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圍着一圈眼睜睜的看着院中央發生的一切,朗櫟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對木俊峰與燕求生這二人雖不熟悉,但也不陌生。
“呦,二位,忙着呢?”朗櫟笑笑,然後轉身對古世銘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古世銘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朗櫟很久,思考片刻,不認識這個人,在整個玉門公館中好像還沒有自己不知道的人,可眼前的這位又是誰呢?
“敢問,閣下是...?”
“我叫朗櫟,被你們稀裡糊塗的找來參加這招賢會。”他說的稀裡糊塗古世銘當然知道其中的意思。
“哦 ,原來是朗公子。”雖然不認識,也要客氣客氣,禮節還是要的。
“朗公子與這二位相識?”說着目光看向木俊風與燕求生。
“恩...談不上認識,算是有過一面之識吧。”
“哦,原來如此。”之後彼此便無話,場面一時沉寂下來,讓人覺得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你們繼續。”說着像一陣風一樣從衆人眼前經過,小驢子笑嘻嘻的跟在後邊,也一併走了。
可木俊風和燕求生心裡都有疑問,他們知道,能來到招賢會,並且是被請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可是翻遍腦袋所有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誰。
最吃驚的當屬木俊風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在天香居讓自己吃癟的人竟然也參加招賢會的,想到天香居的事,他就不痛快,對朗櫟更是恨的牙癢,可在古世銘面前又不好發作。
燕求生想起來,這人他今早見過,是那個小驢子帶來的,要不是因爲這個事,他都快要把朗櫟忘了。
這二人各想心事,古世銘接着道:“怎麼樣二位,可以結束了嗎?話語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只是表情稍微緩和一些。
二人連忙應承着,都說自己的不是,可對彼此的怨念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看不上對方。
也只能如此了,隨後,古世銘又跟這二人說了幾句,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古世銘轉頭看向朗櫟的方向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事情波瀾不驚,其他人該幹嘛幹嘛,都沒把這事放在心裡,都是爲了自身的利益,誰會在乎誰呢。
剛回屋子,朗櫟便一頭紮在牀上。算算日子,離開碧雲宮已經一月有餘,不知道姨娘他們怎麼樣,還有紫月姐姐她們。說實話,朗櫟還真有些思念這些人的。而青雲山上的人何嘗不是呢。
正胡思亂想,小驢子推門進來,這回可好連敲門都省了。
朗櫟眼都沒睜,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整個公館只有跟小驢子最熟,不是他還能是誰。
小驢子進門便道:“朗兄弟,你可真了不起。”
“哦?了不起,怎麼了不起了,我怎麼不知道。”
小驢子喝口水接着道:“在天香樓,你幾句話就讓木俊風歇菜了,剛剛又跟那些人談笑風生,那都是什麼人啊。”
朗櫟被他的話都笑了:“就因爲這個我就了不起了?”
“這還不夠啊,那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啊,說實話,我都來了一個月了,還沒有你一天經歷的多呢。”
朗櫟覺得小驢子可笑,現在想起小驢子這個名字也可笑。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從哪裡來呢?”
這個朗櫟真不知道,剛開始覺得這個人話嘮,嘴從不閒着,所以對他印象不是很好。時間長了,覺得這人沒什麼壞心眼兒,反而挺有意思,就想多瞭解瞭解。
小驢子口打哎聲:“我自小父母雙亡,跟着爺爺長大,後來爺爺想讓我學些本事,就帶着我到他朋友那裡去,那人是個老道士。有些功夫,後來我覺得我的本事差不多了,就揹着爺爺和師父偷偷跑出來闖蕩江湖了。”
朗櫟點點頭:“那你這個小驢子又是怎麼來的?”
“當時跟着師父學藝,廟上有不少跟我年紀相仿的弟子。我叫呂子蕭,叫長了就成了驢子小了,再後來又不知道怎麼變成小驢子了。”
“哦...”朗櫟忍笑點點頭。
“這樣吧,別人怎麼稱呼比我不管,我覺得小驢子不怎麼好聽,以後我就叫你子蕭吧,你也可以叫我朗櫟,怎麼樣?”
小驢子眼前一亮,急忙點頭。他能看出來,雖然朗櫟話不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但可以肯定,他絕不是一般的人。這些年自己諂媚的交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大都瞧不上他,很少有像朗櫟這樣真,所以他真的很高興。他知道朗櫟沒有騙他,因爲眼睛是騙不了人的,而朗櫟的眼睛清澈,明亮,也很真誠。
二人又在一起吃的晚飯,之後有閒談許久,小驢子回到自己房間休息了。
不覺間,天色已經很晚了,朗櫟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覺得可笑,不知道明天又會有什麼事發生...
夜已深,四周空蕩蕩的,無任何聲響。朗櫟在睡夢中覺得房上好像有什麼聲音一直啪嗒啪嗒作響。
好像是夢,但猛然驚醒發現這不是夢,房上有人!
朗櫟趕忙起身,睡意全無,這麼多年的修煉早已養成日觀千里夜聽萬物的本事。
這時房頂依然響動,朗櫟悄悄從後窗躍出,飛身上房。動作連貫聲息皆無。來到房頂上,見一黑影背對自己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找來找去,剛好在自己房間上面停下,蹲下身子,輕輕掀開瓦片,探頭向下看。
由於屋內漆黑,這人越是看不清頭越是向下深探,整個人都快要掉進屋子了。朗櫟就這麼在後面看着,覺得不像個賊。因爲玉門公館守衛森嚴,一般的賊是進不來的,更何況哪有這麼笨的賊。
“在找我嗎?”深更半夜的突然來這麼聲音,就算是賊也得嚇個半死。
那人一驚,身子差點掉下去,好在還有點功夫,雙手一撐瓦片,用力整個人倒着彈到空中,騰身一躍,漂亮的站立在屋頂上,回頭反觀來人。
夜很深,但藉着月光也只能基本看出個輪廓。
見被人發現,那黑衣人稍遲片刻,轉身就跑。可是黑衣人的腳程哪是朗櫟的對手,幾步便追上了來。二人邊跑邊打,翻牆過院。
沒幾下,那黑衣人肩上被朗櫟打了一掌,黑衣人吃痛,本能的哎呀一聲。黑衣人不叫還好,這一出聲,朗櫟收住招式愣在原地。
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黑衣人竟會是個女人。遲楞片刻,也就是這片刻,那黑意見抓住機會,起身便跑,朗櫟再追已然來不及,就這樣,黑衣人趁着月色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