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宇一臉驚訝的看着阿朵,“阿朵,你怎麼了?”
阿朵深吸一口氣道:“我們換一家吃飯?”
容玉也是一臉的不解:“阿朵,你不喜歡這道菜是不是?我也不喜歡,我們讓店小二換一道菜就是了。千萬別生氣哈!”
阿朵自己用筷子夾了一個蠶蛹看了看,然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輕輕的將那個蠶蛹割開了一個小縫。
阿朵衝着蠶蛹喊道:“出來!”
只見從哪個小縫裡,鑽出了一個肉呼呼的小肉蟲。
阿朵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接着道:“將筷子吃了!”
小肉蟲,聽了此話之後,一點都沒有猶豫朝着阿朵的筷子便去了,上去上去一陣亂咬,肉呼呼的嘴都硌的流出了綠色的汁液,可是依然不停下。
阿朵將匕首輕輕的將那隻小肉蟲挑起來,放到了盤子裡,可是,已經是奄奄一息的小肉蟲卻依然朝着阿朵的筷子爬去,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我們走!路上說!”阿朵的語氣裡很明顯帶着些許的恐懼。
容宇與容玉見了這一幕也不由的心裡只發毛,站起身在桌上放了一錠銀子,與阿朵出了三美據。
因爲容玉是騎馬出門的,所以便也上了容宇的馬車。
三個人坐在車上,相互看看,都沒有說話。
過了不多時,阿朵道:“你們倆得罪了什麼人嗎?”
容玉聽了此言,先朝容宇看了過去。
容宇一笑,衝阿朵坦率的道:“是我得罪了,今天這件事肯定是針對我來的,連累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阿朵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容宇道:“連累我是連累不上的,要發現這種蠱還難不倒我,只要你倒有可能連累其他人,今天的這個蠱叫‘應聲蠱’,是南疆最簡單。也是最容易被人發現的蠱,可是一但種蠱成功,被控制的人便終生不能解蠱,一輩子都聽從種蠱人的命令,淪爲種蠱人的傀儡,就算他讓你去死,你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死的,而且一旦命令發出,你達不到目標便永遠不會停下。”
容宇聽了此話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陰沉。但一句話都沒有說。
容玉重重的用拳頭錘了一下車壁。兩眼一紅:“她竟然不在乎,我也在坐,我會跟你一起種蠱,她還是我母后嗎?是不是她也想讓我成爲她的應聲蟲。成爲對她言聽計從的工具。”
容宇擡起手輕輕的放在她的頭頂,臉上倦倦的一笑:“不管她怎樣,你都是我最愛的妹妹”
“皇兄,對不起!”容玉一下趴在了容宇的懷裡,忍不住失聲哭了。
容宇撫着她的後背笑道:“傻瓜,有你什麼事?你還救過我呢,我應該慶幸上天給了我一個你這樣的妹妹!”
守在他們身邊的阿朵看到他們這樣沒來由的替他們心酸,忍不住也留下了淚,過了好一會兒。她強笑道:“你們不要難過了,大不了我幫你們啊!一般的蠱都難不倒我的。”
容玉聽了之後,一下從容宇的懷裡直起了身體,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道:“阿朵!你真的肯幫我皇兄嗎?”
阿朵提了一下鼻子道:“瞧你哭的花臉貓的樣子。我就是這麼心軟的一個人啊,看在你皇兄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便幫他了。”她說到這裡,側頭對容宇說道:“只要我不離開京城,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我都會幫你的。”
容宇聽了此言之後,也沒有跟阿朵客氣,要將在皇后身邊搞鬼的這個人找出來,他確實需要一個像阿朵這樣懂的蠱術的人在身邊,“我要將這個人從皇后身邊剷除,你能幫我嗎?”
阿朵聽了之後,覺得這件事好像充滿刺激的樣子,而且聽容宇的口氣好像她還是起主要作用的,她在吉達哥哥的身邊可從來沒有讓她做過這麼重要的事情。
阿朵使勁兒點點頭道:“好!一言爲定,不過此事不能讓吉達哥哥知道啊!”
容宇低頭一笑道:“好,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容玉咬着嘴脣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們一笑。
凌浩聽了巴特爾的話以後,就心急火燎的往外走。
還好巴特爾還算清醒,追到門口對凌浩道:“少主,現在進宮怕是要給黎姑姑惹麻煩,要不奴才先進宮去打探一下什麼情況,您再去!”
只是凌浩此時那裡還聽得進去這些,腳下不停,直接便去了馬廄牽馬。
巴特爾見攔不住,趕緊去找宮裡的聯繫人通知黎姑姑,讓黎姑姑去接應凌浩。
自從凌浩的身份在容宇身邊暴露了之後,他便改從皇宮西門的側門進入了。
所以他騎馬直接到了西門口。
拿出了自己的腰牌,在守門侍衛的臉前一晃就要進宮。
今天守門的侍衛並不認識凌浩,又見他氣沖沖而來,便提高了警惕,道:“你是幹什麼的?”
凌浩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守門的侍衛被他看得心裡一陣發毛,不過旋即又挺直腰板,故作鎮定的道:“姓誰名誰一一道來,否則休想從此門進去。”
凌浩握了握拳頭,正要發作,黎姑姑急匆匆的趕來了,對門口的侍衛好言道:“二位,不好意思,這是我孃家的侄子,今天我讓他來給我乾點事,還望二位通融一下!”說着便從袖中取出了一個裝滿了算銀子的荷包放在了其中一個的手裡。
他們二人一見是慈寧宮的嬤嬤,便立馬換上了另一副嘴臉笑道:“原來是黎姑姑的侄子,早說嘛!快進去吧!”
進了宮門之後,凌浩見左右無人,對黎姑姑道:“姑姑,清兒真的說過要離開我的話嗎?”
黎姑姑見凌浩焦慮的神情,有些不忍的勸道:“少主,這世上好姑娘多的是,幹嘛非要找這個蘇清啊,以前的時候她算是個官家的小姐,與你在一起,姑姑也便不說什麼了,可是現在她不過是個慈寧宮的婢女,論身份是在配不上你,既然她主動要離開,便離開吧,改天在太后的跟前提一提將這個蘇清派的遠遠的,?你以後見不到她也就不會再想她了。”
凌浩聽了黎姑姑的話以後,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管她是官家的小姐,還是宮裡的婢女,在我心裡,她就是她,永遠不會因爲身份的改變而改變,姑姑不要勸我了,也不要在清兒的跟前說些不該說的話。”
他說到這裡停了一下道:“我知道她一定是生我的氣了,我昨天不該跟她說那些話!”
他們說這話,到了慈寧宮的門口。
還沒有進門,凌浩便問道:“黎姑姑,清兒在那裡,我想去見見她跟她解釋清楚。”
黎姑姑的臉色一沉道:“少主進宮不先去給太后請安嗎?別讓他老人家多心,此時太后正在佛堂唸經呢,你去那裡給她請了安再去找阿清吧!”
凌浩雖然心裡着急見到蘇清,可是黎姑姑說的不無道理。
他便往慈寧宮的佛堂去了。
還沒有走到佛堂,他便聽到在去佛堂的迴廊出傳來了說話聲,凌浩趕緊斂息隱蔽了起來。
“有那麼多的大事你不去做,做什麼天天來慈寧宮?太后喜歡清靜,你還是少來爲妙。”這是蘇清的聲音。
“是不是你去了祖母讓她下懿旨將你召回慈寧宮的?”齊王容承質問道。
蘇清想絕了容承的念想,便道:“是又怎麼樣,我本就是慈寧宮的婢女,沒有理由天天呆在景陽宮裡。”
容承輕輕的冷笑了一下,道:“你以前還口口聲聲說對容宇根本就沒有意思,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這麼急着從景陽宮裡出來是怕容宇之知道了會誤會你吧?”
蘇清聽了此言,冷冷的看了容承一眼,輕哼一聲道:“誰想誤會便誤會去,我也不是爲別人活的,清者自清,只要我自己知道我,”說到這裡她一頓接着道:“很不待見你就夠了!”
容承有些不相信的看了蘇清一眼,“你真的不喜歡容宇,那爲什麼在山洞的時候,我還沒怎麼樣,你便要跳崖尋死,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摔成肉泥了。”
蘇清聽了此話沉默了,一直都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道:“因爲——我不喜歡你!”
容承剛要說話,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一回身什麼都沒有看到,他的心裡頓時有了警惕,對蘇清道:“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蘇清嘆了口氣道:“若你一心想毀了我,你變天天來慈寧宮吧,否則請不要再來了,來了我也不會再見你!”
容承沒有回頭,只是朝後面揮了揮手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說着便朝着慈寧宮的大門走去。
容承離去之後,蘇清剛要去佛堂添香,凌浩忽然便從天而降的出現在了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