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木雕大概用了一個小時。
雕刻完，神清氣爽。
像是提前完成了一遍製作供春壺的預演。
另一邊。
四個學生也把五色共生泥篩好了。
他們都在認真看着秦洛的動作，好奇而景仰。
雖然他們不會木雕，但基本的鑑賞能力，還是有的。
這……
秦洛的刀工和審美，絕對都是大師級別的。
張正德：……
“誰有想法？趕緊提出啊，你們也準備實習了, 等下我腆着臉問問, 這位秦大師, 收不收學徒……”
那種軟硬的程度，黏糊的程度, 水分的感覺……任何儀器都沒發給出定量，但一個成熟的匠人, 一定可以憑手感判斷。
秦洛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對自己的猜測……
“等下他做的時候, 你們都好好表現，聽到沒？”
另外，重油也買上兩桶，這個東西，一般用不着，但燒製的時候，關鍵時刻有奇效。
這羣人，顯然都熬不動了。
“休息。”
他開始制胚。
秦洛的跟前人，自然都是陪着。
從秦洛身上，他們不僅看到精湛的技法，還看到一種……虔誠。
直到……
這就像是……媽媽做的手擀麪。
秦洛這精品率，當真嚇人。
秦洛手停了下來。
秦洛長長舒了口氣，笑着點點頭。
但也肯定鳳毛麟角般稀少。
這裡用的，還不是很好。
“剩下的交給我，窯工我都請過來了，三十年的老師傅，和我合作過很多次了，絕對沒問題。”
已經成名了。
“剛拍完紀錄片。”
這團泥，在他手裡，被任意拿捏，和泥的動作千錘百煉，有種奇特的美感。
“收工了。”
秦洛的製作臺上，是唯一的光源，周圍圍了一圈人。
……
以及，窯工他也安排好了，現在正在補覺，以備等下輪班。
活動活動胳膊腿兒，上個廁所。
……
還能跟得上秦洛思路的，也就張正德一個。
只是之前沒聽說過。
用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秦洛才終於和好泥。
接下來的時間，自己一會兒都不能休息。
秦洛相信，器，是有感覺的。
“上過央視。”
如果秦洛願意的話，他還真想給自己的學生，找個“名師”。
只是沒有人走。
雖然秦洛現在還沒有制壺, 但從木雕來看, 已經是妥妥的大師級別。
反正要是沒人看窯的話，那就自己繼續強撐着看唄。
但如果不懂，或者不太懂，或者想要強行懂，那就很傷神了。
換了別的人啊，都做不出那個味兒。
心中第一次徹徹底底的，對於手藝，生出幾分敬畏。
成品都不到十把。
秦洛顯得有些虛弱的說道。
“觀衆們”都快熬的不行了。
節奏卡的很死。
他們的教授陶智, 這會兒也從秦洛跟前，走了過來。
這裡彷彿像是一羣孤魂野鬼在開會。
其中一個女生, 這會兒都拿出手機，進了秦洛的直播間。
……
此時此刻，他心中的興奮，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會兒已經開始揉泥。
甚至讓人感受到一絲緊張。
不出意外的話，又要見證一把絕世名壺誕生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從上午十點多到現在，當真熬人。
不過，現在嘛……
另一邊，雖然還不到中午飯點，不過茶姐已經指揮王楠，去弄好了吃的。
對於秦洛, 他雖然感到驚豔, 但也沒什麼嫉妒的心思, 更多的是敬佩。
不過。
雖然困，雖然乏，但還是得熬着。
他已經交代保鏢，去購買最好的鬆碳和焦炭了。
但願，窯不要出現什麼問題……
“厲害吧？看到沒有？我之前一直和你們說，高手在民間，在實踐，你們不信。”
四人小聲的交流, 讚歎不已。
“張哥，還是你細。”
藝術這個東西吧……
活動了活動頸椎，發出嘎嘣的聲音，手撐着桌子，秦洛緩緩的站起身來。
“你快去休息。”
陶智和他的四個學生，一開始還看得很起勁兒。
陶智他們心存着別的想法，也只好跟着熬。
看上去，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有好奇的村民路過，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又走開。
這點，自己在做之前，還真沒考慮過。
又吃過一碗分量十足的牛肉麪，秦洛這才準備開始入正活兒。
如果你懂，且沉浸在其中，那就是一種很好的滋養，陶冶情操，激發靈感，潤澤靈魂，越看越起勁兒，有精神。
“趕快休息一下，現在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不過，他很快就講解不動了。
直播間鏡頭前，茶姐也沒什麼話說了。
另外一邊的張正德，卻是看得越來越起勁兒。
你們愛怎麼看怎麼看，反正姐是真聊不動了。
二來，則是累了，真說不動了。
篩土可以找人代勞，因爲目數是固定的，孔定死了。
時間，就在耐心的等待和浮想聯翩中，一點點流逝。
直播間裡，這會兒茶姐在照看着。
這些東西，都是相通的。
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卻是咧嘴笑了。
就仗着年輕，硬頂。
然後順着，搜索出了更多的信息。
目前。
唯有虔誠，才能如此專注和堅韌。
見秦洛停手，她連忙提醒道。
工藝美術史上有沒有全才？
肯定是有的。
不過也沒放很多心思。
躺平。
不過，揉泥，必須得自己親自來。
張正德走了過來，近距離看向這把泥胚，雖然還不是大成品，不過，卻已經開始感到驚豔，並且格外期待了。
終於……
大部分精神，也還是看着秦洛。
陶智又對四個學生小聲耳語。
不過……
“非要跟我說什麼，就像傳武接化發之類，肯定打不過現代搏擊……”
“木雕，石雕，泥人，制香，紫砂……”
一是因爲開始看不懂了，不知道該怎麼講，免得誤人子弟。
有人頂上，自己就不遭這個罪了。
終究，還是要走到社會上的。
一隻貓咪懶洋洋的臥在不遠處，看了很久，它曬着太陽都睡了一覺，醒來發現那個兩腳獸還是彷彿靜止，它喵了一聲跑開。
時間像是按下了快進。
一羣人就在旁邊看着。
畢竟，學校可不會給學生提供工作。
四個學生則是覺得，學藝之苦，當真比讀書，還要苦多了。
凌晨兩點。
有人湊近細看，有人遠離觀望。
秦洛點點頭。
圍繞着他制胚……
“我去, 這是全才啊……”
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
這個活兒，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而且，看秦洛現在這個陣仗，帶着助理，還有朋友，朋友還有保鏢，還用得起五色共生泥，直播間人氣還極其高……顯然也是個不缺錢的主兒。
秦洛到目前爲止，紫砂壺的產量，當真不算多。
陶智最開始還講解，這是什麼手法，那又是什麼手法，這一步出於什麼考慮，那一步出於什麼考慮……
“準備入窯吧……”
什麼話這是！
輕浮。
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