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太婆那裡得知,聚賢莊裡的鬼疲驚出鬼城之後,正好遇到黑白無常,抓了個乾乾淨淨。祖孫二人晚了一些出來,躲過了一劫,墨雪醒了,小錢錢從死亡邊上撿回了一條命,錢家人感恩戴德,現在還沒睡,只等着恩人回去他們家呢!
聽到這裡,我和老王八蛋的心情好了一些,來到錢家天井,他們一家果然沒睡,錢伯父和錢永遠正陪着墨叔在喝酒,雖然是喝酒,桌上的菜是一筷子也沒動,只拿着花生佐酒,我知道他們是在等我們回來才肯吃,心裡頓覺溫暖。
錢母和月青嫂子照看着孩子,孩子都一天多沒吃東西了,這會兒像只小餓鬼,將月青嫂子的奶喝個精光還熱了一杯牛奶纔算塞住了他的小嘴。墨雪坐在墨嬸身邊安靜地看着夜空,錢多多則攀着天井裡的一棵樹伸長了脖子向黑暗裡看,終於看到我們回來,頓時大喊:“魏十三和王道長回來了!”
歡迎我們的規格很高,尤其是墨雪,情不自禁地就抱住了我,她雖然被周紅紅佔據了身體,但是發生的事她一件一件都知道,看我的目光又是欣喜又帶着幾分愧疚,直到發現自己在我懷裡,這才騰地一下掙脫了我紅着臉走開了。
墨叔墨嬸自始至終都是笑嘻嘻的,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別人都說岳母挑女婿比自己挑老公還嚴格嘛,看來在這裡就不實用。
小錢錢見到我們,對我們的邋遢一點也不介意,一個勁地要抱抱,錢媽說這是小孩子感恩呢!一定要抱抱,抱抱的結果就是將小小的他蹭了一臉的泥灰,不過小孩子不介意,仍舊歡喜得很。
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美美地洗了個澡,然後在一輪明月的照耀下,吃喝起來。那一晚,我和老王八蛋都喝高了,除了喝醉,我們沒有別的排遣的方法,然後就是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我感覺身邊有一個人,順手就抱了上去,摟住腰的時候想,不知道是墨雪還是小青,不過,是墨雪的機會大一些,我對她有恩,她知恩圖報以身相許的很正常嘛!
不過不對了,這肉是不是有點硬,聽說女人都是水做的,身子軟軟的纔對嘛,我猛地睜開眼一看,我擦,竟然是老王八蛋,我沒有多想,一腳就將他踹下了牀。
老王八蛋哼哼几几地從地上爬起,一雙鼠目四處亂看:“誰踢我,誰踢我?老子正做着美夢呢……快出來!……”
“是我,看看你有沒有死!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起來!”穿上衣服之後,老王八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墨叔,拉着墨叔去土坡上几几咕咕了好一會兒才賤兮兮地笑着往回走,一看就知道從墨叔那裡要了極大的好處。
我冷不防從旁邊衝出,壓過他手裡的紙條一看,擦,二十萬人民幣支票,這個老強盜,有這樣獅子大開口的嗎?我隨手就將支票塞進了口袋。
“十三,還給我,還給我!”老王八蛋大急:“這可是老頭子的棺材本,你可不能搶,快還給我!”
“十萬!”我伸出丙跟食指比劃了一個十字。
“一萬!”
“十一萬”
“兩萬!”
“十三萬!”
老王八蛋咬了咬牙說:“五萬!”
“成交!”我和老王八蛋一擊掌,事實上,能從他的牙縫裡摳出五萬塊,跟爺爺一說他肯定要獎我十個鹹鴨蛋。
“別高興得太早了,即然拿了錢,總要做善尾工作的!”老王八蛋看着我一臉的賊笑。
“什麼善後工作?”我問。
老王八蛋點着煙吸了一口,吐出菸圈慢悠悠地說:“鬼城裡的噬魂蟲,鬼城裡的風水已經被破壞了,噬魂蟲失去禁制,一定會跑上地面爲禍一方的,你肯定不希望看到這樣吧!還有,李小雪祖孫兩交給你處理!”
我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不管是不是附加條件,我都有義務去完成它,因爲只有我不怕噬魂蟲,想到噬魂蟲,我不禁想起周紅紅,這個逆天的紅淚煞死不知道是死在了噬魂蟲的口腹之中還是逃走了!
雖然知道她已不是以前那個周紅紅,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還是希望她能活下來。
拒絕了錢家人的熱情挽留,我,老王八蛋和墨雪一家走出了錢家莊,找到李小曼爲我們準備的車子,我們讓墨雪一家人先呆在車裡,我和老王八蛋從荒井裡下到鬼城,四處尋找了一番,找到了七隻噬魂蟲,將它們一一殺死,卻沒有發現周紅紅的蹤跡,不由地感嘆此女之猛,竟然能從噬魂蟲的圍攻之下逃脫。
從荒井裡出來,老王八蛋手裡的法器又多了幾件,雖然不是什麼高檔貨,但是放到店裡也能賣個好價錢。
走了沒多久,突然感覺到腰間有東西晃動不止,我一看,是李小雪和老奶奶,老太婆一張老臉緊緊地貼着礦泉水瓶,像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於是我就擰開了瓶蓋,放她們出來,李小雪一出來就將手機還給了我,原因是沒電了。
老太婆則將我拉到一邊說道:“小魏啊,奶奶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能不不畏噬魂蟲的強大靈魂,將來必會成爲道門裡的高手,老婆子我老了,躲了這麼些年,也累了,就想下地府去做個了結,但是,我不想小雪也跟着我身犯險境,你能否答應老太婆一個要求——將小雪收在身邊,我看她和你處得挺投緣的,小丫頭心思單純,很容易滿足,不會太麻煩,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說着一臉希冀地看着我。
我略做沉思說:“好吧,我答應你!”
老太婆點了點頭說:“如果你以後有本事過陰,不妨來找老婆子,老婆子姓陶,單名一個鳳字!”
我嗯了一聲說:“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儘可以找我!去跟小雪道個別吧,我在車裡等她”說完就和老王八蛋回了車,,放了一張張學友的cd,靜靜地聽着音樂。
沒過多久,有人敲車窗,我開了一道縫,有一道黑影就撲了進來,撲在我懷裡哭得不行不行的,一邊哭一邊哽咽着說:“奶奶她走了,奶奶不要小雪了!……”我輕撫着她的背給她安慰。
墨叔坐在主駕駛位,一邊開車一邊側身看,那神情就像如臨大敵一樣,而墨雪的眼裡似乎也有些異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