮在旁人的攙扶下跳了下來。
那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客棧。
可是,當視線裡出現熟悉的健碩身影時,佟日禮還是忍不住飛奔了過去。
“楊將軍!”
身着藍色錦衣的男子回過身,黑黑的臉上,憨憨的笑着,那不是楊子忠又是誰?
雖然瘦削了,但是可以看出神色還是不錯的,比佟日禮曾經想過的那悽慘的模樣,好了已經不知多少。
“佟大人。”
“楊將軍,近來安好?”佟日禮此時的心情非常複雜,不知該如何說好,即使被皇甫覺禁錮,至少他沒有受到更多的傷害。
而楊子忠……短短不過十幾日,是怎麼樣的酷刑,讓人瘦削到如此地步?
他雖然曾想相救於他,可終究還是力不從心。
“我很好,佟大人不必擔心。”
見到了佟日禮,楊子忠才知道這幾天那些人把他好吃好喝供着,好藥好醫生養着是爲了什麼了。
“那就好。”佟日禮低低應着。
兩人在幾近生死經歷之後,兩兩相對,竟開始無話可說。
該說些什麼呢?他們的生死,不是自己掙來的,只不過…….是皇甫覺的施捨。
雖然他們都用命來拼過。
“佟大人,我馬上就要走了。”對着那有些愧對他的佟日禮,楊子忠緩緩開口。
“你,要去哪裡?”佟日禮剛剛放下的心,又開始緊張。
“我當然要回邊關去戍邊,那裡少了大將軍領導怎麼行?”佟日禮的緊張似乎逗樂了楊子忠,他輕鬆地說道:“自然也不止是戍邊,皇上,還交給我一個任務。”
“任務?”佟日禮只是這麼看着。
楊子忠主動挑起那個讓他們都深陷的禁忌話題:“佟大人,還看不出來嗎?皇上已經不追究我們了。”
“而且。”他接着輕輕言道:“皇上也答應不會將墨金用作侵略,只把它們做成防禦性的盾牌和護胸鏡,以保護守衛國土的英勇男兒。”
楊子忠,加重了話語中“保護”和“守衛”的聲調。
“佟大人,我已經去看過了墨金已經做成的盾牌,那個確實很好,墨金不但可以攻擊,其實還可以守護,也許我們一開始就想的太偏激了。佟大人,我們應該相信聖上纔對。”
“楊將軍。”靜靜聽着楊子忠的話,佟日禮驚訝不已,他根本不知道在他還在和皇甫覺爲了墨金的事情僵持的時候,楊子忠已經做了這麼多事情。
楊將軍,已經開始完全肯定墨金的存在,也肯定了皇甫覺的話嗎?
“佟大人,我這次回去後,也會加入到墨金的開採押運,墨金這種東西,善者行善,惡者行惡,有我在,我不會讓它不明不白的被用作歧途的!這個酒杯,楊某隻讓它盛着水!”
“這樣,那真的很好。”佟日禮毫不懷疑楊子忠這番話的真實,這是個從不爲皇權而輕易折腰的人。
他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一切就拜託楊將軍了。”佟日禮揚脣一笑。
“佟大人,保重了。”楊子忠看着佟日禮那清明的笑容,伸出佈滿厚繭的大手。
“楊將軍,邊關苦寒,您也保重。”
佟日禮覆而握住。
客棧外,馬蹄聲陣陣,塵土飛揚,一拉馬繩,駿馬嘶鳴,幾騎黑馬停在那裡。
“楊將軍,我們該走了。”馬上的人喊道。
“佟大人,後會有期。”楊子忠道完別,頷首,大步走到一騎邊,利落的翻身上馬。
坐在馬鞍上,楊子忠無言的看了看清瘦無比的佟日禮,終於還是沒有再說什麼,轉開視線,調轉馬頭。
疾馳而去,只留一路輕塵,送君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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