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語在來冀南之前,就已經組織了她自己的一個小團隊,那都是她在京華挑選的精兵強將。
但這幾個人在即將組建的人力資源部、財務部、總經辦,物料部、生產部、設備部、質量檢驗部、質量保證部等衆多部門面前,也是累得不行不行的。
如果僅僅是公司的這些事兒,還不至於讓花漫語感到這樣力不從心。
有兩個問題,就像是兩塊大石頭,一直重重的壓在她心頭。
第一個問題不用問,肯定是擔心楚揚的病情了。
在楚揚前去美國的這些天中,花漫語就算忙的腳不沾地,也得最少發個短信啊、打個電話啥的問問。
雖說楚揚每次都是回答見起色了,可卻她知道那傢伙只是在安慰她,不想她擔心罷了。
第二塊壓在花漫語心頭的大石頭,卻是柴慕容的忽然辭職。
依着對柴慕容的理解,花漫語可不會像楚揚那樣以爲大官人之所以辭職就是爲了要嫁給韓放,也更不會是因爲在雲水集團受到了一點小挫折。
如果柴慕容的辭職真得是爲了嫁給韓放,花漫語敢對天發誓:到時候她一定會送上她最真摯的祝福,祝福她和韓放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可正因爲花漫語很理解柴慕容,所以才知道她辭職絕不是爲了韓放。
既然不是爲了韓放,不是因爲在事業上遇到了挫折,那柴慕容到底是爲什麼辭職呢?
這個問題一直壓着花漫語,甚至都勝過了楚揚的病情:柴慕容如果還是雲水集團的董事長,有這副重擔壓在她肩膀上,註定了她沒有別的精力來破壞別人的家庭。可現在她辭職了,那樣她就可以有的是精力去算計了。
每當花漫語想起這兩件事,尤其是柴慕容辭職一事,頭就疼,偏偏還得先照顧眼前這攤子事兒。
張洪源,去年才從法國聖諾公司辭掉廣告總監回國的,算是一地地道道的海歸。
張洪源回國,絕不是因爲他在法國混不下去了。
相反,他在辭職時,公司老總對他是萬般的挽留,又是加薪又是暗示給個法國美女泡泡的,但這都沒有阻擋住他回國發展的迫切心情。
他的回國,就如那些嗅覺非常靈敏的政治家一樣,看出華夏將在未來十餘年中成爲整個世界的經濟中心,所以這才毅然決然的回國發展,並在回國後半年,就在漫天實業做出了不小的成績。
不過,就在張洪源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爲以後自個兒開公司積累更多的經驗和人脈時,花漫語卻忽然辭職了。
花漫語的忽然辭職,讓張洪源這些被她看重的人,很自然的在公司內受到了排擠,繼而被邊緣化。
被邊緣話的滋味兒,不怎麼好受。
就在張洪源考慮是不是藉此機會提前創業時,花漫語卻適時的向他伸出了橄欖枝。
在張洪源眼裡,花漫語不但有着讓他只敢仰視不敢褻瀆的人格魅力,更有着商場老手所必備的高瞻遠矚,讓他堅信跟着花總幹……那前途絕對是無限光明,好處是大大的有,哪怕在來到冀南後臨時客串一把人力資源部的部長呢。
就像是花漫語一樣,張洪源這些天忙的也是舌頭底下都出汗,但他卻感覺累並快樂着。
眼看着成績慢慢的從自己手中顯現,那份成就感,絕是那些每天就知道看小說、玩爺們的姐們兒能理解的。
本來嘛,像從數千個哥們姐們中,精挑細選十幾個底層管理層的這種小事兒,依着張洪源的能力是完全可以應付自如的,而且前期他根本不用露面,只等到最後的十幾個人選時,他纔會親自壓陣,問幾個諸如‘你喜歡雞啊還是鴨子?’的弱智問題,然後根據對象的表現,來決定他們的位置就行了。
經過三天的緊張選拔後,有十四個人過五關斬六將的通過了一層層的考驗。
這十四個幸運兒,只要再得到張洪源的認可,那他們就會成爲‘楚揚製藥集團’中的一員底層管理人員了。
僅僅是從資料上來看,張洪源就對這十四個人很滿意,覺得只要跟着他歷練一番,塌下身子在集團好好幹個一年半載的,那高升加薪的是指日可待,於是他就很開心的坐在了桌子後面,與另外一名叫高翠的同事一起,開始面試這些幸運兒。
前四位應聘者表現出的高素質,就讓張洪源非常滿意。
可等到第五位面試者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時,如果不是外面的天晴的槓槓的,張洪源就懷疑他是不是眼花了:咦?我沒有看錯吧!?
第五位面試者,是個女孩子,一個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女孩子:一頭明顯剛修剪過的短髮,不但沒有減少她應有的美麗,而且還平增了些許的颯爽。尤其是她的笑容,很容易讓人想到‘雪後初晴’這個成語,從而忽略了她一米七三的窈窕身材,和那雙大大的水靈靈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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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洪源既然是海歸,那自然也是走過南闖過北、圍着多瑙河尿過尿(sui)的猛人了,更是見識過很多不同國家不同膚色的美女……按說他不該在看到這個女孩子時,會有一種讓他眼花了的錯覺。
這個等待張洪源提問的女孩子,之所以會給他這種錯覺,就是因爲她和一個人長得很相似!
除了髮型不一樣外,其餘部位的相似程度、尤其是那雙眼睛和笑容,和那個人完全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那麼,這個女孩子長得究竟是誰?
張洪源和高翠對望了一眼後,都從對方的驚詫目光中找到了答案:這個女孩子,像極了前幾天剛辭去雲水集團董事長一職的柴慕容!
既然是在商場上混,那肯定得認識商場中的那些風雲人物,這和你在單位上班可以不用知道同事老婆穿什麼品牌內褲、但卻得必須得知道你老闆是誰一樣。
故而,張洪源和高翠都認識柴慕容,那是再也自然不過的事兒了。
可正因爲他們都從報紙上、財經新聞中見過柴慕容的樣子,所以纔在看到這個女孩子時,有了這樣大的驚詫。
“咳,”和高翠對望了一眼後,張洪源手裡明明拿着這個女孩子的簡歷,但還是問了句廢話:“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穿着一身黑色套裙的女孩子,好像看出了張洪源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恬靜的笑笑後就說:“我姓楚。”
“姓楚?”聽到這個女孩子說姓楚後,張洪源的心裡多少鬆了口氣:哦,既然你姓楚不姓柴那就行……嘿哦,可你和柴慕容長得咋這麼相似呢?
張洪源心裡剛鬆了口氣,卻聽那個女孩子又說:“我姓楚,楚河漢界的楚。叫楚揚,揚手說再見的揚。”
楚、楚揚!?
“什麼?你、你叫楚揚?”女孩子的話音剛落,高翠就眼睛瞪的很大的問:“你怎麼會叫楚揚呢?”
楚揚是誰?張洪源和高翠都沒有見過真人,但他們卻都知道那是花漫語的未婚夫,而且這家新藥廠的名字,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那個叫楚揚的女孩子,並沒有因爲高翠的話而感到驚奇,只是笑吟吟的說:“其實呢,我也不想叫這個臭臭的名字,可我身份證上的確是這個名字呀。沒辦法,先湊合着叫吧,等以後有機會再去派出所改名好了。”
柴大官人和楚某人離婚、後來和韓放訂婚、又辭職的事兒,雖說不如日本鬼子投降那樣震驚全華夏,但像張洪源和高翠這樣的商場精英人士,還是略有耳聞的。
根本不用去看資料,僅僅是從這個女孩子的名字、和她此時說話的口氣上,張、高二人就能隱隱猜出:這個剪着一頭碎髮的女孩兒,很可能就是那個和花總針尖對麥芒的柴慕容!只不過,她、她咋改了名字換了樣子的來這兒應聘了呢?這不是給我們惹事嘛!
粗粗的掃了一眼手中製作精良的簡歷,張洪源咳嗽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苦笑着說:“呵呵,柴、楚小姐,咳,怎麼說呢,能不能聘請您來我們公司上班,我們還、還說了不算。要不這樣吧,您先再外面稍等,等我們商量商量再給您答覆,您看怎麼樣?”
“好呀,你不用和我這樣客氣的。”叫楚揚的女孩兒好像很明白張高二人的想法,很溫順的答應了一聲,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見她答應的這樣爽快,張洪源倆人心中大喜,高翠趕緊的從桌子後面走過來,左手虛擡的:“柴……楚小姐,您請隨我來!”
‘楚揚’很安靜的點點頭,跟着高翠快步走出了房間。
“王小三,你給我進來一下!”等高翠她們兩個走出去後,張洪源對着門口喊了一聲。
因爲花漫語纔來冀南沒幾天,手下人手嚴重缺乏,所以在張洪源等人招聘人才時,特意通知了新藥廠保安處處長孫斌,讓他撿着幾個聰明的手下來幫着維持秩序,王小三就是這些人中的頭兒。
聽到張洪源的聲音後,正在門口納悶高翠身邊那個女孩兒咋這麼漂亮的王小三,馬上就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張部長,找我有事兒?”
張洪源使勁揮了一下手:“你去通知外面其他的應聘者,面試先暫停,等會兒再說。”
“好咧!”
王小三才不管張洪源爲什麼暫停招聘,他只是記住了孫斌告訴他來這兒要‘聽話’的話,於是很乾脆的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