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替你送到他的手上,相信他看到了一定很開心。”藍鳳將心中所有的愧疚全數掩去,笑着接過信,並收好在身上。
“謝謝藍姐姐!”樊希望笑得很開心,明亮雙眼裡充滿了希望,彷彿在幻想着,他看到這封信時的表情。
“好了,不早了,我先送你回樊府吧。”計劃得逞,藍鳳也要回去覆命,所以,提出要送樊希望回府。
這段時間,她以另外一個身份混進了樊府,樊思遠爲人疑心重,剛開始也派人偷偷跟蹤過她,而她早就想好了對策,也讓樊思遠無從查起,似乎也慢慢的接受她的存在。
於是,在樊希望的幫助下,她要進出樊府可不是難事。
“好。”樊希望聽話地點點頭,再一次朝某處望了望之後,甜蜜地低頭一笑,然後這才牽着藍鳳的手往回走。
夕陽將她們美麗的背影拉得很長,卻顯得那般搖曳動人,誰也不知道她們的未來會怎麼樣,不過,一如這夕陽那般,美麗炫爛,卻註定很短暫。
接下來的日子裡,整個後宮裡顯得有些人心惶惶,表現得最爲明顯的就數樊思琴。
“娘娘,您這是怎麼人?奴婢去傳太醫來!”張嬤嬤看到樊思琴臉色蒼白,脣瓣顫抖不止,似乎還時不時流着鼻涕,這一向溫柔端莊的主子,變在這般模樣,怎能讓她不焦急?
“不!不要去傳太醫!”樊思琴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差一點將張嬤嬤拽倒在地上。
“可是,娘娘,您這個樣子……”主子這模樣實在是太反常了。
“包,那個香包呢?”樊思琴忍着那種十指抓心的感覺,顫抖地問道,她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
這些天來,她一直控制着自己,可是,現在,她真的好難受。
“前天娘娘您不是要老奴丟了嗎?老奴就把它給丟了……”張嬤嬤沒有想到主子這個時候,還是要那個香包,這纔想起來前天,她奉命把香包丟了。
“去!去給本宮找回來!”樊思琴猛地推着張嬤嬤出去,現在,她什麼都不想要,她就要那個香包,就想聞到那個香味。
“是是是!娘娘,您先歇會兒,老奴這就找來!”張嬤嬤知道前天丟掉的東西,哪還有找得回來的道理,可爲了讓主子安心,她只得點頭答應。
“去!快去!”樊思琴的整個臉色都變了,雙眼也變得無神。
“娘娘,太子妃在外面求見!”就在這時,寧兒匆匆在外面稟報道。
真是說什麼,什麼就到。
樊思琴一聽到傲月來了,兩眼頓時一亮,急急說:“宣!馬上宣她進來!”也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別的,她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不已。
傲月讓小菊在外面等侯,她獨自一人進了樊思琴的寢宮,一進去,那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不禁令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過,這個地方,她再熟悉不過,也不怕樊思琴那個女人耍什麼陰謀,再說了,她今天來,也正是爲了樊思琴現在的處境而來。
原來,前天,樊思琴命人丟掉的香包,無異之中讓她撿到了,她估摸着,這個時候,樊思琴應該是香癮發作了,所以,她就來了。
當傲月走近時,果然看到樊思琴坐在鳳榻上,雖然樊思琴極力隱忍着,可是,她的眼神還有臉色卻早已出賣了她。
“傲月給母后請安。”傲月微微頷首,並未下跪,跪仇人,不過是在外人面前做做秀而已,這裡只有她們兩人,她沒必要這麼做。
再者,從樊思琴那像要吃了她的眼神來看,這個女人已經懷疑了她,既然如此,她亦沒必要僞裝得那麼辛苦了。
樊思琴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傲月看,努力的吃咽讓她頸邊的筋直跳,讓她看上去更加可怕。
傲月久久沒有等到樊思琴讓她起來的意思,於是,她也不管那麼多,自己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擡起美眸迎上樊思琴那吃人的眼神。
“告訴本宮,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害本宮?”樊思琴不笨,自己這個樣子,如此留戀那個香包,以傲月的醫毒術,肯定是動了手腳,只是,她發現的太遲了。
現在,沒有那個味道,她就好像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一般難受,心裡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爬一般,這滋味,她活了一輩子,也就嘗過這麼一次。
她知道自己着了傲月的道,可是,現在知道已經晚了。
“母后,您這是什麼意思啊?傲月怎麼害您了?傲月不真的明白。”傲月反而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讓樊思琴更加上火冒三丈。
樊思琴猛拍了一下,努力坐直身子,怒指着傲月道:“小賤人!你還敢說不明白!本宮現在這個樣子,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她之所以不叫太醫,是因爲一旦後宮有人知道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會以此大做文章,到時候,便給了某些有心人有可乘之機,她不會給那些人機會。
既然都撕破臉了,傲月覺得也沒有什麼可隱藏的了,微微一笑:“母后,您之前不一直都好好的嗎?之前不還感激傲月嗎?怎麼了?現在就這般恨傲月了?”
看到樊思琴那副要吃了她的模樣,傲月的心裡甭提有多開心了,暗罵道:老妖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頭而已!更痛苦的還在後面!
哼!前世這老妖婆居然要吃了她的心和孩子煉的長生不老藥,那麼,這一生,她就要讓她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滋味。
她給樊思琴的香包,實際上就是用罌慄花爲主藥而秘煉而成的一種毒香,人一旦長久接受聞之,那麼,久而久之就會上癮,就像現代的那些癮君子一樣,一旦離開了那些毒,那麼毒癮發作起來,那將會痛苦不堪。
“你!”樊思琴氣得更不得將傲月碎屍萬斷,可是,心裡那種痛苦卻讓她無法再忍受,她極力隱忍着,可是,越是忍,就越辛苦。
看到她這般痛苦,傲月緩緩地從袖中掏出一個香包:“母后,很辛苦嗎?其實,您又何必忍得如此辛苦?只要您說一聲,這個就是您的了。”她是有備而來。
看到傲月手中的香包,樊思琴的眼神頓時放出異彩,整個人亦激動得顫抖不止,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傲月手中的香包,那熟悉的香味讓她心裡似有萬千的手伸出來一般難受。
“給我!給我!”樊思琴顫抖地朝傲月伸出了手,並撲了過去,作勢就要去搶傲月手中的香包,那絕望而又激動的眼神,身上每根神經都在回味着曾經那令人迷醉的滋味,這樣的她,哪裡還有平日半滴端莊嫺淑的模樣。
“娘娘,您剛剛不是還在說傲月在害您嗎?既然是這個東西在害您,那傲月丟掉它好了!”說完,傲月作勢就要往外面丟去。
“不要!不要丟!”樊思琴嚇得面色慘白,顫抖的身軀只差沒有給傲月跪下了:“本宮好難受,給我!給我!”
不看見還好,一看見這個,樊思琴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一定要拿到它。
可是,傲月身手敏捷,她手裡的東西,又豈是樊思琴想拿到便可以拿得去的?
傲月身子輕輕一旋,輕易地避開了樊思琴的猛撲,看到樊思琴撲倒在地上那副狼狽樣,她不由得掩嘴嬌笑道:“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呢?您不是說不要麼?現在爲何又要搶呢?”
說完,還故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香包,故意讓那些香味刺激到樊思琴,她就是要看着這個老妖婆怎麼折磨着自己。
“南宮傲月!把它給我!把它給我!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樊思琴手抓着自己的衣物,滿臉痛苦不堪,若不是僅有的一點尊嚴,那麼,她已經下跪向傲月求饒了。
外面似乎傳來了腳步聲,傲月知道,一定是張嬤嬤去而復返了,當下眼珠一轉,一反剛纔的冷漠,旋身來到樊思琴面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母后,您這是怎麼了?您要這個,您拿去便是,您要多少,傲月就給您送多少來。來,您請上坐。”
邊說將將樊思琴扶到了鳳榻上,並將手中的香包遞給了她。
樊思琴急急地搶過香包,放至鼻下猛地嗅了一口之後,頓時,那種舒服的感覺從喉間散至全身各處,那種說出不來的舒服感,讓她不禁緩緩地閉上雙眸,享受着久違的感覺。
明知道這是毒,可是,她卻沒辦法控制自己。
張嬤嬤踏進來看到主子已然是安靜了下來,又看見主子手中的香包,心中便明白是太子妃給了,她的心亦安靜了下來,於是,在傲月眼神的示意之下,她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傲月望着斜躺在鳳榻上一臉**享受的樊思琴,紅脣不由得微微牽起一抹迷人的笑意,鳳眸中卻是陰狠俱現,復仇的滋味讓她開心。
這纔剛剛開始,她不會讓這個女人那麼快的死去,她要讓她們一個個都嚐盡各種痛苦才送她們下地獄!
這才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真正的折磨還在後面!
此時的傲月,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復仇使者,仇恨讓她的良知正一點一滴的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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