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荔枝和櫻桃就迎了上來,“側妃,你可總算出來了,奴婢都快擔心死了。
“放心沒事的。”陸瑾娘回頭對竇猛說道:“我先走了。”
“好,你放心,這一路過去都不會有人。若是有意外,我會幫你處理。”
“多謝。”陸瑾娘微微頷首,然後離開。竇猛目送陸瑾娘離開,然後自己也帶着人走了。
櫻桃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黑夜裡,什麼都看不清楚。櫻桃低着頭,暗歎一聲,悠悠的說道:“側妃,竇將軍爲何要找側妃說話。這樣對側妃來說不是很危險嗎?”
陸瑾娘停住腳步,回頭看着櫻桃,“櫻桃,你實話同我說,你對竇猛可是還有想法?”
櫻桃搖頭苦笑,“回稟側妃,之前奴婢同側妃說的都是真話。奴婢對竇將軍並無想法。只是擔心側妃。”
陸瑾娘盯着櫻桃,雖然只有一點月光,但是依舊仔細的想要看清櫻桃的表情。櫻桃一直低着頭,顯得有那麼幾分坦蕩。陸瑾娘微微點頭,“櫻桃,在竇將軍這件事情上,你還有荔枝以後都別再多說一句。此事我心裡有數,該怎麼做我也明白。”
看看天上,時辰真的很晚了。“走吧,再不回去怕是王妃要派人出來尋找。”
一路順利回到舉行宴席的大殿,這一路上,也就是快要臨近大殿的時候,才遇到人。
剛剛坐下,齊氏就回頭很不滿的看着陸瑾娘,“去了何處?爲何這麼久纔回來?”
“是妾的錯,妾一時間忘了時間,耽誤了少許,請王妃責罰。”
“罷了,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再這樣。”
“妾遵命。”
旁邊的劉庶妃冷哼一聲,“陸側妃去了何處啊?我出門怎麼就沒看見你。”
“宮裡面這麼大,若是隨便就能見到,那成什麼了。劉庶妃你說是不是?”陸瑾娘笑笑,“還有,我的事情就不勞煩劉庶妃你費心了,實在是太過意不去。”
劉庶妃很是不滿,不過被齊氏一瞪眼,劉庶妃只能閉嘴。
隔壁桌的丁側妃,朝陸瑾娘看來。陸瑾娘微微頷首。丁側妃悄聲說道:“你出去的可真夠久的,你們王妃差點就要派人出去尋你。還好你及時趕了回來。”
陸瑾娘不好意思的笑道:“一時間忘了時間,對了,沒什麼事情吧?”
丁側妃笑了笑,“要說事情,也就是皇后孃家侄女,大家看在皇后的面上都捧着。而且看皇后那意思,估摸着想要將她侄女許配給竇將軍。”
“竇猛?”陸瑾娘有點意外,仔細一想,此事也是理所當然。竇猛的家世出身,配上外戚家的姑娘,的確是綽綽有餘。
丁側妃點頭,“正是。不過還沒正式下旨意。看着樣子該是要下旨賜婚的。那沈姑娘倒是有福氣,嫁給竇將軍,多少人羨慕啊。”
陸瑾娘笑了笑,心裡頭說不出什麼滋味。端起酒杯,一口喝乾。
丁側妃還在繼續說着,“……那沈姑娘同竇將軍在一起,倒也是郎才女貌。不知會羨煞多少人……”
陸瑾娘覺着自己的腦子有點亂,只是一味的笑着,並不插話。倒是桌面上的酒喝了不少,臉紅紅的,一看就是喝多的樣子。
到了最後,陸瑾娘都覺着自己有點罪了。
一個內侍從外面進來,在皇后耳邊說了幾句。就見皇后的臉色在那瞬間變得極爲難看。雖然不過是一瞬間,皇后又恢復了正常表情,但是在座的人都關注着皇后,且個個都是人精,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並沒有逃過大家的眼睛。衆人心裡頭嘀咕,莫非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年頭日子可不好過啊,朝廷三天兩頭出事情,大家都有了敏感的神經。
皇后笑了笑,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家繼續喝酒。”
衆人這會哪裡有心情繼續喝酒,大家都渴望的知道是不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場宴席進行到後面,氣氛沒有炒熱,反倒是冷清下來。皇后似乎也不在意,只讓教坊司的人繼續表演歌舞,將氣氛烘托起來。
宴席一直進行到半夜才散。一散場,大家心裡是迫不及待的要去打聽消息,不過言行上還端着,維持着自己的風度。只不過身邊的下人們早就動了起來。
陸瑾娘跟着齊氏出了皇宮,上了馬車準備回王府。只是馬車停在宮門口一直沒動,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陸瑾娘也不着急,丫頭們不明就裡,倒是顯得着急起來。陸瑾娘示意荔枝管束好丫婆子,可別鬧出事情來,免得礙着齊氏的眼。
急切的跑步聲傳來,透過車窗,看到一個人上了齊氏的馬車。陸瑾娘無法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丫頭婆子們去打聽也不太現實。這會陸瑾娘特別感覺到鄧福的重要性。至少在打聽消息這方面,無人可比得上他。
陸瑾娘對荔枝說道:“去將鄧福找來。”
荔枝爲難,“側妃,奴婢該去哪裡找?”
陸瑾娘取下一個金簪,遞給荔枝,“去宮門口。鄧福手面廣,宮裡面認識他的人不少。這宮門口說不定就有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總之,給我花錢一定要找出鄧福,告訴他我有急事找他。”
“奴婢這就去。”
陸瑾娘安靜的坐在馬車裡等着,並且小心的留意着齊氏那邊的情況。只是齊氏的馬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也不知道齊氏究竟得知了什麼消息。倒是隔壁劉庶妃坐的馬車傳來挺大的動靜。陸瑾娘看了眼,只見劉庶妃伸出頭,四下張望,顯得很好奇又很不耐煩。
陸瑾娘不動聲色,靜靜的等着鄧福的到來。
門口的馬車越來越多,許多人都逗留在宮門口,不肯離去。看來是真的出了大事,究竟是什麼大事,竟然會這個樣子。
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那是荔枝。荔枝後面還跟着鄧福,陸瑾娘有點緊張。沒想到荔枝這麼快就找到鄧福,還真是個能幹的丫頭。荔枝上了馬車,鄧福恭敬的站在馬車外面。“見過側妃。”
“別說廢話,趕緊上馬車。”陸瑾娘很是嚴肅。
鄧福也沒猶豫,很乾脆的上了馬車。
陸瑾娘問荔枝,“爲何這麼快就找到了人?”
荔枝沒吭聲,是鄧福在說,“啓稟側妃,即便荔枝姑娘不來找奴才,奴才也會來找側妃的。”
“過能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陸瑾娘沒再糾纏鄧福的事情,而是急切的問起來宮裡面的事情。
鄧福低着頭,沒吭聲。陸瑾娘看了眼荔枝同櫻桃,“你們兩個丫頭下去守着,不要讓人靠近。”
荔枝和櫻桃都感到空氣中的緊張氣氛,順從的下了馬車,老實的守在馬車兩邊。陸瑾娘看着鄧福,然後問道:“宮裡面可是出了大事?”
“啓稟側妃,正是。”
“究竟是什麼事情?”
鄧福猶豫了一下,說了起來,“回稟側妃,在宴席上,太子的人攻奸齊正天,捧着林續。竇將軍幫着齊正天說話,結果被太子針對。竇將軍絲毫不讓,太子要治竇將軍不恭之罪,皇上不同意。接着二王爺又在裡面摻合了一腳,竇將軍的脾氣是個不認輸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同太子爭論起來。按理說這事由皇上出面,各打五十大板就行。卻不知爲何皇上竟然斥責太子,明顯站在竇將軍的一方。太子的心情可想而知。接着又有人攻殲太子私德不休,矛頭指向東宮太子妃,殘害皇家血脈的事情。鬧到後來,太子見皇上偏着外人,太子就同皇上鬥了幾句嘴,二王爺同四王爺又在旁邊爭鬥起來,卻不知幾位主子是哪句話沒說合適,竟然將皇上氣的吐了血。”
“皇帝吐血?”陸瑾娘不敢置信,“果真是被氣吐血呢?”
“此事千真萬確,太醫也確診皇上是因爲急怒攻心,這纔會吐血。這會宴席已經散了,但是大臣們沒有皇上發話,都不準離開。幾位王爺還有太子都在正陽宮宮門口跪着。皇后已經趕了過去,除了太醫並幾位內閣大臣外,其他人都被趕了出去。如今所有人都在等着,不知皇上能不能闖過這一關。”
“等等。”陸瑾娘有點疑惑,“大家都守着皇上,莫非皇上吐血昏迷?”
鄧福搖頭說道:“不曾昏迷。但是太醫說皇上的身體很不好,說是這一晚很關鍵。”
陸瑾娘心顫,皇帝的身體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怎麼可能。這纔是隆興二十五年,離着隆興二十七年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而且陸瑾娘記得非常清楚,上輩子死之前皇帝還活的好好的,也不曾聽說過皇帝病重的消息。爲何這一次,這一次竟然會如此兇險。陸瑾娘捂住胸口,感覺幾乎呼吸不過來。緊張的問道:“很兇險嗎?”
鄧福點頭,“很兇險。現在大家都在等着消息。已經有人準備上本,提議廢太子。”
“廢太子?”這一晚的驚險真的是一出接着一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有人提出廢太子。”
“因爲有御史認爲皇上之所以會吐血,都是因爲太子不孝。太子不孝,所以該被廢。這幫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想要投機取巧,博取新主子的歡心。”
陸瑾娘嘲諷一笑,“新主子的歡心?也不想想,若是皇上真的沒了,太子纔是那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別忘了內宮還有皇后,即便太子不成,以皇后極皇后孃家還有鎮國公府,定能將局面控制住。那些提議廢太子的人,不是腦子有病吃飽了撐着,就是被人當做探路石給扔了出來。”
鄧福點頭,“側妃說的是。”鄧福偷偷看了眼外面,“側妃,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了。估計很多人家得知了消息,派人來宮門口打聽具體事情的。”
陸瑾娘跟着看了一眼,心裡頭越發的緊張起來,“竇將軍現在如何?”
“竇將軍在宮裡面。”鄧福小聲的說道:“側妃放心,竇將軍很安全。剛出事的時候,竇將軍已經開始着手安排了。”
“鄧福,你說皇上能撐過去嗎?”陸瑾娘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鄧福低着頭,看不見表情,“奴才不敢說。”
“說吧,這裡就我們兩個。”
鄧福壓低聲音說道:“奴才以爲皇上這一次很兇險。”
“這麼說來你是不太看好皇上的身體。”陸瑾娘笑了笑,“我同你打個賭,賭注就是我若是贏了,你以後就老老實實的在我身邊當差,別去想着你那竇將軍的吩咐。若是輸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如何?”
“奴才遵命。”
“我賭這一次皇上能夠平安度過。”
鄧福很奇怪,“側妃爲何如此篤定。”
陸瑾孃的表情很淡定,“說起來皇上的年齡也不算大,還不到六十。一向也是保養有方。雖說這次急怒攻心,但是隻要太醫用心診治,撐過去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再一個,內閣幾位大人也不願意皇上這個時候去了。即便皇后手眼通天,也沒可能讓內閣的幾位大人都站在她那一邊。如此,皇后想要對皇上動手腳可是沒有機會的。”
外面傳來喧囂聲,陸瑾娘朝外面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這一次太子可以說很被動,皇上吐血,和他幾乎有着直接的關係。若是這個當頭皇上沒了,太子的名聲也不會好聽。從這一點來說,或許太子也是希望皇上能夠撐過去的。其實唯一的變數是那東宮太子妃。”
“東宮太子妃?”鄧福皺眉,有點不太認同陸瑾孃的說話。
陸瑾孃的笑了笑,“從太子妃對付羅家的手段,還有她一向的爲人來看,太子妃其實是個很瘋狂的人。可以說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太子不敢做的事情,皇后不敢做的事情,她未必不敢做。”
“但是太子妃沒有機會,她連大殿門都進不去。”鄧福反駁道。
“你說的對。”陸瑾娘自嘲一笑,“若是給太子妃一個靠近皇上的機會,我絲毫不懷疑她會對皇上動手。”
鄧福沉默,似乎是認同陸瑾孃的這番說辭。陸瑾娘閉上眼睛,“咱們就在這裡等着吧,今晚怕是回不去的。”
“奴才遵命。”
宮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但是場面卻異常的安靜。即便大家圍在一起交換消息,也都是壓低了聲音,並不會影響到旁人歇息。陸瑾娘閉上眼睛躺下,讓荔枝和櫻桃也別撐着,沒得到皇上身體安穩的消息,這裡的人是不會退走的。齊氏更不會退走。若是太子做了皇帝,第一個被太子用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就是魯國公府還有五王爺。也因此從陸瑾孃的角度來說,她也是盼着皇上活的好好的,至少活到五王爺有自保之力的時候。
這個夜晚註定是煎熬人心的,也註定是漫長的。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更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天邊魚肚白,即便是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這個時辰也是有點涼颼颼的。做主子的還有做丫頭婆子的倒是還好,都縮在馬車裡,擋住了早晨的寒意。而那些侍衛家丁車伕則是堅守了一夜,也不曾閤眼。
這個時候也是宮門口最安靜的時候,似乎大家都還在沉睡中。
宮門口突然鬧騰起來,大家睜眼去看,原來是宮門侍衛換班的時間到了。趁着混亂,鄧福趁機從宮裡頭出來,在馬車羣中順利的找得到陸瑾孃的馬車,還沒引起旁人的注意。陸瑾娘原本迷糊的神經在見到鄧福的那一刻,瞬間清醒過來,“你怎麼出來呢?可是有新的消息?”
鄧福小心的看了眼周圍,荔枝和櫻桃也都醒了過來,擦擦眼睛,自覺的下了馬車。
鄧福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啓稟側妃,就在之前皇上下了道命令,令竇將軍掌禁軍,護衛皇城。另外皇上還下了旨意,更換了京城三大營的幾位中級將領,還有令幾位王爺以及太子都隨侍在旁,說是要讓皇子們都儘儘孝心。還有政務全交給內閣處置,從即日起用藍批。”
陸瑾孃的心頓時緊了起來,皇帝這番動作分明是在防備着他那幾個兒子。這番用心實在是太明顯不過,稍微有點政治腦子的人都看的明白。王爺太子們又怎麼會不知道。不知她們得知皇帝如此防備他們,會作何感想。尤其是太子同皇后,怕是要氣瘋了。
鄧福又小心的說道:“側妃,除此之外,皇帝另外還下了兩道旨意。”
“你說。”陸瑾娘挺直了背脊,在這樣的時候,聽見任何消息都是有可能的。都不需要再去大驚小怪。
“啓稟側妃,皇帝下了一道旨意,恢復五王爺的親王爵位。另外還下了道旨意,準齊正天繼承魯國公府爵位,降爵兩等,降爲一等伯爵,封號依舊是魯,名魯江伯。”
陸瑾孃的心提上去又落了下來,心裡頭真的不是滋味。捂住胸口,“這個消息可確實?”
“皇上已經讓汪德福汪公公用印,內閣也沒異議。不用多久,就會明旨下發。”
陸瑾娘放鬆身體,“這麼說來,皇上這是在爲魯國公府還有咱們王爺留後路。”
“奴才不知。”
“你說皇上的身體如何呢?之前不是說只要熬過這個晚上,就會沒事。爲何一大早就下了這許多旨意?”陸瑾娘很是不解。
“奴才不知,或許皇上只是爲了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嗎?陸瑾娘已經有點不太敢肯定上輩子的記憶還有沒有用。似乎許多的事情都發生了變化,而這些變化的誘因究竟在哪裡,是不是在她的身上,陸瑾娘卻不敢肯定。她再大的本事,也影響不到宮裡頭纔對,爲何會這樣了。想不明白。
消息通過各種渠道從宮裡面傳了出來,很快就有馬車離開。齊氏也打算先回王府休整,只要皇上還活着就行。不過齊氏走之前還是留了人手在宮門口等消息。
陸瑾娘坐在搖晃的馬車裡面,面無表情。荔枝同櫻桃都是一臉惶恐,表情顯得很無辜。
陸瑾娘突然笑出聲來,“別怕,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着。再說如今那天不是還沒塌下來嘛。”
荔枝一臉怯怯的,“側妃,奴婢很害怕。”
“別怕,無論如何我都會先將你同楊大郎的婚事給辦了。”陸瑾娘打趣道。
荔枝紅了臉,“側妃,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是不是這個意思都不要緊,既然你有了意中人,那人人品過的去,也是個知道上進的,我就放心。不過他卻不能再做學徒,他做學徒不知猴年馬月纔能有出息。讓他從當鋪裡出來吧,我給他安排差事。”陸瑾娘這會倒是有心情安排這些瑣事。
荔枝低着頭沒吭聲,櫻桃急忙說道:“側妃你都忘了那楊大郎已經不是學徒了,不過如今還在當鋪幫工。已經可以領工錢,就是工錢有點少,還不夠養一個家的。”
荔枝打了下櫻桃,“就你話多。”
櫻桃笑嘻嘻的躲開,“本來就是。等你嫁了,我就該改口叫那楊大郎做姐夫。”
“你……側妃你看這丫頭,盡拿我打趣。側妃你也不管管。”
陸瑾娘覺着好笑,“行了櫻桃。等你說婆家的時候,就該輪到別人來打趣你了。”
“我纔不要嫁人。”櫻桃撇嘴。
陸瑾娘搖頭笑笑,不置可否。上輩子這個時候櫻桃已經嫁人,並且有了孩子。嫁的那個人是韓府一個下人,還算能幹。只是後來得知櫻桃嫁人後過的並不如意。因爲曾經是她陸瑾孃的丫頭,在韓府處處受人排擠,分配不到好的活計。時間一長,她那丈夫也開始嫌棄她,說她是個黴星。只是這一切陸瑾娘是到後來才得知。等知道的時候,她已經無力幫助櫻桃,就連銀錢上的幫助也是有心無力。
陸瑾娘暗歎一聲,上輩子跟着她陪嫁過去的人,似乎就沒幾個人有好的結局。看着櫻桃同荔枝笑鬧的模樣,不過這輩子不同了,大家的命運都被改變。
馬車進了王府,衆人在二門下了馬車。齊氏回頭看着陸瑾娘同劉庶妃,“昨兒累了一晚,你們都趕緊回去歇息吧。至於外面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王爺那裡自有本王妃在安排。”
“是,妾遵命。”
正要辭了齊氏離開,喜樂堂的婆子急忙跑了過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啓稟王妃,林側妃昨兒下午回了王府,回來後不知什麼原因就同夏美人鬧了起來。林側妃說夏美人在她喝的水裡面下毒,想要毒死她。當時就讓人將夏美人抓了起來打了一頓,還讓人抄了夏美人的院子,從裡面翻出幾樣東西,說什麼是毒藥來着。”
“她放肆。趁着本王妃同王爺不在,她就敢翻天嗎。你們怎麼回事,難道就沒攔着嗎?”齊氏氣的臉都青了。這林側妃分明是鑽了個空子,狠狠的在齊氏臉上甩了一巴掌。更重要的是,原本就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這會累的跟狗一樣,正巴不得去牀上躺着,哪想到剛回來就遇到這麼一出,換了誰心情都不會好,換了誰都是火氣大的很。
那婆子縮着頭,一臉膽怯,“啓稟王妃,奴婢們沒用。奴婢們本去攔了,可是沒能攔住。那林側妃口口聲聲的說她身爲側妃,王爺同王妃不在府中,就是她品級最大,地位最高。沒人能夠管到她的頭上去。奴婢們沒辦法,不敢將事情鬧的太大,身邊又沒個主心骨,就只好眼睜睜的看着林側妃將夏美人打了。”
“無用,廢物。”齊氏怒極,“林氏好大的膽子,簡直沒將本王妃放在眼裡。”
齊氏咬牙切齒,換了誰一大早聽到這麼個事情都是一肚子火氣。“來人,去將林氏給本王妃叫來。帶着傢伙去,她若是不來,就將她那秀樂堂給本王妃砸了。另外去將夏美人也請來,本王妃今日倒是要理一理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
劉庶妃一臉興奮,看好戲的樣子,“王妃,那林氏也太跋扈了。沒王妃的許可,她竟然敢在王府隨意打人,打的還是夏美人,誰給她的膽子。王府什麼時候出來了這麼一條規矩了。要打人,那也只有王妃你纔可以,那林氏分明就是在挑戰王妃你的權威。”
“夠了,給本王妃閉嘴。”齊氏兇狠異常的瞪過來,劉庶妃頓時嚇得半死,不敢再廢話。
陸瑾娘安靜的站在一邊,此事她不與評論。從道理規矩上來說,那林氏的確是跋扈,的確是做錯了,齊氏收拾她本就是理所當然。至於齊氏讓人去砸秀樂堂,這就有點不太理智了。不過陸瑾娘並不想觸齊氏的眉頭,所以一直沒吭聲。
齊氏冷冷的看着陸瑾娘同劉庶妃,冷哼一聲,“你們兩個同本王妃一起走,今日就讓你們做個見證,別等王爺回來後,那個賤人又在王爺跟前進讒言。”
“妾聽王妃的。”
夏美人是被人用擔架擡着進來的,看到夏美人的樣子,陸瑾娘頓時倒吸一口寒氣。那林側妃好狠毒的手段,竟然將夏美人毀容了。夏美人的臉上有兩道傷痕,明顯是用什麼銳利的東西劃出來的。即便治好了,也難免留下淺淺的疤痕。那樣的疤痕已經算是破相,對於女人來說,不亞於毀了一輩子。
齊氏大皺眉頭,拿起手邊的茶杯狠狠的摔打在地上。“好一個林氏,竟然敢對府中有品級的人下如此毒手,本王妃今日不治她,那本王妃這王妃也就白做了。”
夏美人不敢流淚,只是眼巴巴的望着齊氏,哆嗦着身體,伸出手,“王妃,王妃,你要爲妾做主啊。那林氏就是個瘋子,是個瘋子。”
齊氏撇過頭,夏美人這樣子真正是讓人不忍心直視。揮揮手,讓人將夏美人擡進隔壁房間,等林氏來後,再說不遲。
婆子急忙跑進來,“啓稟王妃,那林側妃不肯來,說是偶感風寒,需要靜養。”
“不來是吧,那好的很,本王妃這就去親自會會她。”齊氏滿臉殺氣,帶着人殺到秀樂堂。
陸瑾娘同劉庶妃彼此對望一眼,很自然的跟上齊氏的步子,朝秀樂堂而去。其實陸瑾娘也非常期待看到林側妃,看看她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會對夏美人下那麼毒的毒手。
秀樂堂大門緊閉,齊氏冷冷一笑,“來人,給本王妃將門砸了。誰敢阻攔,一起打。打到不敢吭聲爲主。”
“奴婢遵命。”一羣粗壯的婆子,手持棍棒,凶神惡煞的衝了上去。秀樂堂的人根本就沒組織起像樣的抵抗,就被那些婆子給打趴下。
齊是冷冷一笑,“隨本王妃進去。本王妃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妖孽,敢在王府興風作浪。還有沒有將本王妃放在眼裡。”
跨入大門,秀樂堂已然是雞飛狗跳,人人哭爹喊娘,抱頭鼠串。齊氏看也不看,直接朝着二進大門走去。前面自有人給齊氏開道。以至於所經過之處,全如狂風掃落葉一般的情景。陸瑾娘微微蹙眉,瞧着秀樂堂的人也沒什麼反抗,那究竟是哪些人奉命打了夏美人?莫非都是林側妃帶來陪嫁。
進了二進大堂,這裡面的丫頭婆子可以說都是林側妃的心腹。林側妃的陪嫁嬤嬤一臉慌張,卻又強作鎮定的上前行禮,“奴婢給王妃,給陸側妃,劉庶妃請安。不知幾位主子過來是爲了何事?”
齊氏冷哼一聲,“將林氏叫出來。”
“啓稟王妃,咱們側妃身體不適,這會正躺在歇息。”
“身體不適。”齊是再次冷笑一聲,推開擋路的陪嫁嬤嬤,直接帶着人闖進臥房。
“原來是王妃來了。”林側妃果然是躺在牀上,一臉閒適。
齊氏也不廢話,直接帶着人上前,就將林氏給拖下牀,然後狠狠的給了一耳光,“賤人,本王妃今日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規矩。來人,將林氏給本王妃拖出來。”
“我身爲側妃,誰敢對我無禮。”林氏捂着被打的臉頰,惡狠狠的盯着所有人。
齊是不屑一笑,“側妃算個屁。本王妃能讓你做側妃,也能讓你分文不值。將人拖出去,給她件衣服穿着,免得噁心本王妃。”
齊氏甩手出門,婆子們立馬上前拖拉林氏。林氏瘋狂尖叫,“都給我放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等王爺回來後,我會讓你們統統好看……”
無論林氏如何尖叫,都無法阻擋婆子拖拉的決心。任憑那陪嫁嬤嬤如何求情,也不能阻擋林氏即將面對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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