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麼一說,清風明月頓時泄了氣,臉上均是惋惜加上可惜。
“晚了,你們下去歇着吧。”柳落英口吻無奈。
Www▲ тт kǎn▲ ¢ Ο “不,我們要陪着小姐,尤其是今晚。”清風說道。
柳落英突然笑了笑,這兩個丫環真是不錯,一直真心待她,這也說明自己的易容術可以騙過最親近身邊的人,那金御麒一直未有懷疑,恐怕就是因爲不想懷疑吧,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小姐,你還笑得出來?”明月嘟嘴道:“該大哭纔是。”
“你們以爲我會想不開是不是?放心,我不會自盡的,下去吧。”柳落英對她們說完,走到了牀榻旁:“我想睡了。”
“小姐,你真的不會尋短見嗎?若是以前,你早就哭成了淚人。”明月說道。
“我以前有那麼脆弱嗎?”柳落英反問。
“呃,也不是啦。”清風瞪了一眼妹妹:“明月是胡說的,你一直都很堅強,只有皇上的事兒才能讓你哭呢。”
柳落英想到了金御麒:“也不知道皇上現在如何,怕是高興到睡不着吧。”
“怎麼可能呢。”清風說道:“別說皇上的病還沒好,就算活蹦亂跳的,他也不會高興的,他那麼寵愛你,怎麼可能移情別戀。”
“姐姐,你別說了,越說小姐越難受,我又要難受了。”明月想了想,說道:“那個慧聖公主有什麼好的?生生拆散了你與皇上。”
“好了,這種話不能到處說的,只有我聽到就行了,我真的累了,你們也下去歇着吧,實在不行,就去幫忙,想來應該有很多東西要準備。”
“小姐!”清風又是鼻子一酸,說道:“好吧,我們先下去,若是您想找人說話,我們再進來。”
“嗯。”柳落英躺在了牀上,心裡的確難過,堵得慌,就像眼前煙霧重重,看不到方向。
正迷糊得睡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落英忽然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一把明晃晃的軟劍,她瞌睡全無,聲音低沉:“什麼人?”在這個皇宮內,竟然還有人敢刺殺她!
眼見她躲閃,淨兒又用軟劍進攻。在皇上那裡屢屢不得手,淨兒將目標放在了慕容傾城身上。若她死了,無疑是折斷了金御麒半邊的羽翼,能令他痛不欲生。
柳落英從牀榻上逃到了地上,手裡沒有武器,遊雲劍不在身邊。她想喊人,轉念一想不妥,只能閉口,赤手空拳以對。
寢宮內沒有點燈,透過月光,淨兒清晰地看到皇后娘娘的臉,她愣住了,着實不解。眼前的慕容傾城根本就不是白天所見的皇后娘娘,雖然兩人的眼神相似,可這臉,絕對是不同的。
知道她在猶豫,柳落英趁機出手,欲點住對手穴道,既然讓刺客看到了自己的臉,那她就必須殺人滅口了。
淨兒回神,躲過她的招式,軟劍攻擊了一陣,因心中有疑,她沒下重手,聽到外頭好像有人,她一個閃念,利用隱術消失了。
“娘娘,您睡了嗎?”殿外響起清風的聲音。
柳落英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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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意亂,聽到清風的詢問,趕緊說道:“我沒事,你下去吧,我正困呢,怕是做夢說了夢話。”
清風在外頭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柳落英慌極了,從進宮到現在,她在人前從未露出過自己的真容,一直隱瞞得極好,只是晚上偶爾會卸去假面皮,讓肌膚透透氣。沒想到,這一透氣卻惹來了隱患。
刺客是誰?爲何要行刺她?是男是女?是何來路?來自宮裡還是宮外?一連串問題在柳落英腦海中盤旋。如果此刻行刺皇上還情有可原,想來他仇家衆多,可這慕容傾城的仇家會是誰呢?
秋季的早晨,露珠帶着青草的芳香,在晨曦中逐漸消逝。金御麒滿臉鬱悶地走出熾焰潭。傾城沒有來看他,這令他非常難受,心中不禁猜測着種種可能。
“皇上,奴才給您請安了。”九真終於等到了皇上出來,就像見到光芒萬丈的陽光:“您的寒病好了麼?”
“安?朕怎麼能安呢?”金御麒說道:“皇后呢?爲何不來熾焰潭見朕?是不是在生朕的氣?還是與朕鬧彆扭了。”
“皇上,您忘了,今日您要與慧聖公主成親的。”九真爲難道:“娘娘一定是傷心欲絕,纔會不想與皇上會面的。”
“是啊,朕對不起她,就算朕收了西門詩羽,卻不代表她可以得到我的心,我的心裡只有我唯一的皇后慕容傾城。”
九真聽了一陣感動:“皇上,恕奴才多嘴,皇上真是天下第一的癡情人啊。”
“九真,因爲人的真心只有一顆,給了一個人就不能再給其他人了,況且,這個西門詩羽是什麼樣的人,母后被蒙在骨裡,朕卻不是,這種女人別說替朕暖牀,就連給朕當御龍殿宮女朕都不屑。”
“您是皇上,您說了算。”
“母后想要報恩,就犧牲了我的愛情,她可真是朕的好母后啊。”金御麒一陣心寒,似乎覺得體內寒氣更甚。
“皇上,您還上早朝麼?”九真問。
“回御龍殿吧,早朝還是要上的,朕可不希望成爲一代昏君。”金御麒邁步而走,腳步沉重,沒有任何神彩,心中某處卻隱隱難受着。
玉明與流蘇等人見皇上歸來,紛紛叩頭。流蘇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偷看皇帝的氣色。果不其然,他的氣色很不好,她心中竊喜。
“皇上,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儘管心中不樂意,可玉明還是硬着頭皮說着恭喜,她明白,今日這種局面皇上是不希望看到的。
其他宮女也表示了自己的祝賀。
金御麒看着幾乎裝扮煥然一新的寢宮,諷刺道:“真可笑,這有什麼可恭喜的,朕早就成過親了,朕的皇后在添福殿呢。”他越來越覺得眼前的紅色好刺目好礙眼。
“皇上,您今日要與公主成親,宮內人人都知道,慧聖公主已是您的新皇后。”說着,玉明有種想哭的衝動:“而皇后娘娘如今只是貴妃身份。”
“傾城她怎麼樣了?”金御麒此刻最關心的還是她:“昨夜有誰去看過她?”
“娘娘很早就歇下
了,聽清風說,她沒有哭,還是好好的,皇上您就安心吧。”玉明說道:“吉時馬上就要到了,奴婢給皇上更衣!”
流蘇捧上來紅色的喜服與禮冠:“請皇上更衣。”衣服上,她又動了手腳,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金御麒站着沒動,他很想用青龍劍劈爛這些紅色的衣衫。
玉明又催了一次:“請皇上更衣!”
“不了,衣服稍後再換,朕還要去上早朝呢。玉明,取朕的朝服來穿上。”金御麒撇開滿眼的紅色,鎮定說道。
“什麼?上朝?”玉明垂下眼瞼:“可是?”
“可是什麼?”金御麒看着她問。
“可是皇太后已經下旨,因今日是皇上的大喜之日,無需上朝聽政。”
“什麼!”金御麒直覺一股怨氣上涌:“母后這是欺人太甚!九真,拿朕的青龍劍來!”
“皇上,您要做甚?”九真有些怕了,因爲皇上的眼神太過駭人。
“叫你去拿你就去拿,快!”金御麒幾乎渾身顫抖:“母后,今日可是你逼我的!”
九真無奈,速速取來了青龍劍:“皇上,給。”
金御麒一把取出青龍劍,劍鞘落地之時,桌上的鮮果、紅棗、花生、燭臺、香鼎,統統都被他掃落在地,就連喜桌都未能倖免,在青龍劍的伺候下,劈成了一堆爛木頭。
“啊!啊!啊!”金御麒繼續叫嚷着發泄,將觸目所及的紅色簾子、布幔、墊子用青龍劍戳得稀巴爛,面部全非不說,更是一團糟糕。
“皇上,皇上您息怒!”九真嚇得撲通跪地。
玉明也勸着:“皇上,您息怒啊,凡事好商量,切莫傷了龍體!”
流蘇低頭跪着沒動,而其他宮女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神情,淨兒則冷眼看着皇上的一舉一動,若他發瘋死掉就最好不過。
金御麒紅了雙眸,激動得渾身顫抖,本就寒病未痊癒,這下子更加雪上加霜。突然,他雙眼一瞪,愣了一下,噗……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那鮮血,觸目驚心,噴出老遠,落在了地上令人毛骨悚然。
“皇上!”九真大驚失色之下,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扶住了皇帝:“來人啊,快來人啊!皇上吐血了!”
“什麼?麒兒,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納蘭秀慧就怕這個兒子會有牴觸情緒,就想着來御龍殿走上一朝,卻沒想到看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
金御麒雙面緊閉,臉上毫無血色,鐵青着,只是嘴角的血跡格外刺目,九真吃力得扶着他。
納蘭秀慧慌了手腳:“快、你們還愣着做甚,趕緊扶皇上到榻上躺下。”
九真、玉明與幾個宮女一起動手,擡的擡,扶的扶,將皇上挪到了龍榻上。
“麒兒,母后來了,你醒醒啊!快傳太醫,九真,你自己去。”納蘭秀慧臉色很差,眼淚含在眼眶內:“要快,皇上這樣子,唉。”
“是,太后。”九真也想哭,他從未見皇上如此過,卻硬忍着,一路小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