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機店出來後,陶純拿着我的手機摁了幾下,把她的號碼保存了下來,叫我以後萬一遇上什麼急事就直接給她打電話。
這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我倆走在路上靠的很近,手總會在不經意間碰在一起,見陶純也沒啥特別的反應,我就嘗試着去牽她的手。起初她還有些排斥,但是並沒有拒絕我的意思。
終於在我的主動下,成功牽起她的手,給我樂的不行。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初戀的感覺,總是那麼讓人爲之心動。
“小皓,你真的喜歡我嗎?”陶純很突然的問道。
我毫不遲疑的回道:“真的,一直都非常喜歡。”
陶純在聽到我的回答後,並沒有表現的多高興,這讓我很納悶,陶純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小女生,她的小情緒我從來沒有摸透過。
後來我們在一家小餐館隨便吃了一點,吃飯的時候陶純一直託着下巴在發呆,吃完飯後我說要送她回家,但是她拒絕了。
陶純走後,我失落的站在路邊,迷茫的望着這浮華的城市,心裡酸酸的,突然想起一首老歌,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
這天晚上在路邊坐了一夜,期間我看了一下手機,在電話薄裡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陶純給她自己備註的是貓,而是的外號是耗子,她這意思擺明着就是想說,她吃定我了嗎,我自以爲是的想着。
半夜的時候特別冷,我凍得不行,但是我不知道該去哪裡,後來實在熬不住就去找了一家小旅館,二十塊錢一晚的那種。
旅館很破舊,房間裡面只有一張牀,老闆給我開房的時候,還特別交代叫我晚上別出來瞎逛,因爲這裡住着不少流氓地痞,還有一些不被社會所接受的性工作者。
老闆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從我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幾個身上紋着紋身的青年人,二十歲左右的模樣,打扮的花裡胡哨的。
在大天朝實際上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黑社會的,一般出來混的都是些生活不如意,又沒有什麼本事賺錢的人,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住這二十塊錢的小旅館,所以千萬不要羨慕什麼混黑社會,覺得的他們有多牛逼,即使有,那也是極少數的,而且就算他們再牛逼,在大天朝也翻不起浪花來。
躺在牀上,偶爾能聽到隔壁有女人呻吟的聲音,聽的我心裡癢癢的,一直難以入眠,就躺在牀上玩手機,後來大概在凌晨三點多鐘的時候,突然聽到走廊裡一陣嘈雜,像是有人在打架,聽聲音兩男一女,那兩個男的叫的特別兇,不停地罵那個女的,罵什麼婊子賤貨之類的。
而那個女的一直在哭,我這人心特別軟,就想着出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等我看門以後,看到走廊裡站着倆男的,一個梳着雞冠頭,還有一個養着小辮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時他倆正在打那女的,那女的蜷縮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撕扯過半,看着觸目驚心,我剛想過去說兩句來着,結果那個雞冠頭突然衝我吼了一句:“看什麼看。”
我現在還只是個十六歲的中學生,面對這些社會上的小混混,我表現的很無力,這時候躺在地上那女的也注意到了我,晃動着眼睛望着我,抽泣着求我幫幫她。
我看她很是可憐,真的很想幫他,可是雞冠頭卻恐嚇我,說我要是敢多管閒事,腿都給我打斷了,而且保管沒人知道。
我勢單力薄,面對兩個成年人,我不可能明知道打不過,還打腫臉充胖子,於是我就退縮了,默默地把門關上了,在我關上門的時候,那女的看我的眼神充滿怨恨。
回到房間後,我就尋思着給110報了警,但是警察來的時候,那兩個男的已經走了,而那個女的被送進了醫院。
當看到那女的被送進醫院後,心裡還是挺自責的,但是好在沒出什麼大事。
一早來到學校以後,我困得不行,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整整一上午我都沒睡醒,放中學後,陶純才把我叫醒,問我怎麼這麼疲倦,我給她說昨晚失眠了,她信了,還叫我以後晚上睡覺別想太多事情。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旁邊少了個人,馬老六不在,今天是和張恆約架的日子,他該不會是臨戰脫逃了吧,如果是倒也不奇怪,完全符合他的風格。
後來我就問陶純馬老六人呢,她搖頭說不知道,一上午都沒看見人。這讓我決定很奇怪,我就讓陶純給馬老六打電話,結果他手機是關機的。
直到下午第一節課結束,也沒見馬老六來上課,這時候我已經幾乎肯定馬老六把我賣了,禍是他闖的,過卻要我來承擔,想想我心裡面就非常不平衡。
在第二節下課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本來我是打算直接給掛了的,因爲我這號碼剛辦的,除了陶純沒人知道,現在突然有人給我打電話,那肯定就是騷擾電話了。
但是當我看到手機來電顯示的時候,卻發現電話竟然是警察局打來的,我就拿着手機跑出教室,陶純見我慌慌張張的,問我咋回事,我說接個電話一會就回來。
出去接通電話以後,警察說關於今天凌晨發生在旅館的案件,想請我去做個筆錄,之前在旅館的時候,該說的我已經都說過了,現在警察又突然找我,我覺得非常奇怪,就問他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情。
結果警察告訴我今天早上被送進醫院的那個女人懷了孩子,現在孩子沒了,事情發展的比較嚴重,希望我可以配合調查,找到兇手。
我一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僵住了,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鍋,掛斷電話後急急忙忙就往警察局趕,等我趕到警察局後,一字不漏的把當時的情況給警察做了詳細的彙報,包括犯案兇手的外貌特徵等等。
離開前,我問了一下關於那個女人一些小資料,現在又被安排在哪家醫院,警察告訴我那女的叫張雅,21歲,外地人,來市裡打工的,現在被安排在市附屬醫院。
於是我匆匆忙往醫院趕,在車上的時候,陶純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問我幹嘛去了,我說有事回家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的。
等我趕到醫院後,找到張雅的病房後,我站在門外不知該如何是好,兩隻腿就像注了鉛一樣,寸步難行。
站在門外猶豫了好久,最後我還是膽怯的跑掉了。
在走廊的一個拐角處,我無意中看到另外一間病房裡躺着一個熟悉的人,赫然是馬老六無疑。
我吃驚不已,連忙跑進病房,馬老六的爸媽也在,見到我突然衝進來,問我是誰。
我說是馬老六的同學,然後又問他們馬老六這是怎麼回事,馬老六他媽哭着跟着我說:“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後來突然接到消息,我兒子被人打暈在路邊,送到醫院後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如果明天還醒不過來的話,可能會很危險。”
本來張雅的事已經對我造成非常大的打擊,要不是我膽小怕事,她也不會把孩子流掉,現在馬老六又突然重傷住院,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人都崩潰了。
雖然一直以來我都說是馬老六在坑我,但是實際上我心裡清楚的很,他一直都是真的想要幫我,只是我們兩個人的行事風格不同而已,他求穩,而我好面子。
一定是他,一定是張恆乾的,我心裡面突然生出這個念頭,瘋狂的往醫院外面跑,攔上一輛車就往學校趕。
回到學校後,我在校門口撿了一塊磚頭,氣勢洶洶的就往張恆他們班上跑。
在進學校大門的時候,門衛見我手裡拿着塊磚頭,一眼就看出不對勁,急忙跑過來攔着我,但是我這會正在氣頭上,跑得賊快,他也沒追上我,就拿着對講機在那叫。
來到張恆他們班門前的時候,這會還在上課,我一腳就給門踹開了,在我踹開門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我大步衝進教室,見到張恆就一板磚砸了過去,從剛剛我踹門進來的時候,張恆就已經注意到我,所以他早就做好了防備,我這一磚頭並沒有砸中他。
不過事後也真的慶幸我沒砸中他,要不然我這輩子就毀了,人總是在錯誤中不斷成長,但是有的錯誤是無法彌補的,所以做事一定要考慮後果,別腦子一熱就想着乾乾幹。
張恆在躲過一劫後,就衝我吼:“孫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啊。”
我瞪大着眼睛怒視着他:“我他媽瘋了,是,我他媽是瘋了,可這還不都是被你逼得,你他媽做過什麼事,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張恆突然怔住了,神色緊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心裡有鬼,然而他卻死不承認,裝模做樣的說他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火的不行,抓起旁邊桌上的書就往他臉上砸,罵道:“張恆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自己做過的事都不敢承認,偷偷摸摸的背後使詐,真他媽無恥。”說着我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