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閃過,一人渾身火紅,傲然的站於臺上,紅衣紅褲,紅紗罩面,紅色的披風迎風飄擺,看不清模樣,但是從輪廓上看是個女子。遠遠望去彷彿一團火焰在燃燒。
紅光閃爍,引來五里堡的村民一片驚呼,如同看到真的神仙一樣,每個人表情嚴肅舉止虔誠,呼呼啦啦跪倒一片,場面煞是壯觀。
村民們虔誠跪倒,求雨臺周圍只有朗櫟四人孤零零的站在臺下,還沒搞懂怎麼回事,臺上那火焰一般的人就已開始發難。
“臺下何人,見本聖靈使者爲何不跪?”
聲音空靈尖細,像小孩子發出的聲音,可以斷定絕不是這人該有的聲音。
“這位聖靈,我等只是路過此地,來湊熱鬧的,無意冒犯,如有得罪,還請見諒。”
朗櫟拱手抱拳,對那聖靈和緩說道。
話音落下,聖靈使者沒在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紅紗遮面,看不清他的表情。
村民們唯恐得罪了這些聖靈,俯身叩拜,又偷偷的對朗櫟他們使眼色,示意讓他們跪下。只是這四人又怎能隨便跪拜一個虛無縹緲的聖靈使者。
“無知的過路人,你可知道冒犯烈火神是什麼下場,你想因爲你們幾個人而牽連整個五里堡的村民嗎?”
求雨臺上的聖靈再次開口,聲音異常尖銳,陰森森的,讓人很不舒服。
她這些把戲可以糊弄鄉野村民又怎麼能騙過朗櫟他們這些江湖人士。
呂子瀟有些不愛聽,他這人言直口快,想什麼都會說出來。
“我說這位聖靈使者大人,剛剛我的這位朋友已經說過了,我們只是路過這裡,無意冒犯,你要是覺得我們在這裡,影響了你的神威,我們可以走,難道天王老子路過這裡也要對你跪拜不成。”
話音落下,這些跪拜的村民悄悄的議論開來,每個人好像都很厭煩的看着朗櫟這幾人,同時表情也從剛剛的虔誠轉變爲驚恐。
朗櫟幾人轉身要走,就在這時,地上的落葉被風吹起,風吹着枯落的樹梢,伴隨的那聖靈使者發出的怪聲,空氣顯得異常詭異。
只見,聖靈雙掌不知什麼時候託着兩團火焰,藍色的火焰顯得格外刺眼。火焰隨着聖靈口中的咒語越來越大,進而轉化爲一團幽靈般的火球,霎時間把村民們上貢的貢品化爲一團灰燼。
村民們連連叩拜求饒,奈何那聖靈好似失明一般,對村民們的請求熟視無睹。
“無知的過路人,因爲你們,使得五里堡即將寸草不生,不知你們會做何感想。”
聖靈話音落下,猶如一紅霧一樣,飄飄忽忽消失不見,風停樹葉落,若不是那燃燒的貢桌,很難想象她們來過。
村民們驚恐未定,一時間朗櫟一行人成了衆矢之的,有的膽小的婦女甚至哭了起來,有的村民甚至想把朗櫟他們抓了起來交給烈火教請罪,可是別說他們抓不到,即便抓到了,誰又知道烈火教在哪裡呢。
有的村民腦袋靈活些,高聲喊道:“別讓他們走了,別讓他們走了,待聖靈們趕來時把他們交給他們,祈求聖靈使者原諒。”
說着,村民們上下其手,就要把朗櫟他們捆起來。
“各位,各位,不要誤會……”朗櫟想要開口解釋,可場面混亂,哪還有機會讓他們解釋。無奈之下,四人只好飛身上了求雨臺,朗櫟這才高聲說道。
“各位,不要慌亂,我們不會走的,既然禍亂因我們而起,我們就不會坐視不理,我們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
經過這一陣騷亂村民們終於肯冷靜下來,細細想來也只好如此,人家說不走了,也只能這樣了,況且他們也知道,眼前的四人想走,他們之中誰又能攔得住呢。
即便如此,五里堡的人還是怨恨的看着朗櫟幾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他們跑了。
往日熱鬧非凡的五里堡此時變得異常冷清,彷彿到了世界末日,人們眉頭緊鎖,悲憤異常,如同一場**的葬禮。
朗櫟一行人被帶到了五里堡堡主的家中,一座寬大的院子,算不上府邸,但在五里堡可以說是豪宅了。
村子裡的男人們都聚集在堡主家中,女人們則帶着孩子躲在家中,有的收拾行囊,隨時準備逃跑。
“朗大哥,這個烈火教好厲害,僅僅是幾句話就讓村民們怕成這樣子。”
小如邊走邊說,朗櫟也是嘆息的搖頭:“一定是一些江湖人士組織的邪教組織,可憐這裡的村民還把他們當作神明一樣供奉,他們卻如此視人命如草芥。”
“是啊!”
齊青寒接着朗櫟的話道:“魔宗的邪教,令人髮指。”
“我們要剷除他嗎?”
“子瀟,說的輕巧,就算再邪惡的組織也是一個組織,怎能單憑我們四個人就能剷除的,看看再說吧。”
聽了朗櫟的話,呂子瀟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幾人說着,不多時,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
堡主一臉嚴肅的樣子,雙手倒背在腰間,滿面愁容,好似大難臨頭。
齊青寒躬身施禮道:“堡主,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會想辦法解決此事,但是,您可不可以對我們介紹介紹這個烈火教。”
堡主看着幾人,一聲嘆息道:“哎,這事說來話長啊。”
“大約五年前,我們五里堡還沒有這麼繁榮,那時連年乾旱,我們這些靠天吃飯的村民只能望雨興嘆。太陽炙烤着土地,塵土飛揚,別說灌溉土地了,就是我們這些人連最起碼的飲用水都沒有。”
堡主說到這頓了一下,似乎很不願意提起那段往事。
“那烈火教給你們下雨了?”呂子瀟插言問道。
堡主搖搖頭,“那倒沒有,只是,五年前的一個晚上,村子裡靜的讓人害怕,乾旱的連只蚊子都沒有,深夜裡,我們只聽到馬車車輪的滾動聲,等到我們出門後,大街上已經停了數十輛裝着泉水的馬車,而帶來泉水的人身着紅衣紅褲,他們說是烈火教的教徒。
乾渴的村民哪還顧及的上是什麼教徒,一個個像餓狼撲食一般,貪婪的飲着泉水。”
話說到此,有的上了年紀的老人輕聲抽泣,人們臉上寫滿了悲傷。
“後來呢?”
小如有些不忍,輕聲問道。
“待我們喝完了水,那些紅衣人說這是烈火神的賞賜,只要我們信奉烈火神,日後就會有不斷的甘泉,村子也會變的繁榮,前提是我們每個季度都要進奉貢品,每年還要供奉烈火教教主一位妙齡少女。從那以後,我們五里堡果然風調雨順,也就從那時起,我們對烈火神堅信不疑,直到今天……”
堡主講完,朗櫟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心裡都有了個大概,非但沒有怨恨他們,反而有些同情他們。
“堡主,我無意褻瀆你們的信仰,只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烈火教真的是你們想象那樣嗎?”
朗櫟沉聲道,他的懷疑怎會逃過堡主的耳朵。
“我們也曾懷疑過,可是這麼多年的風調雨順,五里堡如今的繁榮又怎麼解釋,況且,今日在求雨臺上聖靈的法力你們也是見到過的,這又作何解釋?”
今日聖靈手中的藍色火焰是什麼朗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不是什麼法力,只是一些江湖手段騙這些無知的鄉民。朗櫟雖是這麼想,倒是卻沒有說破,即便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
“我們得罪了烈火教的聖靈使者,他們又會怎麼懲罰我們。”呂子瀟看着堡主問道。
“這個還不知道,看聖靈使者的樣子,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話音落下,幾人陷入沉思,雖然知道這個烈火教隸屬於魔宗,倒是具體來由,又爲什麼會在此,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些都還不知道,只有他們來時,才能設法得知。
“你們是誰,憑什麼就說可以解決此事?”
堡主見幾人不語,連忙追問道。
“我們只是路過此地的江湖路人,恰巧路過而已,對了,你們可知這烈火教所在何地?”
朗櫟看着堡主說道,堡主也在重新打量幾人。
“聽說在十里外的倉明山,只是在那山上找不到任何房屋樓宇,具體在哪沒人知道。”
“所以說我們只能在這裡等着他們來嘍?”
堡主把烈火教說的神乎其神,呂子瀟有些不相信,挑眉問道。
“可以這麼說,另外還有一事,我們每年都會供奉烈火教主一位妙齡少女,這麼多年所供奉的女孩中加起來也沒有這位姑娘漂亮,所以,你們還是好自爲之吧。”
堡主口中的姑娘指的當然是小如,不但如此,他甚至想把小如供奉出去以此來換取五里堡的安寧,他是這麼想的,可是卻沒有說。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而等待的時光卻異常漫長。烈火教的基本狀況已經瞭解,剩下的只有等着他們來了。
“堡主,你確定烈火教今晚會來?”
呂子瀟看着滿天星斗,開始懷疑堡主的話了。
“聖靈使者既然說了,她就一定會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話音剛落,月影下的樹枝晃動,驟起的風吹的落葉刷刷響,寂靜的村子幾聲烏鴉鳴叫,一切顯得是那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