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物是人非宴中宴

三人奔波勞碌的一天雨澤沒有追尋而去,當晚倒在牀頭就沉沉睡去。

翌日,三人清早動身啓程,沿路打聽玲瓏鎮的方向,而一路上聽到最多的消息就是帖子被搶,東西被盜全都是‘大盜俠慕容雨澤’乾的好事。雨澤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冒充自己,難道不怕趙王爺追殺?後來咋的一想趙王爺見過自己,而且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所以他並不會有事,但終究不明白爲什麼要冒充,堆雪劍又怎麼回在他手裡。

他們獨步走了一天時間第三日中午達到鹿女鎮,雨澤依稀記得三年錢來到鎮上這裡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如今過去三年發現這裡世態淒涼,市集的喧鬧聲不在那麼吵雜,來往的路人匆匆而過看上去很冷漠。

雨澤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上前問附近的路人,可他們瞥了眼或者畏而遠之。

單小帥看着外面的人都十分古怪,便問道:“姐夫,他們是怎麼了?”

雨澤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這裡發生過什麼事,你們跟我來,我知道應該去找誰問。”然後去了酒樓、客棧等地方尋找白衣人,最後在一家茶道里找到一個白衣人。

白衣人瞧見三人進門就朝着自己這兒空位坐下,立時提高了警覺性。老闆送上三杯茶轉身就走,雨澤先是抿了口茶嚐了嚐很懷念曾經的味道,頓時想起無淚現在是否過的可好,還有筱柔。“‘方圓有玉字面白歌’嗯,好茶!”對象白衣人問道:“敢問兄臺可識得此茶?”

白衣人聽得明白他在向自己打暗示,心裡作想:‘他怎麼知道我們白歌門的暗號?’隨答笑道:“恕小生孤陋寡聞不認的有此意茶,不過倒是提起小生的興趣,正想回去翻閱典籍尋上一尋,告辭!”放下幾些錢離去。

雨澤聽出言外之意,此地人多而雜不方便且跟他去換個地方再說,當下結賬跟着而去。果然白衣小生在一處偏僻的弄堂巷子裡小院門口等候,四人一起進入院中小屋。

白衣小生關好屋門抱拳一揖問道:“幾位是?”

雨澤道:“我現在暫時不便透露身份,不過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而且是你家蘇公子的朋友。今日來找你只想問些事情。”

白衣小生見他不僅知道暗號,更知道白歌門門主是蘇紹定是朋友錯不了。忙道:“三位請坐,小生知無不言!”

雨澤道:“我想知道最近三年江湖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白衣小生當下臉色變得濃重,深深哀嘆一聲。“事情是這樣子的……”

三年來江湖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足足講了兩個時辰。在江湖中樑蘞帶動花滿十三樓衆樓主誅滅衆多幫派門會,連同江南十二大門派當中臥龍寺、東普寺在第一年被剿滅;第二年四、五月倚瀾閣、荊雲山莊依次被洗劫;上月瑣遙宮和天山居同樣遭到毒手,而武林各門各派相互猜忌各掃門前雪,一直沒能結盟對抗花滿十三樓。

霸刀一心想要稱霸武林尚卻未有顛覆南宋異心,練成《八荒六絕》第七絕‘弒神一刀’的他此刻所向無敵,加上三大關門弟子,花滿十三樓屢屢與其交手損傷慘重不戰而敗。而對於逍遙谷十分難纏,谷中那些老怪物武功高的駭人,不敢與他們正面交手;至於華夏莊秦家三代的《上清十三劍》的‘神威八劍’橫掃花滿十三樓,而後花滿十三樓重整旗鼓後決定先對獨立難支的簫家堡下手。

此外南宋朝廷政權完全落入賈似道手中,襄陽城被圍皇帝竟渾然不知的矇在鼓裡,還封殺一切消息傳入臨安城。

最後他們終於知道了‘大盜俠慕容雨澤’的真實身份,真的非常出乎意料!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能蘇紹看中的女子竟是她!

當晚雨澤又是一夜未眠夜,江南十二大門派已經有六派掌門遭到花滿十三樓毒手。現在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或者被灌着在何處,根據調查花滿十三樓裡並沒有關押任何人。

第二天問白衣小生借來兩馬匹匆匆忙忙動身趕往杭州,因爲隔天就是蘇紹成婚的大喜日子。雨澤與單瑩瑩並騎乘一匹,而單小帥因爲沒有騎過馬開始比較趕的比較慢,後來很快就騎上手。

三人感到玲瓏鎮時已是下午,雨澤回到此萬分感觸撲涌而來,望望天時間尚早決定先去影林小居瞧瞧。兩匹快馬嘚嘚的趕到影林小居,雨澤走過小橋觀望四周依舊一層不變,唯獨變的是多了一座小木屋還有屋子旁的一座墓。

雨澤走到墓前摘下斗笠,木製墓碑上深深刻着‘慕容雨澤之墓’下屬落款名爲‘楓無淚’。空墓立碑三年上面沒有雜草,還有剛翻新過的泥土,這一切很看的出楓無淚對他的兄弟情深。雨澤感觸至深,看了看兩座小屋空無一人,屋內也很乾淨想必是出去了。

單瑩瑩看看墓碑走到他身邊說道:“雨哥,他們是不是出去了?我們要不要等等?”

雨澤搖搖頭,道:“我們走吧。”語畢,又向這裡深深看了一眼,帶上斗笠離開。

林間小路深幽幽靜幽幽,遠遠就能聽見嘚嘚飛快的馬蹄聲,他們很快來到鎮口打算投宿一晚明天趕赴臨安。

裡鎮口不遠處只聽見有男女喋喋不休的對罵聲,相互擡扛誰也不服誰。從旁喝着酒懶散的模樣此人正是範雲天,現在他穿戴乾淨整齊,滿臉鬍渣理的乾乾淨淨的,他對着身邊美婦笑着說道:“殷遙,我們先走。”

美婦身材小巧很漂亮,她就是葉弦花,原名湘殷瑤。早在二十年前因爲蒼麟教導致瑣遙宮險些毀於一旦那時只剩五六個姐妹,師傅在臨時前將瑣遙宮託付給她。那時她已經和範雲天墜入愛河當中,在門派和愛情當中選擇了完成師傅遺願,又怕範雲天接受不了就裝死了斷他的思念之苦。

哪知她的私自決定竟害了他數十年的光陰守在一座空墓旁,怎又知曉天意造化,偏偏讓他徒弟楓無淚遇上了他們自己的女兒,非但成就了他們美好的姻緣而且又將他們撮合到一起再續前緣。

如今人瑣遙宮在她的努力發揚光大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辭退掌門之位傳給青年一輩中最有資歷的項詩雅。上個月瑣遙宮遭到毒手她是知道的,只因花滿十三樓勢力浩大背後有趙王爺撐腰江湖中一時沒人能與之對抗。蘇紹在此時成婚是有目的的,藉以成婚的名義召集武林中各路英雄好漢共商大義。

湘殷瑤一點頭隨着範雲天而走,他們是要去趕去蘇府。

另一頭盤起長髮的美婦自然是湘筱柔,抱着一名男孩童,模樣長得與楓無淚及其像似,姓楓名澤爲了紀念雨澤所起的名字,現在兩歲半。只聽筱柔罵道:“你這死性子丟三落四的一點不改,趕快去拿來。”原來是他出門忘了帶請帖。

楓無淚扭過頭來邊跑邊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與此同時雨澤的快馬瞬間掠過,只瞧見白布長袍的男子背影,還有一個被小男童擋住臉的婦人。

楓無淚不覺奇怪地看向兩匹馬遠去的方向,心裡默唸道:‘從別有林穿過來的?’

當晚雨澤依舊沒能入眠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天亮以後他們是三人繼續啓程趕往臨安城,時刻馬不停蹄奔到蘇府門口。

蘇府今日敞開着大門,往裡瞧去寬大的門庭擺滿了數以百計的桌子,從地毯到屋檐一切都是火紅耀眼。三人下馬後蘇家家僕瞧見他們來意是來喝喜酒的立馬上前牽過馬匹歡迎。

雨澤壓低斗笠領頭走向裡面隨手把請帖遞給守門家丁。那家丁只打開請帖驗明證僞,不管來人是誰,總之認請帖不認人,何況如此衆多人怎能依依識得?

雨澤靠着‘大盜俠慕容雨澤’的名義搶了一封請帖順利矇混過關。踏過蘇家大門后里面的擺設和裝飾的豪華與奢侈險些讓單瑩瑩、小帥看傻了眼,很有一種暈死過去的感覺。

到了晚上來的賓客越來越多,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這場面一點也不爲過,喧鬧堪比鬧事街頭,隔條街的左鄰右里都聽的見,不過蘇家顯得還要大,人來人往一點兒也沒有擁擠的樣子。

這時蘇家已經燈火通紅猶如白晝,成婚吉時就要到了,所人有就位而坐漸漸地安靜下來等待新人出來。雨澤也趁早挑了一張靠近大堂的桌位想要瞧瞧朋友,或許無淚他們也會在。

隨着時辰漸近蘇紹身披紅裝笑容朗朗來到大堂門口向四方賓客一揖,頓時大夥兒紛紛起身相迎抱拳拱手的在七嘴八舌中說着賀詞。接近着聽到安之大聲喊道:“時辰已到,新人入堂!”話未過半屋外鞭炮聲聲響起,湘筱柔扶着新娘走到正堂就爲。

雨澤將斗笠稍稍挪上放眼望去大堂上坐着兩老,身旁還站着一老婦人抱着一男童,正堂下兩邊人喜氣濃濃。第一眼掃到了範雲天、湘殷瑤接着是秦風和莫呈軒,還有簫月梵、皓兩兄弟,正愁找不到還有兩人時一名男子將手裡抱的男孩換了一邊露出半張臉,堂上的青年美婦高興地回過頭來瞧瞧他,他們正是楓無淚和湘筱柔。

抱着小孩的老婦人臉上顯得很滄桑,她就是初夏的生母宋書瑤。三年前初夏被楚顧楠的開陽掌打成重傷,宋書瑤從第一次見到初夏時就已經認出來只是不敢認,後來見蘇紹把初夏救回來日夜細心照料最終母女相認。

雨澤一眼就認出他們,見到他們一切安好當時就情不自禁笑了開來。

單瑩瑩看了看紅裝抹身的新娘回過頭來又深深看了看他,在太平村他日日期盼要出來尋找他們,可自從出來幾天裡從沒見他笑的那麼開朗。但眼下他心裡真的會那麼開心嗎?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不許拜!”蘇紹他們正微躬身軀,在茫茫人海當中一聲尖亮的喉聲傳遍衆人耳朵,餘音未絕一道雪亮的鋒芒閃過所有人的眼睛,直刺正堂兩新人當中深深扎入石板地面!

這一把劍所有人都會認得!它是一柄傳奇的劍——堆雪劍!在場衆人幾乎看傻了眼,劍芒如雪一眼便明絕非街頭店鋪打造的仿製劍,立刻所有的腦袋轉到場地中央的美少男,他正大步走向大堂。

莫呈軒瞧了一眼堆雪劍驚愕的看向走近大堂的美少男,皺着眉頭叫問道:“美美?!我不是早和你說過嗎!你慕容大哥已經死了,總不能毀了你簫姐姐一生幸福吧!”

仔細一瞧臉形輪廓當真與三年前的小妹妹伊美美有些相似,她大聲說道:“不行!萬一慕容大哥沒有死呢?萬一……萬一簫姐姐恢復了記憶發現嫁給了蘇大哥不是慕容大哥怎麼辦?反正我覺得慕容大哥他沒有死,反正你們不準成婚!”

此時新娘掀開頭頂紅布,她正是初夏。對着伊美美說道:“美美,我和相公是真心相愛的,而且他不嫌棄我……”轉頭向堂上婦人抱着的小男孩看了一眼,“還願意娶我,姐姐求你成全我們吧!”

初夏的話很誠懇但伊美美仍然很堅持,答道:“簫姐姐,美美不是想誠心阻攔你們,以前的事你不知道,你和慕容大哥那麼相愛,你就再多等一年!美美保證一年後絕不阻攔!”

初夏搖搖頭,又看了眼小男童道:“我們可以等,但是慕容他等不了,再過一年慕容三歲是懂事的時候,你該明白的美美。”

湘筱柔走到伊美美面前語重心長地說道:“美美都長這麼大了,又長的這麼漂亮怎麼還可以打扮成男孩子呢?美美要懂事,你慕容大哥的確已經不在了,大家都很難過,而且你簫姐姐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才把你的‘小慕容哥哥’生出來難道你要讓他沒爹嗎?”

場下單瑩瑩看着初夏心底不禁讚道‘好美!’然後她看看雨澤,瞧見他那望穿秋水的眼神不禁害怕起來,緊緊拽他的胳膊深怕從此離自己而去。

聽着筱柔一番開通伊美美似乎想通了,努着嘴巴點點頭,然後收回堆雪劍乖乖站到一旁,直到成婚完畢再也沒有發話。衆人被此小插曲攪了一半興致,好在順利沒有誤了吉時而且酒菜味美大開暢飲後轉眼就忘記方纔鬧劇。

酒過三巡,蘇紹拿着酒杯站到門口大聲喊道:“各路江湖英雄大夥兒請靜一靜!”稍過變片所有人慢慢安靜下來看向蘇紹。

蘇紹道:“各路英雄好漢,今日蘇某不單隻爲成婚才邀請大家前來祝賀,實則是另有他事相求,這件事單憑蘇某一人決計辦不到。”

大夥兒覺得奇怪,堂堂富可敵國的蘇家竟還有事辦不到的,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了不天寧國反應。

白衣小生當時沒有說起蘇紹邀請各路英雄好漢的目的,現在想了想原來是借成婚之名共商大義,就且聽他說來。

蘇紹道:“各路英雄豪傑們今日蘇某邀請大家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衆人所知三年來江南武林十二大門派已經有六派遭遇花滿十三樓的毒手,但是樑蘞並不是罪魁禍首!我有可靠的消息樑蘞與趙王爺勾結,樑蘞在明攻打江湖各門各派,趙王爺在暗挑撥江湖各門各派所以導致六派及其諸多門派不幸,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顛覆南宋討取蒙古韃子的歡心以便日後飛黃騰達。此外衆人可能不知,眼下襄陽城正被蒙古大軍包圍孤立難支,朝廷當中又有賈似道等奸臣把持將皇上矇在鼓裡。所以我想聚集大家的力量共同對抗!”

“哈哈,乳臭未乾的小子好大的口氣,想要對付樑某我你還嫩了點!”這一聲話音從天空雲朵深處傳來,衆人紛紛擡頭忽然有人覺得全身力氣像似被抽乾一樣全身無力倒在地上,緊接着成片成片栽倒在地。

蘇紹不知咋地突然見他們逐個倒地連自己也搖搖欲墜,回頭看看堂中除了賭氣尚未吃一粒米飯的伊美美好好的其他人都不對勁。

“哈哈,不虧是蘇家,我深怕我帶的毒藥不夠量所以只在酒中下毒,沒想到還是不夠量竟然撐了這麼久才發作!”說話之人從蘇府正門步步走入,他正式上官宇哲!隨後連同樑蘞等其他樓主統統不同方式現身,有的埋伏在屋頂上,有的混入賓客,有的扮作蘇家家丁。

雨澤、單瑩瑩心情各有不同沒有顧着吃,見到事情突變也裝作中毒趴在桌上靜觀其變,而單小帥從未吃到過外面的菜餚更別提蘇家的豪門夜宴,顧着吃菜不喝酒,趴在桌上還不停往裡塞吃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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