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時候,容宇還沒有即位的時候,趁着選妃的時機,便有很多的朝臣想將自己的女兒送到他的跟前。
而容宇對這些送上門的女人都是照單全收的,這也是讓一直在他身邊鞠躬盡瘁的蘇清所不能容忍的。
只是當時的容宇卻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只是覺得不管他身邊有多少女人,只要將蘇清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便不算是委屈她。
開始的時候,蘇清對這些女人很是緊張,可是漸漸的容宇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她也便自己開解自己,而且容宇真的只是高興了便與這些女人玩笑一陣,不高興了也便拋到腦後了,並沒有真的將他們放在心上,也就不再將這些女人當回事了。
直到蘇婉到了容宇的跟前,蘇清纔開始意識到自己在容宇心中的位置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容宇對蘇婉不僅言聽計從,而且在即位的時候將後位也許給了蘇婉。
雖然蘇清並沒有真的將這個後位放在心上,只要是容宇對她有心,即便是他將後位給了別人,蘇清也不會改變對他的初衷。
可是這個後位落在了蘇婉的頭上,蘇婉便用這個名分要了蘇清的命。
這是蘇清對容宇始終不能釋懷的地方。
在容宇衆多的妃子當衆,這個姚萱是最特別的。
記得當時的時候她不叫姚萱,而是叫姚昭,而且也不是姚家的三小姐,而是姚家的二小姐。爲什麼這一世跟上一世不同呢。
開始容玉說姚家給她下了請柬的時候,她的心裡便微微一動,不過因爲聽說是姚家的三小姐姚萱,便沒有在意。
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容宇的那個側妃。
這個姚萱被封了太子側妃之後不久,便與一位名叫胡新明大內侍衛私奔了,後來被抓了回來,兩人都被打了半死,最終也不知道落了什麼下場。
姚家的二老爺姚世林還因此失去了進內閣的機會。
蘇清此時細細的觀察着姚萱。見她行事大方得體、端莊穩重,不像是能做出這樣事的人。
上一世,她是被迫嫁給容宇的。
今生,容宇因爲諸多的事情,可能無法正常的選妃了,再要成親,若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便是直接迎娶皇后了。
不知道這個姚萱的命運是不是會發生變化。
蘇清想着這些便有些走神了,及笄禮已經開始了。
只聽姚萱的父親朗聲對來賓道:“今日小女姚萱成人笄禮。承蒙各位不棄,前來參加小女的及笄禮……”
此時的蘇清一直眼睛瞅着姚萱。
見她一身硃紅采衣,長髮披肩。緩緩從一側走了上來。面朝南,給在座的賓客行了禮。
姚家二夫人引領着容玉走到了姚萱的身後,容玉只是形式的給姚萱梳了幾下頭。
今日的正賓姚家請的是李文軒的母親李夫人。
李夫人給姚萱梳頭加笄。
接下來三拜三加之後,便是置醴、醮子、來賓接受姚萱的拜謝,便算禮成了。
蘇清今天只是來觀禮的,不過也給姚萱準備了一份價值不菲的禮物。
在禮畢之後。蘇清在容玉送上了禮物之後,也給了姚萱一串紅瑪瑙的珠串受訓作爲禮物。
姚萱拜謝了蘇清,態度端莊適度,沒有什麼失禮之處,也沒有因爲她是公主而刻意的熱絡。
這樣的態度。讓蘇清感到比較舒適,便與她多說了幾句。
姚家的二太太韓氏見自己閨女與蘇清和容玉說的來。心裡不由的暗喜。
家裡的姑奶奶在她求了容玉做贊者的時候還不願意,可是她有從來都不爲家裡的姑娘着想,現在姚萱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可是親事卻遲遲沒有定下來,現在跟兩位公主認識了,便可找機會進出皇宮,說不定就與太子或者齊王碰到了一起,她的女兒不論是長相還是品行都是沒得說,難保就不被他們其中的一人看中了。
姚二太太如此想着,便想走到容玉與蘇清跟前去拉拉近乎,借這次的機會與她們熟絡起來,蘇清還罷了,容玉可是本朝唯一的公主,若是能與她搭上關係,進出皇宮還不是小事一樁。
這個蘇清不就是仗着自己與容玉交好所以才走了這樣的大運嗎?
可是她還沒有走到她們跟前,便看到李家兄妹已經走過去與她們說話了。
自己的女兒卻好像更喜歡跟那個蘇清說話一般。
此時人多,那邊正在安排賓客入席,她也便暫且將這邊放下了,不過終究是不願放棄這次的機會,便笑着將自己的女兒喊道了跟前。
姚萱不明所以到了自己母親跟前之後,有些不悅的道:“母親,沒看到女兒正在與長樂公主說話嗎?你這樣將女兒生硬硬的叫過來豈不是很無理。”
韓氏那眼一白她道:“什麼長樂公主,不過就是因爲跟容玉公主要好才走了狗屎運罷了,依着我便不給她下帖子,是你姑姑非要我們再補一張請柬,這才請她來的,你別搞不清狀況,你看那李氏兄妹,比你機靈多了。”
姚萱回了自己母親一個不屑的眼神,道:“你何曾見李家兄妹慢待長樂公主了?”說完朝着蘇清她們坐的方向指了指。
此時李詩慧已經跟容玉說完了話,此時正跟蘇清按着坐在一起,似是再說什麼悄悄話,二人捱得很近,說說笑笑好不親密的樣子。
姚萱不再理會自己的母親,跑過去招待其他賓客了。
韓氏搖搖頭嘆道,扶不上牆的東西。
此時,有一個老婆子走到了她的近前,在她耳邊低語道:“已經將二小姐安撫下了,她也不再吵鬧了。”
韓氏聽了此言之後點點頭,臉上衝着賓客的方向一笑,沒有回頭,輕聲道:“好了,此地不是說這個場合,有什麼事,等賓客們都走了再說吧。”
那名婆子聽了此言之後,趕緊退下去了後院。
韓氏臉上依然掛着笑也朝着賓客走去。
此時,蘇清正與李詩慧聊得不亦樂乎,卻見容玉起身出去了,蘇清本想跟上,卻被李詩慧按住了,笑道:“容玉公主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麼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似的看着她。”
一句話說的蘇清兩頰緋紅,啐了她一口道:“表姐還沒出閣呢,怎麼就孩子孩子的,我看你是要急着出嫁了是不是?”
李詩慧話一出口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不得了,趕緊將話題岔開了,道:“你還要在宮裡住到什麼時候,我們想見你都難,你呢也不知道時不時的去看看我們?”
她問的這個問題,蘇清還真不好回答,只得笑道:“對了怎麼沒有看到林家表妹,你天天走到哪裡便將她帶到那裡,怎麼今天卻沒有將她帶來呢?”
李詩慧聽了此話之後,抿嘴笑道:“原本我是要帶她來的,可是聽聞你來卻不能帶她來了,你自己想去!”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一下愣住了,腦袋裡轉了幾個圈才忍不住驚喜的道:“難道是她與大哥哥——”
說到這裡,她的話還沒有完,李詩慧趕緊握住了她的嘴,笑道:“此時兩家的大人還在商量,你且別嚷嚷出去。”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還不知道她家的長輩同不同意呢,你也知道她的情況,本來林家將她送到進城是爲了遴選太子妃的,現在這件事沒有了音訊,前幾日的時候,林家來信想派人來將她接回去,卻不想你大伯母便通過你的二伯母來打探她了,我母親和祖母都覺得很好,已經給林家去了信了,林家還沒有迴音呢,不過我知道祖母很厲害,肯定能說服林家的人同意的,你放心好了。”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雙手合十唸了一個佛號,嘆道:“但願老天保佑他們能走到一起。”
李詩慧見狀笑道:“怎麼你一下就猜到了你的大哥哥蘇嶺的身上,說實話,是不是你的那個大哥哥早就看上了我們林妹妹?我記得你們林家適齡的男子可不止蘇嶺,好像還有蘇峻也沒有娶親吧,怎麼姑姑沒有給自己的兒子說媒,倒先給你大伯家的孩子說媒,若不是有前戲,斷沒有先別人後自己的道理。
你跟我說了實話便罷,否則,我可不饒你。”說着便伸出了雙手,作勢要撓蘇清的癢。
蘇清笑着往後躲了躲道:“我可是之前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要說爲什麼猜到了大哥哥的身上,是在是因爲二哥哥太特立獨行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與林表妹還真的未必合適,我倒覺得你們倆挺合適的, 只是蘇家的門第差了些,不然可以讓——”
她的話還沒有完,李詩慧的手已經朝着她的腋下伸了過了:“好好的說林妹妹怎麼又說到了我的頭上,這次斷不饒你!”
蘇清一邊笑一邊躲,求饒道:“好姐姐饒了我吧,原是我什麼都不懂,這嘴便禿嚕了,你是做姐姐的便教教我。”
李詩慧也礙於有其他人在場,不好與她鬧的太狠,便住了手,給她理了理頭髮道:“下次看你還敢不敢那我開玩笑了。”
他們正說着話,卻見容玉眼睛紅紅的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