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早早的就被黃漪給摸透了。
能夠讓袁紹這麼一個好大喜功的人改口了,那麼就說明主公恐怕已經實施計劃了。
當即黃漪就有了打算了。
“侄兒黃漪見過叔父!”黃漪衝着檯面之上的袁紹很是恭敬的說道。
這行禮之上可是沒有絲毫的逾越,畢竟黃漪也是世家出來的,如何會不懂規矩呢,倒是讓袁紹很是舒服。
“不知道叔父喚吾前來所爲何事?”黃漪故意裝着蒜。
“恩?怎麼賢侄你不知道?”袁紹問着那邊的黃漪。
“知道什麼?”黃漪裝得很像啊。
“黃漪大人,你家主公袁耀袁仲德,在淮南和曹賊對峙,丟了汝陰潁上下蔡三地,大軍後撤數百里!”許攸笑眯眯的開口了起來。
這個許攸還真的算是會說話啊,他不說是袁耀兵敗,而是說後撤,這樣既可以不得罪袁尚也不得罪黃漪。
“什麼!”黃漪一聽,整個人就傻了,雙目無神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不可能的,我家主公怎麼樣,他有沒有事,我就說了,在淮南沒有前途嘛,到河北來,靠着叔父,才能夠安享生活啊,耀哥兒爲什麼你不聽,你不聽呢!”黃漪一副死了爹孃的樣子,簡直是讓人聞之悲傷啊。
“黃漪你裝什麼裝。”袁尚再一次的開口了,衝着黃漪冷聲道。“我看,恐怕這袁耀故意撤退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
故意撤退,袁尚算是把一盆髒水朝着黃漪的頭上潑來了。
袁尚平日雖然不行,但是這次他卻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啊。
不但袁尚這麼想,好多人都在這麼想,因爲太巧了,這邊黃漪剛剛敲竹槓,袁紹不給,那邊的袁耀的大軍就兵敗後撤了。
袁紹沒有阻止自己的三兒子說話,就是在試探黃漪。
另外一邊袁譚也是被手下謀士給拉住了。
但是黃漪又如何會露出馬腳來呢,只聽到黃漪直接就烏拉了一聲鬼哭狼嚎了起來。
“主公啊,主公,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管不住自己啊,喝花酒誤事,誤事啊!”黃漪一邊哭喪着一邊喊道。
衆人雖然對黃漪這麼大一個男人哭感覺到噁心之外,但是同樣也是提醒了衆人,是啊!這個黃漪自從離開了大將軍府之後,就一直在閉月庵之中,一行人那是一個不差,沒有去送信,這袁耀如何知道,袁紹不答應他的條件呢。
他們不知道有一個叫做飛鴿傳書的東西。人再騎馬,也沒有鳥在空中飛直線的快啊。
這個黃漪竟然還讓袁紹給他付了花酒錢,那可真的是開天闢地了。
雖然對這個黃漪很是不屑,但是衆人卻也是相信了黃漪的所說的話語了。
袁紹也是想了想,的確,以前在洛陽的時候,這個黃家的小子就時常的帶着袁家的幾個子弟出入青樓之中,簡直就是常客。
既然黃漪的嫌疑洗清了,那麼就接下來的事情了。
“主公,不能排除,這袁耀早早的就知道主公您不願意給他答覆,故意這麼做給您看啊。”又一個人開口了,此人站在袁尚的身邊,正是上次的逢紀。
他陰冷着看着黃漪言語道。
是啊!袁紹一想也是這麼一個回事,畢竟一開始來黃漪就是獅子大開口,煞筆才一下子就答應呢。
逢紀冷然的看着黃漪,就等着黃漪和自己辯駁,好一一的反駁黃漪,讓他啞口無言。
“主公哎,您當真是冤枉啊!”黃漪根本不和逢紀鬥嘴,而是直接哭嚎了起來“一個人在淮南,本就是千辛萬苦,讓你來河北享福你不要,你非要留在淮南,你說這是岳父大人葬下的地方,你說這是袁家的祖宗之地,你必須要守住他,爲了他你一次次的深入敵營,一次次的把命都丟了,可是呢,您真的不值得啊,有些個小人竟然說您是故意的,主公哎,黃漪沒用啊,您不在這,黃漪口笨,無法爲你辨明啊!”黃漪再一次的號喪了起來。
這下子連帶着袁紹也是尷尬了起來,對於袁耀這個便宜大侄子袁紹還是心中有愧的,畢竟那也是袁術的唯一的兒子啊,算是袁術的留下的血脈了。這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呢,袁紹當初沒有救援袁術,導致了袁術死亡,說個實在話,袁紹還是很過意不去的。
袁胤來到河北的時候,袁紹也是多次拍着胸脯說要保證袁耀的一聲農華富貴的。
可是現在大侄子被老曹痛扁了,自己這個做叔叔的不但沒有幫忙,還猜忌,這也是辛酸啊。
“哼,你黃漪要是嘴笨,那可真的就沒有伶俐之人了!”袁尚諷刺着黃漪道。
以前的黃漪就是袁耀的狗頭軍師、多少次袁尚倒黴,那不是黃漪策劃的呢,這才長輩面前辯解,那也是黃漪擅長的事情,每次袁尚都只能吃啞巴虧。
“顯甫,你給我閉嘴!”這已經是第二次袁紹讓自己的三兒子閉嘴了。
“父親!”袁尚還想說什麼,卻被審配給阻止了。
袁紹的婦人之仁發作了,也是好面子,畢竟現在的袁紹可是袁家家主啊,袁耀身爲一個晚輩,那也是袁家人啊。袁紹若是不聞不問,這面子之上也過意不去、
“黃漪賢侄,你可知道爲何,耀兒會這般敗退!”袁紹對着黃漪說道。
“叔父啊,您可能有所不知啊,早在黃漪前來之前,我淮南軍之中就已經沒有多少糧草了!”黃漪對着袁紹哭窮道。
“這位黃大人,這秋糧剛收,如何會沒有糧草呢!”
黃漪看到站在袁尚邊上的一個謀士開口了。
“敢問這位先生,您是?”黃漪詢問道。
“先生不敢,在下審配!”審配開口道。
“原來是正南先生,久仰久仰。”黃漪對着審配抱拳道,審配卻也不失禮儀,也是對着黃漪回禮。
這個審配倒是讓黃漪警惕了起來,逢紀雖然有才華,但是他額那副臉色在那邊,做不到喜形於色,黃漪倒是不怕,幾句話下去,可能就把逢紀氣得半死,想要知道什麼,都能夠套出話來。
可是這個審配卻不同了,他站在袁尚的身邊,自然就是袁尚的親信了,是自己的敵人,對待敵人還能夠和顏悅色的恭敬行禮,你說這樣的人不可怕嗎。
而且這個審配一上來就說道了點子上啊,秋糧!
“先生,諸位,你們不知道啊,這秋糧雖然新收,可是我淮南之中哪有那麼多田地來收糧草啊。”黃漪大倒苦水啊,這黃漪倒是沒有說錯,因爲淮南之中早就被袁術這個岳父大人,給他搜刮了三層地皮了,老百姓們爭相逃跑,如何會種植土地啊。
這沒有人種地,哪裡來的秋收呢,要不是從劉備軍和曹操軍那裡打劫來的糧草,恐怕袁耀是真的是要餓死人的。
黃漪一邊倒着苦水,一邊給袁紹擡着高帽子,什麼,哪裡比得上這河北,什麼,岳父雖然高才,卻也不擅長治理,不如叔父您。
反正是怎麼拍馬屁,怎麼行。
若是普通的馬匹,袁紹根本就不屑一顧,可是拿着袁紹和袁術對比,那就不一樣了,當年袁術是嫡長子,他袁紹是一個庶出的,要不是袁紹聰慧,可能真的要被袁術亞一輩子,就是這樣,袁紹在袁家的時候也不敢對得罪袁術什麼。
現在呢黃漪拿着袁術和袁紹對比,處處的說着袁術不如袁紹,倒是把袁紹給哄開心了。
“沒有糧草,爲何爾主要養如此之多的兵馬呢!”審配又開口了。
袁耀手下兵馬可不少啊,細細算算,竟然能夠有數萬之多。
“還有,黃漪大人,袁耀公子沒有糧草如何出得了遠征兵馬,莫不是匡我主吧!”審配對着那邊的黃漪問道。
是啊,你沒有糧草,怎麼可以養這麼多兵馬?你沒有糧草如何會出兵青州呢。
若是你還是哭窮,那麼你就是騙我,你沒有出兵青州,那麼必然會惱怒袁紹,若是你說你出遠征軍了,那麼這些個糧草又是哪裡來的呢。
黃漪深深的看了一眼審配。
這才掉轉過頭對着檯面之上的袁紹抱拳了下去“叔父啊,在來之前,小侄,就曾經參加過軍中議事了!”
黃漪對着衆人說道,按着黃漪的官職的確是可以去議事的。
“不是我主想要養那麼多兵馬,而是迫不得已,這纔有了這般的兵馬”黃漪幾乎就把袁耀的發家史給說出來了,什麼打陳蘭雷博,什麼去劉勳處,什麼打劉闢,什麼陰江東之類的。
倒是是一個好故事,連帶着檯面之上的其他人也是不由對這個袁耀有了一絲的欽佩啊。
你要知道袁術死之前,那就剩下幾百殘兵敗將,一座小小的江亭城而已啊。
可是袁耀卻是硬生生的把他變成了現在偌大的淮南。
這如何不讓人心驚呢。
“兵馬之多,盡數爲自保!糧草不足,所以我主這一邊派遣吾前來求援叔父,這另外一邊就準備自割其肉,另死也要咬下那曹操一塊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