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正是陸勉將軍!”張勳興奮道,“陛下令我將周圍縣城收服,孰料恰好遇到陸勉將軍重傷歸來,張勳而且看樣子受傷頗爲嚴重。
張勳見到陸勉喜不自勝,但是知道陸勉需要休養與治療,二話不說就幫陸勉找了一個大夫,立即奔回江亭告知袁耀。
“陸勉將軍如今人在何處?”袁耀看着陸勉根本沒在外面,急忙問道。
“呃……,陸將軍人現在在那個小縣城,我已經找了大夫治療了。”張勳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說陸勉的狀況。
“陸勉將軍受傷了?”袁耀一驚,“傷的嚴重不嚴重?怎麼受傷的?之前這段時間之內去哪兒了?”
“現在陸勉將軍還在昏迷當中,我急着回來告知陛下消息,也沒問。對了,陛下,我將救了陸勉將軍的那個人給帶來了,也許他知道事情。”張勳急忙道,不得不說,張勳此刻真是毛躁極了,甚至有點慌亂。
這也正常,畢竟作爲袁術糜下揚州四大將領之一的張勳,與紀靈,橋蕤,陸勉的關係是最好的,也是是袁術的絕對擁護者。
而如今,紀靈與僑蕤兩員大將已經在之前的戰役中被殺,袁術大起七軍對抗曹操的時候,孰料韓暹、楊奉被人策反,放火燒營使得袁軍大亂,也就是當時,紀靈在與張飛的戰鬥中十餘合被張飛斬殺,而橋蕤作爲袁術的大將,也在曹操攻擊袁術的時候被夏侯惇所殺。
四員大將只剩其二,也由不得張勳不激動,而且張勳在之前也認爲陸勉也已經戰死了,現在見到還活着的陸勉,雖然受了傷,但是還是十分興奮的。
這就是惺惺相惜啊。
“那還愣着,喚進來。”黃漪對着旁邊的一個侍衛說道,讓他將把陸勉救來的人喚進來。“沒看到陛下要有事相商嗎?”
“你是怎麼救得人?說說吧!”
袁耀看見進來的一個獵戶模樣的人問道,來人長得虎背熊腰的,即便看到袁耀竟然也沒有絲毫恐懼之意。
“我上次去山中打獵,結果遇到了一頭猛虎,宰了猛虎之後,我去集市之上賣虎皮的時候,竟然看到很多人都在追殺送回來的這位將軍,而且這姓陸的身上受了很多傷,我本來讓他養好傷再走,可是他不願意,我便將他送回來嘍。”
這來人說話比較粗魯,卻沒有絲毫扭捏。
在與這獵戶不斷的商談中,袁耀知道了陸勉遭遇的事情。
原來這陸勉當初與張勳橋蕤等人一同抵禦曹軍,袁術派遣張勳、橋蕤還有陸勉駐守在蘄陽城中,用此來抵禦曹操兵馬。但是曹操手下大將衆多,夏侯惇率領曹軍將城池攻了下來,而且將橋蕤斬殺,其中陸勉敗走,中了一箭。之後曹操與夏侯惇等將領與劉備等人共同攻擊張勳在下邳城中,將張勳打得大敗而走,因此張勳也退走了。
再說陸勉身中一箭,幾乎就快要死了,陸勉的親兵知道曹軍和劉備向南而去了,心道陸勉如此狀態即便回去也只是養傷,因此帶着昏迷的陸勉向北而去。
那時候的袁術地域可比現在大得多,向北都到了河南了,而現在袁耀不得已只能退居淮南。陸勉則被親兵帶到了徐州以北的城池躲藏,叫來大夫真知,最後陸勉在垂死病中竟然真的活了過來,但是之後被徐州劉備發現,派人追殺。
而這獵戶,正是這時候遇到陸勉的,陸勉重傷未愈,被人追殺,親兵被殺,而且自己的傷勢更加嚴重,一度昏迷。
獵戶將他帶到了自己家中,將陸勉救活了,但陸勉還未痊癒卻執意要去壽春,一來二去的,竟然到了這時候纔到了江亭周圍的縣城。回江亭路上甚至連獵戶都差點被徐州派出的小隊伍截殺。
還好這獵戶的武藝還湊活,才能駕馬逃離,但是陸勉卻因爲傷勢嚴重導致傷口潰爛,重度昏迷。
路上經過幾千里跋涉,陸勉的傷勢越來越嚴重,基本上都是到一個地方就得找一個大夫暫且敷上點藥,因爲知道袁術已死,陸勉更加急切,這才堅持到了江亭。
“陛下,陸勉將軍他……”張勳都有些觸動,陸勉兵敗卻仍舊意圖回到壽春,殊不知先帝已經死了,恐怕陸勉傷勢的嚴重化其中也因爲袁術的身死,有悲憤與愧疚的原因吧。
“唉!”袁耀長長嘆了一口氣,他便宜老爹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總歸還是留下一些死黨,而韓暹、楊奉在袁術的手底下被策反,陳蘭雷簿反叛,劉勳自立,呂範周瑜等一些將領被孫策挖走,其實除了先前的韓馥,這袁術也能稱得上一個最二的諸侯了,畢竟這種識人的手段也是舉世罕見啊。
但即便如此,陸勉依舊真心對待袁家,對待主公,袁耀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好了,不知壯士尊姓大名啊?”袁耀看着這獵戶不錯,想把他收至麾下,問道。
“我叫鮑隆、”獵戶呵呵笑道。
“不知道鮑兄弟願不願意在我帳下做員將領?”袁耀本以爲會收到什麼大才呢,結果發現這個名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嗎,頓時沒有了多大的興趣,只是寒暄了一句。
袁耀不知道,這鮑隆是桂陽管軍校尉,曾經射殺過雙虎,爲人倒是悍勇,在歷史上被趙雲斬殺,雖然不是什麼名將,但是作爲校尉這種將領還是能勝任的。
鮑隆雖然不厲害,爲人卻是恃才傲物,頗爲自大,感覺袁耀並未太過重視他,就笑了笑,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搞了袁耀一個大花臉,尷尬無比。
“那好,那就請壯士先行休息吧!”袁胤面色清冷,忍着窘意安排到。
等鮑隆下去之後,看着袁耀吃癟,旁邊黃漪的臉色都因爲憋着笑意憋成了一朵菊花。
袁耀氣的踹了黃漪一腳,大罵道。
“滾!”
…………
天柱山,夏侯惇召集了徐晃李典等人賬前議事,此次攻打天柱山曹操根本就沒有給夏侯惇派頂級謀臣,只給了個滿寵,畢竟在曹操的眼中,打這麼個小地方,不值得自己派頂級謀臣前來,而且夏侯惇此人有勇有謀,曹操很是放心。
“大家說說吧,你們對着天柱山怎麼看?”曹軍已經在天柱山之下被困了五六天了,因此夏侯惇直接開口問道。
夏侯惇一句話說完,下面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滿寵,沒辦法,誰讓老曹就派了這麼一個大神呢,也不是曹操摳門,主要是如今曹操的許都更加緊張,所有的謀士必須要爲曹操出謀劃策,來贏得就快要到來的北方霸主爭霸戰。
因此,曹操的頂級謀臣全被曹操留下了,集思廣益纔是最重要的。
滿寵看着衆人灼灼的目光,也是略顯尷尬。最近幾日天柱山的賊寇根本對山下的曹軍置之不理了,他們天柱山有糧有水,活得滋潤自在,大不了兩方就耗時辰唄,曹軍三萬人馬,陳蘭可不信夏侯惇能在山下守到除夕。
“伯寧啊,你就說說你的看法吧。”夏侯惇看着衆人的樣子,呵呵一笑,對着滿寵說道。
“是啊,伯寧,如今也就你自己能有妙計了。”李典也在旁邊插嘴道。
“這……”滿寵有些尷尬的接道,“其實,如今是擊敗天柱山的最好時機,若是我們能派偷襲天柱山的糧倉,那天柱山不戰自潰,經過我這幾日勘查,陳蘭很是謹慎,將他們的屯糧之地困在了天柱山之南,但是……這地方只能攻上山之後潛入,南山之後便是懸崖峭壁,根本難以攀登。”
滿寵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在敵人最鬆懈的時候偷襲糧草,應是上策,但是我們卻沒有辦法。”
衆人都十分沮喪。他們自然都明白,這天柱山之上陳蘭從壽春搶來的糧草足夠他們這些賊寇吃很久,這計謀難以施展就意味着曹軍要吃掉更多的糧草,損失更多的兵馬。
但是夏侯惇卻是微微一笑,然後問道滿寵。
“伯寧之意,中策與下策又是什麼?”
滿寵淡淡笑道,“哪裡有什麼中策與下策,除了這唯一的上策之外,就只剩下用時間與人命來填了。只是方法不同,或許可以派人直接突襲天柱山,或者就是全軍直接攻山!傷亡都不會小。如今秋季多潮,陳蘭又砍了周圍的樹木,即便我們直接損德燒山也不會對天柱山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不怕衆人笑話,不是寵無能,恐怕在陳蘭這種居高臨下而且還固守山寨的情況之下,沒有人能有辦法打破寨門!”滿寵斬釘截鐵的說道,“即便是從內部離間恐怕也難以達成!”
夏侯惇打斷了滿寵的話,笑吟吟道。“伯寧,若是能夠攀上天柱山,勝算有幾何?”
“這種玩笑哪裡能開。”滿寵一愣說道,“若是真的有可供上山的道路,我軍必勝!”
這是夏侯惇突然站起身來道:“伯寧,我沒有開玩笑。”然後夏侯惇給旁邊的小校說了幾句話,小校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來了一個老人過來。
“老人家,把你知道的情況說說吧。”
這老人乃是一名樵夫,就在天柱山旁邊的村子裡面,陳蘭雷簿在天柱山囂張跋扈慣了,但是騷擾並未騷擾山下的村莊,每次都是去搶劫一番其他地方的縣城,所以這老者對天柱山的賊寇也說不上什麼害怕。
再來的第二天,夏侯惇去了天柱山周圍轉了轉,一看這天柱山地勢險峻,不由暗歎了一聲,“這天柱山,果然難如登天,看來除卻山門前的道路,再無上山之路了!”自古華山一條路,夏侯惇雖然暗歎,情緒卻沒有太過暴躁。
誰料夏侯惇的這就話恰好被這樵夫恰好聽見,樵夫便插嘴道:“什麼一條路,這天柱山有後山也是能上山的!”
“什麼?|”夏侯惇大喜,急忙詢問道,但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清楚,夏侯惇就徵得了老者的同意,讓他暫且來軍營這邊營寨暫住,細細道來。
“這天柱山之所以稱爲……柱,就是因爲天柱山太高,而且太陡峭了啊,但是除了山門處的道路,後山上也真的是有一條道路,我年少的時候就在這砍樵,以前上過一次,結果摔下來了。不過……不過那地方雖然能上,但是很險!得需要攀爬很高。”
老漢害怕這些軍爺不滿意,似乎仍舊有些懼意,說話都不太利索。
“老人家你不用害怕,你說你摔下來了,那怎麼知道那兒能上去?”李典砍出了老人的窘促,勸慰道。
“是這樣的,我沒上去過,但是我們村的一個獵戶上去過,所以那地方肯定能上去!”老頭明顯堅定了許多。
“老人家,等待會兒,你就陪我們去看一看怎麼樣?你放心,該給的賞賜絕對不會少,而且只要看完之後,我們就送你回家!”
夏侯惇頂着個獨眼,還非得表現的很親民,弄了老頭恐怖不已,急忙說道。
“好好!當然好。”
“那老人家先行下去,到待會兒我們去去找你。”夏侯惇讓老頭兒下去了。
“怎麼樣?”夏侯惇看向滿寵問道,全然不顧衆人目瞪口呆的樣子。
“偷襲天柱山,今夜!”滿寵顫聲道,喜意不言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