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真的那麼在乎我嗎?”傲月不願意去讀懂他的眼神,是不想動搖自己的決心,她告訴自己,她愛的人是夏侯逸軒,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害死了她最愛的男人,她是來報仇的。.
夏侯華軒聞言,伸出大手輕撫上傲月潔白無暇的小臉,黑眸中透着纏綿入骨的癡情:“傲月,你記住,我夏侯華軒這一生寧可負天下人,也決不會負你!”
他是真的這麼想,不管母后要做什麼他不管,可是,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傲月,他更不負她。
就算天下人罵他是個昏君,罵他不孝,他都不在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這樣愛上一個女子。
寧可負天下人,也決不會負她?呵呵!望穿他的眸底,有那麼一絲錯覺,傲月居然讀懂了他眼中的癡,那麼一剎那,她真的好感動。
一個女人,一生何求?
不就是求一個能真心相待的人嗎?然而,有了前世的記憶,傲月卻沒辦法去相信夏侯華軒的話。
她知道,在這個世上,寧願相信有鬼,也不要去相信男人那張破嘴,更何況,這個男人前世將她害得有多慘,她怎能忘記?
那是血的教訓,那是深入骨髓的恨!
夏侯華軒是一個比女子還要敏感的男人,與傲月的對視之中,他先是從她的眼中看到那一絲的感動,卻轉瞬換來的卻是冷漠,這讓他很是不解。
“傲月,你不相信我嗎?”他輕捧着她的臉,焦急寫滿了他俊逸的臉龐,若是可以,他可以剝心給她看,讓她看看,他到底愛她有多深。
感動已然褪去,冷漠也巧妙的掩藏起來,傲月如扇子般的睫毛微微垂下,未語脣角已然牽起一抹動人心魄的笑意:“五哥,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是太幸福了嗎?若是這樣的甜言蜜語會演變成後面的悲慘結局,她寧願從來都不曾聽過,若前世她不是瞎眼愛上這個男人,她又怎麼會死,南宮世家又怎麼會被滅門?
若那便是幸福,那她發誓,她會讓眼前這個男人這一世比她的前世更‘幸福’!
她的話答得沒有一絲破綻,夏侯華軒縱然心中有疑惑,也找不出理由再重複追問,輕擁她入懷,溫柔相伴,他只希望,她真的能明白,他的一片真心。
皇上被拒之宮門外淋雨之事,一夜之間像瘟疫一樣傳遍了整個後宮,自然,樊思琴那是火冒三丈。
“南宮傲月!你可知罪?”在傲月前往長壽宮請安時,樊思琴氣得拍案怒喝問道。
她的怒火早在傲月的預料之中,她挺了挺直背,面無懼色地迎上樊思琴的怒火:“傲月不知所犯何罪?”
樊思琴冷哼一聲,再次拍了一下桌案:“你還敢說自己沒罪!你身爲後宮嬪妃,居然恃寵而嬌,將皇上拒之宮門外,讓皇上在外面淋雨,你還敢說自己沒罪!”
立於樊思琴身旁的樊正望則是一臉看着好戲的模樣望着跪於下面的南宮傲月,她倒要看看,今天南宮傲月如何脫身。
傲月聽了樊思琴的話之後,反而淡淡的笑了:“太后,說起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都是您的錯!”
“南宮傲月!你好大的膽子!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居然還敢反過來怪太后,你真是該死!”還沒等樊思琴發火,那樊正望便上前一步衝傲月怒罵。
傲月亦冷哼一聲,好笑地望着狗仗人勢的樊正望:“這件事情不但怪太后,也還有你的份!”
“你!”樊正望那可是氣得臉紅脖子粗,若不是一旁的丫頭拉着,估計她要衝下去與傲月拼命了。
傲月居然當着她姑母的面這樣說她,毫不將她放在眼中,叫她怎能不氣?
樊思琴亦是氣得兩眼冒火,不過,她卻是能忍,顫抖地指着傲月咬牙切齒的說:“好!好!你且說說,這件事情怎麼個與哀家和樊美人有關了?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哀家今日就要代皇上好好罰罰你!”
反正是找不到機會了,找個機會整整她也好。
傲月臉上一派的雲淡風輕,根本沒有將樊思琴的怒火放在眼中:“太后,昨日早晨,傲月來請安時,是您親口說要讓傲月晚上勸皇上去琉璃宮樊美人那裡,所以,回去之後,傲月便照做了,可皇上不聽勸,說什麼也不肯去琉璃宮。傲月謹記太后的教誨,於是,晚上才叫人封了宮門,不讓皇上進入,以爲這樣,皇上就一定會去琉璃宮,只是,傲月沒有想到老天會突然下雨,更沒有想到皇上會固執地在那裡等着。”
她的話音剛落,便滿意地看到了樊思琴那震驚的眼神,還有樊正望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尷尬表情。
傲月的話直接說出了夏侯華軒不去琉璃宮的決心,叫樊正望怎能不羞愧?
樊思琴自知理虧,可卻拉不下這個面子:“即便是這樣,你既知知道已經下雨,爲何還不讓皇上進宮?”
傲月很是無辜地皺起眉頭:“太后,您曾說過,要傲月不要心軟,所以,傲月昨晚只是想着,這下雨了,皇上肯定會離開,可是,傲月真的沒有想到皇上會那麼固執……”
這說來說去,傲月居然成了那個最無辜的那個人。
“可不管怎麼樣,讓皇上淋雨就是你的不對!你恃寵而嬌,以爲有一點資色就可以惑亂皇上,哀家今天若不罰你,難以服衆!來人哪!”樊思琴還是決心給傲月一個教訓。
樊正望紅脣一抿,頭微微昂起,心想:南宮傲月!這下,你總算是有苦頭吃了。
傲月亦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她大着個肚子跪在這下面,膝蓋早已生疼了,這老妖婆不但不讓她起來,這會還說要罰她,莫非是嫌她太好欺負了?
她正思忖着,待會樊思琴要用刑時,她要不要反抗,她要反抗的話,那就是公然與樊思琴做對,若不反抗,那豈不是要白挨板子了?
“賢妃恃寵而嬌,有損皇上龍體,卻拒不認罪,今日哀家作主小懲於她,望今後大家引以爲戒!”樊思琴下令行刑。
門外的小菊見勢不對,馬上悄悄地離開了。
而所謂小懲,卻是大戒,刑具一上來,傲月才知道,什麼小懲,***,居然是夾手指頭!
俗話說十指連心,這一夾下去,她豈不是要痛死?以她的身手,這個長壽宮的侍衛加起來都不會是她的對手,不過,那樣一來,便給了樊思琴治她抗旨的藉口了。
可若不是抗旨,她便要受這酷刑,怎麼辦?
“行刑!”就在傲月猶豫不決的時候,樊思琴居然馬上下令行刑。
張嬤嬤同那些宮女幾乎是利落地將刑具套上了傲月手指,接下來便是死命地往外面拉!
“呃!”傲月忍不住痛哼一聲!
孃的!這真的很疼,十指連心,疼得連心都要跳出來了,縱然她已經暗自咬牙抵住,可這皮肉之苦,還真是疼得難受。
樊思琴與樊正望看着傲月額着涔涔而下的汗珠,臉上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得意的笑容。
傲月亦瞪着她們,今日之痛,他日,她們十倍奉還!她在心底默數着這樣的痛苦還要持續多久,手指的皮肉已然是鮮血淋淋,她已經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風雲說過,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正當傲月就要準備還擊的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一聲稟報:“皇上駕到!”
樊思琴估計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夏侯華軒會突然來臨,亦是面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朝門口望去,卻並沒有下令停刑。
果然看見一身龍袍的夏侯華軒匆匆地走了進來,並沒有像以前那般先向樊思琴請安,而是一腳將張嬤嬤及行刑的宮女踢開,之後便親手將跪於地上的傲月扶了起來,撫着她滿是鮮血的小手,焦急地問道:“傲月,我怎麼樣?”
傲月美眸一眨,委屈之淚泫然欲滴,滿是鮮血的雙手不停地顫抖着:“皇上,我的手好痛……”***,反正在樊思琴她們的眼中,她就是個禍亂後宮的妖妃,那妖妃自然就要有妖妃的樣子,她得把這個角色扮演得更逼真。
夏侯華軒心疼地爲她揉了揉,繼而站直與樊思琴理論:“母后,傲月做錯什麼事?您明知道她身子重,卻還要如此罰她?”
樊思琴沒有想到兒子這個時候趕來居然是爲了要與她理論的,氣得她手往桌子一拍:“皇上,你這可是來向哀家興師問罪的?”
“兒臣不敢!”夏侯華軒微微躬身:“兒臣只是不解,傲月到底做錯了什麼,會惹得母后如此生氣,還要重罰於她?”
樊思琴冷哼一聲:“她恃寵而嬌,居然把皇上拒之宮門外,讓皇上龍體淋雨,哀家是皇上的母后,哀家若不過問,那以後,她還得騎到哀家的頭上來!”
“皇上,昨晚傲月就說了,您不能留在賢德宮,您看,都是傲月的錯!您就讓太后把傲月打死吧……”
傲月更是委屈得淚如雨下,軟綿綿地靠在夏侯華軒的懷中,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絲毫不亞於李偲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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