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心的心裡對黑苗始終懷着一種莫明懼意,特警無故死在村口的場景仍舊曆歷在目,但是此時被人別人點名了,要是退縮那就太慫了,年青人正當血氣方剛之時,哪裡能夠忍受那份屈辱?
我邁步就走了過去,回頭發現墨雪也跟了過來,還有老王八蛋,他哀嘆說:“我不是自願的!”
我嘴裡說着,我知道,心裡卻頗爲感動,他不是自願的,他是爲了我這麼做的。林之鈴也想跟上來,被我給轟回去了,這傢伙真是不知死活的渾人啊,人果那麼大的苦難道還沒有受夠麼?
我們一行四人,抱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心態往前走去,我心裡明鏡示的,苗姻兒的這次清風寨大道之行,是去立威的,大致意思就是:我胡漢三(不,是苗姻兒)又回來了。
不知道她有什麼自信能夠在仇人堆裡走上一圈,不過,這時候想這些有些遲了,腳步已以踏出,沒有自信也得自我催眠找點自信回來。
墨雪的手裡拿着打鬼尺,我和老王八蛋也都手拿武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相比之下,苗姻兒的表情就悠閒得多,有如閒庭信步一樣,慢慢地在大路上走着。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那些黑苗的面前。這些黑苗,因爲常年與毒物爲伴,無論男女老少,像得就像是生了蛀蟲的樹一樣,總有各種各樣的缺陷,比方說牙齒黑啊,皮膚坑坑窪窪的就像無差別轟炸過的山區一樣。
第個人的臉色都像是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死人一樣,我們就隔着三五米距離對峙着。漸漸地,那些黑苗的臉色就有些變了,苗姻兒仍舊臉色如常,往前踏上一步,那些黑苗像是情不自禁地就往後退一步。
如此一進一退了十多次,那些黑苗全都臉色大變,轉身向族長家跑去。
我有些摸不着頭腦,問道:“苗姻兒,你能給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麼?”
苗姻兒冷冷一笑說道:“是她們的本命蠱害怕我的本命蠱,這種恐懼的情緒傳染給了他們,所以他們也害怕了!”
我遲疑着問道:“你是說,你的那隻血蛛很厲害?”
苗姻兒淡淡地說道:“這是前蠱王的本命蠱,本來不叫血蛛的,它的名字本來叫斬魂,蠱王死後,是我用我的命救了它,餵了它五年的血,這纔算降服了它,而斬魂也因此變成了紅色的血蛛了!”
我擦了,斬魂,多久霸道的名字啊!不過,厲害的蠱術都是能傷到靈魂的,這也不足爲奇。
我們一路上,再也沒有受到阻礙,徑直走到了族長的門前。而那些黑苗,已經一路退到了村口處。
那個陰鷙的老頭又走了出來,這一次,他的手裡盤着一條毒蛇,對着苗姻兒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來了?”
苗姻兒重複道:“我來了!”
那個陰鷙的老頭又說道:“你想要什麼?”
苗姻兒道:“蠱王之位!”
那個陰鷙的老頭渾身微震,我有些不解問道:“她不是要報仇嗎?這會兒怎麼又掙起蠱王之位來了?”
老王八蛋在我的身後說道:“蠱王就是黑苗的肉身之神,如果能夠爭到蠱王之位,什麼事都能夠辦成!”
我擦,包括叫人去死嗎?
族長輕輕地撫摩着蛇頭問道:“蠱王現在怎麼樣了?”
苗姻兒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他死了!”
“好!”族長又說了一聲好:“好,我沒有料到你會回來,但是你即然回來了,那我們應該坦然地接受這一切,明天晚上,蠱神殿見!”
那個陰鷙的族長低垂着眼皮,他的神情看起來十分的沮喪,但是他並沒有要退的意思,撫摸着蛇頭,轉身回了屋,在回屋之前,他又頓住了,問道:“蠱王他是怎麼死的?”
苗姻兒淡淡地回答道:“如果蠱王大會之後,你還沒有死,我就告訴你!”
那族長不再說話,轉身進了屋。苗姻兒那如寒冰一樣的目光掃過衆黑苗,緩緩地往回走去,其中一個半大小孩子對苗姻兒十分不滿,更加看不起大人們對苗姻兒退避三舍的舉動,掙開了小夥伴們的拉扯,衝出來,攔住我們的去路道:“臭女人,你這麼牛逼幹嘛?我今天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苗姻兒微微一笑,手一翻,那隻血蛛就出現在了手掌心裡,那血蛛就像是一道紅色的閃電一樣,一下子從那少年的嘴裡鑽了進去,不一時,又鑽了出來,重新回到了苗姻兒的手心,但是好像多了一樣什麼東西。
仔細一看,那血蛛嘴裡咬着的是一條金色的蠶,那血蛛嘴裡的長針刺入了金蠶身體裡,就像是用食管喝飲料一般,將金蠶吸得僅剩下一張皮。
苗姻兒用兩根指頭拈起金蠶皮,在秋日暖暖的陽光裡晃了晃說道:“金蠶蠱,可惜了!”
金蠶本命蠱是黑苗裡的最爲有名的蠱,據說十個蠱王,八個都是金蠶本命蠱,可惜的是,這個有可能是未來蠱王的少年,已經在此殞落了。
那少年見到這副場景,可能是一向自視甚高,再加上失去本命蠱的傷害,撲了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軟軟地倒下了。
這時候,有一對中年男女匆匆地跑了過來,抱起倒地的少年就走。
苗姻兒沒有停留,繼續往回走,老王八蛋搖了搖頭感慨道:“一個天才少年,就這樣永久地殞落了!”
我說道:“不見得吧,本命蠱沒有再養一隻就好,有那麼嚴重嗎?”
老王八蛋看着我直搖頭,一副沒文化真可怕的樣子說道:“哪有那麼簡單的,知道本命盅爲什麼叫本命蠱嗎?那是因爲一生只能養一次的,養本命蠱極耗精氣神,本命蠱死人,人的精氣神也等於失去一半,再養本命蠱會害死自己的……而且,黑苗一向信奉叢林法則,失去本命的的少年,如果不盡快離開這裡,那就只能苟且偷生了!”說着嘆了一口氣。
對於這些,苗姻兒聽而不聞,快步地走了回去。
苗姻兒的事情解決了,她向我和墨雪打了一個招呼說道:“今天晚上那些趕屍人可能會離開,你們提前做好準備吧,對了,我想你們也知道了,他們有一頭食腐屍,很厲害,你們小心一點!”
說着就上樓去了,估計是找房間休息。
墨雪拉着我說:“要不我們叫她來幫忙吧,她那麼厲害,一定能幫我們攔住趕屍人的。”
我看着墨雪說道:“沒出息,自己的事當然要自己做,如果她有心幫忙,會自己來的,我一個大男人,會求女人去幫忙麼?哼哼,纔不!”
泛英問明瞭我們的情況之後,眉頭皺得更深了,不過他也像看開了,無解的問題還是先放下吧,苦笑一聲說道:“我看過了,清風寨裡沒有一家飯店!”
我心說屁話,就算有飯店你敢去吃啊!想到吃這個字眼,頓時覺得肚子響起來,我們還剩下着一些罐頭,當時覺着好吃就多吃了一些,現在看到罐頭卻沒有胃口。
泛英抽出衛星電話的天線,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就運來了一批物資,大米,新鮮的菜蔬,泛英一邊撿一邊和我說着話,探問着我們的來歷,聽完之後對我們彼感興趣,感嘆道:“哎,如今這個時代,老祖宗的東西都沒落了,你看看我帶的那兩個年輕人,心浮氣燥,好狠鬥勇,跟你們沒法比啊!”
吳紅桔不知道怎麼地就聽到了,走過來說道:“老大,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又看着我說:“魏先生,你說是不是?”
我看着這個愛挑事的小丫頭也頭疼的很,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連連點頭道:“對,就是這樣!”
吳紅桔這才滿意地離開了,看得泛英大搖其頭。
吃完了晚飯,所有人被安排做了兩組,一組休息,一組巡視。
不知道過有多久,我被林之鈴拉起說道:“快起來,有動靜了!”
我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問道:“怎麼了?”
林之鈴說道:“你猜的果然沒錯,那些趕屍人行動了,他們剛剛從村後出去了,不知道是要往哪裡去!”
村後就是大山,那山與進寨的山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說山後的山是山林的話,那清風寨前面的山林只能稱之爲長滿樹的小土坡了,要是讓他們追進了林子深處確實很難搞——於是,我將大家叫醒,沿路追了過去。
黑暗中的山路不是一般的難走,何況還要沿路提防陷井,但是,好處是我們無需負重,就這一樣翻追索,我們在進入深林之前將趕屍人截住了。
接下來的戰爭十分激烈,原本以我們的實力,用狙擊槍遠程就能將這些趕屍人消耗乾淨,但是食腐屍出現了。
它就像是一堵防彈的牆壁一樣,擋住了我們傾泄過去的子彈,而趕屍人在拼命地往前逃,看起來不久之後他們就將回到自己的大本營了。
我,老王八蛋和墨雪從斜方向插了過去,由於我們的速度很快,搶在了他們的前面,直接將他們的退路給切斷了。不句話說得好,窮寇莫追,見到退路被我們堵死之後,那些趕屍人頓時瘋狂起來,不管一切地向我們撲了過來。
如果只是趕屍人也就罷了,這裡又沒有殭屍可控,他們手裡的哭喪棒一時間也要不了我們的命,但是那個食腐屍就十分難搞。
他高大,強壯,速度極快,沒有痛感,幾乎是一個完美的戰士,雖然說我們手裡的武器可以傷到他,但是在那種強悍的力量之下,我們一時間根本無法硬拼。
墨雪一個倒地翻滾躲過攻擊之後叫道:“這個傢伙有沒有致命處啊,這樣耗,遲早要耗死我們!”
我回想起在幻境之中關於食腐屍的記憶,當時似乎是軟斷了他的頭顱,但是即使這樣也只是讓他短暫地失去戰力而已,他跟本沒有因此而死。
我偷看了一眼眼前的食腐屍,我擦,比我在幻境裡見到的那一隻要大上許多,揮起手裡的劍,要跳起來才能夠到他的脖子,接下來的情況可想而知,沒有砍下他的脖子,估計就被他給撕成碎片了。
好在我們還算是機警,二來,泛英他們分擔了來自趕屍人的壓力,我們一時半會兒還扛得住。曾經在田北市十分囂張的趕屍人,現在的情況就有些慘,先是被火力消耗了一大半,接下來火力倒是沒有用了,因爲他們操控死者的屍體爲他們擋住了子彈,但是這時候泛英他們已經壓了上來。