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地主、跑得快、炸金花、鬥牛,把這些都試過一遍後,夏邑卿三人表示撲克絕對能征服夏二爺。
比起這個,讓夏禾驚歎的是三人的學習能力,她能說她只是解說了一遍,這三人就都學會了嗎?雖然沒有她熟練,但這只是時間問題。
夏珂拉起夏晴的手,興奮道:“這下不怕二叔不答應了!”
夏晴微笑頷首,瞧着還算鎮定,但眼底的激動卻完全不輸夏珂。
夏邑卿滿眼讚歎,道:“確實奇妙,不過幾張紙,卻能變換出多種玩法。”
夏禾撐着下巴笑道:“撲克雖好,但我更喜歡麻雀,那才叫千變萬化,詭異莫測。”
眼珠一轉,夏晴狀似不經意問道:“三姐當真是心思敏捷,你是如何想出撲克這玩物,又是如何想出這許多種玩法的?”
夏禾心下一驚,含糊道:“就是沒事瞎想,這不養傷期間太無趣了麼。”
“原來如此。”夏晴笑得意味深長。
夏禾沒來由覺得心虛,難道夏晴看出什麼來了?好在夏珂及時打破這有些詭異的氣氛,道:“現在法子有了,三姐趕緊去勸勸二叔吧。”
“啊?爲什麼是我啊?”夏禾滿臉不解。
夏邑卿同樣一臉不解地看着她,道:“你想出來的法子,難道不應該你去?”
“可我受傷了。”夏禾可憐兮兮地伸出手。
老實說,二房的事她不想摻和,除非是夏晴有難處,但現在不是。
夏邑卿無奈,現在知道自己受傷了?
夏晴轉了轉眼珠,笑道:“若是三姐不介意,就由我去吧。”
夏禾沒有多想,聞言滿口答應了,道:“確實該你去,這是給二嬸賣人情的好機會,等二嬸回來,就算想爲難你也不好意思。”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別無其他意思,只是聽在夏珂耳裡卻變了味道。
當下,夏珂不悅道:“三姐,你怎能如此說,是你自己不願去的,怎又說得跟晴姐姐故意搶你的功勞去討好二嬸一樣?”
夏晴在旁拉了她一把,道:“珂妹妹,你誤會三姐了。”
夏禾啞然,她有這麼說嗎?
想着可能是自己的話有歧義,她解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分析一下晴妹妹去勸說二叔的好處。”
夏珂板着臉,一副我不聽的神色。
見狀,夏晴歉意道:“三姐別放在心上,珂妹妹只是太緊張我了。”
夏禾瞧了眼夏珂的臉色,無聲笑了笑。
本來也是,夏晴跟夏珂纔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兼密友,比起她這個半路插進去的,夏珂自然更維護夏晴。
她心裡能理解,但想着夏珂如此誤會自己,卻又挺不是滋味的。
因爲這點小插曲,夏晴跟夏珂很快就離開了,夏晴還帶走了夏禾做的紙牌。
夏邑卿是最後離開的,走前他不忘教訓夏禾,道:“直率是好事,但也要有分寸,說話做事留三分,纔不致得罪人。”
這話說的夏禾更心酸了,她把夏珂當好姐妹,是以口無禁忌,然而夏珂卻誤會了她,反倒是夏邑卿這個曾經看不起她,與她起爭執的兄長更瞭解她,所以說人吶,很多時候都是不受傷就看不清。
好在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她也不算虧。
想開了,釋然了,夏禾又恢復嘻嘻哈哈的樣子,將夏邑卿送出門去。
夏晴如何誘使夏二爺去接二太太不提。
再說二太太這邊,剛回孃家時,她憋着口氣,想着夏二爺不親自來接她,她就不回去,可住了幾天,別說夏二爺,連夏家的一個丫鬟都沒有登門。始終不見人來接,二太太慌了,只是又好面子,不肯表現出來,等到她孃家母親又是苦口婆心地勸,又是危言聳聽地嚇,她才怕了,這會別說是夏二爺,就是隨便一個夏家的僕人過來,她都願意跟着回去。
是以,待夏二爺上門時,二太太只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利索地提着行李跟他回了夏家,那架勢,生怕夏二爺扔下她一般。不好意思說的是,她行李早就準備好了,就時刻等着人來接呢!
丈夫親自來接,二太太不管是面子上,還是心裡頭都好過了,她一好過,對夏二爺就無比得柔順體貼。也正如夏晴所料,得知是夏晴爲自己說好話後,二太太對夏晴親厚許多,當然,這是後話。
再說當下,得知夏二爺親自接了二太太回府,老太太果真沒有話說,只在第二日二太太來請安時冷嘲熱諷了兩句,二太太深知老太太的性子,也不與她嗆聲,就權當耳旁風了。
如此,夏府算是恢復了安寧。
許是因爲愧疚,夏禾養傷的期間,老太太免了她的請安,只是夏禾是個閒不住的,實在無聊,連老太太屋裡她都想去走走。
這日天氣不錯,天朗氣清的,夏禾終於被允許下牀走動,她想着也該去給老太太請個安了,便帶了白雀黃鶯出門,往香椿園去。
也是來得巧了,她去時,老太太正與兩個老嬤嬤玩牌,那熱鬧勁兒,還沒有進門就聽到了,夏禾好奇,湊過去瞧了瞧,喲呵,老太太玩的可不就是她給夏晴的撲克麼?上面她畫的q版小魚蝦米明晃晃的呢。
她沒有想到,原來撲克不僅征服了夏二爺,還有老太太。
夏晴也在,見夏禾望着小几上的牌,她笑道:“三姐過來給祖母請安?”卻是隻字不提紙牌的事。
夏禾微笑點頭,衝着老太太福身道:“問祖母安。”
老太太抽空看了她一眼,道:“身子不好就不必過來了,回去歇着吧。”
正好上家出了一條長順子,老太太剛好接住,當下摟着身旁的夏晴大笑道:“哈哈哈,這把又是我的了!”
夏禾這才發現,夏晴現在坐的,正是以往夏顏坐的位置,而夏顏,此時只能幽怨地待在一邊煮茶。
這個意外發現讓夏禾有些接受無能,在她養傷的這段時間,似乎發生了很多事。
老太太忙着玩牌,根本無暇他顧,夏禾站着圍觀了幾把,不一會就告辭離開了。
回到草葉廬,夏禾沒事人一樣拿了話本懶,紅芝端着托盤進來,氣呼呼往小几上一放,力道之大,險些將小几砸爛。
夏禾被嚇了一大跳,奇道:“你這丫頭好大的脾氣,誰招你惹你了,跑到我這裡來使性子。”
紅芝哼了一聲,道:“我是爲小姐不值!我聽白雀姐姐說了,五小姐拿你做的紙牌去討好老太太,她怎麼能這樣!還有小姐你,你爲何不生氣?”
敢情是替她抱不平。
夏禾挑眉笑了,不答反問:“生氣有用的話,還要衙役做什麼?再說這麼點小事,犯得着往心裡去嗎?氣壞自個的身子還要自己抓藥吃。”
紅芝自知說不過她,冷哼道:“就小姐你心大!我心胸狹隘總行了吧!”轉身就走了,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架勢。
夏禾聳聳肩,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