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齡離開珍瓏棋館,然而在珍瓏棋館門口看熱鬧的路人和珍瓏棋館的客人們卻沒有離開。
“這世來給珍瓏棋館的女東家提親的吧?”
“噯,是啊,珍瓏棋館的女東家今年十五六歲的模樣。”
“聽說這珍瓏棋館的女東家姿容十分出色,是個千里挑一的美人。”
“是個絕色美人,不僅長的美,而且銀子還很多。你們想想,這兩家棋館生意這麼好,這每年得賺多少銀子啊。”
“你們也別說這珍瓏棋館的女東家了,知道這來提親的是誰?”“我看到了,馬車上都標了定安侯府,莫不是來提親的是定安侯?”
“就是定安侯本人。”
“那可是大楚朝,數一數二的門第啊。”
“是啊,是啊,啊喲,那這門第可真是高啊,這珍瓏棋館的女東家真是高嫁了,嫁了這麼高的門第。”
“我看啊,這定安侯娶了珍瓏棋館的女東家纔是賺了的。”
“明明是女東家高嫁了,怎地手是定安侯賺了呢?”
“這女東家長的姿容絕色,這天下的男人啊,有哪個是不愛美人的。那些個世家貴女,有不少是姿色平庸的,有幾個能有女東家好看但是?
成了親,便要日日相對的,對着這麼個美人心裡也舒坦不是。
再說了,這女東家會賺銀子。雖然說定安侯府不缺銀子,但是既然會賺銀子,定是個能幹的女子,定安侯府那麼大,家裡僕從衆多,人事複雜,當然要找個能幹的當家主母。
而且這女東家圍棋下的好,不是說什麼:”青娥妙手“嗎?也是盛名在外的。
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人又能幹,你說那定安侯是不是賺到了?”
“你這麼一說,似乎,噯?似乎真的是這麼回事?”
“不過,還是定安侯府門第,也確實高啊,我看還是這棋館東家高嫁了。”
“不,不,高嫁不高嫁,都是虛的,找到心儀的婆娘,才最重要,還是定安侯得了便宜。”
“我看還是這棋館東家得了便宜。”
“還是定安侯選對了婆娘。”
……
——
國子監中,杜舒玄上完了課,便從教舍中走了出來,沿着長廊,往自己的屋子走。
走到一處迴廊,聽到有兩個學生正在迴廊旁邊的花圃前聊着天。
“你說的是珍瓏棋館的女東家,那女東家似乎是姓寧的。”
杜舒玄耳邊刮過珍瓏棋館,姓寧,腳步便不由頓了一頓。
“恩,就是姓寧,昨兒,定安侯去珍瓏棋館提親了,就是像這寧姑娘提的親,排場大得很。”
“真的?”
“珍瓏棋館就在隆升街上,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定安侯提親的時候,排場又大,據說很多人都看到了。
昨天才提的親,今兒就已經傳開了。”
“這麼說來,是定安侯向珍瓏棋館的寧姑娘提了親了。”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聽到一聲喝:“你們胡說什麼呢?”
說話的兩人一回頭,便看到了匆匆向他們倆走過的鐘亦青,其中一個學子說道:“鍾亦青,我們在說定安侯向珍瓏棋館寧姑娘提親的事情,你這麼凶神惡煞的跑過來,是何意?”
鍾亦青急忙說道:“你們別亂嚼舌根,這,這不似君子所爲。”
“噯,你這鐘亦青,我們怎麼亂嚼舌根了?我們只是說了一個大家都知道的消息罷了,沒有半點是嚼舌根的意思,跟君子不君子有何關係?
鍾亦青,你這一句”非君子所爲“,說得太嚴重了,這麼大的罪名我們擔當不起。”這時,另一個學生看到了迴廊中,臉色發白的杜舒玄,心中突然明白了什麼,扯了一下同伴的衣袖,輕聲說道:“快走吧,我們快走。”
“什麼?”同伴轉頭,訝異的問道。
“快走,”這學生說罷,便不由分說的把攥着同伴的胳膊,把他拖走了。
鍾亦青見兩人已離開,便疾步走到杜舒玄跟前,小心翼翼觀察了一下杜舒玄的神色,喚道:“杜先生?”
杜舒玄點了下頭,見鍾亦青手裡拿着一本棋譜,便問道:“亦青,你手裡拿着一本棋譜,是由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鍾亦青點頭道:“是啊,有些地方不明白,就從教舍裡追了出來。”
鍾亦青頓了一下,說道:“先生,你莫要多想了。”杜舒玄一愣,定安侯向她提親了。
他曾經也想向她提親的,不過當時她同他說,他就算真的向她提親了,她也不會應下的,她讓他不要向他提親,因爲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意。
現在定安侯向他提親了,她應該是應下了吧,她心中鐘意的人,原來是他。
這麼想着,杜舒玄眉眼低垂,神色沒落。
鍾亦青見杜舒玄這般模樣,不禁說是道:“先生,您……您莫要多想……”
杜舒玄搖搖頭:“不用擔心,我無事的。”如果他是她心中鐘意之人,那他來提親,她必定是歡喜的。
她歡喜就好。
“棋譜,給我看看。”杜舒玄說道。
鍾亦青連忙把棋譜遞到了杜舒玄的手上。
“哪裡不明白?”
“哦,先生,我這裡不太懂。”
永寧侯府。
溫明玉走進瑾溪院,來找溫伯瑾,正巧碰到剛剛從外頭回自己院子的溫伯瑾。
“大哥,你現在得空嗎?我想找你下棋,”溫明玉說道。
“剛剛做完事回來,現在倒是無事,明玉這會兒想下棋?”溫伯瑾問道。
溫明玉點了點頭:“恩,想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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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伯瑾脣角笑意若隱若現:“好,那大哥就同妹妹下一局。”
“我們去棋室吧,”溫明玉說道。
棋室離瑾溪院有些遠,兄妹二人一邊兒走,一邊兒說話。
“明玉,明日就是你十六歲生辰了,”溫伯瑾說道。
“恩,十六歲生辰,去年生辰是及笄,所以大辦了一場,今年十六,就不操大辦了,”溫明玉說道,“不過,我是請了幾個要好的好友到家裡做客的,比如儀韻姐姐,那是一定要來的。”
溫伯瑾臉上緊繃的線條鬆了鬆。
溫伯瑾頓了頓說道:“恩,既然及笄已經大辦,十六歲這樣的小生辰倒也真的沒必要大辦,你請幾個好友到家中一聚,確實是比較妥當的做法。”
“恩,”溫明玉點頭道,“娘也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