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能那麼絕情。
莫望心開着車帶着東子到了森康醫藥公司,一路上,東子的心情十分忐忑不安。她一直預感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東子走到大廳服務檯前,服務檯後面站着一個面容嬌好的女孩,她用清澈的嗓音問道:“您好,請問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嗎?”
“您好,我叫東子,請問你們執行董事在公司嗎?我找他有些急事。”
“請問您有提前預約嗎?”
“沒有。”
“好的,那我打電話到執行董事的秘書部,讓秘書來通知王總,請稍等。”
東子坐在大廳的等候區,她的眼裡充滿了焦慮,眼睛流露出一種絕望,像獵人手中的小兔子。莫望心坐在旁邊,他用右手按住了東子的左手,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東子點了點頭。她聽到有人朝自己方向走來的腳步聲,便擡頭。有一瞬的恍惚,王昭朝她走過來,她以爲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可是是那樣的真實。他不過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她記得她在上大學的時候,他穿西服的時候應該很帥,那個時候應該很帥。那個時候,因爲缺錢,兩個人只是說一說,如今他終於穿上了西裝,原來是如此的俊朗。五年的時光,兩個人之間整整填了五年的空白。空白的記憶襯出的是歲月的蒼老與生命的蕭索。五年了,她每每想起他,總會溼了眼眶,她明明那麼愛,那麼痛,那麼不捨,王昭承載了她太多太多的記憶。那麼多年抑制的情緒一下子爆發起來,讓她的手止不住的發抖。她努力壓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看起來很滑稽。王昭的眼睛似乎一直落在東子的左手上,東子忙抽回左手,站了起來。與王昭相對而立。王昭的個子很高,她只能仰視他。東子伸出右手,準備和他握手,說道:“你好,我叫東子。”王昭沒有接她的手,而是找了對面的一個椅子坐下,說道:“既然是故人,就不用那麼客氣了。坐吧。”東子只好收回懸在半空中的手,坐在椅子上,繼續說道:“王總,我這次來是有一事相求。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患了癌症,我聽說貴公司剛剛進口了這種藥物。能否將這種藥物賣給我,無論出多高的價格我都願意承擔。”
王昭面無表情,她也不敢揣測王昭的心,因爲她怕一看到他的眼睛,便剋制不住的流淚。他說道:“對不起,這個忙我可能幫不上,這種藥物是剛剛從國外進口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消息,但是我真的不能賣給你。一來這種藥物正在臨牀階段,有很大的風險;二來我們國家還沒有使用這種藥物的先例繁榮,也就是說,法律是沒有允許它在市場流通的。如果我賣給你,不僅可能會讓使用這種藥物的病人病情加重,也會使公司這幾年的努力付之一炬,希望你能體諒。”
“可是我是不會和別人說的,求求你幫幫我,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東子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東小姐,請你體諒我們的苦衷。”他起身,“如果沒有別的事,我還有會議,我先走了,二位慢坐。”
東子想要拉住他,卻是不敢,終於是站住了。
她知道,他在心裡還是恨自己的。
王昭坐上了車,對身旁的保鏢說:“去查一查東子旁邊人的身份,還有兩個人的關係,對了,查一查東子身邊是誰患了這種病。”
他踩上油門,在馬路上狂奔。那麼多年了,她終於肯找他了。可是爲什麼還要和別的男人那麼親密呢?她難道不知道他會吃醋?還是,她對他早已心如止水,置若罔聞?
東子本打算離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東子。”
她轉過頭,便看到了青梅,又驚又喜,她喊道:“青梅。”
算一算她們兩個已經三年沒有聯繫了。三年來,東子一直讓自己與往事割裂。對青梅亦是如此。只是這樣的刻意,她還是無法改變對過往人,過往事的情感,反而愈發濃烈了。
“你怎麼在這裡?”東子問道。
“我在這裡上班啊。”
東子將自己的來意訴說了一番,青梅若有所思。她說道:“看了王昭還是沒有釋懷當初的事。我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倒是晃悠了一年。來這家公司應聘的時候,這家公司還是一個規模很小的企業。王昭念着大學的緣分,讓我做了他的秘書。我看到這三年來他是如何生活的,他簡直就像是一個工作狂魔,每天都加班,我也曾勸過他。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些年,他過得不好,就是因爲情感上的受挫。三年來,他越來越出色,喜歡他的女生越來越多,但是他都不聞不問,有次我收拾他的桌子的時候,他的錢包落在了桌子上,錢包的夾層裡是你的照片。他永遠都是那麼一個沉默的人,有什麼苦,他都不皺眉頭,只管將這些苦麻木自己。”
“你不要再說了。”東子打斷了青梅,她怕青梅再說下去,她會控制不住自己。
“唉,你如果想求他這件事,就去他家門口等他吧,說不定他會心軟。”青梅說道。
東子同意了青梅的提議,她和青梅匆匆告別,便和莫望心一起去了青梅說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