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保安也是個暴脾氣,聽見這句話頓時就有些黑臉,“笑話,你倒是說說你兒子是哪位明星,讓我長長見識!”
謝建東嗤笑一聲,挺挺胸道:“我兒子謝邵奇,謝邵奇知不知道,當紅明星。”
“我呸,謝先生能有你這麼個烏糟的爹,別扯了,趕緊給我出去,不然我就上棍子了!”保安說着靠近他,再看見他身後的祁溪時還立即給了個討好的笑臉道:“祁小姐,這個人交給我處理就好,您還是站遠點,別讓這瘋子傷着你了。”
“你說誰瘋子!你給我好好看看,我跟我兒子長得八成像,謝邵奇就是我兒子,你讓他趕緊出來見我!”謝建東還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未免有些氣急敗壞道。
保安卻更是笑的誇張,上下掃了他一眼輕蔑道:“就你這德行?得了得了,我可沒時間跟你廢話,趕緊給我滾聽見沒?我可告訴你了,別說你是不是謝先生的父親,就算是,他現在也不可能出來見你,看見沒有……”
保安往門縫裡一指,“這裡頭可都是明星大腕,都是你惹不起的人……”
說着他看向祁溪臉色一轉,“當然還有你身後這位祁小姐,祁小姐心寬不計較,但是不代表這裡就能任由你撒野,趕緊跟我滾出去,不然我就叫兄弟們過來了,倒時候要是殘了可別怪我們!”
謝建東遲疑的看了一眼門內,又看了看保安故意露出來的滿胳膊的腱子肉,登時生了退意。
“還不走?是想真的嚐嚐棍子的滋味兒?”保安靠近一步威脅道。
祁溪在一旁聽得心裡直髮笑,心想這保安唬人倒是很有一套,這番話說下來跟真的似的,如果她不是因爲這幾天對這裡的情況比較瞭解,估計也會被他唬一跳。
果然男人聽到這句話便道:“行,你有種,等我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着不等保安趕,男人便主動轉身離開了這裡。
“抱歉,祁小姐,這件事情是我沒看嚴實,您沒事兒吧?”保安上前十分關切道。
祁溪笑着搖了搖頭,“沒事,謝謝你。”
一米八的壯漢看見美人兒的笑臉便立即紅了臉,“應該的,應該的。”
祁溪回到休息間內,心裡卻對剛纔的事情十分疑惑,保安不相信男人的話,說實話她也不是太相信,但剛纔她仔細看了眼男人的五官,跟謝邵奇確實很相像,只不過謝邵奇年齡稍小,且皮膚白嫩,男人卻皮膚蠟黃,臉上還縱橫交錯着不少皺紋,所以一眼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相似。
但謝邵奇的父親,不就是李曼音的父親?
這姐弟兩的父親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怎麼說都有點說不過去啊。
正在祁溪匪夷所思的時候,她聽見門口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她擡眼一看,見正是謝邵奇站在門外,身後是他這段時間形影不離的經紀人許峰。
“這場戲發揮的不錯,看來你在演戲這條路上確實有天分。”許峰幫他披上外套笑眯眯的說道。
謝邵奇的目光在祁溪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對許峰的話十分嗤之以鼻,“演戲算什麼,也不是很難麼,虧得那些黑粉振振有詞說的跟洪水猛獸似的……”
他走進休息間,衝着祁溪笑了笑,卻並未多做攀談。
許峰對此十分滿意,也對着祁溪十分禮貌的笑了笑。
祁溪本來是想將剛纔的事情告訴謝邵奇,但是見他並沒打算跟自己多聊的樣子,許峰又在一邊虎視眈眈,好像生怕他們兩個私下走的太近的樣子,於是也不好再說。
想想這是謝邵奇姐弟兩的事情,且看樣子似乎還牽扯着一些她不好過問的隱秘,便也罷了。
晚上,某條陰暗的巷子裡,李曼音看見前方堵住的道路,沒辦法只能下車步行。
她是在今天中午收到的謝建東的短信,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到的自己的手機號,居然真的發了位置過來,而地址就在這片開發廢墟後面的待拆遷民居。
這裡大多都已經沒多少當地人住了,一般都是租住的生活拮据的外鄉人,行爲習慣很不講究,大白天的天還沒黑透,便有不少單身男人拿着啤酒瓶穿着拖鞋勾肩搭背的來回晃盪,就跟她兒時居住的地方一模一樣。
李曼音想起自己在謝建東陰影下活的那十幾年的時光,心裡沒有一點溫情,最多的不過是對於生活的憎恨而已。
謝建東給的地址在一棟雙層舊樓房的第二層,她提着一個包包帶着口罩往上走,路上遇到不少的男人往自己身上看,縱然她換上了自己最不起眼的衣服,臉上更是裹得認不出她的樣子,但是她曼妙的身姿還是引來了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
她護着鼓囊囊的揹包繼續往前走,終於到了謝建東發的地方,這種小土樓里根本連門牌號都沒有,謝建東也只告訴她門口放着一盆枯枝的地方就是他現在住的地方。
果然她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男人咳痰聲,從小到大這聲音可圍繞過她不少年。
也每當這個時候,她還是慶幸自己十九歲那年的選擇還算是正確的。
謝建東一眼就隔着破窗戶看見了門口的人影,登時從牀上起身走過來拉開門道:“你來了。”
他笑得十分高興,低頭看見李曼音懷裡的揹包時更是高興的不能自已,竟直接伸手過去一手扯過她的揹包,迫不及待的拉開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似是要咧到耳後根去一般。
“不錯不錯,你放心,你的那點破事兒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他抱着寶貝似的揹包一把塞到了牀裡面,半晌又覺得似乎不安全,便又小心翼翼的用被子裹了裹。
李曼音走進屋內,只看見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間內只放了一張牀和一面桌子,桌子上則是剛吃完半桶的泡麪,地上則撒滿了菸頭和紙團,屋裡飄着一股說不出來的黴味。
她嫌惡的退後一步,心裡對眼前這個男人更是厭惡非常,“你想要的我已經給你,記住,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說着她便準備走人。
謝建東倒是悠哉悠哉的抱着自己未吃完的泡麪,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我不找你,但是我找我兒子就不關你的事兒了吧。”
李曼音渾身一震,轉身緊盯着牀上的男人,牙齒都在打顫,“你敢去找他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