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當然是向高展綾言明:自己不止在宋境綠林中發展聲勢,並且意圖於開州、宣州、皮島等地扶持起一支勢力來。
驚異過後,高展綾更是欣喜異常,這樣不就意味着蕭唐亦能夠時常出入北地,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並不會漸行漸遠?
高展綾俏臉上的羞暈與詫異漸漸消逝,隨即慢慢露出歡喜的神色,瞧見高展綾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她那一對美眸中盈盈秋波,滿是蘊盈情意的時候,蕭唐十分清楚自己下一步應該做甚麼......
未過許久,兩個人都是不着寸縷,兩具火熱的胴體抵死纏綿成一團,狹小的帳篷內香豔旖旎,春1色無邊。長年打熬武藝,更善於駕馬的高展綾身材修長健碩,渾身更透着股健康的美感。
蕭唐感受着她豐滿柔腴的那兩團、纖細健美纖腰、渾圓結實的雙腿帶給他那銷魂蝕骨的滋味,高展綾渾身也似有觸電般陣陣酥麻,意亂情迷下,蕭唐扶着高展綾圓潤的那兩瓣挺腰提槍,趴在高展綾上方的身子向前一頂......
高展綾輕哼一聲,她那蹙眉之態更是勾人心魄,緊接着獸皮營帳內一時間直似大浪翻涌、卷溺浮沉。對蕭唐而言,又一場激烈的“肉搏”這纔剛剛開始......
往後的幾日,阿骨打時常邀蕭唐、高展綾、燕青等心腹兄弟至大帳一敘。雙方敲定互市交易細節時,蕭唐承諾他的商隊會走遼東海路,正好可以抵達遼境東京道,而以牧畜、採集、狩獵爲生的女真各部之中,所需要重要的茶磚、食鹽、綢錦、麻布、烈酒等生活物資蕭唐也答應會吩咐河北兩路商號備置,與阿骨打麾下族人定期交易。
至於鐵器、鎧甲、兵刃等物資,蕭唐推說宋境內盤查的甚是嚴格,還須從長計議。阿骨打也深知宋遼榷場間,似北方的戰馬,南方的銅鐵、兵甲、焰硝、箭笥之類軍用物資盤查確實十分森嚴,所以也只得作罷。
商談時阿骨打還詢問蕭唐,用不用遣一隊族人護送他回遼陽府,重新上報過遼朝官府取了銀牌,再北上至黃龍府向他的族人購買北珠。蕭唐思慮再三後,還是婉言謝絕了阿骨打的好意。
因爲現在替宋徽宗採購北珠已不是甚麼緊要的事,蕭唐又想到自己吩咐蕭義已經發了書信,通知尚在河北、京東的心腹兄弟先派隊人馬,乘船至皮島等遼東海外島嶼設立營寨。正好可以趁着近些時日這一連番變故的機會,暫時脫離宋廷官場,親自與幾個兄弟至遼國東京道南部實地考察。
阿骨打只以爲蕭唐是爲與自己族人暗中互市之事而私下遼東,當然也沒口子的答應下來。當蕭唐與阿骨打大致說定的時候,婁室忽然走入大帳,他先恭敬地向蕭唐施了一禮,隨即向阿骨打報道:“阿骨打孛堇,又有五百多人馬潛進南山嶺那邊,看來都是渤海族人。”
阿骨打早已聽蕭唐說過自己之所以躲難至此,正是因爲遼陽府守備裨將高永昌意圖半路截殺宋朝來使,嫁禍於生女真諸部挑起戰事,從而渾水摸魚,從中取利。所以阿骨打一聽又是渤海人進了自己的地盤,他一對眸子中登時殺意凜然,並陰聲說道:“嘿嘿......高永昌那廝倒狡詐的很,竟然想利用我女真人成全他的野心!只可惜上次讓他跑了,這次倒還敢來,真當我們女真諸部是泥捏的不成!?”
阿骨打正說着,他又向婁室下令道:“傳我的命令下去,唐括、奧屯、術甲、斜卯四部由你與銀術可來統領,將那夥渤海人盡數擒下,敢反抗的就地格殺!也叫族內那些未經戰事的兒郎練練手!”
“阿骨打孛堇,且先等等......”蕭唐身邊的高展綾忽然站起身來,她向婁室問道:“婁室頭人,來的那一夥是遼陽府內的渤海軍,還是尋常做馬賊打扮的?”
“看兵甲器仗,不似是遼陽府裡替遼人賣命的渤海軍,卻似是羣馬賊,我只道高永昌是又從哪糾集了一夥強人,也倒敢來招惹我女真族人!”
高展綾忽地面露喜色,她說道:“來的恐怕不是高永昌麾下的人馬,而是我幫裡的兄弟!”
※
山嶺南麓,言有信、言有義神情肅穆,並帶着大隊人馬沿山搜索查探。當日他們大當家的答應暫時爲質,隨蕭唐赴遼陽府後卻一去不返。
他們兄弟二人只怕在綠林中俠名頗響的蕭唐道貌岸然,壞了道上規矩,反將自己大當家的捉了去見官。心急如焚的言家兄弟立刻派人潛進遼陽府向高永昌打探,哪知高永昌不僅支吾推諉,言語中還暗示言家兄弟與那兩三千渤海馬賊應該投靠自己。
本來就對高永昌心生厭惡的言有信、言有義二人當即大怒,可雖然他們與高永昌決裂,在遼陽府內也並沒有聽聞高展綾被捉捕入獄的消息。言氏兄弟便派出數隊人馬,在遼陽府周圍四處查探,如果大當家的真有個閃失......好歹也要擒住蕭唐那廝,這次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將他零碎剮了!
可是不僅是自己大當家的,就連本來返至遼陽府的宋國使者蕭唐一行人也杳無音訊。一番查探未果後,言家兄弟雖知再往北行去便是生女真諸部的地盤,這些年下來那夥剽悍的蠻族不但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過遼國叛將,甚是聯合諸部將與遼朝接壤的高麗血戰廝殺,明明人丁寡薄,卻殺得一國十七萬大軍連連戰敗!近些時日女真人更是與周邊諸族時常衝突,如此貿然闖入他們的領地,豈不是自尋死路?
可是爲了速速探明大當家的下落,眼下也顧不得許多了。言有信、言有義思付一番後,還是帶了彪人馬潛入這一片綿延的山嶺之中......
忽然間,就聽一陣渾厚嘹亮的牛角號聲響起,從山坳處撞出一隊人馬,盡是女真族人打扮!言家兄弟神色一變,其中言有義立即向手下喝道:“諸隊兄弟穩住,先別忙動手!先與那夥女真人說明咱們的來意,再做計較不遲!”
可當那隊女真騎兵捱得近了,言有信、言有義這才發現高展綾、蕭唐二人駕馬奔來,也赫然位列在那羣女真人隊中。
這他孃的是怎麼回事?言家兄弟面露詫異,直到蕭唐與高展綾駕馬來到他們面前,言有信這才問道:“大當家的,你沒事?你又怎麼與這些女真人混在一處?”
言有信隨即又向蕭唐望去,他瞪目喝道:“姓蕭的你說話不算!你說待你返回遼陽府便放大當家歸來,怎地卻把她挾持到這裡!?”
“這與他無關!”高展綾冷喝一聲,又對言家兄弟說道:“是高永昌不止要殺他滅口,還想害我性命......”
說到這,高展綾把眼望向蕭唐時,眼中滿是綿綿情意:“若不是他,恐怕我此時也早已死了。”
“甚麼!?”言有信、言有義兄弟二人臉上驚怒交加,他們齊齊問道:“大當家的,到底怎麼回事!?咱們替高永昌做事,那狗賊又爲何要害你性命!!??”
高展綾幽幽一嘆,旋即又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且問你們兩個一句,你們還拿我當做是大當家的麼?”
言氏兄弟對視一眼,他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大當家的這是怎麼了?不但話說得怪,瞧蕭唐那廝的眼神......似也有些不對勁。
言有義搶先問道:“大當家說這話又是甚麼意思?咱們兄弟這兩條命早就賣於大當家的,願隨鞭鐙,雖死無怨!大當家的又何必與咱們說這般見外的話?”
高展綾點了點頭,她臉上驀地閃過絲羞澀,高展綾又望向蕭唐,說道:“你們把我當做是大當家的,我......卻已是他的人了。”
“啊?啥?”言有信、言有義兄弟二人的腦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們呆坐在馬上嘴巴長得老大,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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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又會被喚作“女直”,是因爲遼興宗漢名喚作耶律宗真,爲避其名諱又稱作女直。前文有疏忽點,遼國內本該喚女真作女直,後面章節會更注意嚴謹些,特此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