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她去,她偏要去!
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就是一輩子錯過,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她不是故意要和他作對,她很珍惜他,也不願意和他爭辯。但是都說富貴險中求,她想要快點變得強大,便要抓住一切機遇。
眼睜睜的看着機會從眼前溜走,那就不是她了。
當然,姬清不會承認自己有逆反心理。
某人笑得一張俏臉都快僵硬成了石頭,清澈乾淨的杏眸還瞪着人,明顯就是一副看似服輸了卻口不對心的模樣,雖然努力在隱忍着怒氣,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她仍舊心中不甘。
姬清只是儘自己的努力在忍,但拓跋烈精明冷靜,她的小心思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只是……
拓跋烈勾脣淺笑,在姬清脣上輕輕啄了一口,“乖,真聽話。”
順便在姬清的腦袋上撫摸了兩下。
姬清猶如黑雲一般的墨發柔順光滑,光滑如緞,摸上去的時候,指尖的感覺就像是撫摸一匹墨黑冰涼的絲綢一般,觸感十分的好。
拓跋烈眼中蘊着淡淡的得意,就像是撫摸一隻炸毛的貓兒一般,給姬清順着毛。
這蠢東西定然還在心裡打着什麼壞主意,也許是想要鬆懈他的警惕心,然後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就溜去天凰秘境。他不妨先假裝不知道,在她有所動作的時候見招拆招就好,省得她又想出什麼更多的鬼點子。
兩人各懷心思,但好歹面上和和氣氣。
姬清拍了拍臉頰,努力讓自己笑得誠懇一點,“天色已經快黑了,想必沈曦他們也快回來了吧?”
“嗯。”拓跋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日光漸漸的收斂,隱藏在天幕之後,天地之間的景色漸漸變得暗淡。
今天兩百赤焰軍士兵包括李猛都成功啓靈,拓跋烈知道等他們回來之後,定然又是一場狂歡。
“清清。”拓跋烈說道,“謝謝你。”
漆黑的瞳仁深深的看着姬清,拓跋烈在姬清的脣上落下一吻。
姬清正不知道他突然又發什麼瘋,便聽得拓跋烈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你是我的驕傲,也是蒼炎國的驕傲。我赤焰軍會感激你……”
“唔……”
姬清剛想要客氣兩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騰空而已。
拓跋烈抱着她朝房中的雕花大牀走去,彷彿長了兩雙眼睛一般,精準的走到了牀邊,將她輕輕放下。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脣並沒有從她的脣上離開,他深深的吻住了她,甚至侵入她檀口之中,幾乎保無保留的釋放着他熾烈的感情。
身子落在軟軟的大牀上,姬清只覺得一陣輕鬆的感覺襲來,身上的萬千毛孔彷彿瞬間被打開,睏倦侵襲了她的腦海。
困,真的好睏。
姬清濃長卷翹的睫毛猶如墨色蝶翅無奈的撲閃了兩下,最後終於停了下來,安安靜靜的合上了。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暮色四垂,屋內變得昏暗起來。
在這沉暮的光線之中,拓跋烈深深的凝視着姬清白皙嬌俏的小臉,那濃如蝶翅的長睫,那小巧精緻的俏鼻,那總是能說出讓他暗恨不已、又無奈寵愛的粉脣……
這該死的女人,她的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就算知道,他也不允許她涉險。
她總是叫他放心不下,若是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她會遭遇什麼他不敢想象。他也不敢想,若是她離開他的身邊,他的一顆心要如何安放。
這可憐又狡猾的小東西。
……
不知不覺睡過去,也許是經過緊張疲倦之後,姬清睡得分外的香甜。
迷迷糊糊的,她總覺得身上趴着一隻大狗狗,這隻大狗狗一直在她身上膩來膩去,幾乎將她從上到下,渾身親了一個遍。
她覺得不耐煩,想要將那隻惱人的大狗狗給踹走,可是當她擡腳的時候,卻發現腳被大狗狗給咬在了嘴裡。
大狗狗兇得很,對她汪汪了兩聲,似乎在說,若是她再繼續踹它的話,它就將她的腳踝給咬碎。
好可怕……
姬清翻了一個身,素手無意識的一揮,像是小小的反抗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滿,卻剛好精準的拍在了某個擡起頭的男人臉上。
拓跋烈臉色黑沉。
他什麼時候被人打過臉?也就這女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本就不算多的耐心。
剛想俯身狠狠吻住她,給她最深刻,他自己最喜愛的懲罰,靠近的時候,他卻又聽到身下的女人迷迷糊糊之中的囈語。
“阿烈……”
拓跋烈,“……”
看着姬清熟睡過去,那微微翹起的脣角,他眼中的無奈倏地全變成了寵溺柔軟。
這個可憐又狡猾的小東西,總是這麼的聰明,懂得如何瓦解他的堅硬,懂得如何在他懷中撒嬌,讓他毫無保留的將一顆心送到她的手邊,還擔心她會不願意接收。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居然碰上了她?
他怎麼就這麼……幸運……
再次深深的吻住姬清,拓跋烈眼中醉人的情意猶如最深沉的夜空,一雙鳳眸在輝夜之中黑亮無比,彷彿熠熠生輝的星子。
“嗯……”姬清口中溢出一聲低吟,然後突地驚醒。
睜開杏眸一看,外面的夜色已經全黑了,很明顯她睡過去了,還睡了不短的時間。
想要動一動,發現動不了。
側頭看去,男人堅毅的側臉擱在她的肩頭,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他的鐵臂環繞在她的身上,兩腿也將她的腿給夾住,似乎怕她半夜起牀逃逸一般。
垂眸下去,隱約能看到他的劍眉長睫,還有挺俊的鼻樑。
他安靜的睡着,冷峻的氣勢彷彿都變得安然起來,精緻的五官十分的耐看,透着一股低調奢華的完美,致命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看、在看,被他身上的華光所吸引。
這個男人,睡着的時候比醒着的時候可愛多了。
沒有那麼霸道,沒有那麼專制。
帶着幾分趁拓跋烈睡着,欺負欺負他的陰暗小心思,姬清忍不住伸手在拓跋烈的臉上戳了戳,感覺他臉頰上鬍渣的微微刺痛感,姬清嫌棄的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還害得她手痛!
姬清暗暗腹誹了兩句,悄悄拉開了拓跋烈的手,又想要將腿從他的雙腿間抽出。
一隻,兩隻。
好了!
這男人也不是這麼警覺嘛,還是她現在的逃逸技術有進步了?
姬清不免想起在遠和山脈的時候,她被拓跋烈屈辱的困在一米的範圍之內,晚上還要被他慘無人道的壓迫。那時候,拓跋烈將她看得緊緊的,她逃也逃不掉,好不容易找個機會出逃,還差點被蘇言給弄死。
呸呸呸,怎麼又想起蘇言那人了?
姬清皺起眉頭。
還是不想了,想想那段日子,她就覺得暗無天日。
好在,她現在已經翻身了!
姬清輕輕舒出一口氣,正打算起牀,一道清冷中帶着戲謔的聲音突地響起,“怎麼?不繼續戳戳?”
姬清,“……”
他醒了,什麼時候醒的?
“你睜開眼睛我就醒了。”似乎知道姬清的困惑,拓跋烈十分耐心的解釋。
姬清,“……”
那幹嘛要裝睡?姬清黑亮的杏眸朝拓跋烈看去。
拓跋烈勾脣一下,將姬清再度翻身壓在身下,清冷的聲音倨傲說道,“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
頓了頓,他眼中露出一絲得意的情緒,十分愉悅的指出,“清清,你摸我。”
“……”姬清,“我明明是戳你!”
什麼摸他,他以爲她和他一樣,都是見人就纏着的性子嗎?
“哦……戳我。”男人漆黑的鳳眸迫視着姬清,“那你說,我要如何懲罰你?”
姬清,“……”
簡直太棒了!
她被坑了!
再一次被拓跋烈深深的吻住,感受着他激烈的熱情,姬清終於明白剛纔睡夢之中,那一隻壓在她身上的大狗狗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設個套子讓她鑽的某人,簡直不是東西!
然而,再怎麼羞惱,在拓跋烈濃烈的攻勢之中,她也只能繳械投降,跟着他的節奏,被他牽引着,柔順的在他身下化作一灘春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放開了她。
只能親吻,不能將她拆骨入腹,對拓跋烈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點了燈,暖融融的燭光將房中照亮。
睡了很久,又渴又餓。
姬清憤憤的穿好衣服坐起,正打算起牀喝一杯冷水冷靜冷靜,便發現一隻盛滿了溫水的白瓷茶杯,遞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姬清驚訝的擡眸一看,只見男人的眼中含笑,帶着寵溺看向她。他起牀動作那麼快,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披上,原來是去給她倒水?
“趕緊穿上衣服,小心凍着。”她沒好氣的說道。
“好。”拓跋烈勾脣。
他的小東西還是很關心他的。
坐在桌邊用着燕窩蓮子粥,姬清卻突地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秦大出現在門外,臉上帶着幾分不解稟告道,“將軍,姬小姐,柳家的人送來一封請帖。”
又是請帖?柳家?
姬清從秦大的手中接過請帖,展開一看,目光卻驀地變得複雜起來。
這一封請帖,竟然是請她去柳府之中赴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