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櫟剛剛到了一根竹子下,小白已經露出了獠牙,低沉的嘶吼聲無比慎人,但是朗櫟早已經習慣了。
“今天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可不可以給個面子,就讓我把酒帶走吧!”朗櫟跟小黑和小白商量着,可是並沒有得到什麼好的答覆。
“還是不同意唄?……哎!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算了,還是靠我自己吧。”朗櫟自言自語道。
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剛要砍上竹子,小白和小黑立馬就撲了過來,毫不給面子。
朗櫟暗笑道:“早就料到你們會來這一手,還好我早有準備。”
想着,朗櫟騰身而起,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逃跑,空中轉過身,奔着小黑和小白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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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和小白好像也沒想到一向只會跑路的朗櫟今天竟會一反常態,奔着自己而來,兩個怪物四肢下蹲,隨時準備攻擊或者閃避。
只見朗櫟俯衝下來,速度極快,嗖的一聲好像一陣風一樣。小黑和小白本想接過朗櫟這一招,可是由於速度太快,衝擊力太大,即便它們經過公孫雲良的特訓也不敢輕易接招。就在朗櫟即將落地時,小黑和小白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快速的向兩側分開。
朗櫟嘴臉掛着淡淡的笑,這正是他想要的。
嘭……隨着一聲悶響,朗櫟雙腳重重的落在地上,背對着小黑和小白,動作極其瀟灑。
這一招像極了那日的公孫雲良,只是後者落地細無聲,而朗櫟則震的竹葉四起。
朗櫟回過頭,笑着看着小黑和小白,以爲它們倆會露出那日面對公孫雲良時的驚懼之色,可沒想到,非但沒有如此,反而覺得小黑和小白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甚至還有鄙視,似乎在嘲笑朗櫟畫虎不成反類犬。
緊接着,朗櫟學着公孫雲良的樣子,閉上眼睛,聚集所有內力於腳下,踩出一道空氣波將小白和小黑震飛,只是臉都憋紅了,也沒見它們倆飛出去,小黑甚至無聊的坐在了地上。
被兩隻動物鄙視,朗櫟也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趁着它倆不注意,朗櫟偷偷摸摸來到一根竹子近前輕手輕腳的去砍竹子,不料,小黑和小白早就防備着朗櫟這一手呢,紅着眼睛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嗷的一聲直接向朗櫟撲來。
朗櫟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罵着公孫雲良,只有這樣朗櫟心裡才能平衡一點。
這一跑就是一天,朗櫟甚至覺得如果現在回青雲山都不用騎馬了,跑着就回去了。
初冬的太陽落山比較早,天色昏暗下來,空氣也驟然下降,朗櫟靜靜的站在原地,閉着眼,感受着自然的力量。
雖是溫度下降,但是此時的朗櫟卻是滿頭大汗,內力在身上四處遊走,感覺身體很輕,力量很足。
猛然間,朗櫟睜開雙眼,集全身力量高高躍起,渾身上下被一股白煙籠罩。只是一瞬間,一個人變成了四個人,一樣的姿勢,一樣的穿着打扮。
鏡影幻行,正是朗櫟曾在烈火教打敗炎魔炎鬼的招式,只是那時須要與齊青寒內力結合才能施展,而今天朗櫟一人便可發招式了,而且毫無疲勞之感。
所爲的鏡影幻行並非一下子變出了四個朗櫟,而是速度太快,快到出現幻影,看起來四個人,其實就是他自己在不斷的左右運動。
小黑和小白哪知道這些,看到這個,本能的向後退,朗櫟趁此機會拿出匕首,幾下便砍倒了幾根竹子,當然竹酒也得到了。
直到順利的取出竹酒,朗櫟依然沒有覺得累,身子反而更輕快了。
……
“這是你要的酒,我拿回來了!”說着,朗櫟把酒葫蘆放在桌子上,雙臂環抱,一臉得意的樣子。
“嗯,放那吧!”公孫雲良頭也不擡的回道。
“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朗櫟一臉不樂意的說道。
“你想讓我說什麼?表揚你嗎?你都多大了,還要表揚!再說了這麼點事你折騰了一個多月,還好意思說?”公孫雲良放下手中的書淡淡笑道。
“你……”
朗櫟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酒我給你拿回來了,什麼時候教我武功?”
“明天!”
“現在!”
“我說明天!”公孫雲良微笑的臉陡然轉陰。
朗櫟沒辦法,只好如此,誰叫有求於人呢。有求於人必受制於人。
“朗大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如煙小心的問道。
“我把竹酒拿回來了,可是他又不肯教我了,非要等到明天。”朗櫟氣呼呼回道。
“嘻嘻……你就知足吧,你沒發現老頭子這幾天心情不好嗎,也不知道聽了什麼消息,總之這幾天就是怪怪的。”玲瓏一旁插言道。
“看來也只好等明天了。”
公孫雲良這幾日的確心情不好,雖然沒出百劍山莊,可是江湖上的消息完全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魔宗劍宗各有一個幫派被滅,手段殘忍,不可留一絲活口,但奇怪的是,劍宗和魔宗都沒有反應,好像沒有過這事一樣。
還有一件事令公孫雲良耿耿於懷,那就是朗雲帆的死。雖然他們是一生之敵,但也是最要好的朋友,當年他清楚的知道姬洪屠的陰謀可是又無能爲力,爲此他至今仍然無法釋懷。
如今江湖上的形勢風雲多變,似乎有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推等着江湖劇變,而這劇變得中心無疑圍繞着住在百劍山莊的朗櫟,可朗櫟畢竟涉世不深,又怎能懂得其中的險惡。
即便自己的實力強,可是又能護着他多久呢。這孩子出了百劍山莊恐怕就會招來各路人馬,到底該怎樣呢。朗雲帆啊朗雲帆,你真是給我留下個不小的難題啊。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朗櫟已經等候在院中,好像生怕公孫雲良反悔似的,眼睛一直盯着公孫雲良所在的房門。
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但是還不見公孫雲良出來,朗櫟急了,大步來到房門近前,剛一擡手,公孫雲良便出來了。
“你想幹什麼?”公孫雲良面色不善。
“沒……沒什麼。”朗櫟小聲回道。
“跟我來!”公孫雲良冷着臉道。
看到公孫雲良的臉色,朗櫟則不敢鬥嘴,乖乖的跟在身後,一句話也不說。
剛出草門,如煙和玲瓏剛好迎面而來,二人有說有笑,好不開心。
“爹,你們出去啊?”玲瓏笑着問道。
“嗯!”
“去哪裡啊?”
“湖邊。”
“哦……”
父女倆幾句對話後公孫雲良帶着朗櫟頭也不回的走了。
“玲瓏,你怎麼不叫公孫莊主老頭子了?”看着他們走遠,如煙低聲問道。
“你沒看見老頭子那臉嗎,拉的老長,我哪敢啊。”玲瓏吐吐舌頭,可愛的說道。
公孫雲良所說的湖位於百劍山莊竹林外的一片空地上,說是湖,其實很小,也可以說是池塘,但是周圍的風景卻很美,小湖就像鑲嵌在大地上的一塊寶玉。
“我們來這裡幹嘛?”朗櫟試探着問道。
公孫雲良並沒答話,靜靜的站在湖邊,眼睛盯着平靜的湖水。
“知道什麼是劍道嗎?”公孫雲良突然發問。
朗櫟搖搖頭。
“劍道即爲劍之道,主要是指劍氣、劍法、劍行三種。
劍氣也可也說是內力,就是說把內力附着於劍身上,通過氣劍結合把抽象的內力通過劍具體化,也叫劍波或者劍斬。
劍法,也就是舞劍的身法招式,通過巧妙的動作和身法以最快的速度和力度精準的擊中敵人的要害。
劍行則是出劍的速度,也是實力高低最直觀的體現,速度達到極限,任何劍法都無法與之抗衡,劍行的速度配上劍法的招式,這也就是實力高低的根本,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足夠強大的劍氣之上。”
公孫雲良突然的長篇大論,朗櫟聽的雲裡霧裡,似懂非懂。盲目的點點頭。
“任何劍都可以使出劍氣、劍法和劍行,你手中的木劍也可以,但是越好的劍使出的威力越大,同樣也難以駕馭,如果我使用你手中的木劍可能還未等我出招,木劍就會折斷。這就是劍主爲什麼是劍主,那是因爲寶劍選擇了你,同時你也可以駕馭它,即使現在你真的有水寒劍,那麼它在你手中也不過是一塊廢鐵。”
“那怎樣才能提高劍氣、劍法和劍行呢?”朗櫟像一個孩子一樣問道。
“你的劍氣和劍行已經有所提高,不然你怎會取回竹酒。”
朗櫟這才明白公孫雲良的用意,臉一紅,微微低下頭。
“面前的湖水,你可否用劍激起水花?”
“當然!”
說着朗櫟運用內力擊出一道劍波,湖水好像投入一顆巨石,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公孫雲良面無表情,待湖水平靜後,公孫雲良接過朗櫟手中的木劍只是輕輕一揮,不見任何劍氣但是湖水濺起的水花飛濺數丈之高,水花比朗櫟的大了不止一倍。
朗櫟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輕輕的一揮竟然能達到如此效果,真不知公孫雲良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