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我幹什麼啊?”
黃漪發現自己似乎被陛下給遺忘了,覺得很不爽,道:“我沒有任務?”
袁耀嗤笑一聲,自己這個姐夫不想去打仗送死,現在不讓他去上陣他又開始喘了,於是笑問道,“黃漪,你想幹什麼?”
“自然要上陣殺敵!破皖城!揚仲國神威!”黃漪信誓旦旦的道,臉紅脖子粗的吼了一聲,但是看到衆人都像是看猴一般看着自己,囁喏道,“一切還是陛下安排吧……”
袁耀哈哈一笑,衆將也不禁莞爾,開懷大笑起來。
自己能夠上陣殺敵,看到別人吃啞巴虧,永遠是將領最舒爽的遊戲啊。
“黃漪聽令!”袁耀突然間將不嚴肅的堂中變得嚴肅了起來。
“黃漪領命!”黃漪聽到有自己的事情,頓時大笑,果不其然,自己還是有用的啊。還沒等到黃漪高興夠,就聽到袁耀的聲音朗朗而下,在堂中陣陣作響。
“黃漪,大軍攻城之前,皖城斥候務必發現我軍蹤跡,白日就由你出陣搦戰,用你的絕世神功,罵的敵軍毫無開口之力!可乎?”
想起來黃漪在皖城門前堵着朱冶的大門開始大罵不止,袁耀就覺得這方法實在是不能再缺德了,黃漪是誰?他能把死的罵成活的,也能把活的罵成死的,簡直就是一尊活生生的大殺器啊。
想起後世諸葛亮罵死王朗的橋段,袁耀不禁惡趣味想到,或許萬一讓豬哥與黃漪對陣,誰能罵死誰還真的難說。
“是,陛下!”黃漪咧開一個笑容,能上陣裝符號,還不用廝殺,這方法,感情好。
劉曄與衆將則慨然拜服,黃漪作爲袁耀的親戚,還不能奪去衆人的領兵重任,可以看得出來,袁耀的確是個任賢唯用的主公。
說完袁耀又對劉曄與袁胤等人拱手道:“兵貴神速,決議出兵就不再耽擱了,但是還請軍師與司徒仔細推測,若計劃中存在疏漏務必緊急更改,叔父,江亭就由你暫且領參軍一職,與陸勉將軍共同抵禦,若有緊急軍情,立即派遣使者快馬趕往皖城通知,耀定然會命騎兵火速回援。”
“陛下放心,有老臣在,江亭勢必穩如泰山,巋然不動!”袁胤自信滿滿的拍着胸脯,立下軍令狀道,頜下的鬍鬚伴着微風輕輕吹拂。
…………
調兵遣將完畢,太史慈從一萬餘兵馬中挑選出了一百精銳之中的精銳騎兵,直等到了時間,好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太史慈雖然有些憂慮,但是不想一開始就寒了太史慈的心,只能由着他去了。
翌日,衆將調兵遣將之後,在袁耀的帶領之下,一萬兵馬浩浩蕩蕩,直奔皖城。
太史慈精騎在手,一時間馬蹄聲四作,塵土飛揚,只留下一道馬蹄穿後形成的悠揚塵土,迎面而來。
後面袁耀等人則是輕裝簡行,只是攜帶了十天的乾糧,緊隨着前面騎兵的步伐,向着皖城的地盤上星夜急行軍,不敢有絲毫懈怠。
四日後,一萬兵馬在皖城城外三裡下寨,而太史慈一衆騎兵,早已貫穿了一道直通皖城的地道,恰好到了武安國所隱居的那座山坡。
黃漪出陣搦戰,罵的皖城的兵馬與將士的臉全都黑了,甚至連李術這種有城府的文人,都被罵的幾乎成了風中搖曳的枯柳啊,簡直就是勃然大怒!
黃漪的那張毒嘴差點把本陣之中的袁耀都給罵的吐了,可見功力之強。
“姐夫,你行!”當黃漪連着幾個時辰搦戰罵人不帶臉紅的,而且面色紅潤隱隱有愈演愈烈的情景,袁耀不得不跟着黃漪豎了個大拇指,就這種水平,罵死人很容易啊。
但是,皖城卻忍了。
朱冶聽聞斥候傳報,派遣使者前去商談不成,憂心忡忡,但是朱冶知道啊,城內三千兵馬對陣袁耀一萬兵馬不划算啊,而且若是出城的話,肯定會引起江亭兵馬的圍堵,甚至是偷襲,於是不敢妄動,一面派出使者去江東求援,一面決定加強防禦工事,將城外的護城河挖的更深一點,然後放置鹿角等物阻擋攻城進軍,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朱冶畢竟是老將,對這些守城的把戲還是很難熟稔的,自然不會對袁耀有多大的恐懼,只是暗自盤算了,江東的兵馬需要多久才能到達皖城,從而將這袁耀一舉殲滅。
殊不知,一隊奇兵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
夜色如墨,蟲聲爭鳴。
聒噪的蟲鳴與驛道兩旁蛐蛐的此起彼伏啊,在皖城的山峰上聒噪不已,溝叢之中,甚至有不知名的聲音響徹深山。
霎時間,這些生靈瞬間就停止了鳴叫,草叢中只吐露出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走路,但是無奈除了這些生靈,誰都看不到。
一隊人馬緩緩撥開上面稀疏的落葉,霎時間在這深夜之中席捲而過,直到走出很遠,這些生靈的鳴叫才又斷斷續續的響了起來,似乎剛纔被這支隊伍騰騰的殺氣所震懾了。
“噗呲!”
太史慈當先一人,先將這個山旁邊所安排的部分暗哨全都放倒了,然後太史慈低聲向着後面的百餘人馬低聲下命令道。
“去馬廄!盜馬!”
此刻不過亥時左右,皖城之內朱治李術二人也在爲外面的袁耀兵馬焦頭爛額。皖城的四門早已經關閉了,而且吊橋全都被李術下令拉了起來,如今袁耀兵馬在城外,戒備是一定要加強的 ,防止萬一有人抽了空子,攻城可就不妙了。
所以四處的城牆之上有朱治安排的人馬舉着明亮的火把巡守,就是爲了不放一個敵軍入城,三裡之外就是袁耀大軍所在營帳,他們可不敢怠慢,袁耀那個僞帝可是帶了一萬兵馬啊。
皖城上面數百士兵的巡守,數百火把的照耀,使得城牆上下一片明亮啊。
“朱將軍,三千兵馬想要攔住城外的江亭兵馬,能撐幾日?”李術狠狠的搖了搖頭,其實要是守一個小縣城還好,三千兵馬能擋住很多兵馬,但是皖城大,三千兵馬實在是捉襟見肘,之前孫策能夠這麼快的拿下皖城就是因爲如此,但沒想到啊,這才半個月,就要轉換角色了啊。
“斥候八百里急報已經送出去了,如果不出所料,只要我們能撐的上七日,皖城就無憂了。”比起李術來,朱治就比較淡定了,爲將者,首先就是不能慌亂,要是連將領都慌亂了,還怎麼守城呢,朱治跟隨孫堅南征北戰,所以這點道理還是很清楚的。
但是三千兵馬,真的能擋住袁耀城外的一萬兵馬嗎?
朱治心中也打鼓啊,這種大城就是坑,若是小縣城的話,朱治就心中有底了,也一定能守住,但是現在,朱治也不過是在暗自給自己鼓勁呢。
就在朱治與李術正在苦苦思索對策的時候,有兩名皖城的斥候向着城下飛奔,想要將大批袁耀兵馬出動的消息告知皖城,看到城牆之上露出的腦袋,這兩名之後見到了親人了,在馬上奔馳着大聲高呼:“不好了,不好了,快……快告知將軍,江亭兵馬全數出動,整裝待發,向着皖城來了。”
守城的校尉頓時大驚,急忙喚過心腹兵卒來去告知太守大人和朱將軍。
“快,快讓朱將軍下令!”
校尉讓兵卒前去報信之後,迅疾的帶着守城的弓弩手聚集在城頭之上,若是真的敵軍來攻,就用流矢來測測他們的火候。
“不好,來的什麼人?”
就在城牆之上得知敵軍兵馬出動的時候,皖城馬廄周圍的守將,突然間聽到周圍有聲響徑直而來。
“停下腳步!”當看清一隊人馬徑直走過來的時候,這些守衛全都打了一個寒顫,“你們是誰派來的?”
“放箭!”懶得聽這些守衛的話,太史慈一聲令下,手中的弓弩全都爆射而出。
“嗖嗖嗖……”
箭枝射出去之後,這些守衛頓覺來者不善,但是太史慈卻不給他們通風報信的機會,雙眸似火,太史慈冰冷的道。
“全殲!”
太史慈咆哮一聲,一杆長槍魚貫而出,舞的滴水不漏,將敵方兵馬射出來的箭枝擋在了屏風之外,雨點般的弩箭紛紛掉落在地上,太史慈所選出來的這一百兵馬也不賴,看着太史慈如此勇猛,全都奮起直追,***長槍揮舞成一團,然後徑直的殺入陣中,對這些守衛絲毫不懼。
這一系列戰鬥很快就引起了戰馬的嘶鳴,然後巡守皖城的兵卒見勢不妙,除卻報信之人,全都加入了戰團。
看到衆人包圍,太史慈目欲噴火,向前一躍而出,揪起一匹戰馬上馬,然後戰馬拔地而起,蹄子騰空而下,太史慈咆哮一聲,一杆長槍舞的就像是雨滴一般,左右交攻之下竟然瞬間刺殺了十數人。
“搶馬!”太史慈大喝一聲,雙腿猛地夾了一下胯下戰馬,單人單騎便衝入了敵軍陣中,一根長槍婉若游龍一般,在太史慈的手中隨心所欲,大開大合,抹復挑攏之間又立斃數人。
太史慈縱馬狂奔,向着戰圈之外躍去,長槍跨在馬背之上,一柄強弓納入手中,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在這夜色之中仍舊遊刃有餘,太史慈五箭齊發,發發全中,霎時間之內,這些兵馬全都陣腳大亂,紛紛掉頭就走。
太史慈這個神槍手打了幾發“連環狙”之後,也不下馬,雙腿緊夾馬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着戰圈之內衝來,長槍還未殺人,戰馬橫衝直撞之間,就有二三十名守軍被撞得七零八落,踉踉蹌蹌的全都趴下了,又倒黴的還有被戰馬直接踩爆腦袋的……
這時候這些守衛就更不淡定了,頓時亂作一團,撒腿就跑。
開玩笑啊,這麼個殺神,在這兒,還向前衝,找死啊。
太史慈只是遊刃有餘的收割着這些人的生命,向着那一百騎兵下命令道。
“奪馬,跟我走!”
有太史慈一員猛將阻擊在前方,後面的一百騎兵頓時軍心大振啊,搶奪了馬廄之中的戰馬,跟隨者太史慈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些人各個義憤填膺啊,雖然他們也都是好勇鬥狠的精銳之中的精銳,但是看到太史慈,他們還是不得不乖乖的服了。
太史慈馬快,轉眼間就將後面百騎遠遠甩開。
大地之上馬蹄聲陣陣而起,轟轟隆隆的聲音,彷彿後面帶領着千軍萬馬,隨着太史慈的身影,直奔皖城西門而去!
在馬上太史慈也不閒着,戰槍橫亙在馬背之上,太史慈疾馳之中射箭,箭無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