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齡接着說道:“爲生父生母討回公道,這是其一。
將盧修遠繩之於法,這是其二。盧修遠構陷我生父生母,只是他的罪行之一。他當大楚丞相這二十年來,還做了不少齷齪的勾當。
皇上既然信任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將盧修遠的惡行公之於衆,也是我職責所在。
至於你說的第三項,恢復我順和郡王之子的身份,我沒有這個打算。”
寧儀韻疑惑的問道:“你不打算恢復順和郡王之子的身份嗎?”
喬安齡搖搖頭:“恩,我不打算。順和郡王是我生父,爲他平冤,是我這個做兒子的應該做的。
不過,給我身份的是我養父,養育我成人的是我養母,我若認祖歸宗,迴歸皇族,那定安侯一脈就此斷了,我養父養母就沒有後人。如此,對養父養母,我便是不孝了。
我養父養母待我實在不薄,我如何能棄了這”喬“姓,轉姓”凌“?”
“我懂了,”寧儀韻說道,“你是打算爲順和郡王翻案,但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其實是順和郡王的兒子。”
“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喬安齡說道。
“你放心,關於你的身世,我誰都不會說,你的身世,就當埋到土裡了,”寧儀韻道。
“你贊同我的想法?”喬安齡問道。
“贊同啊,”寧儀韻點頭道,“你若是棄了”喬“姓,認祖歸宗,去姓凌了,那才叫沒有良心呢,你的意思我懂。
其實,生恩沒有養恩大。”
喬安齡笑了笑,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剛纔淡淡的憂傷,眼眸柔柔的,眼神又軟又暖。
寧儀韻嗔道:“做什麼這麼看着我。”
“無他,唯心中歡喜,”喬安齡說道。
說罷又去啄寧儀韻的紅脣,兩人抱在一起,又打鬧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喬安齡才又正色道:“今天,我在馬車裡遇襲,這件事情如何應對,還沒有章成,一會兒,我把我的幾個親信喊來商議此事。”他頓了一頓,握住寧儀韻的雙手,說道:“你也一起。”
寧儀韻擡了一下娥眉:“我也一起嗎?”
“你方纔不是說,我不想你捲進來,也捲進來?”喬安齡說道,“夫妻一體,這話說的很對。”
寧儀韻嗔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確實說過這話,不過,你我還沒有成親呢。”
喬安齡淡定的說道:“早晚的事。”
寧儀韻還想要說什麼,卻聽喬安齡接着說道:“遇襲一事,和別的事情不一樣,畢竟事關生死,所以……”
寧儀韻點了下頭:“好。”
喬安齡鬆開寧儀韻,快步走到偏廳門口,向外面侯着的下人吩咐了幾句,又迅速走了回來。
他握了下寧儀韻的手:“來,坐吧,等他們來了,我們商議一下對策。”
寧儀韻被喬安齡拉着回到了主位坐下。
過了片刻功夫,門外便有僕人通傳:“侯爺,宋先生他們來了。”
“讓他們進來,”喬安齡說道。
這回進屋子的,大約有七八人,除了剛纔進來過的宋修書和言林以外,還有五六個人,寧儀韻沒有見過。
這幾人先向喬安齡行了禮:“侯爺。”
隨後,他們像約好了似的,轉向寧儀韻,像寧儀韻行禮:“寧姑娘。”
看着這幾乎整齊劃一的行禮,寧儀韻挑了下眉,她輕咳一聲:“諸位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