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孫策正與留守吳郡的將士們進行最後一次動員。
上次與廬江合盟,孫策已經得到了玉璽,而且孫策玉璽被袁耀保存的十分完好。
“主公,我們真的要攻擊江夏黃祖嗎?”孫策的堂哥孫河問道。
“此戰,必當讓黃祖受死!”孫策聲如洪鐘。
“當年,我父親率領衆將與江夏作戰,爲黃祖率衆所殺。今日,我帶你等重整旗鼓,再戰江夏,希望汝等不要讓我失望!”孫策一襲白色盔甲在身,手中真武太極槍熠熠發光。
孫策的身上都散發着復仇的火焰。
“是!我等必當竭盡全力,爲先主報仇雪恨。”衆將慨然領命,其中最激動的莫過於孫氏家族宗族名將,孫堅幼弟孫靜,孫策堂哥孫河,孫輔,還有當年孫堅所留舊部吳郡太守朱治,吳郡都尉程普,別部司馬韓當,別部司馬黃蓋等人。
他們當年曾與先主並肩作戰,但先主卻早逝,如今主公鋒芒畢露,年近二十五歲就已經佔了江東,成爲了一方大諸侯,他們怎麼可能不激動?
孫策的目光猶若狼眸,黃祖殺他父親,此仇不共戴天!此番作戰,必當凱旋。
“主公,我們該走了。”周瑜在一旁說道,他與孫策交流了一下目光,均在心中會心一笑,此番若是不勝,簡直天理難容啊。
江東孫策率數郡之地兵馬,直奔江夏而去。
三萬餘兵馬浩浩蕩蕩,沒有掩蓋行跡的意思,孫策以周泰、蔣欽爲先鋒,率五千兵馬疾行。
“周泰,蔣欽何在?”周瑜甕聲道,開始執行孫策與他商議好的計謀。
要說周泰此人,在孫策平定江東的時候與同郡蔣欽一起投奔了孫策,跟隨孫策左右渡江與劉繇交戰,所向皆破,數有戰功。之後再攻擊嚴白虎還有王朗的時候,周泰被授爲別部司馬,擁有了自己的軍隊。
孫權喜歡周泰的爲人,向孫策請求周泰跟隨自己,兩年前,袁術拉攏山賊,作亂丹陽,宣城等地,周泰與孫權駐紮兵馬在宣城,只有不到千人,山賊頭目祖郎勢大,孫權兵馬根本沒有信心戰鬥,而且沒有防禦工事。
就跟之前被山賊圍困的江亭一般。
孫權被山賊殺到跟前,周泰奮起作戰,用身體成爲了孫權的最後一道擋箭牌,周泰激揚作戰,極度勇猛,立殺數人,衆人見狀,受到了周泰的鼓舞,與山賊奮勇作戰,最終護得了孫權周全。周泰身上受傷十二處,均是傷疤。
此番孫策準備攻擊江夏,幾乎是舉兵齊出,周泰蔣欽這樣的大將,應當在戰場之上奮勇殺敵!江東有長江之險,因此安危並不需要擔心。
“末將在!”周泰和蔣欽並列出陣,單膝跪地,行禮道。
“你二人爲先鋒,疾行江夏黃祖!與之相抵,五千兵馬切勿與黃祖正面交鋒,懂嗎?”
周瑜軍令下到,
“爲什麼啊?”周泰心裡面感到很不舒服了,自從上次作戰回來之後,江東這是過了好幾個月了吧,好不容易打一回仗,好不容易自己做一回先鋒,還不能與黃祖正面交鋒,這是什麼道理?
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周泰覺得自己能憋屈死。
“嗯?”周瑜瞳目微縮,有些怒了。
“來人。”周瑜厲聲喝道,“不服軍令,該當何罪?”
來的那個部門的哥們似乎承受不了周瑜的氣勢,忍着威嚴道,“抗軍令者,該斬!”
周瑜饒有興趣的看着周泰,目光灼灼似乎是在挑釁。
“怎麼樣?幼平?”
周泰極度不忿的點了點頭,“末將領命!”
周瑜就以周泰爲例子,殺雞儆猴道,“諸將聽好了,此番作戰,若是諸位不聽從軍令行事,斬立決!”
“是!”連周泰這樣的大將都不敢跟周瑜對着幹,他們誰還有這個膽子?
“黃蓋何在!”
“末將在!”黃蓋應聲出列,周瑜的能力,黃蓋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周瑜與主公是總角之好,自從190年,二人便相識相知,191年丹陽借兵之後,此後的戰役幾乎都是周瑜在背後出了大力,若是周瑜不行,以主公的英明,根本不可能授予周瑜建偉中郎將。
周瑜被吳郡人稱爲周郎,就可以看出周瑜的影響力了,而影響力,自然就側面表現了周瑜的能力和功勞。
“你爲大軍輸運糧草,務必不容有失!”周瑜眯着眼睛說道。
“末將領命!”黃蓋低頭行禮,糧草的重擔與大軍作戰不同,這是重中之重,因爲他需要護送的不只是糧草,還是所有將士的生命啊。
孫策就看了周瑜發號施令,不發一言,等到周瑜安排好說完,孫策一震,朗聲道。
“破江夏!報血仇!”
所有將士都看到,孫策身上現在所穿的不是盔甲,而是縞素。
…………
廬江。
“陛下,江東孫策已經出兵了,孫策身披縞素,要與江夏黃祖決一死戰。”楊弘將斥候報上來的消息呈遞給袁耀。
“那江夏如何反應?”袁耀問道。
“陛下,這,……還未有人稟報上來。”楊弘啞然,這陛下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啊,又管江夏幹什麼?
“哼,演得一手好戲。”袁耀嗤之以鼻。
“陛下,我們該如何做?”黃漪在一旁一臉無所謂,然後問道。
“姐夫,我們要隨劉勳出兵海昏上繚,到時候,有重任要交託於你。”袁耀眨了眨眼睛,說道。
一聽到有重任,黃漪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來到廬江之後,不需要戰鬥,他黃漪文不如楊弘袁胤,武不如張勳陳到,更不如袁耀才帶回來的黑大個子,都快成爲打醬油的了。怎麼可能爽?
“陛下,什麼重任?我一定會完成的。”黃漪淚泗橫流啊,這纔是我的耀哥兒啊,我就你不會忘記你姐夫的,黃漪受寵若驚,上次被袁耀收了幾千金之後,黃漪認爲自己被打入冷宮了呢。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袁耀笑眯眯的賣了個關子,但是黃漪看到袁耀笑眯眯的樣子,嚇得打了個哆嗦,我靠,耀哥兒一笑,準沒好事兒,黃漪突然間開始同情自己了。
於是黃漪哭的更狠了,剛纔是感動的,現在是嚇得。惹得旁邊楊弘,袁胤,張勳,陳到一大通白眼。新來的武安國看了看黃漪,實在不明白自己英明神武的主公麾下,爲什麼還會有這種奇葩?
“上繚有什麼消息嗎?”袁耀皺着眉頭問道,這纔是重中之重啊,若是上繚沒有跟後世一樣走了,袁耀就真的傻眼了。
“陛下,斥候已經將消息送上來了,上繚現在……是一座空城。”袁胤壓低了聲音,害怕隔牆有耳,被劉勳聽了去。
袁耀長長舒了一口氣,只要自己的先知暫時還沒失效就好,這次來到廬江其實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差點把自己困死在這兒,袁耀決定,下次再幹這種不走腦子的事兒,就是白癡。
“陛下,上繚既然無兵馬,那我們與劉勳一同出兵上繚,有什麼意義嗎?”張勳懵了,其實他一直不明白袁耀的意思。
袁耀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確定不會有人監視之後,道:“劉勳既然決定動兵,他就回不來了。”
衆人大驚失色,陛下,你老哪裡來的自信心?
“孫策襲取廬江,斷劉勳後路,然後繼續攻擊黃祖,你們說,孫策的算盤,打的是不是啪啪響啊?”袁耀冷笑道。
袁胤的反應快,“陛下,你是說……上繚兵馬撤退,也是孫策的計謀?”
“正是如此!”
“可是,陛下,那照你這麼說,要是上繚兵馬沒有離開,不是更能困住劉勳嗎?”武安國入鄉隨俗,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文臣武將和主公一起共事計謀的這差事,他武安國還是第一次見。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孃的,袁耀手底下的人太少了,一個得掰成兩半用。
“藤蘭啊,你想想看,若是讓劉勳先是自方陣腳大亂,然後趁機攻擊他,是不是把他滅了的時間更快呢?”袁耀對武安國問了個問題,感到很高興,看來武安國已經融入了這羣難民營中了。
這種落差,其實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更何況,武安國本來還是大將呢。現在因爲他袁耀的原因,已經成爲別人囚禁之下的人了。
“嗯。”武安國點了點頭,的確啊,堅守戰和埋伏戰,就在一個快慢,能把劉勳短時間殲滅,孫策就能更迅速的攻擊江夏黃祖,這樣一來,孫策的軍需就不需要花費太多,對孫策軍的好處是不言自明的。
“陛下,那我們怎麼辦呢?”黃漪又開口了,這孫策如果真的跟袁耀所說一樣,要打廬江,他們就肯定也在被打的考慮範圍之內,所以……想起廬江的五百羽林軍,黃漪,不敢想了。
江東打廬江,順帶五百袁耀的羽林軍塞牙縫……
這狀況,黃漪也是醉了,現在就想撒丫子溜了,幹嘛非在這裡跟孫策雞蛋碰石頭?
“我們,要去跟着劉勳打上繚。”袁耀笑眯眯的指着張勳,楊弘,陳到。
“啊?”黃漪嚇了一跳。“那我呢?”
武安國就比較淡定了,反正他這條命是袁耀的,就算袁耀現在要拿去,他也不會眨一下眉頭,但他隱隱有種預感,自己纔過來,恐怕袁耀就會給他重任。
“陛下?你這是什麼意思?”袁胤也嚇了一跳,難不成陛下要把自己這老骨頭留在廬江?我去,我早就服了你了好不好,你幹嘛非要趕盡殺絕啊。
“陛下,我早就知道自己之前對你多有得罪,但是我知錯了,我現在唯你命令是從,但是你這樣,你讓其他的人怎麼看?”袁胤以爲袁耀是憋了許久,要報私仇了,根本不給袁耀留一點面子,一通胡言亂語,頓時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叔父,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袁耀哭笑不得啊,這叔父真是個活寶,將他和黃漪留下還真是對了。
“啊?”袁胤頓時嗚嗚聲戛然而止,啥?陛下不是那意思?
“陛下,你說。”袁胤老臉一紅,尷尬不已。
“在我與劉勳出征之後,在孫策攻城佔據廬江之前。你二人,務必要逃離廬江,回到江亭,明白嗎?”袁耀凝聲道,“我會令藤蘭護送你等回到江亭,與陸勉共同抵禦孫策追兵,這有些危險,但是是我江亭立地根本,汝等務必完成。”
袁胤和黃漪頓時來了精神,看陛下這意思,最大的功勞就在他們兩個身上呢?
“耀哥兒,你說吧,我和福王殿下還有武將軍,一定萬死莫辭!”黃漪頓時找到了人生的意義所在。
“陛下,安國萬死莫辭!”武安國心中感動啊,袁耀真的不在乎他新投,而且充分相信他的能力。
“叔父,等到回到江亭,你便是江亭唯一謀士,你務必要穩妥處置江亭與孫策追兵的關係,我會在後方爭取擋住孫策兵馬。”袁耀又道。
“陛下放心,胤知道了。”袁胤點頭應道,然後問,“陛下,那我們究竟是什麼重任?”
袁耀輕輕點了點頭。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要將廬江拿下嗎?”
衆人點頭稱是,時間不遠就在一個月前吧,袁耀當時的話,還在耳邊迴響,那場景,仍舊曆歷在目。
“我需要的,便是你們二人,幫我運送整個廬江!”袁耀振臂高呼。
“啊?”衆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聽着袁耀繼續說。
袁耀咳了兩聲,語速很快的道,似乎自己都有點尷尬。
“劉勳留守廬江的兵馬勢必不會很多,而孫策攻打的時候最快旦夕可下,你們需要的便是在這段時間之內或者之前,將廬江的錢糧以及戰馬,有多少拿多少,給我送到江亭。”
“不過你們放心,孫策攻打廬江,廬江城牆足夠堅守,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內部有人作亂,所以孫策不會包圍廬江,你們便有機會率領五百羽林軍逃脫。”
衆人啞然,袁胤和黃漪爲最,武安國瞪着眼睛,考慮着事件的可行性,因爲這事兒聽起來,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袁耀再次強調了一遍,“你們的任務便是,拿着錢糧,跑!多跑一天算一天,多跑兩天算兩天。我早就將消息傳給陸勉了,他會已經派人在廬江與江亭的路上派兵接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