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疑惑不解時,雨澤站起身來走到原地,道:“就在這個時候。”
無淚、筱柔、初夏不明所以,眼睛順着他看去。
蘇紹看了看正是來見趙王爺時站的位子,尋思着說道:“你是說趙王爺?”
其他人聽的離奇,七嘴八舌的忙問着趙王爺爲何要殺雨澤。
初夏貼近身來,說道:“你是想多吧,趙王爺不是特許你持配兵器麼?”
蘇紹點點贊同,道:“他們三人動手姿勢雖然隨時出招致人,終歸是被趙王爺攔住,我想他們只是設身處地保護趙王爺而已。”
楓無淚湊上話嘿嘿一笑,道:“肯定是見到王爺嚇傻了!”
“你們看上面。”雨澤擡頭,屋頂透亮射下幾道陽光,很明顯是瓦片碎所致。
蘇家財大,豈會如此草率以次充好,若是有紕漏前幾日下雨早該發現。蘇紹二話不問,踏出門口一躍而上瞧看究竟,屋頂破瓦處周邊幾乎都有裂痕,顯然是爲人,而且此人功力深厚,旁人竟不知曉。
回到屋中,初夏第一個發問:“怎麼樣?真的有人想要殺雨澤?”
蘇紹憨直一笑,道:“放心吧,我想應該是趙王爺貼身護衛躲於暗中,雨澤持器在手那人一時手快,幸好趙王爺即使喝住,他才收回功力,不然可真血濺當場。是吧!”伸手拍拍他肩頭,示意不要現在追究此事,以免讓初夏心神不安。
“切,什麼嘛!原來是這樣,還我白擔心一場。”楓無淚數落道。
雨澤看向蘇紹,他微微一點頭,又看向無淚,展開笑臉,道:“好,就看在爲我擔心的份上我請你喝茶。”
楓無淚道:“好!人家說杭州龍井泉水出自山岩中,水味甘甜,四季不幹,清如明鏡。配上龍井茶品味更是一絕,我要喝它!”眉頭一挑。
雨澤道:“沒問題,你付錢。”
蘇紹呵呵笑道:“你們在我府上做客豈有讓客人請主人的道理?還是由我請吧。”
初夏見他笑容粲然定是誤會開解,轉向蘇紹叫道:“我要吃蜜餞青梅!”
“好,沒問題。”
湘筱柔連連叫道:“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吃...好吃的就行。”一剎那腦中閃過許多好吃的卻不知道想要吃那個。
“走咯,又有吃又有喝。”高興地活蹦亂跳,直奔門外,像極了四五歲小孩童。
“你腳怎麼又好啦...等等我,不准你搶我吃的!”湘筱柔說着喊趕忙緊追,生怕被他一個人獨佔。
“快點啦,別讓無淚一個人吃完了!”初夏挽起雨澤手臂,一起連奔帶跑追去。
蘇紹瞧了眼屋頂輕搖摺扇,心下作想:‘雨澤雖持劍在手,但毫無動機,真的是一時出手太快嗎?還是真有人想要殺雨澤?’
“蘇紹!”門口遠遠傳來喊聲,蘇紹摺扇一合,脣角微揚,他們想吃沒有東家怎可成呢!撇開心事,應聲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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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等等我!”安之側道走廊跑來。
玲瓏,清泉村,時近酉時。
昆姚蹲在溪水邊洗菜,簡單到像一個鄉村婦女,做菜織衣的細活。
“小公主!”輕聲呼一聲。
昆姚左右瞧看不見人影,心下正奇怪,又聽一聲。
“小公主!”
再尋時,發現身後林子裡一名水杉幫弟子在叫喚,放下手頭活,連忙奔去詢問。
“你怎麼來了?”
“總舵主擔心你,要我們出來找你,眼下兄弟正四處找你呢。快跟我們回去吧!”
昆姚心想當日不聲不響的跑出來見秦大哥,又一日未歸,林伯伯肯定是擔心了,所以纔會派人出來找我。而眼下心裡更是放不下他,不忍不辭而別。“現在我不能跟你們回去,告訴林伯伯讓他放心,我辦完事之後自便回來。”
那弟子揣測片刻,想到這裡是華夏莊山腳。急道:“小公主,莫非你想刺殺秦風?萬萬可使不得呀!待總舵主攻下臨安,挾天子以令天下,一定會剷除華夏莊替小公主報殺父之仇!現在就等時機,征討章文一出,我們便直掏臨安!小公主莫急!”
昆姚搖搖頭,道:“我不是想要去刺殺秦風,我...在這待幾天就回去,你先回去吧。”本想說與秦大哥獨處幾日,但又想此事又怎能對外人啓齒相告。
那弟子也知小公主性子,只要她鐵了心的事即便是九牛二虎也拉她不動。“好吧,小公主一切小心爲上。一有消息我會來通知小公主,我先走了!”一抱拳轉身離開,與其他弟兄會和。
不知何故,昆姚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臉,轉身回到溪邊洗菜。
林中一棵大樹身手,秦風手中提着的大肥魚時不時躍動幾下,方纔他們對話,一字不少的入了耳裡,聽見說要攻打臨安,挾天子以令天下,然後剷除華夏莊,不驚爲之一顫!再瞧那弟子衣裝應該是水杉幫的。
此等顛覆朝廷的大事,以秦風性格一定不會置之不理。
‘原來她真是昆奕的女兒,其實我早該猜到,只不過是自己再欺騙自己...’秦風緩緩呼一氣,試着掛起笑容。走向溪水邊,朗聲喜道:“姚兒,你看,我買了一條大肥魚!”說着小步奔去,擡手舉高讓她看。
一盞油燈,一條肥魚,一碗青菜,兩雙筷子,兩口飯碗,還有一壺酒,簡簡單單。
晚飯過後,他們坐在門口,她依在他肩頭,仰望天空,就這
樣靜靜地靜靜地。屋前小院靜靜的,偶爾樹葉“沙沙"作響聲,蛐蛐漸漸開始鳴響。
今天的夜,風涼絲絲的,就連月亮,似乎帶者憂愁,傳染着世人。
“秦大哥!”“姚兒!”兩人同時叫道。
秦風道:“你先說。”
昆姚道:“不,我要你先說。”
“嗯...”秦風沉吟了一會,原本想說八月十五中秋節快到了,想要什麼,可是轉眼一想,中秋節是親人團聚日子,是自己親手殺死昆奕覺得很對不起她,便閉口不提。“我問你,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昆姚意不猶豫答道:“會,我一定會原諒秦大哥的!”
秦風心下試着進一步言明,道:“我是說如果我做了非常對不起你的事,是那種讓你懷恨在心的事,你會原諒我嗎?你會給我機會做補償嗎?”
昆姚想了會兒,道:“嗯...那說明秦大哥心裡還有是姚兒的,姚兒一定會原諒秦大哥的!”
秦風愣愣發想:‘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你的殺父仇人親人,姚兒你真的會原諒我嗎?’
昆姚探頭看看他,問道:“秦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噢!沒什麼。”秦風隨口答上,扯開話題又問道:“你呢,剛纔想說什麼?”
昆姚又想了會兒,道:“我想就這麼簡簡單單過日子,像平常姑娘家一樣,親人相聚,披着紅紗走進婚堂跟秦大哥完婚。”
秦風心裡犯愁,想:‘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滿足她,我真是沒用...’
“秦大哥,你又在想什麼呢?”
“噢!我在想要是這樣,我爹孃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會祝福我們的!”
“是啊,我爹孃也一定會很開心的!”說着靠向秦風寬大的肩膀。
夜,靜靜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彷彿是一層輕紗,又彷彿是一層濃霜。靜夜是美好的,但從中也透露出一點點淒涼,讓人不禁感到絲絲的感傷。
杭州。
早晨的西湖像妻子,詳寧中潛蟄着溫暖;夜裡的西湖如情人,黑暗下孕育着激情。
今日蘇紹做東,說她們難得來趟臨安,城內想要什麼隨意挑,初夏和筱柔當時就樂翻天大,概是想要買些平時買不起的上等胭脂水粉,女人畢竟天生愛美,又或者是打扮漂亮想讓自己的心上看;無淚不肯罷休吵着嚷着跟着要去也許是筱柔的緣故。又叫讓安之陪同去。
西湖水岸,花船紅燈高掛,歡歌載舞。涼風習習,愜意的風,吹得心神愉悅。
蘇紹道:“現在他們不在,我們可以說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眺望西湖美景。
雨澤看着西湖一想,道:“趙王爺喊住手的那一刻,感覺有一股輕風吹過,我以爲是風,後來才發現屋頂瓦片裂開。雖然被趙王爺制止住,我總覺得屋頂那人是想要殺我。”
蘇紹點頭贊同,道:“不錯,我也是這麼覺得。即便是趙王爺貼身護衛,你若沒有先手動機他們決計不會先出手。而那人沒有得到趙王爺命令手出殺招,很明顯他是想要殺你,而且此人武功極高,竟不被我們發覺。”
雨澤道:“我覺得並不是這樣,而是趙王爺一聲大喝掩蓋了一切。”
蘇紹凝神冥想,精目陡然一亮,摺扇猛然收起,連忙轉身說道:“你是說趙王爺會武功?知道上面有人出手,所以故意一聲大喝,一來掩蓋瓦片碎裂聲,二來又不被我們發覺...等等,據我所知趙王爺從小不喜歡弄武,倒是極其喜歡研讀兵書,他竟能再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當機立斷預先做出判斷喝住那人,這可不是一般習武之人所能做到的!”
雨澤點頭贊同,又道:“不僅如此,我目測大堂離地至少有三丈之高,拳打近掌打遠,假設那人用掌力打下,又能及時收住功力,還能將掌風打到地面,這麼輕飄一陣風,應該收回九成以上的功力,但是問題就在這,離地這麼高,不到一層的功力能將掌風打到地面?”
蘇紹思忖略想,道:“我家大堂離地丈高三丈三,即便除去一丈仍有二丈三,若是想要用不到一層的功力將掌風打到地面的確有些勉強。但聽你說來細縫吹過,他可能真是打到了吧。”
雨澤轉頭看去,表情十分肯定。說道:“我不這麼認爲他能將掌風打到地面,我覺得是趙王爺的一聲吼力所致,那時趙王爺面朝於我,所以你們感覺細微,不容易察覺的到吧。”
蘇紹沉思默想,腦海回顧情景,想到那一刻恍恍惚惚覺得腦後髮髻長帶飄動,站於王爺面前不好隨意亂動。起先以爲是自己細微動作所致,現在看來並非自己動作所致。“如果是這樣說來,你與趙王爺初次見面,也無樑子,那人爲何要殺你,趙王爺又爲何要阻止?是不是你得罪了趙王爺什麼人?”
雨澤笑道:“我做什麼事,恐怕你比我還清楚吧!”
蘇紹用摺扇敲敲腦門兒,道:“啊呀,我真是越想越糊塗?呵呵!”
雨澤呵呵一笑,道:“不想了,既然趙王爺出手阻止那人,他也是不想殺我,何必多固執於此?你說呢?”
蘇紹憨直一笑,道:“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趙王爺身懷高深武功,總之趙王爺是個好王爺,百姓也挺擁戴趙王爺的,身懷武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雨澤笑着點點頭。突然記起一事:“啊!對了。我有一事求你。”
蘇紹
脣角微笑,道:“我們朋友一場,有事不妨直說!”
雨澤道:“你可知道遊俠雙鬼,索命鬼慘死在香滿樓?”
蘇紹略略一想,道:“是有聽說,據說死的非常離奇!”
“不錯,那日我正巧也在。”雨澤瞬間回憶一邊那一夜情景,道:“他身處六處皮肉傷口,五臟完好,狂嘔鮮血,亦非中毒亦非內傷,恐怕就連索命鬼至死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死的!”
“亦非中毒亦非內傷,五臟完好,又鮮血嘔吐?”蘇紹絞盡腦汁思來想去始終不解,無奈作罷。“索命鬼一代俠士不還他公道的確死的太冤,追查兇手之事就交給我去辦,只要能查到一絲線索就能查到真兇是誰!”
雨澤抱拳謝道:“那就拜託你了。”
“這是說的哪家話...”蘇紹話未完,近聽初夏說道:“當然是一家話咯!”
初夏急急奔道雨澤面前,笑着說道:“猜猜我給你買了什麼?”
雨澤尋思沉吟片刻,道:“蘇紹都說了全臨安城內隨意你們挑,這麼多東西我哪猜的到!”
初夏努起小嘴說道:“真是根木頭,跟你啊真是沒勁,跟無淚簡直太費勁。”
雨澤轉眼一想,趣問道:“你不會是喜歡無淚吧!”
初夏伸出雙手掐他兩腮,左右輕輕扭動,道:“傻瓜,我當然喜歡你這根木頭啦!”若換作以前動不動救害羞的她,這話斷然說不出口。
雨澤輕而快意地說道:“那你給我買了什麼?”
初夏道:“好啦,告訴你。你瞧!”腰間掏出一根晶瑩璀璨的銀鏈,雪花似的花瓣串聯而成,在光照下閃閃發亮。“它叫露月霜花,怎麼樣,很漂亮吧!”
雨澤爲難道:“的確很漂亮,給你一定很漂亮,但是...送給我,我一個大男人的,怕別人會說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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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澤正愁着別人會說笑話,特別指的是無淚,不想,無淚立馬湊上前譏笑道:“原來你花這麼長時間,就是爲挑項鍊,還是給雨澤帶的,他帶起來一定很好看,哈哈!”
雨澤道:“喂,你打什麼岔子,又不是送給你!瞧你買了些什麼,撥浪鼓、小泥人、空竹、泥叫叫頭上還帶岳飛面具,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
楓無淚道:“我小時候沒玩過嘛。”
雨澤這纔想起無淚從小無父無母,跟着師傅有時候有一頓沒一頓的,少了很多童年記憶。瞧他玩的自得其樂頓時心底酸滋滋,立即卸下雙手護腕道:“無淚,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個送給你!”
楓無淚一瞧是兩個布護腕,知道並不是普通布護腕,是雨澤娘千辛萬苦從蟬翼護上剪下來做成的。道:“你用過的東西我纔不要呢,你是用劍的,手腕可不能被割了去。你娘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哦!”
雨澤道:“什麼你娘我孃的,當日在茶道我們怎麼說的?這個就是我們娘叫我送你的!我用劍可以擋,你沒兵器萬一遇難還可以招架一下。”
楓無淚見他誠意拳拳不好推辭,取過護腕,笑道:“果然是好兄弟,我就不客氣收下了!”立刻帶上,舉手瞧瞧還蠻合適的。
蘇紹看在眼裡,心裡想道:‘他們倆果真是情深意重!’
“我也給你買了一件東西!”湘筱柔回頭喊道:“安之,快點!”再瞧安之七上八下,滿身提着東西,緩緩而來。
楓無淚喜道:“你給我買了什麼呀?”
湘筱柔取來一件精緻的小盒子託在無淚面前。“打開看看!”
楓無淚雙手搓了搓,激動不已,伸手去打開...“胭脂水粉!”
湘筱柔笑道:“是啊,我看你太黑了,所以買來送你,以後我每天都會幫你擦一點!”
楓無淚幻想着每天擦胭脂水粉的男人模樣,不禁渾身一顫,忙道:“我纔不要呢,還不如送我幾塊布!”惹得大夥一聲愉笑。
初夏道:“把劍給我。”接過堆雪劍後,將銀鏈系在劍柄成了劍穗!‘噌’的一聲劍身出鞘,把劍高舉。頓時堆雪劍自身熒光閃亮,迎合着銀鏈點點銀光,如同豔陽下出水芙蓉的滴滴晶露。“霜花雪劍!”
“倒是一個極其不錯的名字!”蘇紹道,“好了,天色暗下,我們回去吧!”
當晚,夜深人靜。
刑部大牢一扇兒丈之高的厚衆大門,兩旁火炬高掛,將附近照的通亮,門口鎮守一名將領與四名守兵。四名黑衣人破空呼嘯躍過,不被發覺。
四人闖入大牢,熟門熟路殺至陸炎關押處。
熟睡中的陸炎父子突然驚醒,急忙道:“你們是誰!”
牢房前三名黑人忽然閃開一旁,身後那人一記抽鞭聲響,鐵索斷落!陸炎識得此鞭法,連忙展開手腳,忽忽幾鞭手腳鎖鏈斷落!
持鞭人說道:“主公要我們來救你,快走!”聽聲音是個女的。
“好!”陸炎忙道,“俞原我們走!”
陸俞原有傷在上,沒將他鎖鏈扣住。
大牢外頭聽到裡面一陣撕打聲,紛紛衝進牢來,領頭開路,長鞭左右一甩,打在他們胸口,兩邊官兵一口猛吐鮮血,一命嗚呼。
一名黑衣人朝天開了一掌,屋頂豁然開了個大窟窿,說道:“帶他們先走!”
其餘兩名黑衣人扶持陸炎父子騰上屋頂逃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