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袁尚的府邸之上,袁尚詢問着他手下的親信。
“甄家買了多少戰馬?”袁譚因爲郭圖的事情,還有之前青州的事情,可以說袁譚現在郎中羞澀了,這張郃已經到了,袁尚還打算接着張郃來拉絨一下和袁耀的關係,可是拉攏人,不是靠着嘴巴說的,是需要拿出真才實料來的,他袁譚不是張郃的上司,那麼能幹拉攏張郃的就只有金錢了。
袁譚之所以問戰馬賣了多少,就是因爲他把戰馬的價格已經頂到三倍以上了。若是這些個戰馬賣出去了,那勢必是要大賺一把的。
“回大公子,甄家並沒有在我們這裡買戰馬!”邊上的親衛對着袁譚搖頭道。
“沒有在我們這買戰馬?”袁譚先是一愣,隨即就是憤怒了起來“好啊,好啊,我的好三弟,你竟然敢一人獨吞?”
在袁譚看來甄家沒有來自己這裡買戰馬,那麼就勢必到了他三弟袁尚那去了。
他之前難的是和袁尚有了共識,那就是這甄家這塊大肥肉,他們兄弟三人一起咬,可是現在甄家沒有在他這裡買戰馬,那麼就一定是去了他那兩個兄弟的手中。
一想到這裡,一想到那甄家家大業大,一定會拿出不少的錢財,袁譚就謠言切齒啊。
“袁尚 ,你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魚死網破!”袁譚憤怒了,既然袁尚不講信用拋棄自己,那麼自己也不必遮着掩蓋着了,大家一個都吃不成。
“大公子,大公子!”邊上的親信呼喊着袁譚。
袁譚正在氣頭之上,當即就訓斥了起來“什麼事!”
手底下的人誠惶誠恐“回大公子,這甄家好像也沒有在三公子麾下馬市買戰馬!”
“什麼?”
……
入了大將軍府之中,張郃很是詫異,因爲他竟然遇到了袁紹,在張郃看來袁紹這麼一個好面子之人一定是不會直接前來對自己封賞的,畢竟現在的自己是淮南軍的人了。
袁紹一定不會出來面對自己的,可是沒想到他張郃竟然還是見到袁紹。
奇怪歸奇怪,但是張郃的禮數不能廢,入了大將軍府邸張郃便對着那邊的袁紹抱拳了起來“末將張郃見過大將軍!”
聽着張郃的稱呼袁紹的眼睛不由的眯了起來,大將軍?以前張郃的稱呼都是主公,由此可見,張郃是已經叛變他河北了。
若是放到以前,袁紹必然一聲令下就把張郃給拖出去砍了,但是現在卻是今非昔比了。
袁紹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那邊的張郃也不願多和這個舊主扯皮什麼,他現代代表的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了,而是整個淮南軍,若是在河北這邊低聲下氣了,那麼丟的可就是袁耀的臉面了,這氣氛一下子就尷尬在了那裡。
還是荀岑上前了一步,打破了這個僵局,現在的河北的不是以前了,張郃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袁紹麾下的武將張郃了,和淮南軍和解對於河北來說太重要了,重要到不容有失的地步。、
所以荀岑上前了一步,當了這個和事老。
“主公,張郃將軍來了,主公當爲張郃將軍封賞官職了!”荀岑提醒了那邊的袁紹。
袁紹這才反應了過來,不再眯着眼睛看着張郃了,袁紹大手一揮讓邊上的封賞官員上得了前來。
“張郃聽封!”
“末將在!”張郃點了點頭。
“張郃將軍,你身爲我河北四庭柱,爲我河北立下汗馬功勞,所以主公有功必賞,此般特意封賞張郃將軍您爲青州刺史,望將軍你能夠勤政愛民,爲我大漢牧守一方!“荀岑對着那邊的張郃說道。
“末將領命!”這本來就是來走過過場,給大家一個臺階下,不至於讓淮南軍和河北軍鬧得太僵硬,就算河北袁紹不答應,這青州已經被主公袁耀收入郎中了,偌是袁紹拿不出更大的誠意來,袁耀如何會放棄青州呢?
張郃起了身子,從那邊的河北官員手中接過袁紹的任命,他也沒有當一回事,後面的纔是對淮南來說最爲重要的東西——三萬匹戰馬。
“爲了讓將軍更好的統帥青州,此般主公爲張郃將軍你準備了賞賜,三萬匹戰馬!張郃將軍你離開之前可以前去淳于涼將軍手中提取!”淳于涼因爲烏巢的事情,袁紹雖然沒有砍了他,但是卻也把他的職務給降低了,從之前的府庫兵權一把抓,現在變成了一個管戰馬的了。
“回主公,末將有話說!”那邊的淳于涼卻是開口了“主公,那三萬匹戰馬並未到末將手中!”
張郃一聽這個話就皺眉了,什麼情況?這是在唱雙簧呢?
“怎麼回事?”袁紹本想着封賞完張郃早早的把張郃打發走,眼不見心不煩呢,這邊卻是出了這麼一個幺蛾子來而來。
“那三萬匹戰馬不是讓甄家送來的嗎?”
“這個末將就不清楚了!”淳于涼搖着頭說道。
“來人,把甄家的人給我帶來!”袁紹惱怒了,他下的命令是讓甄家先負責把那三萬匹戰馬拿出來,之後他再還上,雖然事後還那根本就是一句屁話,但是甄家這種不聽他命令卻更加讓他惱怒。
很快那邊甄家家主甄逸就被帶入了大將軍府邸之中了。
“草民甄逸見過大將軍!”甄逸對着檯面之上的袁紹半鞠躬道。
“甄員外你是不是對本將軍心懷怨恨?”袁紹詢問着那邊的甄逸。
甄逸聽了袁紹的話語,身體不由一哆嗦“大將軍何出此言啊,老朽雖然不在河北爲官,但是對河北卻也是兢兢業業,對大將軍您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啊!”
“哼!”袁紹冷哼了一聲“那麼甄員外,我讓你負責的三萬匹戰馬爲何遲遲不見動靜?”
“三萬匹戰馬?”甄逸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這麼多年的商路過來了,演戲甄逸還是會的“大將軍啊,你可是冤枉老朽了,不是老朽不願意拿出三萬匹戰馬啊,而是老朽實在是買不起這三萬匹戰馬啊!”甄逸一副爲難的樣子說道。
三萬匹戰馬,的的確確不是小數字,但是對於甄家這個河北首富來說卻也不是拿不出來的。、
所以甄家這副哭窮的樣子在袁紹看來更加是藐視他袁紹權威的存在了。
“甄逸,你甄家家大業大,自己馬場就有數家,你會拿不出來三萬匹戰馬?”袁紹還沒有開口呢,邊上的袁紹手下就開始訓斥甄逸了起來。
“這位大人,我甄家的確是有三家大型馬場,但是戰馬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養成的,三家馬場之中能夠拿出手的戰馬不過一萬有餘,剩下的近乎兩萬匹戰馬,卻還是需要外購,爲了這些個戰馬,我甄逸都把家中房產祖業都開始變賣了!就是想要爲大將軍出一分利!”甄逸說這個話的時候那是老淚縱橫啊,的的確確在河北的人都是知道的甄家要日薄西山了,好多房產祖業都開始變賣了。
“可就是買了祖業賣了馬場,卻還是湊不齊這兩萬匹戰馬啊!”甄逸這般一說就開始有貓膩了。
那邊的袁尚的人和袁譚的人有些着急了。袁譚這算是知道了,袁尚並沒有獨吞,而是他們的價格定得高了,他們也是高看了甄家或者說想要一口吃成一個胖子了。
“甄逸你騙鬼呢!”邊上一個不長眼的河北官員接話了“你們甄家賣了祖業會買不起這些個戰馬?”
“這位大人,我們甄家變賣了房產祖業還有馬場一共換取了金十萬,可是這位大人你知道現在河北的馬市之中,戰馬多少錢一匹嗎?五金,整整五金啊,這還是單單只是最便宜的戰馬!”甄逸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五金?”在場的衆人全都是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五金的價格再其他比如荊州江東買戰馬的話,他們還能夠理解,畢竟物流運輸是需要成本的,可是這竟然出現在了盛產戰馬的河北,這不是在做生意了,這根本就是在搶錢啊。
“甄逸,你不要信口雌黃,五金?何時馬市之上戰馬變成五金了!”
“這樣吧,這位大人,若是這位大人你能夠用低於五金的價格買到戰馬,那麼我甄家全權委託這位大人幫忙購買!”甄逸對着這個河北官員說道。
“你!”這可是觸碰到了幾個公子的利益了,誰敢上來虎口奪食啊,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
“甄員外,這今年在戰亂不斷,這馬匹價格上漲也是情有可原的。”一個袁尚的手下開口了。
“是啊,甄員外,甄家那般基業區區五金也不在話下吧!”
五金是很少,但是乘以兩萬呢?甄逸也是快要氣糊塗了,這袁家是真的把甄家當做下酒菜了。這下子更加堅定了甄逸要離開河北的想法了。
“所以老朽才未能夠完成將軍的任務,還請將軍責罰!”甄逸又跪倒了下去。
“好了,夠了!”袁紹要是這還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五金的價格,這簡直就是天價了,而能夠統一馬市價格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了,他的幾個兒子,他不知道有幾個人在裡面插手的,他也沒想到這幾個兒子竟然和他打的一個主意,那就是生吞活剝了甄家啊。
“大將軍,不知道能不能聽末將一言?”那邊的張郃也是開口了。
“說!”袁紹本不願意搭理張郃,但是怎麼說張郃現在代表卻是淮南的袁耀了。
“大將軍,此般來河北,我家主公言語了,儘可能不給大將軍您添麻煩,我看這甄家甄員外也是盡力而爲了!“張郃看向了那邊的甄逸“甄員外是吧!”
“老朽正是!”
“甄員外,你準備了十萬金,也無需要麻煩了,就把您馬場之中的一萬匹戰馬和那十萬金盡數給我吧,讓我帶回淮南去,也算是給我家主公一個交待了!”
“那最好不過了!這還需要大將軍來定奪!”甄逸臉上滿是喜色啊,看向了那邊的袁紹。
袁紹看了看張郃甄逸,又看了看那邊的自己的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還真的不爭氣啊,這吃相也太難看了一點,這甄家還在河北呢,你一口口的去吞啊來個溫水煮青蛙,而不是現在這樣想要一下子弄死甄家,甄家自然有意見了。
現在好了,下不了臺階了,若是按着五金的價格,甄家買不起戰馬,交不了戰馬,若是不按五金來,這話都放出去了,還能夠收回來嗎?這丟臉可不單單只是他的兩個兒子了。
“好,就如此吧!張郃將軍遠道而來,也該是去休息一番享用晚宴了!”袁紹這是逐客了。
“大將軍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