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張返陰符分別被貼到了四鬼身上,很快天文臺上再也沒有了陰鬼的氣息。
我一路狂奔的往西城跑去,只希望自己猜錯了,那黑衣人並沒有出現,而劉丹青他們也還來得及。我忽略了黑衣人的存在,因爲他一直藏在暗處,所以我並沒有以爲他會出現。但剛纔四鬼的話提醒了我,如果孫家人都藏在西城外的楠樹林,那麼白鳳朝極有可能碰上他們。
我是穿城而過的,經過南城的時候正碰上往回走的爺爺他們。
“你着急忙慌的幹嘛去?”爺爺問我。
“白鳳朝可能有危險,我去看看!”
“你前面先去,我隨後就到!”
爺爺好像並沒有碰上劉丹青他們,但是虎子告訴我劉老道已經碰到了劉丹青他們,已經也往西城趕了過去。
西城很大,我並不知道白鳳朝在哪兒,但我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一名氣若懸絲的特處隊員躺在街道旁的樹坑裡,白鳳朝是不會拋棄自己人的,所以我馬上就想到一定是出了事。
那名特處隊員看到是我,艱難的張開嘴對我說了一句“老大出了城。”
白鳳朝出了城,那他不可能是往其他方向去,肯定是出了西城,而外面不遠的楠樹林,卻是最危險的地方。
我還想再問清楚白鳳朝是被人帶出了城,還是自己出的城,可那名特處隊員卻已經暈了過去,我叫人把他送到了醫院,自己則馬不停蹄的往楠樹林裡趕。
我一路也沒有看見劉丹青一家和劉老道,也不知道他們是已經出了城,還是在我後面,我知道自己一個人去根本就沒有什麼用,但是不去心裡又火急火燎的着急。
出了城四周根本就沒有光,除了月光還能微微照清楚腳底下的路,周圍就都是一排排的樹影。
我很快進了楠樹林,這裡並不難找,林子裡異常的寂靜無聲,根本沒有白鳳朝的影子。這就奇怪了,白鳳朝肯定不是自己要來這裡的,肯定是發現了關於孫家的線索,而我在西城街道上只發現了一名受傷的特處隊員,那其他人一定還和白鳳朝在一起,不管是追蹤線索也好,還是打鬥也好,這裡應該會有響動纔對,可此時這裡卻太過平靜了。
而且自從進入了楠樹林,頭頂的月光也突然暗淡了下來,我擡頭往上看,這裡的枝葉並沒有繁茂到遮天蔽日的水平,好像頭頂有一層厚厚的溼氣。這裡並沒有什麼水源,溼氣又是從哪兒來的?
沒有白鳳朝的身影,我只能往更深處去找,可在林地裡轉了很久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甚至是鳥都沒有看到一隻。
這有些不太對勁,這林子看上去並不大,即使什麼發現都沒有,也不該看不到林子的盡頭。而且我開着陰陽眼,如果是鬼打牆我應該能看出來纔對。
我想在周圍的樹上做些記號,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小石子。我的手剛要在樹上畫上記號,但卻不得不停下了。
我在頭頂上大概一米左右的位置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標記,但因爲光線不足我並沒有看清那個標記是什麼。
是白鳳朝等人做上去的標記嗎?我打開手電往頭頂上照去,在那裡我看到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標記,棺材符號。
頭頂上的符號和爺爺之前說的一樣,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棺材印記,而是少了兩塊棺板。少掉的兩塊,一塊在棺幫位置,另一塊在棺頭。
發現這一標記之後,我又去看了周圍其他的樹,很奇怪這些樹上的標記裡沒有一棵樹上的標記是完整的。我記得爺爺之前對我說的,這種標記是表示一棵樹能做出幾塊棺板,還有都對應哪一位置的棺板。如何去合理安排這一棵樹達到最大的利用價值,其實是很考眼力的。
但是我發現了問題,因爲按照這樣去看,能夠畫上完整棺材標記的樹木一定應該是足夠巨大的,但我卻在一棵矮小的樹上發現了完整的棺材標記。
難道爺爺之前說的並不對?這些標記並不是棺材鋪的標記?可是這些標記畫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如果單純只是給那五個特務指路所用,用在每棵樹都畫上嗎?那五個人又不是瞎子。
我仔細查看這些標記,果然又發現了新的問題,我發現除了畫上完成棺材符號的樹木的大小有些對不上,其他樹上的標記卻和樹木的大小成正比,標記的棺板越多,樹木也就越大。
既然問題只在完整的棺材標記上,我先把精力放在了這些標記上。
我不知道白鳳朝目前的情況怎麼樣,也不知道爺爺和劉老道是不是已經進入了這片樹林,但這樹林裡肯定有問題,只要深入進來了,就很難再找到出去的路,尤其還是在晚上,光線暗淡,幾米之外就看不清有什麼了。
我把思緒重新放回到棺材標記上去,這些標記刻上去的時間應該已經有些年頭了,並不像是剛剛刻上去的,我想不明白這些標記之中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又爲什麼在這些明顯大小根本不匹配的樹上又刻上完整的標記。
我越是心急腦袋裡就越是空白一片,因爲我知道白鳳朝那邊一定是出了事,而且他也根本不是孫家的對手,之前孫大海剛剛從地獄裡出來的時候,白鳳朝似乎還有些把握拿住他,但是事與願違孫大海還是跑了,那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白鳳朝還能不能是孫大海的對手可就不一定了。
不過能讓我稍微安心的是,白鳳朝畢竟已經知道了血液激活鬼愁上咒文的方法,這也給他增強了不小的實力,或許還能保住命。
我心裡有些後悔,如果一開始帶着倪小冉就好了,這找線索的事情從來我就不擅長,我哪裡知道這些標記又隱藏着什麼信息。
“唉!”
我嘆了一口氣,手掌拍在了標記上,指甲扣進刻紋裡,發着狠的想把標記扣掉。
這一扣確實扣掉了東西,我可沒有練過什麼龍爪手,想歸想可又怎麼可能只憑指甲就從樹皮上扣下東西來呢,但問題是我確實扣掉了東西。
樹上的棺材標記,其實不可能把棺材的六個面都畫出來,這是在平面繪畫上不可能表達的出來的,之所以有讓人認爲的完整棺材標記,是因爲棺材的左右兩塊棺幫是面積相等,形狀相同的兩塊棺板,而棺材底又可以想象出來,所以實際上我看到的完成標記,是少了一面棺幫和棺材底的標記。
而如果標記上是少了其中一面或者幾面棺板的,會在所能表達出來的刻畫棺面上減少的,而隱藏起來的棺面是默認存在的。
這樣的刻畫方法與我們想象的方式是相同的,但當我去扣樹上的標記的時候,我發現刻畫的其中幾個線條與其他線條不同,不同點就在於,有幾道線刻的非常的淺,而其他線條卻刻的非常深!
刻的淺的線條被我的指甲扣住以後根本就沒有受力的點,很自然的就把我的指甲滑開了。而深的那幾條卻因爲指甲的扣動被帶下來一小塊樹皮。
我的指甲雖然有種被撬起來似的疼,但我的心裡卻着實有些激動,因爲我馬上想到,淺的那幾道痕是後來加進去的。
我馬上在樹幹的其他位置還原了標記原本的模樣,再一看才發現原來這棵樹上的棺材標記少了整整三塊棺板。
這樣纔對,看這棵樹的大小,能出三塊棺板已經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