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心中泛起一股酸意

杜舒玄微紅着臉說道:“我可否在棋館裡看看旁人下棋。”

寧儀韻笑道:“有何不可?”

這時,圍觀之人當中,有人出聲問道:“杜先生,不知杜先生是否可以指導一下我們下棋?”

寧儀韻朝那說話的人一看,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開張第一日,和她下了一局的夏東臨。

杜舒玄愣了一下,便溫和頷首道:“那我看看。”

夏冬臨聞言,年近花甲的他,喜悅之情竟是溢於言表。

他恭身行了一禮:“太好了,能得杜先生指導,實在是老朽,老朽三生有幸啊。”

杜舒玄見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家跟他欠身行禮,連忙道:“老丈不必多禮,還請老丈引路。”

夏冬臨把杜舒玄引到一張棋桌邊,請杜舒玄坐下。

這盤棋是夏東臨和他的棋友季楓正在下的棋,棋局剛剛開始。

“你們繼續下,我在旁邊看着,”杜舒玄說道。

“好,好,”夏冬臨和季楓同時應道。

過了一會兒,一盤棋就下完了。

杜舒玄便開始講解,先是將棋局中可圈可點之處指出來,隨後,又指出了那些下的不好的落子,提出了更好的建議。

杜舒玄指點着棋局,完全沒了方纔跟寧儀韻下棋時的侷促和心神不寧,而是儒雅平和,淡然之中帶着自信。

他的聲音溫和而平靜,平靜之中又帶着抑揚頓挫,讓人不知不覺入了迷,跟着杜舒玄的講解思考。

寧儀韻在一邊也不知不覺的聽得入了迷,她亦是覺得聽杜舒玄一場圍棋的講解,讓她受益匪淺。

她心中暗道,圍棋聖手倒底是圍棋聖手,杜舒玄也倒底是杜舒玄。

這般抽絲剝繭,調理清晰,又一針見血。

什麼叫大師風範,這就叫大師風範。

一局講解完畢,全場都收益匪淺,不知是誰帶頭鼓了個掌,隨後整個大堂之中都爲杜舒玄鼓掌起來。

杜舒玄謙遜的點點頭。

隨後,他便向寧儀韻告了辭。

——

自此,杜舒玄每隔幾天就要來一次,跟寧儀韻說上幾句話,在大堂之中指點上一盤棋。

寧儀韻只當杜舒玄是因爲太喜歡圍棋了,所以也喜歡棋館這個圍棋的場所和平臺,所以想要以己之力,推廣圍棋,在街市中,向國子監學生以外的人,指導圍棋。

她哪裡想得到,杜舒玄卻是醉溫之意不在酒,他來珍瓏棋館是想看看她,同她說說話。

每次杜舒玄到珍瓏棋館來,就會在大堂裡指點上一盤棋,隨後,寧儀韻便會請他到兩樓雅間休息,喝喝茶,說說話。

杜舒玄會說一說國子監學生們的趣事,寧儀韻則會同杜舒玄說說珍瓏棋館中發生的一些趣事。

不過兩人之間,倒是再也沒有下過一盤棋。

上一次是杜舒玄提出改日再戰的,杜舒玄沒有提出要再戰,寧儀韻便以爲他的心事還未了,所以也不再提。

杜舒玄不提,因爲他確實是有心事,他怕他一同她下棋,就緊張慌亂,落錯了子。

兩人雖然沒有再在棋盤上手談一局,但是一來二去,倒也熟悉起來了。

一日午後,杜舒玄在大堂裡指導了一盤棋以後,寧儀韻帶着他上了兩樓雅間。

兩人喝着茶水,說了幾句話,寧儀韻便說道:“杜先生,我想求杜先生一件事。”

杜舒玄心中訝異,便問道:“寧姑娘有什麼難處,是我能幫得上忙的?”

寧儀韻有些赧然說道:“我聽說,杜先生除了圍棋以外,書法也是自成一派,

所以……我想跟杜先生求一副墨寶。”

珍瓏棋館開張以後的這段日子,寧儀韻時常在珍瓏棋館聽人說起杜舒玄的事情,也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了很多杜舒玄的事情。

知道他除了在圍棋上造詣不同凡響以外,他的書法造詣也十分了得。

寧儀韻便尋思着向杜舒玄求一副墨寶,請杜舒玄寫下珍瓏棋館“四個大字”,作爲棋館的匾額。

現在的匾額,是珍瓏棋館開張初期,蘇承庭隨便找了個秀才寫的。

若是能得到杜舒玄這位書法圍棋雙料大師的一副墨寶,再把它做成招牌,那麼珍瓏棋館的檔次和在京城棋友心中的地位便又會高上不少。

然而,寧儀韻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擔心杜舒玄會拒絕她,她想着若是杜舒玄流露出半分的不願,她便不會再提。

哪知杜舒玄卻是溫和笑道:“這有何不可?”

寧儀韻欣喜萬分:“謝謝杜先生。”

杜舒玄看着寧儀韻的桃花眼笑得半彎,上挑的眼尾也眯成了一條縫,他心絃微顫。

“寧姑娘,不必客氣。”

一幅字罷了,她喜歡就好。

——

隔日,杜舒玄就親自把字送來了。

杜舒玄的墨寶名不虛傳,寧儀韻雖然不是書法的行家,但也看得出,杜舒玄的字清雅雋永,一點一勾都讓人回味,整體又飄逸輕盈。

寧儀韻欣喜的讚道:“人說墨寶墨寶,我以前並不理解墨寶是什麼意思,如今一見杜先生的字,才知道,這墨真的可以成寶。

杜先生的字就是用墨製成的寶貝,是我們珍瓏棋館的寶貝。”

杜舒玄臉上浮起了紅雲:“寧姑娘過獎了。”

他沒有告訴她,寫這幅字,他寫得極爲用心的,就像剛開始學寫大字的孩童一般,寫了一遍又一遍,足足寫了五遍纔算滿意。

不過這些不重要。

他見她桃花眼眼波流轉,眉眼彎彎的衝着自己笑,覺得心中一蕩,不由心想,自己一副字能得她這般對自己淺笑,便再值當不過的了。

——

得了杜舒玄招牌的寧儀韻欣喜不已,她立刻讓蘇承庭找匠人做了招牌。

大約過了五日,珍瓏棋館的招牌就做好了,寧儀韻一收到工坊送來的招牌,就讓蘇承庭帶着珍瓏棋館的夥計們將招牌掛上去,把院原來的招牌替換下來。

蘇承庭就命夥計,拿了兩把梯子,順着梯子爬到屋檐下,把新的招牌掛上去。

寧儀韻站在一邊,幫忙看着這招牌有沒有掛正:“往左邊些。”,“哎呀,太過了,回來些。”

折騰了小半日,新招牌終於掛好了。

寧儀韻欣賞了一會兒自家棋館的新招牌,這才心滿意足的回了棋館大堂。

——

這日午後,喬安齡帶着幕離,換了裝束,來到了珍瓏棋館。

喬安齡已經大半月沒有來找寧儀韻了,倒不是他不想來,而是最近事情實在太多,每天都要忙到夜裡。

他一直抽不開身,就一直沒有到珍瓏棋館來。直到今日,事情塵埃落定,他才得空到珍攏棋館來。

近日,他一直在忙的事,就是關於光祿寺卿的人選。

光祿寺卿致仕之後,光祿寺卿的人選就空出來了,丞相盧修遠舉薦的是自己的女婿,光祿寺少卿寧賀,而他喬安齡舉薦的卻是另有他人。

喬安齡此前和丞相盧修遠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如今卻因爲光祿寺卿一職起了衝突。在朝堂上,兩人因爲光祿寺卿一職的人選進行了一翻爭鬥。

今日早朝時,皇上終於下了聖旨將這光祿寺卿的人選定了下來。

不是寧賀,而是喬安齡舉薦之人。

喬安齡在與盧修遠的朝堂之爭上,初戰告捷。

如今,光祿寺卿的人選已經定下,喬安齡終於得了空閒。

下午,他便帶上幕離,出了門,沿着隆升街,一路走到了珍瓏棋館。

他走到珍瓏棋館門口,便覺得珍瓏棋館的門面和以往不太一樣。

仔細一看,他才發現原來珍瓏棋館換了招牌。

新招牌上的字,雋永清秀,飄逸又不顯輕浮,書法造詣不同一般,比之前招牌上的字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再看落款,落款之處,竟是杜舒玄的大名。

看到杜舒玄的名字,喬安齡不禁想到珍瓏棋館開張那日,杜舒玄和她下了一盤未完的棋。

那日,杜舒玄同她一起下棋,現在還給她寫字,難道說,杜舒玄和她交情不一般?

杜舒玄是國子監的大家。之前,喬安齡也是見過杜舒玄一兩次的,他知道杜舒玄的年紀不過比他大上兩三歲,今年也就二十二三罷了。

在他印象中,杜舒玄長相俊美清秀,一表人才,風度翩翩。

這麼想着,喬安齡再看這招牌,便覺得不順眼了。

他不再去看那新招牌,跨過門檻,進了珍瓏棋館。

他在大堂中環視了一圈,看到大堂一角,寧儀韻正坐在書案前寫字,他嘴角輕輕一勾,走了過去。

——

寧儀韻正坐在棋館大堂的書桌前,提着毛筆,寫着字。

她寫的是一份告知書,是關於珍瓏棋館即將開展的“圍棋大比”告知書。

近來,珍瓏棋館的生意總體不錯,但是每日棋館依舊有不少空座,而且棋館的生意也許久沒有增長了。

寧儀韻便尋思着讓珍瓏棋館再上一個臺階,讓珍瓏棋館的知名度更高。

她打算在珍瓏棋館搞一個活動,舉辦一場圍棋大比。

通過圍棋大比,增加棋館客人們之間的互動,發揮棋館圍棋平臺的作用;同時擴大棋館的知名度,招攬更多的生意,也可以賺更多的銀子。

這將要舉辦的圍棋大比,是一場團體賽。

每個團隊三個人,每個人下一局,總共就有三局。三局兩勝。

參加大比的團隊,由珍瓏棋館的客人們自行報名,只要湊齊三個人就可以組成隊伍報名了。

寧儀韻蘸了蘸墨,低頭奮筆疾書。

告知書還沒有寫完,寧儀韻的視線之內,出現一隻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修長如玉,節骨分明,握起她面前的一塊墨,在硯臺裡磨起墨來。

寧儀韻看到這隻漂亮的手,心中一喜,急忙擡頭:“喬公子。”

“恩,”喬安齡微微頷首,“在寫字?”

寧儀韻說道:“恩,我正在寫字,沒有注意到你來,還麻煩你給我研磨。”

“無妨,”幕離之下,喬安齡嘴角微揚,“遠遠的,就看到你在寫字。走近一看,見你寫得專心,墨汁都快沒有了,自己也不知道。

這是在寫什麼?告知書?”

“噯,我打算在珍瓏棋館舉辦一場圍棋大比,”寧儀韻指了指面前的宣紙。

喬安齡順着寧儀韻的指尖,讀起了墨跡未乾的告知書。

“這個法子到是不錯。”

喬安齡心中暗道,這珍瓏棋館在她手裡辦得有聲有色,也不知道這人來人往的珍瓏棋館,將來會走多遠。

“這告知書看着還沒有寫完,你接着寫,”喬安齡說道,“我替你磨墨。”

寧儀韻看着喬安齡的手,手裡握着一塊墨,在硯臺裡慢慢的打着圈圈,硯臺裡的墨汁泛出一圈圈濃稠的漣漪,將他的手襯得修長潔白。

她心中暗贊,男子的手竟能長得那麼好看,磨個墨動作竟然那麼優雅高貴。

她朝他的幕離看了看,心中越發好奇,也不知道他究竟長什麼樣,臉上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難道真的跟蘇芝如一樣,臉上有疤痕嗎?

寧儀韻收了心中好奇,嫣然一笑說道:“那可要勞煩喬公子了。”

“不必客氣,寫吧。”喬安齡道。

“那你等等我啊。”寧儀韻說道。

“好。”喬安齡說道。

寧儀韻蘸了蘸墨,繼續寫她的告知書,喬安齡站在她身側,替她研磨。

不一會兒,寧儀韻這告知書就寫好了。

她招來了大堂裡的一個夥計,讓夥計把這告知書貼在牆上。

隨後,她轉頭對喬安齡說道:“喬公子,我的告知書寫好了,走,我們去樓上雅間坐坐,我還欠你一壺茶。”

喬安齡卻道:“今兒,秋高氣爽,天氣宜人,倒是適合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寧儀韻說道。

喬安齡指了指窗外:“珍瓏棋館院子裡的竹林不錯,裡頭的小道曲徑深幽,別有風情,不知寧姑娘,是否可以帶我去院子裡的竹林逛逛?”

寧儀韻欣然點頭:“好啊,今兒天氣好,又沒有風,這麼好的天氣,確實不應該呆在屋子裡。

竹林雖小,卻自有意境,我們去走走。”

於是,寧儀韻便帶着喬安齡從棋館大堂的後門進了院子。

寧儀韻和喬安齡兩人走在竹林中的小道上。

竹林裡,涼風習習,空氣之中也帶着清新的氣味。秋日陽光灑下,照在竹林茂密的枝葉上,在兩人的身上,映出斑駁的影子。

竹林間的小道很窄,兩人並肩而行,便只能捱得很近。肩膀幾乎挨着肩膀,手臂幾乎挨着手臂。

肩膀手臂沒有相觸,但因爲走路手臂晃動的緣故,兩人的手背還是不小心觸到了一下。

他的手背觸到了她的,喬安齡還是心中一蕩。

竹林裡涼風習習,他的心卻有些微熱,也有些微癢,癢癢的,只想反手,將她的手一把握住。

他自是不敢如此唐突,忍着心中的微癢,在竹林裡,慢慢踱着步子。

寧儀韻也感覺到了他的手背,微涼的肌膚,讓她想到了他指骨分明的大手,還有那日看到的,他修剪光潔、略帶青黑的下巴。

她偏過頭,目光落在他幕離的邊緣,心中好奇心又起。

她斟酌了再三,終於開口問道:“喬公子,我同你也相識多日了,每次見你,都見你帶着幕離。

喬公子可是有什麼不便之處,不想讓人看到相貌?”

喬安齡一滯,停住了腳步,想開口告訴她實情,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剛開始的時候,喬安齡並不是有意要瞞她,只是幾次見到她,都正好是戴幕離的樣子,後來相識相交,他想告訴她實情,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時至今日,喬安齡更是心生怯意,他不知道,她如果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會怎麼想。

寧儀韻見喬安齡止住了腳步,以爲他的臉上確實有什麼難言之隱,又不方便同別人說,便說道:“抱歉,喬公子,是我問的不妥當,若是喬公子不方便說,就當我未曾問過。”

幕離下的喬安齡,嘴脣動了動,終是不敢將實情說出,只能說道:“謝謝寧姑娘諒解。”

寧儀韻笑道:“噯。”

兩人在院子裡走了一圈,看着時辰差不多了,喬安齡便告辭了。

寧儀韻想了想說道:“這竹林的小道九曲八彎的,若是我們原路返回,少不得要走很多冤枉路。

我們往前走幾步就是院子的邊門了,不如我送喬公子從邊門出去,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好。”喬安齡頷首道。

寧儀韻把喬安齡從院子的偏門送了出去。

——

把喬安齡送出門以後,寧儀韻便回了正堂,一進正堂,她就看到站在牆前面,正在看牆上告知書的杜舒玄。

寧儀韻便走了過去,喊到:“杜先生。”

杜舒玄轉身,看到寧儀韻溫和一笑:“寧姑娘啊。”

——

喬安齡從院子的邊門離開珍瓏棋館之後,便沿着隆升街往定安侯府走。

當他路過了珍瓏棋館的大門,往大門裡看了一眼,目光便是一凝。

牆下,寧儀韻和一個男子正笑語盈盈的說着話,女子嬌媚動人,男子氣質儒雅,立在一起便如一對璧人。

喬安齡遠山眉蹙了起來,他盯着那男子看了片刻,終是將他認了出來。

他就是杜舒玄。

喬安齡心中泛起一股酸意。

——

“我進了珍瓏棋館,沒有看到你,就找了一個婆子,問你的去向,她說她幫我去後院尋你。”杜舒玄說道。

她點點頭,說道:“我倒是沒有遇到那婆子,許是錯開了路了。”方纔她送喬公子從院子的邊門出去,大概和來找她的婆子錯開了路。

杜舒玄說道:“恩,寧姑娘,剛纔我在看這告知書。”

說到告知書,寧儀韻不禁微微一笑:“杜先生覺得怎麼樣?”

“甚好,團體大比,可以引起棋手的爭勝之心,又能增加交流,甚好,”杜舒玄說道,“我報名。”

“啊?”寧儀韻吃了一驚,“杜先生要報名?”

杜舒玄溫和的笑了笑:“呵呵,我替國子監的學生報名,”杜舒玄說道,“我讓我的學生來參加這圍棋大比,也好增加他們的實戰經歷。”

“原來如此,”寧儀韻說道,“有國子監的高材生來下圍棋,那這圍棋大比可就熱鬧了。杜先生是第一個報名的。”

“榮幸之至。”杜舒玄笑道。

——

杜舒玄爲他的學生報名參加圍棋大比之後,又陸陸續續的有七個隊伍報了名。

這天晚上,寧儀韻在自己的屋子裡看着報名隊伍的清單。

第一個報名的自然是國子監杜舒玄的學生。其中鍾亦青的名字赫然紙上,寧儀韻腦中浮現出那個臉上長包,性子跳脫的青澀少年,她淡淡笑了笑。

第二個報名的隊伍,由三個商人組成,其中的兩個,寧儀韻是認識的,便是和寧儀韻下過棋的夏冬臨和季楓。

翻到第三頁,寧儀韻娥眉一蹙。

這三支隊伍都由官員組成,其中第一個名字竟然是邢棟。

邢棟,身居高位的吏部尚書。

對於邢棟,寧儀韻的印象是極差的,在寧府的花園裡,他曾經用赤裸裸的猥瑣目光看着寧儀韻,讓寧儀韻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寧儀韻娥眉蹙緊,沒想到他也來參加圍棋大比。

不過,如今的寧儀韻,已經不再是寧府的庶女,她的人已經離開了寧府,她的身份也已經脫離了寧府,寧賀已經沒有辦法把她送人了。

要來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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