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結果果然不出陳諾所料,大鐘的進攻雖然凌厲,卻沒能給瘋狗造成致命的傷害。而且這麼連續進攻了幾分鐘後,大鐘的體力明顯消耗得很厲害,動作也開始變得緩慢起來。
而就在這時,瘋狗的眼神卻變得凌厲起來,眼裡竟然閃爍着像寒芒一樣的東西。
“瘋狗恐怕要動手了。”陳諾感嘆了一聲。
話音未落,大鐘一個右勾拳後身體擺動的幅度有些大,瘋狗便迅速地抓住了這個破綻,一拳轟在了大鐘的下巴上,大鐘的嘴巴頓時鮮血直流。
地下拳賽是不戴拳擊手套的,因此被打中時格外地痛。大鐘捱了這一記,頓時有些蒙了,趕緊向後撤了兩步,想緩一下。
但瘋狗根本沒給他喘氣的機會,雙足一錯步,如影隨形地跟了上去,接連幾拳打在大鐘的臉上,招招不離要害。
大鐘完全被打蒙了,雙手護頭,同時拼命地後退着,並侍機反擊。但瘋狗一直把他逼到了欄杆上,不停地打擊着大鐘,讓大鐘騰不出手腳來反擊。
“還手啊,該死的大鐘!”
“瘋狗,使勁打,打死他!”
擂臺下的看客分爲兩撥,分別爲自己投注的拳手喧叫起來,掀起了一股股巨大的聲浪,讓陳諾覺得這個倉庫的頂棚都會被這聲浪掀掉。
就在這時,瘋狗化拳爲掌,雙掌在大鐘的兩肋間用力一插。
大鐘倒吸了口冷氣,一咬牙,右手往下一攔,左拳轟向瘋狗的面門,同時猛地擡膝去頂瘋狗的小腹。
但很顯然,大鐘的反擊已經晚了,瘋狗插他的兩肋,就是要引開他的雙手。當大鐘的雙手一脫離開臉部,瘋狗便高高地跳了起來,拼着捱上兩拳的代價,重重地在大鐘的鼻子和眼睛上各打了一拳。
大鐘的反擊還沒來得及打在瘋狗身上,整個人便被打得向後仰去,又被繩子給反彈了回來,然後腹部便捱了瘋狗的一記重型膝撞。
大鐘蹲了下來,捂着滿是鮮血的臉,痛苦地嚎叫起來。
接下來就是赤裸裸的屠殺了,面對着失去反抗能力的大鐘,瘋狗絲毫沒有手軟,對着他一頓拳打腳踢,直接把他給打趴在了地上。
看臺下的大多數觀衆都發出了不滿的噓聲,很顯然,大多數人押的是外型更壯實的大鐘勝。
陳諾卻皺起了眉頭,因爲他還是沒看到瘋狗的絕活,他本能地覺得,瘋狗是在隱藏着自己的實力。
“看清楚,對手倒地時,是最好的攻擊機會,所以絕不要讓自己輕易倒下,因爲那意味着死亡。”馬爺耐心地向陳諾解釋着規則,又補充了一句,“你猜對了結局,眼力不錯。”
“其實我也是瞎猜的,唉,早知道我就下幾注了。”陳諾嘆了口氣。
他忽然覺得自己剛纔表現得太聰明瞭一些,於是在接下來的兩場比賽中,故意猜錯了一場。
每晚有四場比賽,而越到後面,出場的拳手越厲害,一個個就像兇狠的怪獸,看得陳諾暗暗心驚——如果他不是身有異能的話,恐怕一招就被打死了。
“怎麼了?怕了?”馬爺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陳諾,笑道。
“怎麼會呢?”陳諾不動聲色地答道,“拳場上,越怕的人死得越快。”
“說得好。”馬爺顯然很滿意陳諾的回答,悠然說道,“你是我親手挑出來的人,可別給我丟臉。”
“那是當然。”陳諾點了點頭,笑道,“馬爺,謝謝你給我講了這些規則,如果你對我有信心,不妨在我身上下幾注,我想我應該不會讓你輸錢。”
“好,那我就下幾注。”馬爺笑眯眯地答道。
…………
陳諾和雲楓等人在武陵大酒店包了幾間房,討論了一陣今天的所見所聞,便各自收拾睡了。
第二天,他們坐着那輛麪包車,開始四處尋找王霏的下落。
在富貴路,一共有兩家乾洗店,這兩家乾洗店的店老闆都表示沒聽說過王霏這個人,讓錢敵大爲失望。
“會不會是原來開了乾洗店,後來退了門面,又換成了別的店面呢?”莫紫葉提出了一種假設。
“有道理,我們還是去查查工商登記吧。”陳諾覺得莫紫葉說得有道理,於是提議道。
一行人於是又殺向解放區工商局,查閱了富貴街近兩年所開的乾洗店,結果除了早上查到的那兩家之外,只發現了富貴路139號曾開過乾洗店,但三家乾洗店的營業執照都不是王霏,而且最後這家乾洗店已在兩個月前轉成了一家冷飲店。
陳諾等人跑到那家冷飲店,打聽出那家乾洗店的老闆現在已外出做生意去了,下落不明。
陳諾等人又向相鄰的店面老闆打聽情況,費了老大的勁,纔打聽出王霏原來確實在這裡幹過,卻不是當老闆,而是當幫工,而且只幹了一個多月就消失了。
線索追查到這裡便斷了,錢敵頓時臉色陰沉得嚇人。
“彆着急,她應該還在玉海市,我們再去找找,一定有辦法的。”林子喧拍了拍錢敵的肩膀,安慰道。
“玉海市幾十萬人,上哪去找,這不是大海撈針嗎?”錢敵愁容滿面地嘆道。
討論了一會之後,錢敵忽然想起了車上的那兩條狗,於是把它們牽了下來,再次讓它們聞了聞王霏留下來的那件衣服。
花花倒是沒什麼反應,喇叭卻聳動着鼻子四處聞着,最後跑進冷飲店,衝着後方隔出來的小隔間狂叫着,把店老闆嚇了一跳。
在錢敵說明是找失蹤的母親之後,好心的店老闆讓錢敵把喇叭帶進了小隔間,那裡有一張牀。喇叭鑽進牀底下,叼出了一個洗漱包,包裡有一塊毛巾,還有一根牙刷。
“這是我媽媽用過的?”錢敵拎着那個洗漱包,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喇叭默默地搖了搖尾巴。
“喇叭,你能聞出這塊毛巾的主人去哪了嗎?帶我們去找她。”陳諾心中一動,把毛巾取出來給喇叭聞了一聞。
洗漱包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掉進牀底下的,因爲密封得比較好,或許還真殘留了王霏的一點氣味。陳諾也是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和喇叭說了這一句話。
沒想到喇叭還真低下頭來,在地面上四處聞嗅着,並帶着陳諾往店外走去,令陳諾的心頭猛地一動。
只是這家店面的前半部分已經重新裝修過,而且王霏也離開了那麼久,喇叭的嗅覺就算再靈敏,也還是失去了線索,只是在店裡店外瞎轉了一圈,最後在馬路旁蹲了下來,眼巴巴地看着陳諾。
“錢敵,咱們再去問問左鄰右舍吧,看你媽媽臨走前有沒有對誰說過要去哪裡。”陳諾撓了撓頭,苦笑道。
最後查了一整天,也仍然是沒有半點線索,王霏確實在這裡呆過,但走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去向,就是悄悄地離開了。
“還是貼尋人啓事吧,或者在電視上打廣告,這樣來得快些。”雲楓提了個建議。
“再等等吧,先暗底裡找幾天再說。我的身世現在還是個謎,如果貿然打廣告,恐怕對她很不利,說不定會害了她。”陳諾想起了罌粟、鯊魚他們那個神秘的集團,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
晚上七點,陳諾打了個的,準時來到了昌盛中藥加工廠,然後和保安們打了個招呼,便直接往倉庫走去,和馬爺碰了個面,然後練了練拳作爲熱身。
陳諾練拳的路子很雜,他曾在網絡功夫課堂上學過軍體拳和散打,同時又看過大量的視頻資料,憑着強悍的記憶力,也記住了很多拳種,東使一招,西使一招,雖然並不標準,但也看得馬爺眼花繚亂,一時間摸不清陳諾的路數。
而當馬爺打聽陳諾練習的主要拳種時,陳諾只以散打推搪。
馬爺知道陳諾是藏私,於是微微一笑,也不多問。
到了晚上八點,看客們便陸續進場了,雲楓等人也混在衆人間進了場。
這一晚陳諾是打第二場比賽,對手就是昨晚打贏了大鐘的瘋狗。
陳諾雖然知道瘋狗昨晚沒出絕活,但也沒把他放在心上,光着膀子走上臺後,他大大方方地秀了秀自己的身材。
臺下噓聲四起,很顯然,看客們對於陳諾的肌肉很不滿意,因爲他的身材看起來比瘋狗還要單薄一些。
而陳諾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看客們越不看好自己,在賠率上就越能拉開檔次,雲楓他們下注時也就能賺得更多。
瘋狗冷眼看着陳諾,眼神裡卻滿是警惕,似乎知道來者不善。
而比賽的鑼聲敲響後,瘋狗也一反昨天先是防守的做法,主動地攻擊起陳諾來。
瘋狗的出拳又快又狠,而且防守十分穩重,絕不輕易露出空襠來。只不過在陳諾的眼裡看來,他幾乎全身都是破綻,只要用上速度異能,隨便一拳便可以將他擊飛。
只是陳諾自然不會這麼傻,他小心地運用着自己的速度和力量異能,輕輕地打中了瘋狗幾拳,同時也用手臂、肩膀和後背捱了幾拳,在前三分鐘內算是打成了平手。
看了瘋狗的身材後,陳諾一直覺得他可能是走內家拳路線的,但打了幾分鐘後,他便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因爲瘋狗完全是散打套路,而且拳頭雖然重,但用力比較僵,沒有內家拳那種柔中帶剛的特點,而且陳諾被打中後,也沒覺得內臟受到什麼震盪。
只不過又打了三分鐘後,陳諾才明白瘋狗這個綽號的含義。因爲瘋狗見收拾不了陳諾,便發起狂來,對陳諾的攻擊不閃不避,拳腳像狂風驟雨般地向陳諾的要害打來,竟是來了個捨命對攻。
這種打法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拼的就是誰的抗擊打能力強,誰的拳頭重,能先把對方打趴。但臺下的看客似乎很欣賞這種硬碰硬的打法,一連聲地叫起好來。
瘋狗的拳腳很重,但陳諾完全承受得起,因此只護住自己的要害,同時逐漸加重自己手上的力道,因爲他並不想一拳把瘋狗打死。
只是瘋狗打出了狂性,雖然屢屢被陳諾用重拳打中,臉色也慘白起來,但他仍然不肯後退,咬着牙和陳諾硬拼着。
陳諾嘆了口氣,手上又加了一分力道,猛地一掌拍在瘋狗的胸前。
瘋狗就像被大鐵錘擊中一樣,臉色劇變,然後猛地跪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哇地噴了出來。
陳諾意興索然地擡腿輕踢一腳,把瘋狗踢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他不動聲色地四處環顧一眼,撫着胸脯喘了幾口大氣,露出一副也受了內傷的樣子。
臺下的馬爺眯着眼笑了,雲楓等人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第一場比賽,以陳諾勝利告終,陳諾始終沒暴露自己真正的實力,只能算是小露了一把鋒芒。
而重要的是,雲楓等五人在陳諾這一場比賽每人投下了五十萬的賭注,然後大獲全勝,這意味着陳諾的錢包開始鼓起來了。
如果事情能一直這麼發展下去,發家致富便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陳諾忽然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打黑拳這麼容易來錢,就該早來玉海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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