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當下就犯了難,沉思不語。
這就好比有兩個絕世無雙的花瓶,自己卻只能帶一隻,因此袁耀只是呵呵笑,並不答覆。
“袁將軍這是何意?”
喬公捋着美髯,一臉狐疑的問道,他似乎感覺到了某種不妙的感覺。
“莫不如,讓兩位小姐自己抉擇吧。”袁耀老臉一紅,對喬公說道,此時此刻就死馬當活馬醫吧,袁耀情知自己摸過大喬了,應該能有戲,而小喬,袁耀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聽到袁耀的話,喬公一陣沉默。
“喬公,耀並無它意,只是想要知道兩位小姐的自己選擇罷了,尊重她們的決定。”袁耀解釋道,這個時代那裡有人尊重女子的決定,更別說袁耀的大軍已經入城,喬公的女兒就算是搶也能搶的來。
但袁耀這一席話,卻讓喬公很受用啊,這些大家族,要的都是一個面子,袁耀如此姿態,喬公心中甚爲寬慰。
小喬一陣忐忑,等了片刻看着袁耀的確沒有選,還說要聽從自己姐妹兩個的意見,頓時羞紅了臉,暗暗咋舌。
“這袁將軍果真是捨不得我嘛。”小喬心虛不已。
反應過來之後,小喬急急忙忙向着西廂宅跑去,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姐姐了。
小喬匆匆來到後院,正好看到姐姐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喬柔聲問道,“姐姐,你猜猜,是誰來了?”
大喬興趣缺缺,只是輕笑道,“誰啊?”
小喬賣了個關子,“姐姐,來的那位將軍想要和爹爹求親呢,”
大喬當即心中一緊,這一天果真要到了嘛。
淡淡道,“哦。”
大喬表現的很淡定,卻是把小喬嚇了一跳,小喬趕緊拉着姐姐的手,道:“姐姐,你怎麼了,爲什麼一點悲傷的意思都沒有呢?你難道不想嫁給袁將軍了嗎?”
大喬正色道,“既然有人前來提親,恐怕就是我要嫁出去了,那些兵馬已經入城了,爹爹肯定難以跟他們對抗,爲了家族利益,我當仁不讓。”
大喬有些抽噎,作爲長女,她承受的比她的心理年歲要重得多。
說這些話的時候,大喬只有頹然,應該剛纔小喬離開之後,她又哭了一場,而且想通了,喬公的話她也沒辦法反駁。
大喬這副模樣,小喬不敢挑逗了,趕緊跺跺腳道,“姐姐,來的那個將軍就是袁將軍啊 ,就是那個上次與我們一起上酒樓的袁將軍啊。”
小喬搖晃着姐姐的手,“爹爹看樣子已經允許他娶親了,還讓我們姐妹兩個去選呢,恐怕,爹爹這就快叫人來還我們兩個了。”
“什麼?”
大喬掩嘴驚呼,“你說,袁……袁將軍?”大喬明顯不敢相信,上次袁耀還不過是皖城的一個降將而已,而且她們當然已經知道了袁耀的真實身份,是袁術的兒子,也就是當代的仲國僞帝,但她們都感覺,這個袁耀與人們口中的怯懦還有平庸沒有絲毫的關係,她在小喬的口中早已經聽說了,孰料竟然這麼快就反攻下了皖城。
驚訝之後便是驚喜,大喬幾乎掩面而泣。
“是啊,姐姐。”看到大喬喜悅的樣子,小喬笑道。“看來,姐姐要嫁給袁將軍了呢。”說到這兒,小喬竟然有一點失落。
大喬臉一紅,彈指可破的臉上露出嬌羞之態。
“妹妹不要玩笑,要是袁將軍要給你求親呢。”話雖這麼說,但是大喬只是做了一句玩笑話。
小喬低頭,有些不知所措。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少女懷春,更別說兩個少女都幾乎就認識這一個男子,平常求親的被喬公都給婉拒了,出城閒逛的時候護衛也都將不軌之輩全都嚇跑了。
他們兩個人,還真是就認識袁將軍和那個比較年少的護衛。
兩姐妹的悄悄話還沒說完,喬公便奔後院而來,看到兩姐妹正在一起,喬公也省的呼喚了。
大喬故作不知,“爹爹,你找我和妹妹,有什麼事情啊?”
喬公捋着鬍鬚笑道,“父親決定在你二人之中選取一人,嫁給袁將軍。”唯恐女兒不知道袁將軍是誰,喬公又加了一句,“就是之前幫助你等奪回玉佩的那位將軍……”
掃了大喬和小喬一眼之後,喬公說道,“你二人誰想要接受這門親事?”
大喬小喬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喬公當面說出來仍舊讓她二人有些侷促不安,大喬酥胸微微起伏,礙於面子不好當面說出來。
但小喬就比較大膽了,她盯着喬公,似乎眼中滿懷渴望。
喬公認爲二女不好意思,但是明顯看出來是小喬比較感興趣,哈哈一笑,道:“若是你二人都沒意見的話,那就讓小喬兒嫁與袁將軍吧。”
頓時,大喬張大了櫻桃小嘴,黑溜溜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父親的決定,鼻子一酸就要哭出來,大喬勇敢的道,“爹爹,大喬願嫁給袁將軍。”
喬公捋着鬍鬚的手頓時一僵,心想你願意剛纔爲什麼連頭都不擡。
小喬聽到父親的話,還有平常如此安靜的姐姐都這麼說了,也不甘示弱的雙手捏着自己的白色裙裾邊角,道,“爹爹,我也願意嫁給袁將軍。”
霎時間,喬公只覺得五雷轟頂,頜下手掌微微用力,差點揪下幾根鬍鬚來,清咳兩聲。
“你們說什麼?”
喬公扶了扶額頭,自嘲笑道。
“難不成我已經昏了?記得上次李術前來提親的時候,兩個女兒都愛答不理的啊,那可是江東孫霸王,現在這袁耀究竟有什麼好,竟然能得到兩個女兒的垂青。”
但是這兩女共侍一夫,而且還是親生姐妹,實在是對喬公感官衝擊太大,一時間接受不了啊。
“你們再說一遍?”喬公認爲自己耳鳴了。
“爹爹,我們都想要嫁給袁將軍。”大喬小喬對視一眼,互相笑道,然後向着喬公一同勇敢的說道。
這次喬公聽清楚了,剛纔的好心情全都消失無蹤,冷哼道,“你二人可是親姐妹,共侍一夫?!!這個決定太荒唐了!我不同意。”喬公拂袖,若是兩個女兒都嫁給了袁耀,而袁耀最後敗了,那他喬家這個家族就徹底完蛋了。
喬公轉過身,絲毫不給面子。
“這樣不妥!“
大喬嘟着嘴,不一會兒,解釋道,“爹爹,你聽我說完,再決定是不是要同意。”
喬公揮袖坐下,沉聲道,“說。”
大喬才思敏捷,喬公是知道的,現在他倒是也想要看看自己這個女兒能說出什麼高論來。
“爹爹,我知道你是爲了家族的崛起纔不願意讓我和小喬都嫁給袁將軍。可,我們家族,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還剩下的便是家中的傭人。”
大喬道,“自從從柴桑搬到皖城,家族便已經一蹶不振了。”
喬公暗歎一聲,知道大喬說的是實情,他們喬家不比世間大族,喬公的地位也不過只在之前比較顯赫,現在地位不足,無法爲自己的女兒在袁耀身邊提供助力,就算袁耀能成就大業,也不過是大小喬姿色的緣故
大喬不知道喬公的心思,繼續道。
“而我和妹妹一同服侍將軍的話,相互扶持,互相幫助,我們能得到將軍的寵愛,有了穩定的地位,難道爹爹你還不放心嗎?”
喬公暗歎一聲,這個道理他也懂,但是袁耀究竟能有幾成大業成功的可能呢?世間的大族都分開,比如三國中常見的諸葛亮三兄弟,魏蜀吳三方都有,就是爲了穩定家族的勢力,避免被人家一鍋端了。
而喬家,只有兩個女兒,如今袁耀入了城,一個女兒勢必是要送出去的,而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也是喬公必須要做的。
可大喬一席話卻給了他啓示,喬家現在確實除了名望,幾乎一無所有,子嗣不強,家族旁落,這樣一來,家族利益又是幫誰要的呢?
喬公已經開始鬆動了。
能讓兩個女兒心中喜悅,是他這個父親應該做的。
“可是,你二人……”喬公嘆道,卻被小喬打斷了,“爹爹,你無非是擔心我二人一起嫁給袁將軍的後果。”
喬公低頭不語,他畢竟是名滿廬江的老人,對自己的名聲不會不在乎的,而小喬恰好就看出了他的猶豫。
“爹爹,剛纔我已經聽到綠柳說了,袁將軍不禁進城之後秋毫無犯,而且在淮南的時候還收攏難民,爲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提供食宿。袁將軍雖然被稱作反賊,但是行爲卻這麼仁義,難道不可比先賢嗎?”
喬公眉目一凝,他似乎明白了小喬的意思。
“你是說……舜帝?”
喬公瞳孔微張。
“是啊,爹爹,自古便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而舜帝更是名滿後世,一代仁君,如今袁將軍仁義無雙,我們爲何不能效仿古代先賢呢,還能爲袁將軍的名聲提供助力。”
小喬的腦子轉的飛快,竟然很快就將嫁人與政治給聯繫到一起了,這樣還能爲袁耀的反賊添上一層仁義明君的瓦,何樂而不爲呢。
小喬目光一轉,冰雪聰明的問道,“爹爹,我和姐姐兩個人嫁給袁將軍,比其中一個嫁給袁將軍更加有利啊。”
喬公緊繃的臉色驟然間露出了笑容,高興的道,“小喬兒啊,你果然聰明伶俐,既然你們姐們都願意嫁給袁耀,那我也不好說什麼,那我就將消息告訴袁將軍,你們都做好心理準備吧。”
看到父親同意,大小喬全都長舒一口氣,大喬伸出大拇指給小喬,露出冰山雪蓮一般純淨的笑容。
兩女竟然能夠自由擇夫,她們心中那個興奮啊。
喬公說完之後便離開了後院,袁耀可還在堂中靜坐呢。
回到堂中,喬公笑着道,“袁將軍勿怪啊,剛纔與小女商議,這才完了一點。”
袁耀正在喝着一杯茶,見到喬公回來趕忙起身,並沒有一般諸侯的桀驁神色,喬公更加滿意了。
“袁將軍,老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袁將軍能否答應?”
袁耀心中一沉,娘希匹,難道兩個貌美如花的妹妹都沒有願意嫁給我的嗎?袁耀哭喪着臉道,我長得也還算帥啊。
“不知道喬公有什麼要求,耀盡力便是。”
袁耀已經決定文的不行就來武的了,你不嫁,老子就……就強上!
喬公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也並非大事情,就是小女二人都對將軍鐘意,不知道將軍可否納小女二人?”
喬公不好意思說出口啊,兩個女兒都讓人家弄走了,丟臉啊!
“啥?”
袁耀興奮地快要暈過去了。
“Double kill?”
“竟然是雙殺!”
一娶娶兩個?袁耀不是不想,而是太想啊,剛纔就是想要碰碰運氣,順帶將真正喜歡自己的妹紙拿了,還想紳士一番呢,但是沒想到兩個都喜歡自己。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這就是天意啊。”
袁耀暗自興奮,口中卻不閒着。
“喬公這是何意,既然承蒙令嬡二人都看得起在下,耀必當接受你這個不情之請,愛護大小喬,別說兩個,即便喬公您老人家有三個,或者四個女兒,耀都願意幫助喬公這個忙啊……”
袁耀簡直都快要語無倫次了。
喬公興奮的臉色,瞬間黑了。
還三個,四個……
興奮夠了,袁耀隨即正色道,“喬公,不瞞您老人家,我待會讓楊司徒前來與喬公商議明媒正娶的時間與禮儀,等到我作戰回來,就與令嬡成親如何?”
喬公點點頭,袁耀能夠將正事放在心上,他這個“國丈”,很欣慰啊。
二人計定,袁耀離席,爲突襲虎林做好準備。
江東孫權,右眼皮挑了挑,打了個噴嚏,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來人!派斥候嚴防江夏!”侍從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