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理解瑪格什維奇,所以柴放肆不敢和他硬碰。
但宙斯王卻很理解他,知道那個老頭在十幾年前,也許是山上數得着的好手。
可是,經過這麼多年的安康日子後,再加上瑪格什維奇的年齡越來越老,宙斯王對他還真沒有多大的信心,畢竟外面肯定有許多生化戰士的。
所以呢,宙斯王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瑪格什維奇能夠多爭取半分鐘,那麼她就能帶着體力未曾恢復的楚揚,從容的離開這兒。
事實上,瑪格什維奇也沒有讓宙斯王失望。
他也許真的老了,但在身份暴露後,卻很正確的選擇了向柴放肆主動進攻,逼迫後者轉身閃避,繼而命令相思使者來對付他。
就是瑪格什維奇逼得柴放肆動用相思使者的工夫,就足夠宙斯王帶着楚揚離開了。
……
假如楚揚當前最希望的,就是離開奧林匹斯山的話,那麼他和宙斯王肯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暗道。
依着宙斯王的打算,只要他們能順利進入暗道中,就算不跳入庫拉河中離開這兒,也可以從蜘蛛網般的下水道中,找到下一個躲避點,再次等待營救黃東東倆人的機會。
可是,楚揚絕不會在柴放肆很可能趕來後,就這樣喪家之犬般的離開。
在他看來,這正是個解決心頭隱患的最大機會,而且、而且還有可能連日後的某個隱患,也一併除去。
所以呢,楚揚纔在宙斯王拖着他衝出休息室後,故意裝做體力不支的樣子,雙手抱住了人家的腰,語氣驚恐的問道:“我們,能逃得出去嗎?”
已經衝出休息室的宙斯王,向傳來廝殺聲的通道口看了一眼,眼裡閃過一絲傷痛的沉聲道:“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安然離開這兒的!”
宙斯王說完,索性一把將楚揚橫抱在懷中,對着通道盡頭就狂奔了過去。
宙斯王現在很清楚,瑪格什維奇的身份暴露後,就算他的本事再怎麼不俗,但在柴放肆等人的圍攻下,好像也堅持不了多久。
那個被她倚爲‘最後的希望者’的老頭,這次將會用生命,來報答她對他的賞識。
想到苦心安排的瑪格什維奇,眼看着在片刻後就會被殺死,疼的宙斯王心頭彷彿都在滴血,但是她卻又不能趕去營救,因爲還有一個才恢復幾分力氣的楚揚,需要她來照顧。
在忠實的屬下,和日後也許會成爲大敵的‘情人’中間,宙斯王毫無半點猶豫的就選擇了後者。
要不然的話,就算柴放肆有十二主神、相思使者相助,依着宙斯王的本事,也絕不會就這樣逃跑,而是早就殺出去了。
當然了,宙斯王自己也明白,就算她此時殺出去和瑪格什維奇會合,也不一定能殺得了柴放肆。
可是她卻有絕對把握,在大殺一場後,她能把瑪格什維奇給救出來。
但是,宙斯王卻不能那樣做,因爲楚揚現在還沒有徹底恢復力氣,假如她向外衝去的話,他勢必會被一個普通的侍衛殺死,所以她不得不選擇暫時躲避,在瑪格什維奇用生命換來的這短短時間內。
宙斯王不愧是領袖奧林匹斯山萬人的王者,在事件發生後的瞬間,就做出了她自以爲很正確的決定:橫抱着楚揚,片刻都不曾停留的,向通道盡頭狂奔而去。
前面已經說過了,身高一米八三、體重六十三公斤的宙斯王,抱着楚揚時是毫不費力的,再加上此時又是萬分火急時刻,所以幾十米的路程,她沒用了多長時間,就趕到了通道的盡頭。
“你先自己站着,等我打開暗道!”
抱着一百多斤的楚揚狂奔幾十米後,宙斯王的胸脯多少有了些起伏,她盯着盡頭照壁的上方,彎腰把楚揚放在了牆邊。
“好吧,你去忙。”楚揚點點頭,氣喘吁吁的扶住牆邊,擡頭看着飛身躍起的宙斯王。
宙斯王躍起後,雙腳的腳尖,連續在別人根本看不出的幾個點,飛快的輕點了幾下,然後一個鷂子翻身,就從照壁上落了下來。
隨着宙斯王的雙腳落地,楚揚就聽到那堵照壁裡面,傳來了輕微的扎扎響聲。
緊接着,他就看到本來很完好的牆壁中間,慢慢的裂開了一道縫隙。
就在照壁開始向兩旁裂開時,受到柴放肆指令的十二主神,已經低喝着衝進了通道。
“瑪格什維奇,你好好的去吧,以後我會讓他們付出百倍的代價,爲你殉葬的。”
宙斯王低聲說完這句話,隨即彎腰一把抱住了楚揚,擡腿就向已經裂開一人多寬縫隙的照壁走去,這時候衝在最前面,手裡揮舞着兵器的酒神,才狂奔到了休息室的門口。
只要宙斯王走進照壁後面的通道,再啓動後面的機關,就算酒神等人趕來的速度再快,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撞在迅速合上的照壁上。
通道盡頭的這堵照壁,是用精鋼打造的,哪怕是用炸藥炸,也是無濟於事的。
可是,就在宙斯王抱着楚揚來到照壁裂口前,準備側身跨到後面時,她懷中的男人去說話了:“我不想就這樣離開。”
“什麼?”
宙斯王一愣,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腳步:“爲什麼不想離開?”
楚揚的右手,緊抓着宙斯王腰眼位置,眼裡帶着漠然的說:“我不想離開這兒的理由很簡單,因爲我這次來就是爲了救回黃東東她們。現在,她們有可能就在外面,我要是這時候走了的話,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還有就是,我覺得現在恰好是個和柴放肆徹底解決問題的機會,所以我是不會走的。”
在楚揚說完後,宙斯王剛想再說什麼,卻覺得腰眼部位某處一疼,她的心就猛地往下一沉,隨即顫聲道:“你、你其實早就徹底恢復了體力,只是、只是一直在騙我!”
楚揚愧疚的笑笑,翻身從血脈已經不暢通的宙斯王懷中掙扎出來:“是的,在昨天晚上時,我就恢復了體力。本來我想給你個驚喜的,但你今天早上那個想趁着我睡覺要掐死我的舉動,卻讓我改變了主意。”
楚揚在和宙斯王說話間,跑在最前面的酒神,已經揮舞着手中一把奇異短刀,怒吼着撲了上來。
楚揚鬆開宙斯王,彎腰屈膝擰身,左腳腳尖在地上一搓,身子就像一個陀螺那樣,在原地滴溜溜轉了起來,在躲過酒神力劈下來的短刀時,藉着身子旋轉產生的慣性,攸地撞入了他的懷中,在倆人的身子還沒有碰到一起之前,屈起的右肘猛地後搗,結結實實的頂在了敵人右側肋下。
對奧林匹斯山上的男爺們兒,楚揚一向不會手軟的,所以在搗出這一肘時,幾乎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氣。
楚揚在肘擊時,十二分的力氣會有多大,暫時還無法統計,但有一點是無可否認的,那就是青石板也會被搗裂的!
酒神的肋骨,比得上青石板嗎?
沒有人敢說會的,事實上也是如此,因爲楚揚的右肘在還沒有縮回時,他右肋下就傳來了清脆的骨裂聲。
“啊!”
肋骨被搗斷幾根的酒神,就像是被飛奔的汽車給撞出去那樣,嗖的一下就向後面摔去,與緊跟着撲上來的火神等人,咚的一下就撞在了一起,在發出的一連串悶哼聲中,幾個人繼續向後撞去。
……
楚揚能夠在一招之內,就把酒神肋骨打斷幾根,並讓隨後的追兵碰撞在一起,這絕不是說他的本事,已經高到了一個讓人恐怖的地步。
當然了,這個結果也不能證明柴放肆選拔出的這一代諸神,就這樣的不堪一擊。
可是,既然楚某人的身手並不是太變態,而酒神等人也不是那樣不堪一擊,但爲什麼還會出現這樣一個結果呢?
其中的原因很簡單:假如酒神等人沒有被改造成生化戰士的話,那麼他決不可能被楚揚這樣輕易的擊退。
根據某個大師的相對論來說:任何事物都有他的長處,也有他的短處存在着。
酒神等人被改造成生化戰士後,誠然是不知道疼痛、恐懼和死亡是啥玩意兒,但他們在被改造的同時,也失去了人類擁有的最起碼的靈活性。
現在酒神、包括黃東東和川島芳子兩個,都在變得貌似更強大時,失去了這種靈活性,完全變成了唯命是從、依靠本能來打鬥的半機械人。
斯蒂芬博士所研究出來的生化戰士,當前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可是卻仍然處在研製初期,還無法讓這些半機械人,達到好萊塢科幻片中那些生化戰士的恐怖境界,所以在反應上有些遲鈍,也是想當然的了,這從酒神被撞飛出去、後面的火神等人沒有躲開就能看得出。
要是他們都擁有正常人類的思維,是不可能被楚揚這樣輕易暫時擊退的。
當然了,火神等人被後飛的酒神撞倒,這和當前的環境有着相當大的關係:在不足兩米的通道中,一個身高體重都可以稱得上是龐大魁梧的人,被撞的飛出去後,本身就成了一種武器。
……
渾身痠軟無力的宙斯王,呆呆的望着把酒神撞飛出去的楚揚,根本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楚揚一下就把敵人撞飛,宙斯王不相信。
宙斯王更不信:楚揚會趁着她一心要帶着他逃跑時,會暗算她!
可是,這一切不管宙斯王願意不願意相信,但卻的確真實發生在了她眼前,好像是在做夢。
只是,人在做夢時,心爲什麼會這樣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