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兒倒是沒慌,這種情形她已經料到了,侍衛的實力有限,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真正難對付的是這個無情。
無情劍勢非常伶俐,正面與她交起手來。淨兒的軟劍也不是吃素的,劍劍相敵,一番你來我往,一時難分勝負。
金御麒頭疼,寒顫又起,無奈他在病中,雪箭銀針又不在身上,只能看着他們打鬥。而那些侍衛,一時幫不上忙,也只能觀戰。
又打了一會兒,淨兒想逃走,從懷中取出一顆小小的彈丸。金御麒見狀,扔出手邊的玉枕,打掉了她手中的彈丸。
無情趁勢點住了她的穴道。整個人鬆懈下來,諒刺客插翅難飛了。
就在這時,淨兒自行衝開了穴道,蒙面下的臉上浮現微笑,與此同時,她手中的最後一把流星刀飛出,室內燭火熄滅,隱術上身,成功逃脫了。
無情徒手一抓,只抓到一身黑衣,還有一抹香風。頓時,無地自容,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還不快追!”九真吼道:“可別再讓刺客給跑了!”
侍衛們統統追了出去,無情先是一愣,懊惱之下也拔腿而走。
“皇上,您莫生氣,這刺客實在狡猾,又給跑了。”九真看着皇上的臉色:“興許,無情大哥會抓住的。”
“這女人的隱術實在厲害。”金御麒見九真好似不明白,又說:“所謂隱術其實就是障眼法,也可說是遁逃術。學好了,說不準還能從泥地裡逃走呢。”
“這麼有本事,到底會是誰呢?”九真自知失言,又說:“奴才多嘴了,請皇上恕罪,她再厲害也厲害不過我們皇上。”
金御麒苦笑,說道:“好了,朕累了,這寒病太折騰人了,若不是如此,她早就是朕的手下敗將了,區區一介女流,誰能勝我?”
九真打趣:“皇后娘娘能勝皇上。”
金御麒轉爲哈哈大笑:“的確,唯有傾城一人!”
“皇上,想那刺客不會再來,您還是再歇會兒吧。”
“九真,扶我去熾焰潭吧,待在寢宮這病永遠都不會好。”
“是,皇上。”
當天空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金御麒已經在熾焰潭的溫水裡運功抵禦寒病了。而那刺客了無蹤影。無情覺得挫敗,爲了懲罰自己,他罰自己三天不準進食。
淨兒趁夜回了宮女睡覺的地方,待到天明,她又跟沒事人似的照樣做事。因爲皇上去了熾焰潭,這熱水洗澡的事兒也就沒有了,打掃了一陣院子,她跟在其他宮女身後探聽昨夜之事。
宮女們來自各個宮室,有的彼此間還是陌生人,但聊起八卦是非,儼然知己好友。
“你們聽說了嗎?昨夜皇上又遭刺客啦。”一個皮膚黝黑的宮女小聲說道。
另外一個頭發特別長的宮女說:“聽說了,又讓刺客給跑了,那個無情真是沒用,皇上算是白仰仗他了。”
“你是頭髮長見識短。”皮膚白皙的一個宮女說道:
“皇上之所以放了她,一定想着放長線釣大魚。皇上何等聰明,豈能讓一個刺客給跑了。”
黝黑皮膚的宮女又說:“這刺客也真自不量力,皇上武功高強,若不是生病,刺客早就束手就擒了,還能給跑嘍。”
長髮宮女說道:“你們猜,這刺客會是誰啊?會不會就在宮裡。”
黝黑皮膚的宮女接話說:“指不定在我們周圍呢。”她看了一眼周圍:“噓,還是別說了,讓刺客滅口就慘了。”
白皙皮膚的宮女不以爲然:“怕什麼,瞧將你嚇的,我們只是宮女,哪有那麼多仇人啊。刺客的目標是皇上,又不是我們。”
“皇宮裡經常遭刺客,這些侍衛真是太沒用了。好在我們皇上平安無事,不然這國家就慘啦!”長髮宮女說。
“你們在幹什麼?去,去,去,幹活去!閒得皮癢是不是?”九真忽然出現,驅趕多事的宮女:“宮裡近日不太平,你們都給我警醒點,若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皇上耳朵裡,有你們好受的,都散了吧。”
因九真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宮女們一般都很忌憚他,聽他這麼一說,也都紛紛散去。唯有曹仁義站在不遠處沒有動。
“九真啊,你現在可威風了。”曹仁義說道:“皇上對你是無話不說,你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
“嘿嘿,我不像有些人,主子一死就另覓高枝,也不想着去皇陵陪陪先皇。”九真說道:“你們家皇太妃可好啊?”
“太妃娘娘好着呢。”曹仁義說道:“聽聞皇上舊疾復發,心中不安,怕新來的宮女伺候不好皇上。這不,讓奴才替她出面,請求太后娘娘割愛,將老宮女珍珠轉到了喜福宮。娘娘立即將她派到御龍殿伺候皇上了。”
“這太妃娘娘倒是有心了。”九真說道:“皇上還在熾焰潭,等他出來,我自會與皇上提及。”
“那好,這兒沒我什麼事,我將人交給你了,走了。”曹仁義晃晃悠悠得走了。
九真看着珍珠:“珍珠姐姐,你怎麼去了喜福宮啊,皇上不喜歡如太妃,這你是知道的。若皇上知道你是代表喜福宮來的,怕是會龍顏不悅的。”
“宮女是身不由己的,你以爲我願意嗎?”珍珠說道。其實,她心裡還有一個疙瘩沒有解開。那個如太妃吩咐她要專心伺候皇上,說必須想法子得到爲皇上梳頭的差事,只要她集齊皇上的一百根頭髮,她會得到重賞的。
至於爲什麼要皇上的頭髮,她不得而知。若得到頭髮越多,她的賞賜就越多。她只是宮女,一切只有聽從的命。不過,聽上去對自己倒是沒有什麼害處,又能得到賞賜,珍珠決定試一試。
九真將珍珠領到了玉明那兒。原本,玉明經常去見玉芝,與珍珠也是相當熟絡的。兩人一見面,姐姐妹妹的很是親熱。
“玉明妹妹,你是專心伺候皇上的,這以後姐姐就仰仗你了。”珍珠對她說。
玉明說道:“珍珠姐姐哪裡話,咱們都是下人
,這宮裡的主子多,難免有盡心和不盡心的,只要你對皇上盡心,皇上自然是不會責罰的。”
珍珠想了想,說道:“皇上這一病,不知道幾日才能復原。宮裡謠言倒是不少,有的說皇上這是中了邪,也有的說皇上的病總不見好,是不是宮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還有人說,皇上的敵人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敢趁皇上生病來行刺,幸好沒事。”
玉明說道:“我們身爲下人,最好不要亂嚼舌根,免得多出是非來,皇上會沒事的,況且,他的武功修爲那麼好,這寒病只是一時,以前也犯過好幾次,只是近年復發的多了。”
“你總是忙前忙後,那些新來的又不頂事,以後有我幫你,你就輕鬆多了。”珍珠說道:“別的不說,我這梳頭的本事可是無人能及的。”
“那倒是,玉芝姑姑與我說過,皇太后很喜歡你給她梳頭,頭型飽滿又順溜。好,那以後皇上的梳頭任務就交給你了。”玉明說道。
“是,我會盡心的。”珍珠在心裡笑了起來,看來,賞賜的事她已經成功邁出了第一步。
玉明領着她去見淨兒她們。幾個宮女見面,說的無非就是自己的活兒還有主子的衣食住行,聊着聊着,蘭心就來了。
見到蘭心,玉明首先迎了上去。
“玉明,皇上好些了嗎?太后娘娘讓我來問問。”蘭心說。
“皇上去了熾焰潭,我們這些宮女不好跟着,就閒暇了不少。”玉明說道:“蘭心姐姐,勞煩你告訴皇太后,請太后別擔心,皇上已能行動自如。”
“好,我會回稟的。”蘭心又看向珍珠:“珍珠,你怎麼到御龍殿來了?哦,如太妃的動作可真夠快的,如今服侍皇上,要更加用心更加盡力哦。”
“是,我知道的。”珍珠說道:“都說如今的皇上對我們宮女體貼有加,奴婢們自會更加用心來討好主子的歡心。”
“這宮裡大大小小的主子都是我們的主子,只要好好做事,主子是會有很多賞賜給我們的。”
“賞賜?什麼賞賜?”茹小雅只聽到半句話,就好奇加入進來。
“小雅,你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在嘉勤殿打掃嗎?”玉明問。
“唉,慧聖公主要我來問問,皇上是不是醒了,有沒有起牀走動。公主此時還在更衣洗簌。”茹小雅說道:“她昨夜晚睡,芷欣與菲兒正在伺候。”
“你回去告訴公主,皇上現在什麼人都不相見,等出了熾焰潭,病情穩定了,自會面見衆人。”玉明說。
茹小雅點頭:“好,我這就回去傳話。”
玉明眼尖,見她嘴角淤青了一片,拉住了她的手:“小雅,你的嘴巴怎麼了?”
“呃,自己撞的。”如小雅苦下臉來。
“是被公主打的吧?”問話的是蘭心。
“慧聖公主又打你了?”玉明爲她心疼:“這、這可如何是好,不是打就是罵的。這個公主也太?”她欲言又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