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只顧沈雲在而又讓阮靈姬遇到什麼危險,楚揚肯定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但他就算是拽着一個人,可也在一分鐘內跑完了幾百米,這速度還真不是蓋的。
直到拐過路口,可以看到沈雲在躺在路中央後,他這才鬆開阮靈姬的手,箭一般的跑過來,蹲下身子在扶起她時,雙眼快速的在周圍搜索着:“沈雲在,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你沒事吧?”
沈雲在額頭冒着冷汗的趴在楚揚懷中,擡起左手指着那個男人消失地方哭着說:“是一個男人,我從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也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只是聽着他的聲音很陰森,好像你們華夏古代的太監那樣……嗚嗚嗚,可那個男人卻認識你!他、他把你的手鍊給搶走了,你快去那邊追他。”
楚揚一愣:“什麼,他認識我?”
“嗯,他認識你,你快去把手鍊追回來!”
“沒事,手鍊被搶了早晚再追回來,只要你沒事就行。來,我看看你的傷勢怎麼樣了。”要不是沈雲在和阮靈姬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楚揚說什麼也得追下去看看。
沈雲在固執的搖搖頭:“我不要緊,就是被人家揍了兩下,你還是趕緊的去追,追呀!”
“傻丫頭,看你冷汗直冒的樣子,還說自己沒事。”楚揚彎腰將沈雲在橫抱在懷中,對雙手扶着習慣大喘氣的阮靈姬說:“走,我們先回酒店再說。”
“到、到底是誰、誰搶了你的手鍊?”阮靈姬聽說手鍊被搶後,也是大吃一驚:“要、要不我現在就去找武叔叔,讓他派出警察四處追查?”
“白搭的,那個人既然能夠傷了沈雲在,而且還能認出糾結手鍊並且認識我,就不是那種被警察能抓住的小蟊賊。好了,都別說什麼了,先回去再說!”楚揚說完這些話,心中很是奇怪的想:我怎麼對說話時好像是太監一樣的男人沒印象呢,這會是誰呢,難道是泰國那邊過來的,也是2012中的人?
……
中南海做爲華夏人民共和國要機關辦公所在地,被視爲是政府高層的象徵。
暫且別提能夠居住在中南海的人了,僅僅那些能夠出入這兒的人,哪一個到了地方上也得被當做菩薩供着,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誰都別犟!
當2012年6月4號早上的金黃色陽光撒在海面(中南海佔地約70公頃的海面,也就是在蒙古語中的海子)上時,一輛掛着黃底紅字車牌的紅旗轎車,緩緩的駛到了崗哨面前,值班的武警戰士看到這幅車牌後,先是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正步走到車前,一絲不掛的按照程序開始檢查。
除了一號首長等幾個人的專車外,不管來車掛的是什麼車牌,要想駛進中南海,必須得接受檢查,這是鐵的規定,也是對首長對全國人民的負責,所以在車內坐着的秦朝,並沒有因爲秦老爺子的紅旗轎車受檢查而有絲毫的不滿,只是按照規矩遞出了出入通行證。
通行證上有兩個的人照片,照片的主人一個叫秦朝,一個叫柴慕容。
先仔細的察看了一遍出入通行證後,武警戰士才向車內望去:車內就坐着兩個人,開車的是個肩膀上扛着兩條金色細槓和四枚星徽的陸軍大校美女軍官,坐在她後面的也是個妞兒,臉色很憔悴卻無法擋住她本身那種帶着狂放的野性美。
這個妞兒,正是柴慕容。
唉,曾經在人前以高雅淑女而著稱的慕容姐,在外面混了才短短的幾個月,就有了這種野性美,還真是讓人無語的很。
仔細的將這兩位美女與出入證上的照片覈對無誤後,值勤戰士這才雙手將出入證交還給那位大校美女軍官,然後又是一個敬禮,隨即揮手示意那邊的崗哨可以放行了。
物是人非?呵呵,不對。中南海還是中南海,我還是我,但我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挺着胸膛的走進去了……柴慕容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這一切,心中忽然很疼很疼。
動作優雅而又颯爽的還給戰士一個軍禮後,秦朝從後視鏡中看了看慕容姐,知道她此時心中是種什麼感觸,於是就在心中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後,發動了車子。
以前在柴老爺子當權的時候,每當逢年過節時,還沒有長大成人的柴慕容,就會隨着父母從蜀中來到這兒,數次出入過這個共和國防守最爲嚴密的地方。
那時候的她,在出入中南海時,根本沒有感覺出有什麼激動,可當整個柴系都轟然倒塌後,她才知道過去那些沒有被她看在眼裡的機會,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有着多麼非凡的意義。
柴慕容很清楚,別看她配合楚揚成功帶回了‘曙光女神’發動機,也在秦朝的苦苦哀求下獲得了一號首長的接見,可她這次來中南海,還不知道有多少警衛將她當做了‘一有異常動作即刻就地擊斃!’的目標,但她卻沒有絲毫的怨言,因爲華夏最高領導人在日理萬機中,能夠親自接見她這個邪教教主,肯定是費過一番口舌才‘說動’那些中南海警衛的。
就在柴慕容胡思亂想時,紅旗轎車慢慢的停在了一棟用各種爬行類植物圍成的小院落前。
對於這個看起來過於簡陋的‘天然’院落,柴慕容並不陌生。
她以前在春節期間,曾經跟着爺爺進去過,也曾經喊那位總是一臉和藹的中年男人爲伯伯,這座看起來不起眼的院落中,居住着的就是共和國的最高領導人。
以前她曾經跟着爺爺來過這兒,甚至還能依稀記起當時她喊裡面主人伯伯的場景,可現在呢?
就在柴慕容望着那個院落、薄薄的嘴脣緊緊的抿成一條線時,秦朝穩穩的將車子停在院落門口不遠處,當先下車後纔給她打開了後車門,低聲說:“慕容,下車吧。”
“嗯。”柴慕容低低的嗯了一聲,按照秦朝在來時的吩咐,將耷拉在髮絲後面的帽子戴在頭上,然後低着頭的向那個小門走去。
柴慕容這次來中南海,雖說不是什麼絕密,但知道的人卻不多,而她本人更不願意讓人看到她從這兒出現過,因爲現在她已經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柴家第三代大小姐了,她只是一個被通緝的在逃犯,所以一切都得低調,給自己減少麻煩的同時,也別讓首長操心。
“站住!”就在柴慕容跟着秦朝剛走到小門前時,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白色襯衣的年輕女人從門後閃了出來。
秦朝一皺眉,停住了腳步,知道這倆人就是專門負責一號首長安全的家庭警衛員,來自華夏‘銀鉤’中的成員。
那兩個警衛員好像看出秦朝的不滿,但還是說:“秦大校,我們知道你這次帶她來是經過首長允許的,但她是什麼樣的身份你應該更清楚,所以我們必須得再次對她搜查,在確保沒有攜帶任何殺傷性武器之後才能放行。還有就是,當她進了首長的客廳後,必須要遠離首長三米之外,假如超過了這個距離,那我們有着隨時將她就地擊斃的權力!”
柴慕容靜靜的聽着警衛員的警告,臉上並沒有現出什麼不滿。
的確,依着她現在敏感的‘外逃’身份,做爲一號首長貼身的警衛員,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這樣對她。
但秦朝心中卻很不舒服,因爲柴慕容是她帶來的,如果懷疑柴慕容會對首長不利,那麼也就是間接懷疑她。
秦朝昔日在外面跋扈慣了,儘管眼前這倆人是一號首長身邊的警衛員,可她還是黛眉一皺的剛想說什麼時,卻聽院內一個清朗的男中音說道:“上官,我剛纔不是已經囑咐過你們,當慕容來了後,你們不能把她當做外人嗎。唉,可你們怎麼就不聽話呢?”
聽到這個聲音後,那個複姓上官的警衛員連忙轉身,對從客廳中走出來的兩個看起來也就是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說:“首長,對不起,請恕我們這次不能聽您的命令,因爲我們必須得爲你的安全負責,爲全國人民……”
走在左邊的那個中年男人,也就是華夏人民共和國的最高領導人林書記,聽上官說出這些話後,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襬擺手打斷她的話:“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們這樣做是職責所在,可也沒有你們所說的這樣誇張呀?麻煩你們以後別再動不動就拿出‘人民’這頂大帽子來給我戴好不好?我年齡都能做你們的爺爺了,脖子上可受不了這樣的負擔,呵呵。”
“您看起來哪兒像是六十多的,最多也就是四十五。”上官和同伴的臉蛋一紅,當即低眉順眼的答應了一聲,讓開了門口,但倆人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柴慕容做出的每一個動作。
對上官倆人的固執,一號首長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索性直接走到柴慕容面前,伸出手剛想去牽她的手時,卻見她噗通一聲的跪倒在了地上,頓時就是一愣,隨即趕緊的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哎呀呀,你這個小女娃子喲,這是做什麼喲,又不是過大年,幹啥子要給我行這樣大‘地’禮哦?快起來,快起來,我們可不‘興’這一套喲。”
聽一號首長故意用蜀中方言來和自己說話,柴慕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衝動之下竟然一把抱住了林書記的雙腿,嗚咽的哭道:“林伯伯,我、我對不起您,讓您對我失望了,嗚嗚,可、可我真的很、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