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啊,在痛,在劇烈的痛,西然卻伸開雙手,挽起嘴角,環上夜帝的脖子。
是厭惡,是輕蔑,還是噁心,她都可以閉着眼睛,沒有看見,那麼,她就可以假裝這個人是不討厭她的吧。
憤怒在深藍的眸子裡一停滯,然後微微的眯起,盯着西然蒼白卻帶着溫柔微笑的臉,捏着西然的手稍稍鬆了勁,夜帝開口:“把眼睛睜開,看清楚是誰在碰你”。
鼻息間滿是這個人的味道,西然深呼吸,將眼睛裡的情緒全部褪盡,然後緩緩的睜開,看向近在咫尺,卻朝思日想的臉上,溫柔的,再溫柔的,輕輕的開口:“二少爺”。
三個字裡傾盡了溫柔,藏滿了寵溺。
夜帝沒有放開西然,依舊將西然壓在牆面上,身體毫無縫隙的貼合着,幽藍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西然的眼睛,鋒利尖銳,不讓西然有任何說慌的可能。
很多東西,西然不敢奢望,可此時此刻,能不能允許她大膽的擁抱一下這個人,能不能吸取一些這個人身上的溫暖,支撐着她這絕望無助的愛。
西然微笑,溫柔的擁抱住夜帝,將她的臉貼合着堅硬卻溫暖的胸膛:“我知道吻我的是二少爺,我也知道,我是二少爺的——玩具”。
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聲落在耳朵裡,緩緩的溫暖從胸膛上瀰漫到她的臉上,她的心裡,西然想,夠了,有了這些溫暖,再殘忍的話都可以支撐下來,即便鮮血淋淋,也沒有關係。
“到死都只是您的——玩具”。
西然將臉緊緊的貼在夜帝的胸膛,珍惜的,不捨的。
俊美臉上的陰霾漸漸的消散,性感的脣際勾起,帶着七分邪魅,三分溫柔,修長的指尖撫摸上西然的墨色的長髮上:“然兒,只要你好好聽話,我會考慮扔掉你的時候,給你一筆錢”。
西然將臉埋在夜帝的胸膛裡,溫柔的應道:“好,我一定會好好的聽話”。
一定,她一定會好好的聽話,所以,只要再晚一些扔掉她就好。
再晚一些就好。
將近凌晨兩點,外面的天色是一片暗藍色的。
西然伺候着夜帝洗完澡,穿好睡袍,看着男人閉上眼睛睡覺,原本就蒼白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了。
偌大的落地鏡子裡,是她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上面斑駁的佈滿了夜帝留下的痕跡,西然衝着鏡子裡的自己笑,她應該高興,今天晚上二少爺居然又有興趣碰她了。
下面是一陣一陣的在疼,西然卻笑得越發得濃,真的是很久沒有碰她了的。
打開玻璃門,西然站在淋浴下,打開冷水,任由那冰冷刺骨的水流淌在身上,身體靠在大理石的瓷磚上,用手捂住了她的雙眼。
身體隨着冷水沒有一處是不疼的,連帶着整個腦袋都是痛的。西然喜歡這樣好像是壞掉了感覺,因爲只有壞掉了,那麼她就可以忽視自己的感受,不會有疼,有痛,還有傷心絕望了。
西然不敢太過放縱自己,洗乾淨了便也就出來了,只是看着完全發白的身體不禁有些擔心了,這樣深冬的時候,用冷水洗澡,只能希望明天不會生病的。
只是心真的是太過痛,她也就只能是這樣才能緩解一些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西然輕着動作出了浴室。
銀色的月光從落地窗上灑進來,落在牀上的男人臉上,那冷硬的臉在睡夢中總算是微微的緩和了些的,漂亮的彷彿是從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一樣。
西然看着,溫柔而寵溺。然後走過去,將兩邊的簾子放下,拉好,這樣明日的陽光纔不會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