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容墨的離開,顧久檸越發生氣,末了才低低的說了句:“傻瓜,我原諒你的呀……”
翌日一早,舜英舜華二人只覺得自己沉沉睡了一宿,不消片刻就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着了道,不然怎麼可能睡得這麼香。
顧久檸早早的已經起來,坐着不知道在想什麼,自從眼疾不便,她便只能依賴着兩個婢女伺候洗漱,這讓她感覺很無奈,自己和廢人一樣。
兩個人猛地推開門就進來查看顧久檸可否有受傷,看到地上滴落的血滴,兩人更是惶恐:“血?小姐!你出什麼事了?”
“我沒事。”顧久檸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可是這血是哪來的?
“奴婢這就清理了血跡。”自己是做奴婢的,主子不說,她們也不敢多問。
這血滴是魏殊言的還是容墨的?若是魏殊言的,那便是傷勢嚴重,又怎麼可能倖存着離開這並肩王府,若是容墨的,那他怎麼一言不發,他武功高強,又怎麼會傷的如此之重?
香料?
猛地站起來,隨即又穩定心神坐下來:“去幫我找張大夫進來,就說我眼睛不適。”
“是。小姐!”
不一會兒,張大夫已經趕了過來,這顧姑娘可是容世子心尖上的人,怠慢不得。
“姑娘可是眼睛受了光?”張大夫說着就要查看顧久檸的眼睛。
顧久檸連忙避開:“小女子這次麻煩張大夫前來,不是眼疾,今日自從用了張大夫給配的薰香治療,只覺得眼睛很是舒服。”
“看來是個異香起了作用,果然是珍寶。不知姑娘叫在下前來,所爲何事?”
異香?珍寶?
“敢問張大夫,這異香是何物,從何而來?”
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不願意相信這個答案。
“自然是世子所給,世子這些日子四處奔波,一直打探異香的下落,不想此等寶物,居然在黑虎幫手裡,黑虎幫是當今朝廷所忌諱的一大毒瘤,一直沒有人願意招惹這個爛攤子,所以百姓苦不堪言,大臣卻是按兵不動,現下容世子主動請旨剿滅黑虎幫,可是給百姓造福!”張大夫眼裡對容世子的崇敬之情以眼可窺見。
說到激動處,張大夫摸了摸他的小鬍子:“只是這次黑虎幫一行,容世子本可以全身而退,已經拿到異香,可是那些歹人真是極其惡毒,居然讓一個孩子來偷襲世子。真的使太荒唐了!”
“他受傷了?嚴不嚴重?現下如何?”顧久檸擔心的站了起來,手慌亂的拉住張大夫的衣袖。
“顧小姐稍安勿躁。”
“世子被偷襲,那半大孩童用匕首刺傷了世子的大腿,傷口不深,只是那匕首卻帶了毒,世子遲遲不肯救治,定要將異香送到老夫手裡,這才放下心去療傷。”
說到這裡,張大夫有些慚愧的模樣:“只是在下愚笨,找不到代替九陰針的材料來爲姑娘鍼灸,所以現下還不能爲姑娘徹底治好眼疾。”
顧久檸眼中滿是動容,自己什麼破性子自己是心裡門清的,只是這樣的自己,那個舉世無雙容世子卻甘願爲自己搭上性命去護着,自己昨晚還估計賭氣,對他的示好不爲所動……。。。。。
她對自己眼疾是否能夠治好已經不再關心了,容墨能夠平安無憂,這纔是她最大的期望。
送張大夫離開後,顧久檸就把自己一個人悶在屋裡,把頭埋在牀上,哪也不去。
容墨聽到下人來報,說顧久檸見完張大夫後就閉門不出,心下明瞭,有些無奈。
自己就是害怕她會擔心,纔沒有和她說,沒想到他的小賊兒這麼聰明,很快就猜到了來龍去脈,還叫來了張大夫,真是……
真是讓他又愛又恨,氣的緊,打也打不得。
來到顧久檸屋前,容墨示意舜英舜華二人不用通報,然後自己推門而入。
“我不想吃東西,你們都退下吧,我餓了會自己去吃的。”以爲是舜華他們來勸自己進食,顧久檸依舊把自己埋在被子裡,不爲所動。
“那桂花糕呢,吃不吃了?”容墨將自己提來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後拿出一盤桂花糕,遞至顧久檸牀邊,誘惑道。
一聽到是容墨的聲音,顧久檸只覺得更加羞愧。
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很蠢笨的女人,什麼都幫不了容墨,還只能給他拖後腿:“你腿傷如何了?那日的血是你的吧。”
“現在已無大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無傷大雅。”看顧久檸願意出聲了,容墨把顧久檸從被子裡挖出來,看把他的小檸兒給悶的,一臉通紅。
憐惜的爲顧久檸理清額前的碎髮,容墨捻來一塊桂花糕,喂到顧久檸嘴巴,顧久檸乖乖吃下。
吃完了一塊桂花糕,顧久檸這才驚覺自己餓的很,現在吃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食指大動。
容墨起身直接把顧久檸抱在懷裡,然後在桌前坐下,把食盒裡的美味一樣樣拿出來,除了桂花糕,還有她最愛吃的叫花雞,冰水銀耳羹,暴雨燕窩粥,油燜豬蹄,板栗燒野雞……
因爲顧久檸眼睛不便,容墨乾醋自己拿了筷子調羹,一下下的喂她。
小口小口的吃着,顧久檸覺得難得的心安:“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她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所以現在給了她這樣一個大美人容墨作爲賠償吧!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手上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餵了些飯菜後便細心的爲她端來銀耳羹,這妮子喜甜,這冰水銀耳羹,更加貼合她的口味。
心間涌上一股暖,顧久檸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意志夠強大,一定會可憐兮兮的哭出來。
“我可不是什麼善茬,世子可得考慮好了……”話雖然這麼說,握着銀耳羹的手卻緊了緊,既希望聽到他的回答,也怕他會不開心的甩門而去。
整個心情都複雜極了,自己是太貪心了吧,像一個偷了糖果的孩子,只覺得惶恐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