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戲成名就醉異鄉

羣雄觀察場中布衣散發飄飄之人身形及其靈動,好些人不認識,心懷好奇欲知他來歷,忽然羣衆裡一名漢子識得叫道:“咦,他不是老酒鬼的徒弟,楓無淚嗎?”鎮子附近人都知道郊外住着一位江湖高人,收了一名徒弟,想必這名漢子定是鎮子附近之人。

聞聽‘老酒鬼’三字羣雄腦海浮現一詞,‘傅劍中原,寒江色變;醉酒神腿,風刃無雙’後半句說的便是範雲天,他身旁幾名漢子不時驚訝:“原來是範雲天範前輩的高徒!”

無淚側身躲過,人影一晃繞到他身後,右腿向後腦虛踢一腳。

雨澤彎身反轉,直刺他胯下。

無淚虛踢落下踢他手腕,回身反腳猛然踩向胸口。

雨澤回劍守在胸口,見無淚已然凌空飄起雙腿互退,連環五腿踩在劍身出悶聲,最後一腿借力使力一記後空翻飄然退開。而雨澤連退數步才站穩身子。

無淚罵道:“臭小子,你要死啊,我老二哪裡得罪你啦?”

雨澤道:“誰讓你老二離我最近。小二看招!”

“等等!”

‘這兩人真有意思!’筱柔想到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着他們兩扭打在一起,感覺並不像比武倒覺得是在互相戲耍,雨澤一有機會便刺他胯下,無淚也不含糊腿上各處關節靈活多變,非要回禮幾退方算報仇。

無淚舞動着身子,時而躲避時而快攻,口中念道:“你想拿第一嗎?”

雨澤攻守輪迴,該刺則刺,該守就守。答道:“能拿一定拿!”話語間,朝他臉上連刺三劍。

兩人招風凌厲,打亂了話音,旁人自然聽的不清不楚,偶聽幾字但也不知說着啥。

無淚則頭左右迴避,道:“說的好,你不能拿!”當下直驅貼近,雙腳攻他下盤。

兩人身貼身雨澤長劍無法使出,拼着腳下功夫,你踩我躲,你用膝蓋擠我膕窩,我用腳上深處內力將你彈開。問道:“爲什麼不能拿?”

“兄弟,你已經有初夏,我還光棍一個。上面的使了詭計逼我下來,我觀察過,今年二十派到場有九派,臥龍寺敗下陣來,風不平已走,莫大哥一時半刻運不了功,剩餘七派秦大哥和上官宇哲不出戰,五派已被你挑下兩派,至於簫月浩十有八九不會出戰,就剩我那未婚妻瑣遙宮一派,其餘的雜門雜牌我應付他們綽綽有餘,你可要幫兄弟一回。”

雨澤回想與初夏一起的這些日子說不出的喜悅略帶幸福,江湖名利囊如薄紙虛不可實,答道:“想不到你心還蠻細的!好!作爲交換條件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無淚罵道:“臭小子盡會佔便宜,說吧!”

雨澤一想,道:“現在沒想到,以後想起再說!”說着腿彎勾住他踢腿,右肩發力撞去。

無淚心目瞭然,左肩使力。兩肩互撞,兩股力道非常強,當下相互被彈開數步,好似擊掌爲誓。身子方纔落穩,俯身而下,便是一招掃堂腿的姿勢,左右腿互掃地面揚起灰塵,頃刻間滿天塵土籠罩兩人,好似深山濃霧,望不透看不穿。

羣雄急了,紛紛躁動欲要瞧個究竟,卻始終看不清塵揚裡面到底如何。

恍然間耳聽一聲兵器落地,雨澤從塵土中橫身飛出摔倒在第。在羣雄眼裡顯然他已落敗,驚奇的發出一聲“究竟發生何事?”“有誰看清楚了?”

爾傾,塵埃落下,無淚笑着抱拳向五峰示意勝了。

雨澤站起身子左手揉着右胸口,皺着暗罵道:“死小子,居然下手這麼重!”

塵埃雖擋着羣雄視線秦無依老道身手,耳根子早能聽聲辨位,方纔慕容雨澤一劍揮慢三分,讓楓無淚有機可趁一腿踢落兵器,一腿踢向他胸口,幾乎是同時完成。嘴含笑意,點點頭。

雨澤拾回寶劍收入鞘中,說道:“死小子,可要記得啊!”

無淚嘻嘻一笑,道:“好啦好啦,陪你的大美女去,我還得陪我的小美女玩一會兒。”

雨澤離場後,無淚趕緊向峰上筱柔打起招呼,道:“喂,輪到你了!”

筱柔小嘴一噘,他贏了當是好氣,回道:“我就我,還怕你不成?”

飄然起身。

雨澤來到初夏身旁,好奇地她心知他武功不差,決計不會立馬敗給無淚。於是問道:“你當真輸給無淚了?”

雨澤笑着輕輕搖頭,道:“我們之間不能說是輸贏,那一腳我們是商量好的。”

初夏眉、嘴隆起,不解道:“你們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雨澤神秘的笑道:“待會兒你看了就明白!”

簫月浩呵呵一笑,正色道:“我也好奇,你和無淚到底誰武功比較高一些?”

雨澤一想,道:“要說到武功上秦大哥和莫大哥比我高上一等,至於無淚功夫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比秦大哥和莫大哥還高上一籌也不一定。”

“哦?”簫月浩心中一奇。

初夏驚道:“瞧不出

來這隻野猴子挺厲害的嘛。”

雨澤點頭‘嗯’的一聲迴應,心想:若他使出全力可能我還真拔不出劍來。

無淚得意的笑道:“嘿嘿,這回鐵定要做我夫人了!”

筱柔氣道:“我縫了你這張臭嘴!”右掌提到面前,五指間夾雜着四根細針,瞄準他胯下甩手而出。或許是受了雨澤影響,對她而言不是爲個好主意。

無淚先是瞪大眼一驚,相距不足一丈竟不知她何時摸出四根細針!立刻意識到如此近距離,待她髮針任輕功再好總免不了捱上幾針。心頭閃念未過人早已跑的不知去向。

四根細針先後有序的扎入地面,瞬間消失不見!

筱柔眼前一片空曠,不知他人去向何處,感到身後疾風吹來,正要轉身。

無淚早已饒到她背後,用粗大側臀,向她雙股翹臀輕輕一頂。哈哈喜笑。

筱柔轉身面頰粉紅,罵道:“你...無賴!”左右手飛起十根細針,左先右後射出。

無淚早有防範,退的遠遠的,嬉笑着扭動着身子左躲右避,口中說道:“你打不着,打不這就是打不着。”

羣雄大嘆,這哪裡是比武,簡直就是打情罵俏。又見湘筱柔身材嬌小,長的漂亮,心中不由得升起憐香惜玉之情。倘若是出招去打實在難以下手,楓無淚只是輕輕左碰右撞也算的上對女子的禮讓,但更多的是戲耍,佔了許多便宜,讓人羨慕又嫉妒!

無淚依仗迅捷的步伐環繞筱柔身邊快速移動,或而從背後輕推一把,或而用後腦撞她後腦,或而在她臉上摸一把。

筱柔連連出七掌四腿硬是不中,氣的完全亂了章法,又不肯罷休胡亂的肆意出招。

一旁的初夏看着莫名其妙,問道:“無淚他是在做什麼?打又不打,一個勁兒玩耍。”

雨澤怪道:“怎麼?你沒發現無淚有些微妙的變化嗎?”

“微妙的變化?”初夏轉眼一想,恍然大悟:“你是說...”

雨澤伸手示意阻攔,道:“現在還很難說,得要看無淚。”

相望場上筱柔始終打不着他,索性撒手不幹,乾脆站着不動。

無淚停下腳步細觀,但她低着腦袋瞧不清是氣是哭,當以爲是玩過頭把她氣着了,向她走近,關切地問道:“你怎麼啦?”

相距一丈左右,無淚見她手掌翻動,五指間已然多出五根細針。立時側開身子躲避,見人影一晃,左手手影在她兩肩左右一個來回。

羣雄各個目瞪口呆,瞬息之間完全瞧不清楓無淚做了些什麼,就見他站在湘筱柔身邊,而她呆呆站着不動。

無淚口咬着一枚細針,右手夾着三枚細針,頓覺絲絲冰涼,四枚細針瞬間蒸發。

筱柔眼睛一瞥,說道:“好啦,我認輸,快解開我穴道!”

無淚有些擔驚受怕,說道:“我解開你穴道,你可不準偷襲!”

筱柔道:“你輕功這麼快,我就算想偷襲,方纔也不是沒得手嗎?”雖見他接住四枚冰針,心想另一枚可能射偏了,早已蒸發的不知去向。

無淚探出雙指幾度試探着調整最佳姿勢,以便防她不服偷襲。

筱柔好是鬱悶,氣餒道:“你好了沒。”

無淚道:“你這麼狡猾,我還是防着些爲好。”‘嗒嗒’輕點兩下,

大步退開。

筱柔覺得雙肩有些痠痛,稍稍活動肩頭,走去問道:“還有一枚冰針你沒接到嗎?”

她前進一步,無淚退後一步,“停停停!”連說三個停字,“你站那說話就行!”

筱柔停下腳步,再問道:“我問你話呢,聽見沒?”

無淚一手伸向身後,說道:“你扔的冰針,你會不知道打在哪嗎?”

筱柔道:“你動作這麼快,我哪看的清楚打在哪。”又見他舉止有些怪異,趁他不留神跑近瞧看。

無淚雙手守着屁股跟她團團轉,“你、你、你看什麼?”

筱柔總算瞧明白,噗嗤一笑,樂道:“楓少俠承認。”轉身朝向雨澤興步走去。

雨澤見筱柔走來,當即問道:“無淚是怎麼了?”

筱柔笑道:“還能有什麼,被我的冰針打在屁股上咯!”

雨澤奇道:“七八月的天,你哪弄來的冰針?”

筱柔伸手拿出一枚冰針,道:“瞧,這不是嗎?”

雨澤取過冰針,方纔接手中就蒸發,不禁大感奇妙。

簫月浩揣摩了一會,說道:“這應該是瑣遙宮的獨門暗器‘玉骨冰針’吧?是由藉助內力將空氣凝成冰柱,冰針因爲細小,一離開發功者立即融化,所以冰針不能太細也不能太粗,過細就會造成還未傷及到敵人提早被外界溫度蒸發,而且髮針需要相當迅速,兩者缺一不可,否則冰針一樣會提早蒸發。”

筱柔道:“對啊,真看不出來你還蠻瞭解我們瑣遙宮的武功的嘛!”一頓,接着說道:“冰針又寒又冷

刺入體內自然比兵器疼上百倍。”

“我哥雖然武功上比不上雨澤他們,從小喜歡聽爺爺說他以前江湖故事所廣識江湖各門各派武功。”初夏忽然又想起無淚,道:“怪不得無淚會怕你,他現在豈不是很疼?”

筱柔心下好氣,道:“哼,早知道我下手再重一點,疼死他活該,誰讓他戲弄我!”

“噢,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下。簫月浩,簫月初夏,湘筱柔。”雨澤依依介紹。

筱柔道:“我已經知道啦,在峰上的時候無淚已經告訴我了。”

‘啊’的一聲,在他們閒談之時,無淚輕輕鬆鬆一腳踢飛一名漢子,又勝一場。

那名漢子爬起身來告退,五峰上羣雄你看看我看看你,想到楓無淚三兩下就把二十派中兩大首席弟子打敗的慕容雨澤,紛紛都萎縮着不敢上,心裡都盤算着最好別人挨個先上消耗他體力。

雨澤一望五峰,道:“真如無淚所料,鐵定穩勝。”

筱柔嘟着嘴好似不開心。

等了許久,不見任何人躍躍欲試。莫呈軒回覆較快已能自立,問道:“秦兄,你真的不上了嗎?”

秦風一點頭。

上官宇哲笑道:“方纔我就問了,若是秦兄想要上場,憑他性格一定一戰到底絕不趁人之危!現在上場就算勝了,恐怕秦兄也會覺得勝之不武。”

莫呈軒抱拳,道:“秦兄真豪傑啊!”

秦風回敬,道:“莫兄謬讚,我只是性格所然罷了。”

大劍峰上,秦空問向秦無依:“爹,看我眼下是無人再上,還需要等一會兒嗎?”

秦無依一扶鬍鬚,問道:“風兒呢,他不上嗎?”

秦空道:“風兒的性子爹不是不知道。”

秦無依想到秦風一想自由主見,他不上定有他考量。“說的也。”頓了頓,感慨道:“二十年了,他們總算是長大成人啦!”一揮手示意他可以宣佈結果。

秦空走到中央,朗聲道:“各位少俠,秦某默數十下,若再無人上我便宣佈結果!”

羣雄中有些人躍躍欲試,面面相覷,但始終沒人敢上。

秦空相望五峰轉下一圈,正好默數十下。“此次少年試劍英雄會由楓無淚楓少俠技壓羣雄,獨佔鰲頭,奪得‘神威狀元’頭銜!”

話說到此,羣雄中有些人嘆息,有些人擊掌叫好,有些人心境未平還有些人後悔不已。五花八門的情緒錯雜複雜交匯在一起,哄哄亂亂各自離散。

場中離散,無淚默想:‘神威狀元,好氣派的名頭。’轉眼又想,數了數日子低聲自語“三日後必定有喜事,草堂書生還真神了!”笑了笑,立即跑到筱柔跟前,笑道:“哈哈,沒話說了吧!你做定我壓寨夫人咯!可不許反悔啊!”

筱柔‘哼’的一聲,說道:“懶得理你!”轉身一手挽起初夏胳膊,說道:“初夏咱們走!”

女人心思初夏自然懂得,跟着便去。

無淚擾擾撓頭,喃喃說道:“這算是什麼意思啊?”

這時莫呈軒、秦風、上官宇哲前來道賀。“無淚,恭喜!”“恭喜,恭喜!”“楓兄該不該慶祝下?”

無淚一想領會其意,道:“沒問題!”

雨澤搶話便道:“這回可不能去安奶奶哪,香滿樓!”

無淚埋怨道:“你還真會挑地方!”

秦風哈哈笑道:“英雄會是由我們華夏莊舉辦,這頓自然算我的!簫月兄你也一起來吧!”

簫月浩心想堡中最近自己比較空閒,爽朗的答道:“好!”

莫呈軒道:“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大夥呵呵同笑。

簫月浩對象雨澤說道:“唯獨你一個人不能醉!”

雨澤疑惑不解:“我?”

大夥同時覺得不明所以。

簫月浩一笑,道:“我醉了不打緊,至少你還得要把我妹妹安全的送回簫家堡!”

原來如此,大夥又是一頓呵呵樂笑。

一番話下來,無淚見她們漸漸走遠倒是急了,說道:“趁天色還早,我們先去預定一個好的座位。”

雨澤雙手抱胸,瞧了瞧她們,說道:“我看你心裡急的不是座位,是她的吧!”

上官宇哲笑道:“走吧,恐怕楓兄是等不及了!”

幾人同笑跟着她們而走,無淚一股勁兒咚咚咚追上前去,纏着筱柔不知說着啥。

筱柔東走西走就是不理他,而無淚跟在身後惹的筱柔提腳揮掌一頓蠻打。弄的大夥喜笑不已。

杭州錢塘,翻江會。

紅衣少女和戎裝男子從門內走出來,各自跨上一匹白馬與一匹棕馬。

任崇看了一眼昆姚心下一頓,說道:“走吧!”輕揮繮繩策馬而去。

兩匹駿馬‘嘚嘚’快跑,附近一折角牆根處一名布衣青年鬼鬼祟祟隱藏在此,臉上嘴角斜斜的露出猙獰笑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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