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關心則亂。
現在已經確定關心宙斯王安危的楚揚,在聽到馬崇明說今晚是她和柴放肆的洞房花燭夜後,頓時就有了股子悲苦的感覺,腦子裡也亂哄哄的,幸虧黃東東及時提醒了他:宙斯王是被迫的,別在這兒墨跡了,趕緊的去救她吧!
“對,對,你說的不錯,我差點忘了!”
得到黃東東提醒的楚揚使勁點點頭,推開車門剛想下車,卻看到馬崇明正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於是就在心中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舉起了右手。
……
在柴放肆關上寢宮的房門,轉身走進屋子中央後,坐在牀上的宙斯王,睜開了眼睛。
剛纔柴放肆在門口和馬崇明的談話聲,她隱隱的聽到了一些,所以希望能從他嘴裡,得到那個傢伙的消息。
柴放肆看着宙斯王,語氣中帶着欣慰的說:“也許你這輩子都看不到楚揚的人,或者他的屍體了。”
柴放肆以爲:宙斯王在聽到這句話後,就算不會傷心的昏過去,也肯定得臉色大變了。
但讓他感到納悶的是,宙斯王並沒有做出什麼激烈的迴應,只是很優雅的擡起右手,在手上鐐銬的叮噹聲中,攏了一下垂在眼前的髮絲,淡淡的說:“你不要企圖用這樣的話,就能隨意把我矇騙過去。”
柴放肆走到牀前,微微低着頭的說:“我沒有矇騙你,剛纔我的手下來報告說,他親眼看到楚揚揹着一個女孩子,跌入聖母河的盡頭,現在正有三艘船隻,在那兒打撈他的屍體。呵呵,相信你比我應該更清楚,聖母河的盡頭代表着什麼。”
聽說楚揚跌入聖母河的盡頭後,剛纔還保持着鎮定的宙斯王,先是一呆,隨即就塌下了身子,眼神中代表生命的光澤,也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柴放肆在這段日子中,雖說一直都在努力瞭解奧林匹斯山上的諸多情況,但他怎麼着也不如宙斯王瞭解的透徹。
就拿這個聖母河的盡頭來說吧,在柴放肆看來,那兒就是個死亡之地。
但宙斯王對那個地方的瞭解,卻比他還要深刻,正如她此時喃喃說出來的話:“聖母河的盡頭,楚揚跌入了聖母河的盡頭?呵,呵呵,那個地方是奧林匹斯山上的地獄之門,巨大漩渦產生的壓力,足可以把魚兒擠扁……他卻跌入了那兒,這下連屍體都留不下來了。柴放肆,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柴放肆點點頭:“我根本沒有要騙你的意思。”
宙斯王茫然的擡起頭:“嗯,看來楚揚是死定了。”
“是的,他應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柴放肆說着,右手平放在了宙斯王的眼前:一把烏黑的軍刺,靜靜的躺在他手中。
看到這把軍刺後,宙斯王騰地就從牀上站起:“這、這是他的兵器!”
柴放肆右腕一轉,軍刺在挽了花後,躲開了宙斯王要來拿軍刺的手:“這下你總算信他已經死了吧?”
宙斯王保持着要去拿軍刺的動作,臉色慘白,嘴脣哆嗦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相信我,他現在真的已經死了。”柴放肆把軍刺收起,在說完這句話後,就覺得渾身頓時輕鬆了至少五斤:一直以來,楚揚不但被數百萬瑪雅人奉爲保護神,而且他也經常自吹爲不死的傳說,我還以爲這一切都是天意註定的呢。可現在呢?呵呵,要是能夠看到他的屍體就好了。
宙斯王呆了片刻,又緩緩的坐下:“是啊,他真的死了,要不然你也不會拿到他的東西。”
渾身輕鬆的柴放肆,看了宙斯王片刻,語氣很溫柔的說:“這一下,你該安心做我女人了吧?”
宙斯王眼睛有些呆滯的轉動了一下,聲音中不含任何感情的說:“可我說要在看到他的屍體後,纔會答應你的。”
柴放肆微微皺眉:“但他的屍體已經再也無法找到了。”
“那我就不能做你的女人。”
柴放肆語氣變得陰森起來:“難道你想那麼多人陪着你死?”
“那麼多人陪着我死?呵呵,你是說我要是不答應的話,你就會殘殺奧林匹斯山上的人嗎?”
宙斯王低笑了一聲,垂下頭淡淡的說:“你要殺就殺吧,反正他都已經死了,別人就算是活着,還有什麼用處呢?”
緊緊的攥起雙拳,柴放肆嘎聲道:“我真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樣在乎他!你別忘了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你要是腦子還清醒的話,那麼你該知道,你正是受到了他的暗算,所以才被我俘虜的!”
宙斯王也沒有否認:“是的,要不然的話,就算你有那些生化戰士,也休想擋得住我們逃走。”
“哈,哈哈!”
柴放肆仰天大笑:“是啊,假如他沒有暗算你的話,我自然無法擋住你們逃走了!我偉大的宙斯王,那你怎麼不想象一下,他爲什麼要暗算你呢?”
就像是白癡那樣,宙斯王問道:“他爲什麼要暗算我?”
柴放肆嘿嘿冷笑着回答:“他暗算你,自然是希望你死。”
就像一個啥也不知道的小孩子那樣,眼神茫然的宙斯王繼續問道:“他既然希望我死,爲什麼沒有親手殺了我,而是暗算我,要藉助你的手來殺我呢,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在宙斯王問起這些問題時,柴放肆要不是看到她的眼神癡呆,肯定會以爲她是故意問的,更根本不會耐着性子的解釋道:“這個問題很簡單的,他想要徹底解決你這個後患,就必須得殺你。可是他好像又不忍心自己動手殺你,所以纔會暗算你,要藉助我來做掉你。”
說到這兒後,柴放肆語氣中帶有了得意:“呵呵,只是他根本沒有想到,我並不打算殺你,而是希望你能做我的女人!他更沒有想到,離開了你的幫助後,他的本事再大,也沒有逃過我的追殺!哈,哈哈,他這絕對是作繭自縛,自覺後路啊!”
宙斯王緩緩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他爲什麼不忍心殺我呢?”
“呃!”柴放肆真沒想到宙斯王竟然這樣固執,此時再也不是那個霸氣四射的造物主了,完全就是一個墜入情網的小女人。
宙斯王的這種改變,讓柴放肆對楚揚的恨意更大了:你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還能干擾別人,真是可惡!
看着眼中全是求知慾的宙斯王,柴放肆有些無奈的說:“好吧,那我告訴你,他爲什麼不忍心親手殺你。這個解釋很簡單,就是因爲他應該、應該愛上了你,他對你的感情,使他不忍心親手殺你,所以才……”
不等柴放肆說完,本來安坐在牀上的宙斯王,忽然擡起手,在鐐銬鐵鏈的嘩啦作響聲中,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迫切的問道:“你、你剛纔說什麼?說他應該愛上了我,所以纔不忍心親手殺我?你說他應該愛上了我!”
冷冷的望着臉蛋開始緋紅的宙斯王,柴放肆慢慢掰開她的手,淡淡的說:“他對你這樣,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得出來,我纔不信你看不出,除非你是個傻瓜。”
“我是個傻瓜,我的確是個也愛上了他的傻瓜。”
宙斯王說着,眼淚順着潔白的臉頰滑落:“我媽媽曾經告訴過我,一個女人就算是再精明,可她一旦戀愛了,就會變成白癡,所以在臨死前一再囑咐我,千萬不要愛上任何一個女人……我說爲什麼在認識他之後,我一向準確而靈敏的掐算本領,會直線下降了呢,原來在那時候,我就愛上他了。呵呵,可是,就算他愛上我,又能怎麼樣,他還不是狠心暗算我了?”
對那些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女人們,柴放肆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他以爲:人活着就是要爲了做一番事業,沒必要爲了所謂的愛情要死要活的。
因爲那種叫做‘愛情’的感情,會讓一個很精明的人,變成一個白癡,就像現在的宙斯王這樣。
柴放肆很有耐心的看着又哭又笑的宙斯王,等她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下後,這才說:“我現在可以確定,那個花心男人是愛你的,你也很可能是愛他的。但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暗算了你,而且他現在已經死了,你們的愛情,也算是進入了墳墓。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重新開始你的新生活……蘇珊,我現在的樣子雖說醜陋了一點,但是我也是有愛的。”
宙斯王一臉奇怪的望着柴放肆,吸了下鼻子說:“你也有愛?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我也可以愛你?”
柴放肆摘下臉上的面具,那張恐怖的臉上帶着鬼魅般的微笑:“我知道忘記一個人很難,但只要我們共同努力,我相信會讓你重新找到愛的。”
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柴放肆的臉,宙斯王歪着下巴的說:“你以爲我能愛上你嗎?”
柴放肆笑着說:“你還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會愛上我呢?”
宙斯王忽然笑笑:“可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我聽說你們華夏人很介意這些,難道你不介意嗎?”
那個混蛋就算是死了,也不肯放過我唯一在乎的女人……柴放肆眼角跳動了幾下,強笑道:“身體上的遺憾,可以用感情來彌補的,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宙斯王騰地一聲,從牀上站了起來,激動的揮舞着手上的鐵鏈,尖聲叫道:“可是我在乎,你知道嗎,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