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雨澤有新的啓發後每天蹲在家中院子裡埋頭苦練劈柴,沒事閒着無聊的單小帥經常跑來找姐夫以爲他受了什麼刺激,自家木柴劈完了就幫別人家劈,雖然沒有孫老伯劈的利索但還算有點樣子了。四五後實在憋不住沖沖忙忙跑去找孫老伯。
孫老伯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在院中劈柴,一斧子下去果斷犀利!孫老伯興許是累了放下小斧子準備歇息,擡眼便見雨澤愣愣地站在門口好像在想什麼。於是喊道:“小澤啊!愣在門口想什麼呢?”
雨澤隨機回神走到孫老伯蹲下拾起一根劈好木柴看了看,道:“孫老伯,我想跟你學劈柴!”
最近雨澤莫名其妙的埋頭劈柴孫老伯也是有所聽聞,呵呵笑笑大致明白原由。道:“跟我學劈柴有什麼用。好!我來教你。我劈柴幾十年也沒有什麼訣竅,嗯…劈柴的時候記住三到,眼到、心到、力到!
所謂眼到就是拿起斧子就要知道劈在哪兒,是個準字!接下來是心到,一斧子下去絕不能猶豫,換句話說就是快刀斬亂麻!最後是力到,這點需要多多磨練,首先你要知道發多少力將不同的木柴劈開,然後你要知道劈刀何種程度就能將木柴劈開。就像這樣。”
孫老伯怕雨澤不明白第三點,隨手擺好一根木柴,一斧到底豁然兩半。而後又擺好一根木柴,一斧劈到中木柴依然破開兩半。“我一斧子劈到底它能破開,一斧子劈到中也能破開,結果都一樣這就是所謂力到,就省下不少力氣!”
雨澤細細琢磨了會兒,前兩點準而快能明白,第三點力到頗爲與武學中出招要有餘力像似,可完全是兩個概念。當下在腦海裡一轉又想到什麼似地異常興奮,忙謝道:“多謝孫老伯!”起身就奔出院子。
而後一個月裡憑着天賦和勤練雨澤漸漸掌握竅門直至成功劈開第一根木柴。當天單瑩瑩在家中拿出了許多棉花,準備做棉衣是過冬穿的。
雨澤看着花絮輕舞飛揚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拿起一塊棉花閉上眼睛拋向空中。單瑩瑩很清楚的看見他的耳根一動一動,然後伸手去抓空中輕飄的棉花,但棉花已經飄過腰間。不禁噗嗤笑了笑,道:“你啊真傻,棉花那麼輕,飄在空中又沒聲音,怎麼可以用聽的?”
雨澤及其自信的一笑,道:“我會的!”
這天中午他滿懷信心的又找到了打魚的趙叔。
趙叔正在吃午飯,聽到小澤來找放下碗口出門迎着。笑容朗朗的歡迎着,“小澤啊,來的正好,一起來吃飯!”
雨澤見到趙叔在家很開心的一下,先是謝過,忙道:“趙叔,過會兒有空嗎?我想學你的獨木行舟。”
趙叔哈哈一聲大笑,道:“小澤要學我一定教。不過不要怕苦哦!”當下沉思了會兒,“要想在獨木上行走就要先練腳底功夫。嗯…你家不是有口大水缸嗎?你先站穩咯繞上十圈,什麼時候能像跟地上跑的一樣我再來教你。”
雨澤問道:“有什麼訣竅嗎?”
“訣竅嘛……”趙叔作聲沉吟地想了會兒,倏地靈光一閃答道,“有了!自然!你不要刻意去想着腳下是口大水缸,就要想平時走路一樣毫無顧忌。嗯…最後嘛,那就是熟能生巧!”
接下來的幾天裡通過努力順利站上大水缸,行走平穩。待到真站到獨木上後卻並不那麼容易,因爲水會動獨木會轉,吃着力道就下沉很難駕馭。
往後雨澤爲了練手勁又去找錢大嬸學掛衣服,對於蠻力的控制他掌握的非常好,可是扔衣服那又不是另一回事了。衣服材質軟不能用蠻力,只要用力過猛衣服就東倒西歪的掛在竹竿上。錢大嬸洗衣服爲了省事漸漸練上手的,要說教人當真說不上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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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雨澤在湖邊連着拋衣服,足足拋了數百次偶爾成功過幾次,爲了能達到目標扔堅持不懈的練習。錢大嬸如同往常一樣來到湖邊準備洗衣,看了看雨澤便問道:“小澤啊,洗衣服又不是你們男人乾的事,你學這個做什麼?”
雨澤沒有作停留,答道:“練手勁!”
“手勁?”錢大嬸怪問道:“那還不如去跟老張打鐵呢?”
‘打鐵!’雨澤腦裡又想到了一個點子,當即笑而答道:“不一樣,這好比硬和軟。”錢大嬸不懂武功自然不懂其中的意義,這四兩拔千斤的道理習武之人都明白。
“硬和軟?”錢大嬸好似受到了什麼啓示,琢磨着想了想,恍然而道:“小澤啊,我知道啦!力要巧!”
之後雨澤又到張叔哪兒打重錘打鐵練臂力,順便還學鍛造技藝。他心裡有打算重返江南,而堆雪劍丟失,打柄利劍以便護身。
清晨劈柴、上午練獨木行舟、中午拋衣服、下午打鐵、晚上聽棉花,每過一段時間去山上以打獵形式將所學臂力、眼力、聽力和腳力統統融合。而後次年開春這些幾乎已練的很熟練,雨澤來到大竹林開始練劍,他將《魅影劍法》和《青嵐劍法》的精髓融合漸漸摸索出了一套新的劍法,取名《漪漣》意喻爲人生如水波一樣會有波動,震盪過後依舊能恢復平靜。
這一天如同往常一樣來到大竹林,春風吹着竹子搖擺像再歡迎雨澤的到來。聽着沙沙的聲響,看着搖擺的竹竿,他又想到了練反應!不過一會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捆繩子,他知道太平村的竹子非常堅韌有彈性,隨後將一塊地周圍數十根竹子一起捆了竹梢,拉彎倒地利用反彈力訓練自己的反應和靈敏,但同時面對數十根竹子他被打暈在地。
不僅如此,雨澤利用大竹林密集處練劍,在狹小的空隙中要求靈活穿梭,同時揮舞的劍不能傷及到竹子並且要快而準。在頭幾個月裡村民們生火做飯時常用到雨澤‘砍’來的竹子,大竹林也被‘砍’缺了一大塊,好在開春竹筍長的多。
就這樣雨澤每日不厭其煩的連着這些功夫,單小帥看着姐夫練功心裡奇癢無比,可惠兒總是盯着實在無奈的很!時間一天天過去,大概過了半年這一個月很少看見雨澤練功了,因爲他當爹了,單瑩瑩爲他生了個漂亮可愛的女兒,名叫慕容思思。
南宋1272年,亦是雨澤在太平村第二年七月。
在蒙古方面忽必烈提早揮軍南下包圍襄陽城,實施‘圍點打援’策略,對於援助襄陽的部隊進行痛擊,宋軍幾次增援都以失敗告終。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天公作美陽光明媚,照得人十分暖和。
這時候的雨澤已經能很巧妙的掌握各門功夫,在獨木行舟上的造詣更勝趙叔,幾乎能以一片竹葉漂行水面,這是以‘燕飛羽’的輕功融合;劈柴、拋衣服、打鐵則練就了他一身軟硬手勁控制的相當到位;此外還能以耳裡清晰的分辨出棉花微弱的動靜,能夠準確無誤的抓到手中。
大竹林裡的竹子生快倒也挺快,被雨澤砍去一片後又是一片天地。現在他的身手非常敏捷,招架閃躲能同時進行毫不費力,而且身材狹小的竹林空隙中身形靈活,劍法行雲流水,不在會再劃傷竹竿,可謂是點到即止!
憋了一年的單小帥終於可以習武練劍,時常與雨澤在大竹林對練,次次落敗尚且不打緊,讓他氣惱的事至今沒有一劍能靠近過姐夫!而雨澤的劍法融合兩種劍法的精髓,無法摸透劍法的去路,它隨時會從某個角度襲來,用詭異和多變最爲貼切。
今年慕容思思一歲半,已經回走路了,不怎麼會說話,只有學會‘爹、娘’而把單小帥急的愁了眉,他渴望外甥女能叫聲舅舅。
今晚單瑩瑩做了好菜好飯,雨澤卻提着飯碗愣了許久,他覺得是時候出去找初夏他們,但不知道如何開口。
單瑩瑩夾了許多菜放在他碗裡卻見遲遲未動,心裡想了想。微微一笑,道:“雨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從我愛上你的那刻起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不會阻攔你,其實我也想見見初夏,所以我把思思暫時託付給爹孃,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雨澤知道瑩瑩善解人意說這話時沒有感到很意外,點點頭伸手抓來她手輕輕撫摸着說道:“你放心,我只想去看看他們。要死初夏和蘇紹還活着……我也就安心了。”
單瑩瑩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希望明天就能走。”
當晚單瑩瑩很遲才入睡,因爲聽雨澤和爺爺講述外面的世道很兇險,是生活在爾虞我詐和刀槍劍影血泊下,就連爺爺這樣的高手都淪落到無疑是凶多吉少。她要見初夏是其次,怕的是雨澤有個萬一,自己也不願意獨活。
第二天雨澤將早已準備好的長繩和木板還叫上了小帥一起幫忙,三人上太平山達到吊橋處。
山崖相隔四丈雨澤沒有內力藉助無法將繩子拋到對面,將繩子系在長劍上交給單小帥。
單小帥反握劍柄凝聚內力擲出,魅影劍似如紅蛇拖出一道長長的劍影,深深紮在對面山崖上的岩石中。然後雨澤點足躍起順着順子飛快的跑到對岸,接着小帥同樣擲來另一條繩子。雨澤將繩子緊緊捆在先前的柱狀上,再以同樣的方法將鏈接好的木板一頭的長繩子拋向對面,最後把木板的與左右兩根扶手受力的繩子繫好。
三人正要離開此時,村裡得知他們要離開紛紛上山來送行。村子深深看了雨澤和單瑩瑩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若是找不到找就早些回來,思思還小…
…”想想那些話實在說不出口,拿出一頂斗笠給雨澤道:“帶着它,免得讓別人認出來。”
雨澤一點頭答道:“我會的!我們一定平安回來的!”
女大十八變惠兒出落的非常漂亮,瞧見單小帥要走心底說不出的捨不得,一早給他準備了大包吃的好帶在路上吃。看着看着忽然擠出了眼淚。
過去兩年,單小帥已經十八歲顯得很成熟,早已不是以前那個頑皮的孩子,唯獨那點死性不改。伸手摸了摸她腦袋,道:“好啦好啦,我又不是去尋死,你哭啥。”
惠兒聽到不吉利的話,嗔怒打了他一下。隨後三人告別。
三人用了大半天下得大山去,旁晚十分來到一個叫安祥鎮鎮子上投了一家客棧,先叫了飯菜。對於第一次出來的單瑩瑩有些害怕挽着雨澤不敢離開他視線半寸,而單小帥對外界的事物稀奇的很,就連稀疏平常的菜餚吃的讚不絕口。
客棧里人來人往大多是來住店的,怪的事人異常之多,隱隱約約聽到他們說趕往杭州參加喜宴。因爲安祥鎮與鹿女鎮尚有些路程,不少人就此打算先住一晚。
單瑩瑩想不明白,問道:“雨哥,外面一個人要成婚需要請上這麼多人嗎?”
雨澤仍帶着斗笠,搖搖頭她那裡曉得在外面世道一個人若不是沒有錢權哪來如此之大的面子?道:“他應該是一個非常有地位的人,纔會如此興師動衆,若非如此尋家百姓是絕不可能的。”話完立刻想起一個人,倘若是皇親國戚斷不可能會邀請各方人士,在杭州定然只有一個人!!
雨澤高興地笑了笑,那就意味着蘇紹安然無事。看向單瑩瑩說道:“我知道是誰要成親了!”
“是誰?”
“蘇紹!”想到此處,雨澤不禁好奇地猜想着會是哪家女子天命如此之好被蘇紹看中。
衆賓客們自顧自的吃喝着,相互之間輕聲交談,客棧內顯得異常熱鬧。酒水半酣,菜色微涼正是大夥兒興致大起的時候忽聽‘哎呦’一名江湖男子摔了進來重重坐到地上。門外傳來一個尖細聲音“哼!告訴店裡其他誰要敢去蘇家喝喜酒小心本少爺去他家做做客!”
雨澤坐的比較靠裡邊不能完全看清楚,只瞧見半個身子,他是一個肌膚雪白的美貌少年右手捏着一張請帖,就此揚長而去。心下作想他一定知道不是客棧內衆江湖人的對手所以放下狠話。正想着他究竟有何來頭就又向他看了一眼,猝然之間發現他左右拿的寶劍竟是堆雪劍!
仿製堆雪劍多如牛毛雨澤怕是看錯再仔細瞧去,劍柄上懸掛着的‘月露霜花’的銀鏈依舊閃耀奪目,當下神色一變失聲叫道:“真是堆雪劍!?”
單小帥聽姐夫說過堆雪劍,連忙轉頭望去時只瞧見了那少年的影子。便問道:“姐夫,要不要我幫你去要回來?”
雨澤道:“現在不是時候!”
單小帥一點頭,知道姐夫是因爲探聽到趙王爺的計劃才遭到追殺,現在不時候要回堆雪劍,更不能有第四人知道他還活着!
雨澤忽然站起身來向被打的男子走去,抱拳問道:“這個大哥,剛纔是那個少年是誰?他爲什麼要搶你帖子?”
男子上下打量了會兒雨澤,驚詫的說道:“他你也不認識?你是外地來的吧!”
雨澤笑了笑,道:“還望大哥賜教!”
男子想起他當下怒哼一聲,道:“算了,告訴你也無妨。他是個大盜,江湖人稱‘大盜俠’出了名的劫富濟貧的俠士,最近不知怎麼了聽到人家蘇公子要成婚就像老婆被搶了似地到處搶人帖子,若是不從就偷光你家東西!我們倒也不是怕他那臭小子,就怕得罪他,偷個精光!”
‘大盜俠?’雨澤蘇紹講起過許多英雄豪傑唯獨從未聽過此人,問道:“敢問大哥,大盜俠尊姓大名?”
“叫慕容什麼來着……啊呀我也記不得了!”男子擾擾頭想了老半天沒擠出個啥來。
‘慕容?’雨澤挖空腦袋苦想,腦子裡對於江湖上有姓慕容的人士除了自己還真聞所未聞。這時客棧裡不知誰人響亮的說了一句:“他叫慕容雨澤!”
男子幡然醒悟連連說道:“對對對,他叫慕容雨澤!”
‘慕容雨澤!’雨澤霎時一怔,當下疑惑不解,心道:‘他爲什麼要冒充我?’
單瑩瑩與單小帥亦是迷惑,兩兩互視一眼,覺得十分奇怪。
男子有嘆了一聲,“算我倒黴!”就顧自己離開,客棧內大夥兒也沒覺得有何異樣,繼續吃着小菜喝着酒,似乎對‘大盜俠慕容雨澤’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