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頭領嘴角已經露出了成功的微笑,眼神也眯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成功近在眼前,
看來,先人留下的話,勝不驕敗不餒是有一定的含義的,
那黑衣人頭領只感覺脖頸間一痛,伸手一抹手上皆是黏黏的感覺,一雙眸子睜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他在不知不覺間便喪命一般,砰的一聲,身體已經倒在了地上,
“公子不是說不出手嗎,”小童看着不遠處的黑衣人頭領倒在地上,而他家公子手中拿着的鐵骨扇已經少了一片扇頁,脫口而出道,
月牙長袍的男子嘴角掛着一抹醉人的微笑,說出的話卻能讓小童倒地不起“他長的眼睛太醜了,我看着不順眼,”
小童只感覺天上一陣烏鴉飛過,他家公子何事還要過問別人長相的問題了.....
正如男子所說,輕兒此刻已經看透了,這不過是生死陣在作怪罷了,
她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一家人在溫馨的生活在一處無人打擾的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母親的死卻是她一生的痛,更是此刻知道母親當年撐着最後一口氣不過是爲了再看她一眼罷了,當年她看見母親嘴角掛着微笑以爲是解脫,是對病魔纏身的解脫,
卻未曾想到竟然是如此結果,
.....
黑衣人生死陣因爲莫名其妙的死了黑衣人頭領而顯得有些亂了起來,這生死陣隨時會被輕兒破解,這一十六人是生死之陣的最低層次的束縛,缺一人便有無數的漏洞,
包圍圈中的輕兒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攥了起來,人卻沒有睜眼,臉色變的越來越蒼白了起來,
此刻若是輕兒睜着眼睛,一雙眸子定然也是怒火燃燒,
輕兒漂浮在空中,此刻夜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她面前卻是火亮的,熊熊大火在她的眼底燃燒着,方柳兒的腳下正是五年前的她,她看見五年前的她傻傻的問方柳兒爲什麼,忍受着那泛着寒光的匕首插進她的背中,
蝕骨的疼痛....
看着火光中方辭拂袖而去,看着方柳兒勝利的眼神,以及....
以及變成了火人向方柳兒撲過去的三姐...
看着方柳兒將髮簪狠狠的插進三姐的肩膀,看着方柳兒拿着匕首再次向她走來,看着三姐從後面抱住方柳兒大聲的讓她快走,看着五年前的自己快速離開的背影,以及那她未曾看見的方柳兒拿着匕首一下一下向三姐身上刺去,
“噗,”輕兒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臉上的眼色已經變成了透明,似乎隨時可以倒下去一般,
看着這樣的輕兒,那些黑一人,心中稍微定了定,眉目上都跳躍上了興奮,似乎可以看見輕兒倒地身亡的情景了,
“你還真是固執...”一道悠遠的男聲傳來,一字一頓的穿進了輕兒的耳中,
輕兒的身子猛然一顫,固執嗎,也許吧,
明知道是心底的惡魔在作祟,她還是執意不肯醒來,因爲只有在噩夢中她纔可以看見那些已經消失在她身邊的人兒,蝕骨的恨意纔會更加的濃烈,
此刻輕兒都恨自己,恨自己太過心慈手軟,白白便宜了方柳兒,
“唉...”依舊是那一道聲音,微微的嘆氣了一聲,
男人嘆息過後,手下沒有絲毫遲疑的向剩下的黑衣人發起了攻擊,
只見那鐵骨扇被人向遠處扔去,那鐵骨扇在空中迅速的解體,分散成一片一片的扇頁,
那扇頁似乎是有靈性一般,向着不同的方向飛去,且是一個目標,黑衣人的喉嚨,
有幾個防備輕的黑衣人迅速被秒殺,同時也有幾個堪堪避過,一時間黑衣人都緊急的戒備了起來,分散在四處掃視着向他們發起進攻的地方,
陸沉淵挺身而立在樹下,看着輕兒依舊是閉着眼睛,僵持着身子站在中間不動,秀挺的眉毛微微的是皺了起來,
那黑衣人顯然也已經發現了陸沉淵的存在,手中拿着弓箭向輕兒攻擊去,死之前都要拉上一個墊背的,若是那人是殘影,即便是死也值得了,
泛着黑色光芒的羽箭顯然箭頭被啐上了劇毒,輕兒卻不動火是個箭靶子,
“這姑娘真是傻的不要命,”小童看着依舊不肯動彈的輕兒下結論說道,既然公子說她已經看破當然這姑娘是能破解的,只是不動顯然是傻,
“青木也該回來了,”陸沉淵倪了清風一眼,隨即說道,
身後的小童一聽,便要炸毛,被陸沉淵以眼神威脅而悻悻然,
在黑衣人的箭距離她的眉心不過點點距離的時候,輕兒動了...
只見一道殘影閃過,那本該射中輕兒的箭,被她抓在了手中,向着來時的方向反射回去,
“厄,”一聲悶哼,那放箭的黑衣人已經到底,
“好精湛的準頭,”清風見此,不由得驚呼一聲,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這需要何等敏銳,
陸沉淵的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中更多了一抹流光,
剩餘的黑衣人被輕兒震懾住了,皆不敢再請舉妄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將自己的命雙手奉上,
時間便沉默了起來,輕兒再次閉着眼睛站立着不動,似乎還未走出來一般,但這陣法早已經凌亂,輕兒此刻卻是在回憶着這五年來的場景,一幅一幅的畫在她的腦海中閃過,老頑童教授她武功,與白竹峰嗆聲,然後最後定格的是,風輕易的臉,在白草寺的路上被劫殺時將她護在懷中,以及再次相遇後他臉上的驚喜,
若是此刻陸沉淵知道此刻輕兒腦中所想爲他以後帶來如何大的影響,定然不會翩翩而立於一邊等着輕兒自己走出,他定會將她從回憶中扭回來,當這世界上如何東西都有唯獨沒有如果,
長時間的沉默讓黑衣人開始焦躁了起來,開始蠢蠢欲動,
黑衣人兵分兩路,一路向陸沉淵潛伏過去,另外一步以不同的方向向輕兒逼近,
陸沉淵看着向他包圍而來的黑衣人,嘴角一抹嘲諷的弧度,
“冥雪宮...”陸沉淵精緻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但也只有他身後的清風知道,他家公子越是笑的溫柔,那便是越有人要倒黴了,而且是倒大黴了,
“知道我們是冥雪宮的人就快滾開,我們讓你一命,”黑衣人見陸沉淵認出他們是,便開口說道,聲音中止不住的高傲,似乎是他們放了陸沉淵一馬,陸沉淵應跪拜,感恩戴德一般,
陸沉淵還未說話,他身後的清風不幹了“冥雪宮是個什麼東西...”
“你...”
“清風,你的話越來越多了,”陸沉淵似笑非笑的說道,
清風扶額,下一刻,人已經竄了出去,與黑衣人混戰在了一起,陸沉淵揹着雙手看着輕兒的方向,
那些黑衣人不敢鬆懈,慢慢的向輕兒逼近,輕兒正前方的一個黑衣人在距離輕兒一仗遠的地方,悄悄的擦了擦腦袋上的汗,心裡高度的戒備讓他的神經繃得很緊,
輕兒猛然間睜開眼睛與正前方的黑衣人對上,那黑衣人不防備被輕兒看了一眼,整個人筆挺的向後摔去,陸沉淵看着此景有些微微咂舌,這廝是被嚇死的嗎,且是一個眼神,
輕兒冰冷的眸子中此刻燃燒着熊熊大火,
鋒利的眼神向四周向她包圍而來的黑衣人掃去,黑衣人各個因輕兒的眼神而被嚇得膽戰心驚,腿腳有些發軟的感覺,
只見輕兒向他們勾了勾手指,一副輕蔑的眼神“你們一起上,”略有嘶啞的聲音向所有黑衣人說道,話語中說不出的狂妄自大,但,她有狂妄的資本,
黑衣人拿着匕首防備着不敢上前,輕兒輕蔑一笑,閃身,向黑衣人們閃身而去,輕兒所過之處,皆有人躺地不起,
陸沉淵看着遊走在黑衣人中的輕兒,一身白衣,胸口的雪色像是盛開在雪地裡的點點紅梅,一頭墨發沒有束縛的披散在肩頭,無風自動,
她在黑衣人的眼中像一個魔鬼一樣,而陸沉淵的眼中卻是欣賞,似乎背後不是血流成河,不屍體陳列,而是風和麗日,女子也不是化掌爲爪直指人要害,而是手操古琴,高山流水,
有時候只要一眼便是一生,
輕兒將一個個黑衣人放倒,只剩下三人,此三人在黑衣人羣裡武功最高,此刻戒備着神出鬼沒的輕兒,
迅速三人達成協議,其中兩人向輕兒攻擊來,另一個人從懷中掏出了信號彈,向天空打去,
五彩絢麗耀人眼球的光彩在天空中炸響,
輕兒絲毫不在意,凌厲的掌風向兩人打去,
這邊清風對上六人也略顯吃力...
“笨蛋...”陸沉淵吐出兩個人,看了輕兒這邊一眼,甩袖向黑衣人擊去,清風聽了陸沉淵的話,眼神委屈的看向陸沉淵,不是他弱,是六個人他應付不來啊,公子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清風也只是片刻的委屈,再次加入戰鬥,雖然有公子出馬用不着他了.....
輕兒對上兩人也遊刃有餘,另一個人在輕兒的背後欲要偷襲,輕兒耳朵微微動了動,有不少的人馬向她所在的方向逼近,她眼前兩個人糾纏不休,
“砰,砰,”一掌一個輕兒將眼前的兩個黑衣人打飛“噗”輕兒的身體略微前俯,吐出一口鮮血,
黑衣人將刺進輕兒背後的匕首拔出,帶動了鮮血濺出,輕兒絲毫不在意,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轉身看向拿着匕首的黑衣人,
五年前也同樣有一個人拿着匕首插進了她的後背..黑衣人被輕兒的眼神看的渾身打動不能動彈,眼睛睜大的看着輕兒距離她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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