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珊枕淚痕

雁去秋來,冷落梧桐缺月掛。香暖鴛鴦,華屋斟酒獨伴禛,不知山外斜照,冬已來。

又是一場大雪過,整個京城皆在銀裝素裹中,紫禁城內的太監們在滿頭大汗的奮力掃雪。晏晴和胤禛的妻妾們則端坐在溫暖的永和宮中給德妃請安。纏絲芍藥地毯上紫雲銅爐內炭火偶爾迸濺火花,濃濃的檀香和女人身上的薰香混在一起,讓晏晴覺得空氣混濁。

晏晴嫁給胤禛沒多久,福晉就上報德妃說晏晴身子弱,德妃順勢讓晏晴不必常進宮,自是要感恩戴德一番,只是新年裡的道福請安總是免不了的,做好透明人就夠了。

總算熬完請退,一出門冷風更顯刺骨,晏晴不由自主的縮縮脖子,卻不小心捕捉到他人略微鄙視的目光,只好挺直腰桿,總是這麼儀態萬方,矜貴高雅,不累嗎?

男人談笑的聲音傳來,晏晴等人忙低頭退到一邊福身請安。

“八叔、九叔、十五叔吉祥!”福晉笑意晏晏,嫺淑溫雅。

“嫂子客氣了,這是要回去了?”八阿哥很儒雅和煦的一擡手。

“是的,小叔們這是要去?”

“噢,正要去給皇阿瑪請安。”八阿哥略作停頓,目光不經意的一掃垂首的晏晴,淡淡一笑。

“如此就不耽誤各位小叔了!”

晏晴剛鬆口氣,不料一飄黃帶子映入眼簾,猛然一愣,心顫不行,忙閉上眼睛,頓時如被冰水當頭澆了下來,徹骨的寒冷,人也跟着清醒,怎麼會忘了呢?剛纔那男子五色行雲袖口下,手裡微微握着的,正是當初自己繡給十五、十八阿哥的青竹手絹,胤禑,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放不下嗎?

“晏晴,你沒事吧?”耿氏有些擔心的望着晏晴。

晏晴搖搖頭,故作瑟瑟:“好冷!”只是,臉色卻那麼蒼白,破雲而出的慘淡日光下,晏晴看見福晉轉頭望向自己,面色凝重清冷,沒有一絲波瀾,只是無言無語,已勝千言。

一陣風掠過耳畔,晏晴攏攏貂裘,紫禁城果然比京城任何地方都陰寒冰冷。

之後,晏晴便很合時宜的病了,年節各種活動,福晉都以她偶染風寒幫她辭退了。

還好有胤禛,終歸有他在自己身邊,晏晴這樣對自己說着。

+++++++++

晏晴獨立小橋,池畔青蕪堤上柳,春風吹滿袖,更覺花開滿園花似夢,無邊細雨愁如絲。

不知道爲什麼,她昨夜裡又夢見了那個獨奏古琴青衣飄然、袖袂飄香的男子,正當他緩緩開口時,晏晴就被胤禛喚醒了,才發現早已淚流滿面,胤禛一臉的驚愕心疼,微微斂眉問她怎麼了,那一瞬間,映像重疊,氣息凝滯,晏晴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只能死死抱住胤禛,抵抗心中莫名襲來的無邊恐懼。

命運如夏日之冰,越是握緊挽留,它消散的越快。

沒多久便是德妃的生辰,怎麼也躲不掉進宮了,晏晴只能好好裝扮了一番,戴上自己都覺得重的搔頭金飾,心情也跟着低沉下來。

德妃的髻發精緻的綰着,在胭脂的襯托下,顯得臉色紅潤、心情極佳。累絲金鳳步搖,煙蘭點翠金頭搔,在陽光下閃着金光,刺眼耀目。

戲臺上還在咿咿呀呀,水袖輕舞,晏晴漸漸沒了趣,便輕輕捏起身邊茶几上一塊點心咬了一口,剛嚥下,就覺得一股酸水往上涌,忍不住的乾嘔了一下。

德妃本饒有興致的含笑品戲,怎麼偏巧就看見了這一幕,厭惡之情溢於言表,她對着身邊的綠衣丫鬟說了句什麼,那丫鬟便哈腰點頭的離開走向晏晴。

“格格,娘娘說您身子不好,雖是初夏的風,吹久了也傷身,讓您先回宮休息一下。”

晏晴目光微微一掃德妃,她正慈眉善目的和十四福晉談笑着,而四福晉則很安靜的在一旁聽着。

沒有辦法,晏晴只能硬着頭皮過去向德妃請辭。德妃也不看她,手輕輕一擡,便接着和十四福晉聊了起來,十四福晉很是嬌俏可愛的咯咯笑着。

德妃給晏晴的可以說是極端的冷遇,不過晏晴也沒有辦法,以往橫亙在當中,晏晴再怎麼想彌補她們之間的關係也沒用。更何況在德妃心中,無論她是晏晴還是貞音,都是個陰魂不散的狐媚子,只會禍害她兒子,如果這個兒子是十四阿哥的話,沒準她早已下手對付晏晴了,怕是誰也保不住。

微不可聞的嘆口氣,晏晴只能恭順福身,帶着夏荷離開。可是她剛一離開,十四福晉便轉身對她的一個丫鬟低聲耳語了一番。

而年氏、李氏皆是輕嗤一下,又開始心情飛揚的看起戲來,自古皆如此,得丈夫寵的女子,往往受婆婆的排擠冷淡。

偌大的永和宮,只外面守着兩個粗使太監,見晏晴回來,也不敢過於怠慢,忙端上奶茶來。

清冷的宮殿裡,安靜得可怕,晏晴眼底掠過一絲悲涼,端起茶盞,一聞到奶香,卻不由覺得噁心,捂嘴又幹嘔起來。

“格格。。。您不是,有了吧?”夏荷滿臉欣喜地望着晏晴。

會嗎?晏晴細算了一下日子,頓時,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如外面的陽光一般,明亮至極,臉也跟着紅潤起來,若映着日光嫋娜的菡萏,舒雅清麗,讓旁人的心情也爲之一蕩。

“奴婢馬上去請太醫給您看。”夏荷似乎比晏晴還興奮。

“怎麼叫?又不是自己府上,誰聽你的?”晏晴點了一下夏荷的小鼻頭,看着她高興的樣子,不由想起了半月她們,多年不見,也不知她們怎樣了。還有阿瑪、額娘,女兒,女兒就快有自己的孩子了,你們高興嗎?放心,等胤禛登基了,女兒就去看望您們兩老,再好好伺候你們,盡孝道。

“那我去找四爺!四爺早就想聽到這個好消息了!”夏荷興奮得又開始自稱我了,這是她和晏晴在一起的時候晏晴逼她叫的,後來晏晴當了格格,她也叫的少了,開始有些生分。

“他忙正事呢,別。。。”

“王爺再忙也要給德妃賀壽啊,奴婢去戲樓守着便好!”

夏荷果然也是心思細膩的人,知道找福晉她們總歸有些不妥,何況今兒還是德妃的生辰。

晏晴也很想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了,便含笑點了點頭,讓夏荷小心點,別莽撞。

有了期待,時間似乎也過得慢了,光影從雕花蝙蝠黃花梨木窗靜瀉,花在上,蝙蝠在下,代表洪福齊天,德妃,算是有福之人嗎?也許,也只能她自己回答。

晏晴想着,漸漸陷入了回憶的漩渦,想起了在紫禁城過得不長,卻起伏不斷的一段時光。

“音音。。。”又是那個本該遺棄在腦後的聲音。

晏晴故作莫名驚詫的望向胤禑,他長高了許多,快趕上胤禛了,也是清瘦的緊,顯得俊雅飄逸,眸裡冰冷無波,喜怒難辨,是不是在宮裡呆久的人,都習慣帶上這幅面具?

定下心思,不敢怠慢,晏晴淺淺一笑,動作準確的給他福身請安:“十五爺吉祥。”目光卻望向門外,才發現門外的太監早就不見了,心一緊,有冷汗冒出,咬牙鎮定。

“十五爺?” 胤禑輕輕一哂,眸裡有些混沌,“不是胤禑嗎?音音,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笑意淺淺,優雅而自若的捂嘴一笑,晏晴故作恍然大悟樣:“原來十五爺也認錯人了,奴婢可不是您說的那位貞格格,不過倒是聽人提過奴婢和她長的像,真可惜沒有見過。”還故意惋惜的搖頭望着胤禑。

胤禑卻似不甚在意,他嘴角的那絲冷笑陰鷙讓晏晴心跳頓時漏了半拍:“是不是,很快就知道!”

晏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胤禑一把擁進懷中,他開始狠狠的啃晏晴的脣,火熱的舌頭強硬的要攻破晏晴的牙關,他那麼用力,晏晴無論怎麼掙脫,也撼動不了分毫,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屈辱、不甘涌上心頭,淡薄的背脊已經被汗浸透,她拼命扭動着身體,無望的要從他的桎梏中逃離出來。

胤禑的手臂緊緊包裹着晏晴的腰,心跳也是極快,他的聲音那麼輕柔、殘酷,卻響貫她的耳朵,讓她止不住的眩暈:“音音,我試過那麼多女人,容貌像你的,表情似你的,但只有你一個人,那身上散發出的獨特菡萏香,這是誰也裝不出來的。你還想騙我多久?四哥真有能耐,他怎麼做到的?”

心中一道閃電劈過,電光火石間,頓時一切了悟,人也格外鎮定下來,一絲冷笑溢出嘴角,晏晴拽緊了手心,狠狠往胤禑脣角一咬,頓時一口血腥,疼得胤禑一時鬆了手:“十五爺,您沒喝酒怎麼也醉了?我是四爺的格格戴晏晴,您想您那位勞什子格格,大可以找別人,少在我面前發癲發狂,污了自己的身份!”

胤禑錯愕的對上晏晴的眸子,發現裡面竟然有一絲恨意,這時,他便像孩子一樣笑了:“還說不是?一發起脾氣來還是那般誰也不怕。”

胤禑眼裡燃着團團烈火,要把晏晴和他自己都焚化了,他猛地鉗制住晏晴,力量大的出奇,使勁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滾燙的舌頭便長驅直入,毫不留情的找到了晏晴的,顯得更加狂亂興奮。

晏晴的指甲狠狠掐着胤禑的衣服,極力隱忍,還是忍不住流淚了,心口彷彿有尖尖的刺扎入,絕望痛苦蔓延骨髓,大不了一死,大不了一死!想着,晏晴的牙齒毫不猶疑的咬向胤禑的舌,胤禑吃痛猛地一推晏晴,還是流了血,晏晴被他一用力推,一個踉蹌,小腹便撞在了楠木茶几的尖角上,一時,一陣悶痛,只是心太疼,也就顧不上身體上的了。

“音音。。。” 胤禑眸裡閃出一絲心疼,想要扶起晏晴,晏晴用力甩着他的手,掙扎着想自己站起來,可是胤禑卻糾纏不休的抓住晏晴的手臂。這時,就聽見胤禛陰森可怖的聲音:“這是演得哪出?”

眉間嫌惡的皺起,胤禛眼神冷冷陰鳩,直直的射向胤禑,也不待胤禑回答,他深黑裡如幽潭一般的雙眸輕輕一掃晏晴。

晏晴嘴脣的紅腫和嘴角的一絲鮮血讓胤禛覺得分外刺眼,他語氣說不出的陰霾鄙視:“額娘大壽,你哭什麼哭?讓十五爺看見成什麼體統?”

他一語雙關,逼人的氣勢讓胤禑心陡然一緊,面上卻也不甘示弱,毫不退縮的與胤禛對視。

胤禛額上的青筋突顯,刺目驚心,緊緊攥着的雙手死死背在身後,可卻恨不得衝過去就給胤禑一拳,早已處於狂怒邊緣,也只能極力隱忍:“奴才呢?都死哪去了?”

“奴才。。。奴才在。。。”那兩個奴才這才從門角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咚的一聲跪在了胤禛和胤禑之間,死命磕頭,似乎那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四爺饒命。。。四爺饒命。。。”一個太監的眼角卻微微瞄向了胤禑。

胤禛哪能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氣得連眼都紅了,如困獸般走過去,擡起一腳就往死裡踹向那個太監,那太監一下就被踢出去,卻不受控制的撞向了一旁的晏晴。

晏晴本來剛纔就被椅子撞得下腹就在墜疼,身子發軟,那個太監倒過來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的身子撞倒在地。夏荷來不及攙住晏晴,眼睜睜的看着她倒在地上。落地那瞬,晏晴只覺得下腹一陣劇痛,疼得牙齒都在發顫。

“王爺饒命啊!”另一個太監嚇得連尿都瑟瑟的出來了,他已經意識到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饒命?你們這些狗奴才良心都被狗吃了?還指望本王饒命?”胤禛的聲音說不出陰森可怖,沒有狂吼,低沉的如夏日午後的悶雷,可一字一字,清晰的刺耳。

胤禛還要說什麼,就聽見夏荷的失聲尖叫:“格格!格格留血了!”

她的尖叫打碎了晏晴的夢。

“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晏晴右手拼命拽着胤禛的衣服,脣色蒼白,慌亂無措,低垂下眼簾,烏黑的長睫在慘白的臉上投下淡淡的影,眼淚不止的流了出來,沒入纏絲芍藥地毯上,再也找不到痕跡。她的左手用力捂在肚上,想按住什麼,卻終是無力的鬆開,還是什麼都沒有了。。。

做錯了什麼,要受這種責罰?到底做錯了什麼?

晏晴眼角凝着一滴還未掉下的淚,她的目光空洞無一物,連本有的悲涼也消失了,胤禛的、胤禑的疾呼都被隔在了耳外,此刻,她能清清楚楚感覺到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下墜、流失,她抓不住,胤禛也挽留不住。

胤禛跪着死死攬着晏晴,她那麼單薄,氣息薄弱,似乎再過一刻,她就要隨着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子,離開這個骯髒的塵世,他有些聲嘶力竭的吼着:“太醫,叫太醫!!!”

胤禑不知所措的看着晏晴身下那一攤殷紅的血,驚心刺骨,讓他動彈不得。

胤禛猛地望向胤禑,懾魂的凌厲,奪魄的鋒利,有凍徹心魄的寒意。

來了又去,花未開,路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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