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發現?”拓跋烈淡淡反問,情緒沒有一絲波瀾,“明顯得像是天上有兩個太陽一樣,還用得着發現?”
拓跋連雲,“……”
拓跋烈見到他還是不懂,又點了一點,“你現在最好抓緊時間將氣息徹底融合,摒除之前的氣息殘留,這樣才能讓之更圓融的成爲一個新存在。這個時間越快越好,拖得久了對你無利。”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就是對的,萬一你對我心存不軌呢?”
“你隨意。”拓跋烈冷冷收回眸光。
雖然拓跋烈臉上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眼神也不曾波動,可……拓跋連雲總有一種被鄙夷被輕視的感覺。
他委屈的看向姬清,眨了眨眼睛,“清清,你就忍心看他欺負我?”
還清清?
這人簡直是不撞南山不回頭,不見黃河心不死!
“阿烈,你確實不能欺負他。”姬清一聲冷笑,又接着說道,“好歹……他也是我孫子輩,喊過我一聲奶奶。”
拓跋連雲,“……”
很好。
這兩人,他都惹不起!
外厲內荏的瞪了拓跋烈和姬清一眼,拓跋連雲第一時間檢查起自身的情況來,果然發現在的融合情況有些不穩之後,這才心服口服的抓緊時間衝擊修爲瓶頸,也還了兩人一個自在的空間。
拓跋連雲徹底老實下來,這也是姬清願意看到的情況。
沒了拓跋連雲的噪音,姬清和拓跋烈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還有情意。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必說的便是如此。
山洞內原本就不算寬敞,現在多了一個人又多了一堵石牆,自然更加的擁擠。好在拓跋連雲此刻坐着的矮榻原本就是靠牆放着並不算佔地,姬清將石牆也靠牆擺放,便爲她和拓跋烈兩人騰出了一間小屋般的空間。
拓跋烈卻還覺得拓跋連雲有些礙事,手中揮出一道靈力,乾脆直接的將山洞分隔成兩個空間,拓跋連雲就算趴在結界之上也無法窺探他和姬清。
有了空間,拓跋烈走到姬清的面前,低頭凝視着她,“這幾日,可好?”
他在夜皇殿之中雖然是將計就計,但也並不是不擔心她,最怕她爲他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而傷害到了自己。現在見到她了,他才知道她已經不是那個必須得由他保護才能活下去的小女人,她已經成長起來了,有足夠的心智和能力跟他並肩。
這種感覺,又是自豪,又是失落。
自豪的是姬清的成長,她從初識時候一個嬌弱倔強的小東西,變成了現在可以和他一起面對風雨的存在。
失落的是,她已經擁有了自保的能力,似乎越來越沒有必要依賴他。
作爲一個男人,他又是欣慰她的成長,又很想自私的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讓她只看到他,只全心全意的依賴他,再也沒有其他。
這種想法很是矛盾,又偏偏的那麼和諧。
被拓跋烈深沉的目光凝視着,姬清只覺得臉上忽的騰起了一陣熱意,就算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卻像是一個初墜愛河的小姑娘,一瞬間便被撩撥得忍不住紅了臉頰。
清澈黑亮的杏眸瞟了拓跋烈一眼,見到他還是這麼深深的看着她,她只覺得腦子都迷糊起來。
一犯傻,她便忍不住想要掩飾一下自己的不自然和傻氣。
“我很好,你別擔心我。”姬清露出一個笑容,爲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還豪爽的“嘭嘭”拍了兩下肚子。
拓跋烈,“……”
伸手捉住姬清在肚皮上“行兇”的手,拓跋烈的聲音低沉悅耳,卻帶着幾分無奈,“小心一點,嗯?孃親不乖,可不能懲罰我兒子。”
“指不定是女兒……”
“都行。”
“真的?”
“只要是你生的。”想了想,拓跋烈忽的臉色一變,皺起了眉頭,“最好是閨女。”
“……”姬清訝異看向他,“你怎麼又換了?剛纔還說都行的……”
“我只是突然想起,爲什麼我要跟一個臭小子搶女人……”拓跋烈臉上的表情認真又嚴肅,似乎真的爲此而苦惱起來。之前他從未想過這方面的問題,現在卻猛然發現這個問題簡直不容忽視!
如果是一個香香軟軟的小閨女就好了,若是真生下一個臭小子怎麼辦?
難道要他眼睜睜看着一個臭小子膩在姬清的身上,將自己的口水塗在姬清的臉上,甚至窩在她的懷中……喝奶?
不行,那是他的!
想想就覺得不能忍受。
湛黑的鳳眸陡然眯起,拓跋烈眼中帶着極爲明顯的危險訊息,十分凝重的看向姬清,聲音認真,“清清,不準生個臭小子懂嗎?我……命令你生個女兒。”
姬清,“……”
還命令……
這是她能控制的?
他能控制,他來生好不好?
姬清還沒有接受拓跋烈這突如其來的轉折,便又聽到他認真嚴肅的開始威脅恐嚇,“你若是生下女兒的話,我一定會如珠似寶的呵護她,讓她快樂幸福的成長。若是生下一個臭小子的話,我就……”
“你就怎麼樣?”姬清瞪起大大的眼睛看向拓跋烈,臉上的羞紅未褪,卻氣得反問道,“要是我生了一個兒子,你難道還能把我兒子塞回去,再讓我重新生一個閨女不成?”
“……”拓跋烈,“不能。”
“那要是我真的生了一個兒子,你會不會忍不住揍他?”姬清就奇怪了,這男人剛纔還說男孩女孩都好,怎麼現在就不喜歡男孩了呢?
世人都重男輕女,偏偏他不同尋常。
拓跋烈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忍不住。”
“忍不住?”
意思是,他還真的想揍她兒子?
姬清眯起杏眸看向拓跋烈,像是一隻炸毛的小貓兒露出了尖尖的爪子,只等着找一個時機便會朝着他撲去,在他身上留下幾道爪印。
拓跋烈,“……”
“你到底要不要忍?”
“……”
“你爲什麼不喜歡兒子,剛纔不是還說都行嗎?”
“……”
“男人心,海底針!簡直太不可理喻了,要是我生了兒子你不喜歡,我以後就帶着兒子過,別想我們娘倆給你一個笑臉,哼!”
拓跋烈,“……”
很好!
若是真的生下來一個臭小子,看他怎麼操練他!
從孃胎裡就會跟他搶女人了,不從小就教訓教訓的話,以後會不會越來越囂張?
面對女人的刁蠻任性,拓跋烈並不會甜言蜜語的哄,這並不是他擅長的領域。
他擅長的是排兵佈陣,擅長的是馳騁沙場,擅長的是男人之間鐵血姬清的決鬥,所以……面對身前不滿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上兩口的嬌俏小東西,他只是俯身精準的堵上了她的脣,將她所有細碎的抱怨都吞入喉中,直接征服了她。
“拓跋烈,唔……”
“乖。”
有拓跋連雲在結界外面呆着,不管兩人如何的濃情蜜意,也不能不顧場合的纏綿。然而只要情深,哪怕只是一個繾綣悱惻的吻也足以讓兩人心心相印。
姬清依偎在拓跋烈的懷中,聽着他胸膛之中傳來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只覺得整個世界的喧囂彷彿都被隔絕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之外,安心寧靜纔是主旋律。
不過,她還記恨着他剛纔說不喜歡兒子的話,忍不住伸手在拓跋烈腰間掐了一把,“你說萬一我要是真的生了一個兒子,你會不會真的不要我們娘倆了?”
“不會?”溫香軟玉在懷,再堅硬的男人也變成了繞指柔。
“當真?”
“嗯。”面對姬清的追問,拓跋烈無奈應聲。
雖然他是有些危機感,但兒子也是她和他的骨血,他又如何真的不喜歡?也只有這個愚蠢的小東西纔會擔心。
忍不住又吻上姬清柔嫩的雙脣,拓跋烈再次憑藉絕對強大的力量,將懷中的小女人禁錮。
“別這樣了,拓跋連雲還在外面……”
“沒那麼快。”
“他要是結束脩煉了呢?”
“讓他等着。”
“不好吧……”
“你是我女人。”拓跋烈微微離開了姬清的雙脣,湛黑的鳳眸凝視着她,呼吸交融之間低沉的聲音中帶着愉悅的笑意,“男人表達獨佔欲的方式便是狠狠疼愛自己的女人,我想……他以後對你的所有權會有更清楚的認知。”
姬清,“……”
她不用反抗,因爲他總會讓她的反抗無效。
輕鬆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幾乎可以用轉瞬即逝來形容。
拓跋連雲的光暗識海已經完美融合,留下來的鞏固工作並不算困難。不過短短一個時辰,他便將剛剛融合的識海徹底穩固下來,以後不會再有氣息不穩的情況。
現在若是不看他的外表,只感受他的氣息的話,他不再是“拓跋連雲”或者“嚴珂”,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全新身份。
結束了修煉,拓跋連雲從外間的矮榻上起身,第一眼便看到了山洞之中青色的結界。
等等……結界?
這山洞附近本就設置了陣法,用來屏蔽模糊外界的感知,根本沒有再次設立結界的必要!
除非……拓跋連雲幾乎快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