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
江亭城中,當袁耀看見自己的使者回來的時候,尤其是看到使者被割下的一個耳朵之後,袁耀氣的大吼了一聲!
“陳蘭!”
袁耀眯起眼睛,眼中精芒乍現,包含着無盡的憤怒和火焰,作爲一個年輕氣盛的青年人,袁耀還是沒法掩飾自己的怒火,因爲這陳蘭讓使者帶回來的話以及那割掉一隻的耳朵無疑是宣佈了陳蘭必勝的信念!
也就是對袁耀的無視和不屑!
“陳蘭小人!我定要殺了他!”
袁胤和楊弘也是目眥欲裂啊,作爲文臣,他們的感情細胞永遠比別人更強大,而且脾氣甚至比一般的武將都大,他們當即就炸了鍋,這是陳蘭的羞辱啊!
赤果果的打臉!
俗話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雖說這事情是陳蘭給爛在了肚子裡面,但是受傷的是袁耀的手下,被扇臉的是袁耀,也是江亭,往大了說,則是一羣賊寇扇的是仲國的臉面!
賊寇打國家!而且還是明晃晃的打,不接受求和的打,意圖往死裡打!
多麼大的諷刺?
袁耀的拳頭攥的咔咔脆響,作爲僞帝,袁耀承受的永遠比別人更多,所以這羞辱就更加的有力!袁耀突然發現,自己舉步維艱!因爲自己無糧無兵無錢,自己得便宜老爹建的國家已經到了如此的境地,充其量也就比梵蒂岡大上幾倍,簡直袖珍!
甚至於連這些歪瓜裂棗也敢叫囂!袁耀此刻才真的有一種網羅天下英才的感覺,他是爲了活命被逼的!簡直欺人太甚!
“陳蘭還說什麼!”袁耀對着使者問道,怒目而視,殺氣凜凜繚繞在廳堂。
使者被他的氣勢壓的有些透不過氣,耳朵上面的疼痛也讓他甚至無力回答,但是使者心中也是羞憤難當,自己不僅沒有幫助陛下解決問題,反倒讓這陳蘭變本加厲,不知道是對是錯,忍着疼說道:“陳蘭那狗賊說,要……要陛下等着他,大軍踏平江亭。”
“可惡!”袁耀心中罵道!這分明是瞧不起自己,陣中的黃漪這次看到袁耀生氣了不敢說話,但是聽到這裡也是怒火中燒,便憤怒的問道使者。
“這狗賊還說了什麼?”
黃漪聲音中帶着邪火,皆因被氣炸了肺。割下使者的耳朵,這本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手段,而且還赤果果宣戰!此刻聽使者似乎還有話講,黃漪倒也是真的想看看,這陳蘭還能說出什麼狗屁話來!
使者抹了抹汗,急忙說道:“陳蘭大罵先帝是無主無父之徒,還說陛下這小子要是個人物,改曰江亭之下再戰,可別……別跟個娘們似的,一溜煙騎馬跑了。”
使者將之後陳蘭的羞辱全都聽在了耳裡面,現在也是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急忙說完,便感到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
袁耀還沒感覺怎麼樣,那邊張勳卻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身體發抖,陷入自己的怒火中了,旁若無人,微眯着眼睛嘴巴卻是鼓了起來,感到心裡面一股怒火無處發泄。
張勳是良將,也是忠義之人,要不也不會在袁術死之後還繼續固守江亭,唯袁耀聽命是從。此刻聽到陳蘭如此羞辱先帝和陛下,張勳臉色瞬間漲紅,就像染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兀那小人!我定當將他們斬於馬下!”
心中計較少許,張勳眼中的怒意才漸漸消去,跪在袁耀面前!
“陛下!勳願領軍與陳蘭雷簿決戰!勢必報此羞辱之仇!”
袁耀想了想,點頭答應,語氣淡然,但是卻給了衆將極大的信心,袁耀微眯着眼睛道:“明日,讓這陳蘭後悔來到江亭!”
與衆人商議佈置完畢,袁耀便宣佈散帳。衆將起身拜辭,下帳各自安排佈防。帳上只剩下袁耀一人苦苦思索對策。
…………
第二日陳蘭雷簿一早就開始逼進江亭,離着江亭還有幾裡的時候,突然間一個小校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大當家的,那袁耀欺人太甚啊!”
“何事驚慌,細細道來。這樣成何體統?”
陳蘭看着小校慌忙的樣子有些不喜,心裡不舒服,說話的語氣自然不好。
“大當家的,那袁耀小兒,在江亭城門前立起了一根長杆,將趙毅將軍的人頭給挑起來了!”
陳蘭聽完還沒有什麼表情,作爲一軍主帥他自然不會讓自己陷入情緒化的泥淖啊之中,但一旁的雷簿就不行了,這趙毅的死事實上是替他而死啊,還沒聽完小校的話,雷簿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氣的面色漲紅,渾身哆嗦,大張着嘴發不出聲來。
陳蘭見狀連忙將雷簿扶到座椅上,連掐帶按,半晌,雷簿這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忍不住“哇”的一聲,痛哭起來了。
“兄弟啊!兄弟!都是我的錯啊!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死啊!我一定要爲你報仇啊!……”。
滿帳將校看着雷簿的樣子,害怕惹了在怒頭上面的二當家的,盡皆驚恐,面面相覷,也無人作聲。
過了半刻,雷簿在陳蘭的怒目中才收住哭聲,痛恨大罵道道:“我誓要將張勳碎屍萬段!爲趙毅報仇!”
話音剛落,帳下又跑來一名小卒,驚報道:“啓稟大當家的,二當家的,那張勳率領兵馬下城,已經排兵佈陣了,看來他們是想在城下作戰!”
“什麼!?”,這次陳蘭也坐不住了,江亭一共就那麼點老弱病殘,張勳還敢披掛上陣,城下叫陣?這是看不起我嗎?
陳蘭一拍桌子,怒的跳將起來,大吼道:“袁耀小兒,張勳小兒,竟敢如此!衆將給我點齊兵馬,隨我江亭城下殺敵!爲趙毅將軍還有昨天戰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大哥!先鋒我做!”
雷簿大聲吼道,頗有一副誰跟他槍先鋒誰就等着瞧的意思!
衆賊將哪個敢爭,看着陳蘭微微點頭,都沒敢再和雷簿靠一塊兒,在陳蘭的帶領之下,各自點齊本部賊寇兵馬,等候陳蘭調遣,浩浩蕩蕩向着江亭而來。
陳蘭雷簿之後全副披掛,上馬提劍,率領帳下八千兵馬,直到江亭城下,遠遠地就看到了張勳一行人等城下正在等着看來這張勳也是早早就聽了斥候的消息,等着陳蘭來呢!
因此陳蘭的心中除了怒還是怒,這張勳的表現根本就是不屑自己的兵馬,根本就是認爲自己土雞瓦狗一般容易被打敗,看這張勳騎在高頭大馬上根本不在乎的目光,陳蘭大爲震怒,帶領大隊賊寇前進迎戰張勳。
張勳也是聽到小校的彙報才知道今日陳蘭早早的就向着江亭來了,此刻見到大隊賊寇到了眼前,雖然敵方人數衆多,但是張勳心中卻是興奮,不禁暗暗叫好啊。
看着敵軍已到,張勳戰刀往後一招,後面兩千兵馬跟着張勳的暗示佈下陣勢。騎兵在前、步軍在後,左右兩邊則是從城中拿出來的拋石機與弓箭手,壓住陣腳。
雷簿看到張勳篤定的樣子,以及掛在江亭城牆邊上杆子上的趙毅瞪大了眼睛的頭顱,大怒道:“張勳小兒!以奸計害死趙毅,打敗了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和我真刀真槍幹一場?”
雷簿話音剛落,張勳看着雷簿一板一眼正經八本的樣子旋即笑道:“手下敗將,若不是趙毅將軍助你,現在死的就是你了,你有什麼本事來訓斥我?”
聽到張勳說罷,雷簿提劍縱馬,都沒問陳蘭的意思,直接奔出陣前,破口大罵道:“你……張勳狗賊,速來受死!”
雷簿自從在天柱山被張勳打敗之後就對張勳一直不感冒,想要與張勳真正搏殺一番,昨日一戰自己幾乎被張勳斬殺,反倒將趙毅折了進去,所以雷簿對與張勳搏殺的慾望也越來越高。
“將軍,秦淮願出戰!”
見張勳出來挑戰,秦淮也想練練,按捺不住了,一拍胯下戰馬,飛馬而出,直取雷簿。
雷簿一見張勳都不出來,不禁目眥欲裂,這……這也太欺負人了!這就是**裸的蔑視!
打你,我張勳根本就不用出戰!
“張勳,待我斬殺此人,再與你較量!”雷簿也深知前日自己敗下陣來就是因爲自己在戰場之上想起來張勳在天柱山上的表現,而有些猶豫,既然吃過虧了,雷簿自然不會再吃一次。
所以雷簿的注意力十分集中,手中長劍向着秦淮,駕馬狂奔!
兩騎相距尚有十幾步,雷簿大喝一聲,兩腿用力一夾馬腹,胯下的戰馬似乎早就知道主人的意思,當即猛然往前一躍。
雷簿借勢而起,雙腳奮力一瞪,騰空直接飛縱七八步的距離,長劍攜風帶雨往下照着秦淮的腦袋便劈。
雷簿這是真的發怒了,哪裡是鬥將,這是在拼命啊!在雷簿的眼睛裡面,張勳將自己打敗了兩次,又將自己打的惶惶如喪家之犬,然後此刻竟然派帳下的其他的將領來與自己作戰!
丟不起那個人!
只能殺人立威了!
秦淮從未見過這路殺法,從天而降,驚慌失措,慌忙之中舉起長刀攔擋這向着自己頭顱而來的長劍。
看着雷簿拼命的殺法,張勳心中爲秦淮擔心了下,然後就看到秦淮竟然生生抵住了雷簿跨馬而下的長劍,長劍被戰刀死死抵住,竟然在半空中停頓了數秒,根本難以寸進一步。
接着雷簿就穩穩地站在了地上,秦淮與雷簿大戰,兩個人都開始拼命了。
戰圈之中雷簿徒步作戰,秦淮穩穩的坐在馬身上,兩人一上一下,一刀一劍,殺了個影影幢幢,刀光劍影縈繞在兩軍的將士眼中。
這一來一回,竟然已經戰了五六十回合,秦淮看着有些撐不下去了。
雷簿長劍向前一送,秦淮見狀長刀劈落,意圖抵住雷簿的劍影,熟料雷簿劍法刁鑽,竟然生生將劍給轉了方向,長劍插到了秦淮身下戰馬的肚子中,戰馬吃痛,人立而起,聲嘶不止。
秦淮不得不穩住戰馬,以防自己掉落,但這卻給了雷簿機會,只見雷簿向前走了十幾步,然後又向着戰馬的身後刺了一劍,縱身一躍,長劍向着秦淮背部刺去。
“秦淮!”
張勳見狀大驚,戰馬開始向前。
但這時候,秦淮竟然也是從戰馬之上一個翻身,抱住脖頸在馬身前轉了一圈,轉圈之中竟然一腳踹向了雷簿,將雷簿踹了一個趔趄!
“小兒!我誓要殺你!”
雷簿大怒,戰刀更加迅疾,秦淮見到張勳前來,知道自己是戰不下去了,於是策馬奔回來陣。張勳見到秦淮安全歸來,也就沒有再向前。
話說張勳昨日想了很久,知道如今之計只有與陳蘭硬碰硬了,江亭沒有援軍,沒有糧草,沒法長時間守城,而且作爲袁耀的根據地,還不能捨棄,只能有這一種方法了。
死戰!
除了死戰,還是死戰!
其實今日一戰,本來袁耀也想下城的,畢竟主公下城能提升很大的士氣,但是張勳深知袁耀不是練武的材料,而且張勳對於能否打敗陳蘭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就自己帶兵下城,背水一戰,此戰若是勝利,那就好說,若是不勝利,袁耀只能帶領帳下其餘人馬,在陳到的保護之下暫且離開江亭了。
而且張勳知道陳蘭與雷簿的武力都不如自己,這是作爲武者的自信。昨日與袁耀商議一番,爲今之計,只能憑藉陣前鬥將來打擊一下敵方的自信心了,只要士氣漲了起來。
那就是一句話。
那啥,我要打十個!
陳蘭必敗!
袁耀在城牆之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士兵,無由來的yy了一番。
“打十個,都給我打十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