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牙,進來吧。”陸泠“咯咯”的笑聲,從正中間那間屋子傳來,“你可是,要見你多難,身邊整日都跟着那些暗影。我還真是好奇,有誰派出了這麼多高手保護你呢?連落日都傷在你身邊人的手上。”
九孃的人果然一直在保護着她,楚月牙沒有答話,順着陸泠的聲音,進入了正中的那間屋子,她不怕,因爲陸泠如果還記掛着的碧滴,那就暫時不會對她下殺手,只要先救出簡水柔就好了。
屋中的光線不是很明亮,可是還是足夠楚月牙看清楚了,簡水柔確實在這裡,捆在一張凳子上,嘴被封着,看到楚月牙進來救拼命的搖頭,那眼神似乎在高手她,讓她不要過來。
楚月牙站在門口中,看着陸泠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彎刀把玩着,她身邊放了一個沙漏,裡面的沙子就快要漏完了。
“嗯,不錯,踩着時間點進來的。”陸泠也掃了一眼那沙漏,“我正想着是先砍掉簡水柔的右手拇指好,還是左手拇指好呢。”
“放了她,有什麼衝着我來就好了。”楚月牙儘量保持着心情的沉穩道,“好歹她哥是皇上信任的心腹,更是禁軍的將軍,若是她傷着半分,你也沒有好果子吃的。畢竟,你現在在鄭國,而非你樑國。”
“喝下去,就放了她。”陸泠輕笑一聲,拋給了楚月牙一個小瓷瓶,接着拿着那明晃晃的玩到,在簡水柔的臉上比劃着,慢悠悠的道,“若是不喝,她的眼珠子就沒了。你聽話,乖乖喝下去,我立刻可以放了她。”
楚月牙二話不說,將那瓷瓶的塞子拔去,仰頭將裡面的『液』體喝了個乾乾淨淨,接着將瓷瓶丟在了地上:“放人。”
“爽快,果然是我喜歡的『性』格。”陸泠用刀子,將捆着簡水柔的繩子挑去了,將刀子『插』回了腰間的刀鞘之中,很是做作的鼓了鼓掌,“諾,我放人了。”
“月牙。”簡水柔從那凳子上掙脫了出來,將嘴上封着的東西撕開,手腳不穩的衝了楚月牙,雙目含淚,“你有沒有事?那東西是不是毒『藥』?啊?”
“沒事。”楚月牙輕聲道,扶住搖搖欲墜的簡水柔,剛剛喝下的東西,是什麼味道她也沒有嚐出來,只是那刀子比在簡水柔的臉上,就算是砒霜她也得喝下去我。
“沒事?是,你現在沒事。”陸泠冷笑道,一腳踩着剛剛簡水柔坐着的椅子上,“五年的時間,你的肝腸寸斷而死。九日後開始,每日子時,你就會腹痛不止,一天比一天嚴重,一年比一年嚴重,到第三年開始,你的肚子就會變得腫脹,形似懷孕,到第五年,你的腸子、你的肝臟全部都會碎裂而死,死的時候七竅流血。”
身邊的簡水柔的身子大大的一抖,正想開口說什麼,卻被楚月牙制止住,心中卻很神奇的一點都沒有害怕,只有剛剛喝下去的『液』體在喉嚨中涼涼的,似乎有些將她的心扉也給沾染上了涼意而已。
“你別不相信,這可是我拿了活人做了實驗的,我足足看了她五年的慘況。”陸泠笑眯眯的道,那些狠毒的話說起來,簡直就是手到擒來,接着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解『藥』,在這裡,楚月牙,你明白用什麼可以換。”
“不再我身上。”楚月牙答道,其實,她不相信陸泠會給她解『藥』,恐怕她更是願意看着她一點點的死去吧,被折磨着。
“沒關係,我們現在有的時間,對不對?”陸泠微笑着道,“明日,同樣是這個時辰,還是這裡,我們再見吧。你的那些尾巴,最好叫他們別跟着,否者,我不知道下一個綁你身邊的誰。嘖,現在我的手下,和你的那些尾巴,又不知道爭到哪裡去了。”
說罷,陸泠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只留下了簡水柔和楚月牙。
“月牙,我……”簡水柔輕聲道,她全身多處都是那繩子造成的勒傷,“你……”
“月牙——”杜辰逸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過來,接着便是他出現了,看着楚月牙扶着簡水柔完好無損的站在那邊,這才鬆了一口氣,恢復了冷靜,“怎麼回事?”
“沒事兒。”楚月牙搖搖頭,“杜博士,你可以幫我送水柔回去一下嗎?我想去一個地方。”
“你要小心。”杜辰逸輕聲道,想了想,抽出了一把****,“你拿着防身,去了你想去的地方,就快些會楚府去。”
“好。”楚月牙結果****,系在了腰間,接着就出了太學院,她想去千金樓,看看她種了什麼毒,和九娘商議一下,如何能解毒,以及如何應對陸泠,坐以待斃不是半分,就算她一味退讓,也不能減少陸泠對她的恨意和殺意。
只是剛剛出了太學院,卻是陳大力一臉着急的表情迎了上來,楚月牙開口前,他就先說話了。
“小姐,不好了,剛剛盈香派人來說花田裡面的花兒不知怎麼了,全都奄奄一息。”陳大力語速很快的道,他曉得這些話就是小姐的依靠,“可是,現在正在調製一匹精油,情況緊急,想讓小姐過去看一下。”
“這……”楚月牙也是擔心,許久沒去莊子了,她一直都記掛在心上的,踟躕片刻,想到馬車中還有她放着的兩個裝了雨滴的水囊,現在剛剛纔下午,時間也尚且還早,便道,“走,去看看。”
半個時辰後,通往鎮子的城外小路上,陳大力駕駛着馬車顛簸着前進,楚月牙在車中打盹。
突然之間,一陣“喀喀喀”的聲音響起,便是一聲馬兒的悲鳴,再接着馬車猛然一晃,歪斜在了地上。
不好,有人殺過來了,楚月牙心中第一個就是這反映,將那兩個水囊一前一後搭在了身上,一手緊緊的握着****。
“轟隆。”不知是什麼人,有這麼厲害的功力,直接將整個馬車車廂給震得四分五裂,楚月牙這纔看到外面的光景,馬兒被人生生的將頭給剁了下來,那鮮血染成了一片,將地面全部浸得暗紅,陳大力人事不省的都在一邊,額頭汩汩流血,也不曉得是死是活。
五個黑衣人正在圍攻兩個灰衣人,灰衣人是保護楚月牙的一方,而黑衣人則是狠下殺手的一方,剛剛一掌震碎了整個馬車的人,此時正站在楚月牙的身前,鄙夷的看了一眼楚月牙手中的****,一刀就準備揮下來。
此時,有一個灰衣人看見了,不過一切的掠了過來,出劍一刺,刺中那將要砍向楚月牙的黑衣人的手臂,那人手臂吃痛,刀掉在了地上,回身便是一掌劈了過去。
楚月牙死裡逃生,忍住那驚慌帶了的雙腿無力的感覺,也不需要別人告訴她什麼,就猛然朝着前跑去,瘋狂的逃遁,身後依然傳來追趕的人的聲音——
“景秋公主要殺你,你能逃得掉麼?”
“休得傷害她!”
楚月牙沒有回頭,沒有理會,只有一個信念,跑跑跑,一路狂奔向前,景秋殺她,這十來日都沒有動靜,她居然忘了這一茬了。
“月牙,上來。”正在此時,迎面而來一陣馬蹄的聲音,一個熟悉的宛若天籟一般的女子說話了,楚月離不知爲何此時騎着馬出現了,勒住了馬。將手伸向了楚月牙,把她也拉到了馬背上,“你……怎麼?在逃命?”
“掉方向,後面有追兵。”楚月牙簡短的說了一句,心中依舊在狂跳,剛纔那血淋淋的一幕幕,那些人的兇殘似乎還在眼前抹不掉,“要殺我。”
楚月離二話不說,“駕”的一聲,讓馬兒飛馳起來,朝前朝山路上狂奔。饒是身後的追兵輕功了得,可是兩條腿的終究抵不過四條腿的,那些廝殺的聲音漸漸被拋在了身後。
“大姐,你的騎術好生了得。”楚月牙嘆道,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來,剛剛真是生死時速啊,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不過吸氣的時候,卻聞到坐在前面的楚月離身上有一股奇特的異香,“大姐,你身上怎麼這麼香?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有爲什麼……”
“噓——別說話,很快我們就要到了。”楚月離的聲音透着說不出的詭異,楚月牙的右眼猛跳,似乎在瘋狂的發出警告,她也知道不妙,楚月離現在的氣息,很危險,只是,她卻覺得全身癱軟無力,似乎動彈不得。
“大姐,我們……要去哪兒?”楚月牙覺得說話都好睏難,明明似乎很清晰,爲什麼身體這般軟弱,好似沒有骨頭一般?難道,是楚月離身上的異香嗎?
懸崖邊,下面是不見底的深淵,楚月離將楚月牙丟下了馬,自己也下馬,居高臨下的站在楚月牙的面前,俯視着她,微微一笑:“我們到了。”
“來……這懸崖做什麼?”楚月牙輕聲問道,儘量試圖站起來,卻站不起來,值得坐在地上勉勉強強的直起腰來。
“來終結我婚事最不安定的因素。”楚月離的聲音沒有什麼感情,“楚月牙你休想讓杜辰逸離開我,只要你死了,他就是我的,我就有辦法一點一點的融化他心中的堅冰。”
“哈哈哈——”楚月牙笑了,樂不可支,搖着頭,嘆道,“要殺我的人那麼多,沒想到最後得手的會是你,完全是我意料之外的一個人。” www ●ttκǎ n ●℃O
“是,我精心策劃的一切。”楚月離也十分平靜,“是我告訴景秋你向皇上進讒言,害死了蕭貴妃,是我提點她去找殺手,也是我今日派人告訴陳大力,盈香那邊出問題,我在這兒守着,等着你走投無路,親手了結你!”
“好,你成功了。”楚月牙微笑點頭,撐着最後的力氣站了起來,自己慢慢退倒了懸崖邊上,“我也累了,什麼也不爭取了,這個穿越遊戲,我退出。”
說罷,楚月牙往後一仰,整個人墜入了懸崖之中,無聲無息。
一切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