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和柴慕容坐一輛汽車,而且她就坐在我身邊嗎?馬劍現在好像做夢一樣,感覺眼前這一切一點都不真實,直到汽車駛出周家別墅很遠了,他還在偷偷的看着身邊的美人兒傻笑,一點都沒注意到前面的田柯在後視鏡中拿眼瞪他。
這小子看上去,還不如那個楚揚順眼。雖說那傢伙也是一臉的色迷迷,可和這個人相比起來還要順眼許多。唉,不知道慕容究竟怎麼了,幹嘛要答應和他吃什麼燒烤。要不是柴慕容用眼神制止的話,田柯早就在車子駛離周家別墅時指着馬劍的鼻子,讓他下車滾蛋了。
柴慕容雖然打心裡看不起馬劍,可既然已經利用人家打擊了楚揚,要是出門就踢開他,那也顯得太急於過河拆橋了。一個草包馬劍是沒有被她看在眼裡,可別忘了他背後還有個當副市長的老爸。
儘管得罪一個副市長對柴慕容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多個朋友就多條路這個簡單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等會兒隨便陪他吃點東西,再打發他走就是了,這種小紈絝雖然一無是處草包的很,可有時候也會起點小作用的。心裡這樣想着,柴慕容就對着馬劍展顏一笑:“馬先生……”
馬劍在柴慕容接受他的邀請時,就已經被她迷的神魂顛倒了,哪兒想到他在人家心中只是一個有點小作用的小紈絝?還以爲柴慕容被他的“風流倜儻翩翩風采”給折服了呢。此時聽到美人輕啓朱脣的叫他先生後,小臉樂開花的連忙說:“柴小姐,你還是直接叫我馬劍吧,要不然小劍也行。大家既然是朋友了,可千萬別再叫我什麼先生。這樣的稱呼,顯得太生分了。”
小劍?我看你是小“賤”還差不多。柴慕容心裡嘀咕了一句,笑吟吟的說:“好呀,那我還是叫你、你小劍吧。小劍,你打算帶我去哪兒吃燒烤呢?”
“我看看啊,我記得附近有的。”馬劍說着向車窗外看去。
說實話,平時馬公子自持身份,吃飯的地方最低也得在那種帶有小資情調的餐廳,根本不會去那些燒烤攤上。可今天爲了在柴慕容面前彰顯他的豪放,這才提出了吃燒烤的。現在,人家美人兒問了,就算他真的不知道這一塊哪兒有燒烤,可也只能裝出一副看看的樣子。
三輛寶馬越野車,順着燕子山路不疾不徐的向前駛着,給柴慕容開車的凌星,警惕的打量着每一輛超過或者迎面駛來的汽車,伸手摸了摸領口的空氣耳麥,做好了隨時應付突發事件的準備。
“柴小姐,天色已晚,也許那些燒烤攤都已經撤了,要不我們……”要不我們找家酒店把酒言歡可好?這句話還沒有從馬劍嘴裡誰出來,他就看到前面路邊不遠的一個巷口有陣陣青煙冒出。馬上,他就知道那是一個燒烤攤了,連忙興奮的叫道:“嗨!司機,去那兒停車!”
作爲金三角堂口老大的凌星,現在承認他自己是個司機,可也只是柴慕容一個人的司機。馬劍這種一看就知道是個繡花枕頭的傢伙,就算哭着喊着來給他當司機,他都不帶用的。可此時,那小子竟然對他大呼小叫的,這讓他感到很不爽,剛想說什麼時,卻聽柴慕容淡淡的說:“凌星,按照馬先生說的,去那邊。”
“彈頭,槍托注意,前方五十米處停車。”既然柴慕容說話了,凌星也不再和馬劍計較這些,於是就摸起衣領上的空氣耳麥,給前後兩輛車下達了停車的命令。
自從柴慕容被掛上OF殺手平臺後,凌星就加強了對她的安保。只要是她坐車,隨時都有八名從各地堂口調來的精英駕駛着兩輛車跟隨。前面那輛的代號是彈頭,後面的那輛代號是槍托,而他本人駕駛的這輛車代號叫扳機。
這纔是真正的生活啊,就連吃個燒烤都有彪悍的保鏢跟隨,我靠!沉浸在興奮中的馬劍,絲毫沒有看到凌星臉上流露出的不快。當車子剛一停下,他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慕容,你真的要和這種人去吃燒烤?”等馬劍下車後,田柯皺着眉頭的對柴慕容說:“我看讓他自己在這兒吃吧,我們走。”
“既然停下了,那就坐一會吧,要是扔下他就跑了,未免有些不地道。”柴慕容看出田柯對馬劍的不滿,笑着搖了搖頭,隨即推門下車。
在車子停住後,前面和後面的那些保鏢們,早就站在了柴慕容這輛車前,身子半轉向外的,密切注視着周圍的動靜。
看柴慕容這樣執着的非得和馬劍一起吃燒烤,田柯很無奈的搖搖頭,只好與凌星一起下了車,與衆保鏢一起,簇擁着柴慕容向燒烤攤走去。
正在給幾個客人烤海鮮吃的燒烤攤老闆,看到十餘個人從三輛寶馬越野車上下來,衆星捧月般的簇擁着兩位……哦,確切的說是一位(田柯雖然也是氣質不凡的,但她與柴慕容在一起時,總會被男人很自動的忽略)美若天仙的美女走過來,他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不會吧,這姐姐是何方神聖啊,擺譜擺的這樣大,就是爲了來我這個無證小攤上吃燒烤?
“哥,這些人不會是北街的野雞他們找來砸咱生意的吧?”負責給燒烤攤老闆打下手的小子,在看到那些灰衣保鏢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巾鋪在小馬紮上後,有些怵頭的湊到他身邊,低聲說:“要不要和狗子哥說一句,讓他來看看啊?”
“你少扯淡了!野雞算個吊啊,就是他讓人來砸咱生意,會請的到這樣的豪華陣容?”燒烤攤老闆擡手給了那小子後腦勺一巴掌,然後對走過來的馬劍露出純潔的笑臉:“先生,你們要吃燒烤?”
還沒有走進老闆,就被他身上的羊羶味薰得有些腦袋發暈的馬劍,擡手在鼻子下扇了扇風,皺着眉頭說:“廢話。我們不來吃燒烤,難道是來聞你身上這羊羶味的?”
瞧着款款坐下的柴慕容嚥了口吐沫後,老闆殷勤的笑笑:“那請問,您要吃什麼?”
“你這兒能有什麼好吃的?撿着招牌菜上幾個就好了,快點。哦,對了,有沒有84年的拉菲?”
你以爲我這兒是大酒店嗎?還招牌菜。拉菲?拉菲是什麼東東?難道是酒嗎?這個牌子的啤酒倒沒有聽過,看來以後得進幾箱才行。老闆咧了一下嘴巴,點點頭:“我們這兒沒有拉菲,只有趵突泉瓶裝啤酒。”
“其實我覺得你這兒也不可能有拉菲,那就來一箱趵突泉吧。”馬劍說完,捂着鼻子轉身向柴慕容走去。
瞧你這狗酸樣子,裝什麼逼啊?老闆對着馬劍背影鄙視的撇了撇嘴巴,卻在柴慕容向這邊看來時,趕忙又掛上了花兒般的笑容。
“柴小姐,我問了,這兒沒有紅酒,只有趵突泉瓶裝啤酒。要不,我去超市買一瓶來?”馬劍一轉過身,臉上的厭惡表情就煙消雲散。
你看來真是個癡呆呢,這種地方要是有拉菲的話,你也不會這樣弱智了。田柯冷冷的看了馬劍一眼,替柴慕容回答:“算了,我們坐坐就走的……”她剛說到這兒,凌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周伯的。”凌星摸出手機後,對柴慕容說了一句,然後接通手機,語氣平淡的說:“我是凌星……嗯,知道了,我馬上回去。好,路上我一定要小心。”
扣掉電話後,凌星快步走到柴慕容身後,彎下腰低低的說了幾句。
因爲是坐在柴慕容對面的桌子對過,而凌星說話的聲音又很低,所以馬劍沒有聽清楚他說的啥,只是隱隱的聽他提到了“殺手”這兩個字。
“嗯。”柴慕容臉色如常的嗯了一聲,語氣抱歉的對馬劍說:“馬、小劍,不好意思啊,公司出了點事情,我得抓緊回去處理。呵呵,你看……”
“公事爲重,公事爲重!”雖然心裡很失望很失望,可馬劍還是很懂事的說:“我們既然是朋友了,以後自然有的是在一起談心的機會……柴小姐,你只管去忙就是了,不用管我,我給家人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我就好了。”
“那好,真的不好意思了,以後有機會我請你。”柴慕容抱歉的和馬劍笑了笑,然後吩咐凌星:“給老闆留點小費,我們走。”
“好的。”凌星答應了一聲,掏出一疊百元大鈔,點也沒點的放在桌子上,衝老闆笑了笑,然後就和那八個保鏢簇擁着柴慕容和田柯向巷口外走去。
“心地善良的美麗小姐您慢走……這纔是真正的款兒呀,怕不得好幾千啊。”老闆急吼吼的從燒烤爐後面跑過來,一把將桌子上的鈔票抓在了手裡。
“農民!”馬劍厭惡的撇撇嘴,然後摸出手機也走出了巷子。
你老祖宗不也是農民養出來的?媽的,要不是看在剛纔那位美麗的小姐面上,我非廢了你不可!燒烤攤老闆對着馬劍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暫且不管那個被人蹬到一邊的馬公子在那兒打電話轎車,先說柴慕容等人。
“周伯說,他剛得到荷蘭的索倫森今天下午來冀南的消息,”凌星在車子啓動後,目視前方的向柴慕容彙報:“索倫森,荷蘭人,擅長策劃、爆破和賽車,在國際殺手界排名第十二位。他來冀南,很可能就是爲了那一千萬美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