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儀韻眯眼笑了笑:“大哥,你那位師傅應該很厲害吧,世外高人?”
寧儀誠嘆息道:“師傅早年受過重傷,到現在身子骨一直不好,病痛纏身。現在莫說是動武,他老人家的身子還不如一般的老人。
他原本有一身武藝,現在身子壞了,武藝也使不出來了。
不過這不妨礙他指點我習武。
師傅的一次點撥就能讓我收益匪淺。
我師傅說我是個有天賦之人,其實他老人家纔是個武學奇才。”
“原來如此,”寧儀韻嘆道,“聽大哥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去見見這位武學大師。”
寧儀誠笑道:“你現在受了重傷剛醒,還是先好好養傷,等你身子養好了,你若是還想見我師傅,我便帶你去見。”
“當真?”寧儀韻眼睛一亮。
“大哥誑你做什麼?”寧儀誠應道。
寧儀韻略微思索了一下,又懨懨的說道:“我這身子這怕要將養些時日了。”她收了傷,大概因爲失血過多,渾身都沒有力氣,整個人軟綿綿的,背上的傷也隱隱作痛,現在恐怕是出不得門的。
就算她傷好了,江寧城這個是非之地,恐怕會出現各種幺蛾子等着她和喬安齡去處理。等她空下來,有時間去拜訪寧儀誠的師傅,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寧儀誠笑着安慰道:“不急,你好好養身子,不急。”
寧儀韻點點頭:“恩。”
“剛纔還說讓你少說些話的,這會兒你又說了不說話,是大哥的不是,”寧儀誠說道,爽朗的男子頗爲自責,“儀韻,你還是別說話了,大哥,陪你坐上一會兒。”
寧儀誠又陪寧儀韻坐了一會兒。
片刻之後,他見寧儀韻露出疲倦之意,便扶着寧儀韻讓她在牀上躺好,然後離開了屋子。
——
江寧城呂府花園涼亭中。
呂三爺正陪着愛女呂玉蘭下圍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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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你的棋力又有長進了,”呂三爺兩指夾着一粒棋子,落在棋盤上,慈愛的說道。
呂玉蘭得了父親的誇讚,嘿嘿嘿的直笑,頭頂上的兩隻雙丫髻也跟着一顫一顫,明亮的眼睛彎彎的,看着甚是可愛:“那當然,爹爹,我最近可是新學了定式的,當然更厲害了。”
“你這丫頭,誇你兩句,你就得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呂三爺的語氣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眼裡的寵溺之情,毫不掩飾,“玉蘭啊,都快十五歲了,還是一副小丫頭的樣子。”
“女兒還不到十五歲,可不就是小丫頭?”呂玉蘭說道。
“都快及笄了,還是小丫頭呀,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呂三爺笑道。
呂玉蘭嘟了下嘴:“誰說我要嫁人了,我纔不嫁人。”
“你呀,”呂三爺笑道,“現在說不要嫁人,等哪天看上了哪個俊俏的後生,就會吵着嚷着要嫁人,哪裡還會想得到爹?”
呂玉蘭嗤了一聲:“爹,您還下不下棋了?”
“呵呵,下,下,繼續下。”呂三爺道。
一子還沒有落下,管家匆匆跑了過來:“三爺,總督府給您下了帖子。”
呂三爺臉上笑容一凝,臉色一冷,隨即立刻反應過來,恢復了慈眉善目的模樣,把一粒棋子落下。
他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何祿,新任的總督到了?”
何祿道:“正是新任的總督。”
呂三爺說道:“帖子上怎麼說?”
何祿道:“帖子上說,新任的總督定安侯在府裡設宴,請江寧城裡主要的商戶和官員到總督府一聚。
帖子上請三爺帶了家眷到總督府赴宴。”
“哦,是這樣啊,”呂三爺說道。
他樂呵呵的對呂玉蘭道:“玉蘭,三日後隨我到總督府去赴宴如何?”
呂玉蘭說道:“恩,好呀。”
“乖女兒,”呂三爺慢悠悠的和呂玉蘭下完了一盤棋,才說道:“好了,棋完了,爹要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情了。”
呂玉蘭嘟了下嘴,別過頭,有些不樂意。
“怎麼了?輸了棋不樂意了?”呂三爺問道。
“輸了棋就輸了棋,沒什麼不樂意的,可是爹爹你怎麼又去處理生意上的事了,您那做不完的生意,也不知道多陪陪女兒,下一盤棋就要走了。”呂玉蘭說道。
“爹,忙完了再來陪你。”
——
呂三爺踱着悠閒的步子進了偏廳,何祿施施然跟在他身後。
一進偏廳,呂三爺臉色驟然一冷,神色冷峻,眼中閃出冷冽的光芒,同方才和藹的慈父判若兩人。
“定安侯到總督府了,”呂三爺說道。
“昨兒夜裡到的,”何祿說道。
“竟然讓他跑了,”呂三爺說道。
“三爺,您說,定安侯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所爲,這宴……會不會,是宴無好宴啊……三爺真的要去?”何祿道。
呂三爺說道:“又不是宴請我呂三一人,這麼多人,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若是不去反而顯得我心虛。不如大大方方前去,就當是尋常宴會。”
“噯,三爺說的是,”何祿說道。
“今兒晚上,請江寧城的幾個商戶到我們呂府上來一趟。”呂三爺說道。
“是,三爺,”何祿說道。
“讓他們務必來一趟,我要請他們繼續囤積物資,這江寧城的物價該再漲上一漲了。”呂三爺說道。
“噯,三爺,小的這就去辦。”
——
三日之後,一大早,大夫又來給寧儀韻瞧病。
“夫人身體底子好,這幾日養的也不錯,恢復的很好,夫人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了,”大夫說道,“不過,夫人畢竟失了許多學,要恢復到從前還需要一些時日,還是需要將養一段時日,近日,夫人切勿太過操勞。”
“知道了,”陪在一邊的喬安齡說道,“多謝大夫。”
“不必客氣,老夫把方子改下,夫人按照新的方子吃藥即可,”大夫道。
喬安齡命人帶大夫下去開藥方。
“在牀上躺了還幾日了,大夫說我恢復的不錯,我想出去走走。”寧儀韻說道。
“好的,我陪你走走。”喬安齡說道。
兩人走出屋子,在院子裡散步。
“儀韻,今日總督府要設宴,你身子還沒有完全好,就不要出席了,免得累到身子,影響了恢復就不好了,”喬安齡說道。
“噯,”寧儀韻點點頭,“那我就安心在院子裡休息了。”
“好,”喬安齡說道,“不過今天府裡有宴席,到時候人多雜亂……今天我讓言林他們兩個護衛跟着你,保護你。”
寧儀韻說道:“言林是你的貼身護衛,還是跟着你吧,叫別人來保護我。”
喬安齡搖頭道:“旁人我不放心。”
寧儀韻見喬安齡堅持,便不再反對。
喬安齡把言林和另一個護衛叫了過來。
言林,寧儀韻是認識的。
另一個,護衛寧儀韻竟也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