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用這樣客氣吧,要知道這是在我家。”楚揚笑着剛說出這句話,正廳的門就被打開,柴慕容站在門裡面。
到柴慕容後,楚揚臉上的笑容並沒有絲毫的收斂,只是他的目光卻像是根本沒看到她那樣,向屋裡看去。
你回來了?”柴慕容甜甜的一笑,聲音很輕,就像是那個迎接從田野裡耕種回家的農夫的小妻子。
揚沒有說話,只是一臉笑容的擦着她的肩膀走進了屋裡。
裡面,燈火通明。
老爺子坐在方桌前左邊的太師椅上,老太太坐在右邊。
桌前面的不遠處,放着兩個圓凳,楚天台和一個相貌看起來還要比他年輕些的中年男人,並肩坐在一起。
用問,這個男人就是華夏國的儲君:楚勇。
玄武和楚靈,都乖乖的坐在靠近牆的長椅上,坐姿端正。
小揚,來見過你大伯。”楚龍賓等楚揚走進房間後,笑呵呵的用手指了指那個中年男人。
揚雙手貼在大腿外側,對那個儘管是坐着、但仍然散發出一股子令人只能仰視氣質的中年男人,規規矩矩的鞠了一躬:“大伯好,我就是楚揚。”呵呵,”楚勇親切的笑笑,伸手拍了拍楚揚的左肩:“纔回家?”是的。”去醫院看望病人了?”揚搖搖頭:“沒有。”哦?”楚勇哦了一聲,問:“那你去幹嘛了?”爲一個國家的高級領導人,也就是和親近的子侄才這種口氣說話。
平時,他怎麼可能有時間、或者說是有興趣和身邊的工作人員這樣‘囉嗦’?揚實話實說:“也沒幹嘛,就是四處走了走。”楚揚這樣回答大哥的話後,楚天台的臉就沉了下來,責怪道:“楚揚,你早就知道你大伯今天要回家的事,爲什麼不在家等着,卻在外面亂跑?”呵呵,”不等楚揚回答,楚勇就擺擺手,替楚揚開脫道:“老二,我們也是從楚揚這個年齡段過來的。
年輕人嘛,都是充滿朝氣的,有空四處走走也是正常的嘛。”勇說到這兒,目光盯着楚揚的眼睛,話鋒突然一轉:“你剛纔哭過?”揚心裡一凜,垂下眼神猶豫了片刻才說:“是的,哭過。”哭過……已經挨着楚靈坐下的柴慕容,嘴角緊緊的抿了一下,雙手手指攪着衣襟,心跳忽然加速。
帳東西,這麼大男人了,竟然還哭!不是因爲守着大哥和老爺子,楚天台肯定會罵出這句話。
到楚揚坦然承認哭過後,楚龍賓依然笑呵呵的,可楚玄武楚靈兄妹卻大爲奇怪。
楚家兄妹心裡,那個在剎車失靈、隨時都可能車毀人亡時都保持冷靜的三哥,竟然會哭!這可真是稀奇事了。
嗯,你很誠實。”楚勇一臉讚許的點點頭,問:“爲什麼要哭,能不能告訴大伯?呵呵,你不用緊張,不要把我看作是當官的,就把我看作是你大伯就好了。”因爲心裡感覺難受,所以就哭了。”楚揚擡起頭,和大伯的目光平視着,語氣鎮定的回答:“但是我不會告訴您,我爲什麼要哭。
因爲您要是知道我爲什麼要哭的話,可能會笑話我沒出息。
我不想給您留下這個印象。”哈,哈哈!”楚勇放聲笑着,再次拍了拍楚揚的肩頭:“不錯,你能夠在爺爺和我們大家面前坦然承認曾經哭過,這就是一種勇氣!雖說大伯不贊成一個男人哭鼻子了,可偶爾的放聲大哭一次,也可以稱得上是灑脫的。”揚不好意思的笑笑,語氣肯定的說:“我以後不會再哭了。”嗯。”楚勇點點頭,看了看長椅那邊,說:“玄武,楚靈……你們兩個陪着奶奶去前面幫着二嬸包餃子。”是。”楚玄武兄妹知道,楚勇這樣吩咐,是有話要和楚揚等人說。
慕容也站了起來,剛想提出也跟着出去,卻聽楚龍賓說:“慕容在這兒給你大伯倒水吧。”好的,爺爺。”柴慕容答應了一聲,走到牆角的櫥櫃前,拎着老式熱水瓶,走到桌子前給楚龍賓添水。
楚玄武兄妹攙着楚家老太太出去後,楚勇摸出一盒煙,笑着對給他添水的柴慕容說:“慕容,你不反對我們吸菸吧?”慕容羞澀的笑着搖搖頭。
楚勇老哥倆點上煙後,楚揚就走到長椅前,挨着柴慕容坐了下來。
了一口煙,楚勇問楚揚:“你不吸菸?”吸,但守着您,我不能吸。”楚揚乖巧的回答:“這是對您的尊重。
等下次見面時,我會吸的。”呵呵,怪不得你爺爺告訴我說,假如你要是爲官的話,很可能會走的很遠,原來果然懂得審時度勢。”楚勇先是稱讚了楚揚一句,接着問:“你纔是真正的國際殺手之王鬼車吧?”揚一愣,有些適應不了楚揚這跳躍性極強的問話,可還是坦誠的回答:“是的,我就是鬼車。”你就是鬼車!?”柴慕容的眼睛驀然睜大。
她一直以爲,商離歌纔是鬼車,可做夢也沒想到,那個在冀南幫她殺了索倫森和紐曼等殺手的,竟然會是楚揚,竟然會是她的丈夫!揚沒有搭理她,只是看着楚勇說:“我雖然是鬼車,但我從沒有因爲錢而殺一個無辜的華夏人。”勇點點頭,彈了一下菸灰,緩緩的說:“我相信你說的話。
楚揚,你既然能夠贏得殺手之王這個稱號,那就說明你有着常人難及的本領。
不過,你作爲我楚家的子孫,總不能當一輩子殺手吧?我聽你爺爺說,準備讓你參加龍騰,你實話告訴我,你心裡是怎麼打算的?”說實話?”是的,說實話。”揚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加入龍騰。”揚的這句話一出口,楚天台的眼睛又瞪了起來:“混帳!你知道這次龍騰重組的消息傳出後,有多少華夏兒女都渴望能夠成爲其中的一員嗎?雖說我們楚家現在已經不需要什麼名利,但你要是能成爲龍騰十二月中的一員,所得到的尊重要比你那個殺手之王強百倍!”揚沒有吭聲。
龍賓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兒孫們。
甚至,在楚揚說他不願意加入龍騰時,他的笑容都沒有絲毫的減少。
楚勇在跟前時,楚龍賓總是會扮演聽衆的角色。
這不是因爲他兒子是國家的副主席,而是因爲他尊重國家副主席這個職位。
勇等二弟把話說完後,這才問:“楚揚,你能不能給我個不加入龍騰的理由?”龍騰十二月在十年前,就已經成爲華夏軍人中的神話!”楚揚昂首回答:“他們那一輩人所作出的成績,後人即使拍馬也趕不上的。
與其生活在前輩光環的陰影下,不如自己去創建自己的事業。”你還沒有試過,又怎麼知道比不上他們?又怎麼肯定自己創造不出新的神話?”楚勇緩緩的說:“再說了,國家之所以重組龍騰,並不是爲了讓你們與上一輩人相比的,而是因爲國家需要這樣一個小組的存在。”揚沉默了片刻,低聲回答:“大伯,我明白了。”嗯,這件事,我已經和你爺爺商量好了,最終的取決權在你手裡。
不過,那也得看你有沒有加入龍騰的資格。
好了,這件事暫且不提了,你自己好好的考慮一下。”楚勇吸了一口煙,說:“洛林的事,你知道多少?”我只知道他要對阮文強不利,但具體情況卻不清楚。”後天一早,阮文強父女就會結束對華的訪問返回越南。
你要是有什麼新的消息,別忘了及時通知我。”楚勇說着,報出了自己的私人手機號碼:“以後不管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撥打這個號碼。”阮文強的家人也來了?”呵呵,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其實這次她來華夏是準備在京華大學讀書的,和阮文強這次訪華沒有關係。
並不會出現在阮文強身邊,也不在我們的接待範圍內。
不過,既然她是阮文強的女兒,我們也要給予重視纔是,明天會安排專人陪着她瀏覽一下京華的景觀。”楚勇隨口說了幾句,然後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揚哦了一聲,也沒有多麼在意,就將大伯說出的手機號碼輸入手機。
行了,你和慕容都出去吧。”楚勇笑着擺擺手:“接下來我們爺兒三個談的話題,相信你們年輕人都不會感興趣的。”爺爺,大伯,爸,那我們走了。”楚揚和柴慕容一起站起身,挨個向三個長輩說了一句後,轉身向門口走去。
慕容在前,楚揚在後。
揚的左腳邁出門檻的時候,楚勇忽然說:“慕容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對她。”揚轉身,強笑了一下:“我會的。”容是個好孩子?呵,慕容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